曲段疯了。
濒临死亡的惊慌恐惧让他心底下疯狂的呼叫着助他攻略,剥夺气运庇护的系统,却始终听不到属于系统机械的回音。
“操,你他妈再不出现咱俩马上一起玩完!”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最后的一点空气被挤出,病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伴随着一道惊慌失措的段段,在曲段稍显怔愣之际,很快被人揪着头发,恶狠狠的从床上甩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
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流下,曲段费力的爬起来,抬头去看抱着段以砚,神情慌张到害怕不停的抚摸着人的脖颈安抚人的青年。
段以砚大口大口的喘息,在被解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手指更是紧紧的攥着栗旬胸前的衣襟,如同掉进水里抱着浮木的人一样,瑟瑟发抖的往人怀里钻去,害怕到泫然欲泣:
“旬、旬哥,是不是我,我做错了什么,曲段才想要杀我?”
“我只是听说他醒过来了,想要看看他而已,谁知道,谁知道……”
“我知道上次不小心把人氧气罩拔掉是我错了,可我和他道歉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听到这话的栗旬神情登时布满了戾气。
他拍着人的后背柔声哄了几声,转头看向曲段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缩在人怀里的段以砚更是炫耀似的阴沉看了过去,无声的张唇道:“还高兴吗?”
曲段只直勾勾的盯着栗旬看,手指攥的咯吱作响。
栗旬眼里透着沉沉的怒意,跟再也忍受不了一样,连语气都透着戾气:“你以为要不是段段善良的去抢救你,你能活过来?”
“没死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呵,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吗?”
曲段绷着唇角。
栗旬却觉得不够,握着段以砚的手就让人去看两人手上的戒指:“看到了吗?我们已经订婚了,很快就会结婚。”“至于你,”他上下扫了人两眼,语气轻蔑:“不过是个上赶着摇屁股求.上的玩意,你要真想被上,我刚好有几个哥们对你感兴趣,给你介绍介绍?”
段以砚很快拉着青年的袖摆,欲言又止道:“旬哥,说不定曲段他并不是……”
栗旬却懒得再听下去,看着喘匀了气的段以砚,揉捏着人的腰,浑然不在意的当着地上的面熟门熟路的把人吻的气喘吁吁,才轻佻的笑着说:“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他要真不是眼巴巴的求上,会愿意当你替身?”
后面两人再说曲段像是听不见了。
他只看着近乎陌生栗旬,眼眶微微发红。
胸腔里滞涩难忍,曲段却是头一次发现了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
他不是栗旬……
他不是自己要找要等的栗旬……
曲段以前从来没明白为什么自己死了后会穿到平行时空成为段以砚……他以为是老天同情他,有意让他重来,弥补他的怨恨。
他在另一个时空遇见栗旬,遇见曲段,以段以砚的皮囊和栗旬、曲段产生纠葛,原来不是弥补让他脱离苦海,而是旨在给他指引解答。
当初小巷初见的栗旬不是眼前的青年,他爱上,他等着的,他苦苦寻找的,通通不是眼前的这一个。
一叶障目,怪不得眼前的青年从来厌恶他的接近,即使处在同一地方,也会选择远远与他保持距离。
曲段只看到了表象,并没有看到真相。
在成为段以砚的日子里,青年赤诚干净的爱意,向来不会流于轻浮。可眼前的栗旬不仅轻佻浪荡,连搭在人后颈安抚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天差地别。
…
怎么办,他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他的栗旬,如今却好像又把人给弄丢了……
——别怕曲段,我在。
但你现在,还在吗?【鬼姐姐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