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真真是太太太太聪明啦。
一扫不久前的满心有苦难言,栗旬现在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离人最近的段以砚敏锐的察觉到了栗旬的变化。
可能连栗旬自己都不知道,他心情好的时候,唇角会下意识的扬起一个弧度,眼睛微微眯起,如同懒洋洋伸出爪子的猫一样。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段以砚在眼前的青年身上恍惚看到了上辈子头次见到栗旬的影子。
他甚至为此竟产生了一种上辈子的栗旬前后是两个人的荒谬感。
前面疏离温柔的栗旬是一个人,后面靠他取乐肆意折辱他的栗旬,是另一个。
……真是疯了。
就因为他在肆意掌控住对方,将人欺负的眼尾泛红,无助的躺在他怀里身下发颤喘息的样子,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重新翻滚了出来,让他下意识的就为对方所作所为摁上一个借口。
一如上辈子每一次的失望受伤,他都能找出一个理由安慰自己栗旬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怎么就不见他自己迫不得已呢?
早先受到曲段三言两语刺激和栗旬不同于上辈子对待曲段的态度让段以砚混乱的心绪骤然如死一般寂静。
隐约松动破土的挣扎在想到上辈子种种的彻底冷却下来,被他重新压在心底最深处。
上辈子受到的难堪吃的痛苦还不够让人长记性吗?
不过是一个前后两辈子加起来才强迫得来的第一个亲吻而已。钳制在身下的青年一时的乖巧顺从竟迷惑了他的心防,使得他四肢百骸不自觉的涌出颤栗兴奋,都让他忘记了栗旬的顺从不是在对着他,而是看着皮相,在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甚至爱意故态复萌、卷土重来,让他情不自禁的滋生出了一种就此和人在一起一辈子的念头,放弃掉上辈子的痛苦纠葛。
可是,凭什么?
他为栗旬已经搭上了一辈子,到死收到的仍是对方的冷眼轻慢,又凭什么还要为这个没良心的人再葬送一辈子。
他的确恨他怨他,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剥了他,让人活活痛着痛苦的死去。但他同样想要他,他想要了两辈子,想的要死。
要不是在会所里约出曲段,听到看到他是以怎样强硬蛮横的态度对待栗旬的,想要的念头也不会让他如痴如狂几近魔怔,直接发疯般在车里就动了手。
但,早该这样了,不是吗?
上辈子栗旬对他那样轻贱,凭什么这辈子还要让他束手束脚,高度的容忍着对方?
都是栗旬欠他的,他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将栗旬对他做过的再一一还过去罢了。
这辈子的曲段他会找人看好送离栗旬身边,然后再将栗旬逮回去捆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别墅里,跟今天在车里一样把人重重的掐出水。当他一个人的床上玩.物。
…
他会得到他,占有他,贯穿他,玩弄他,轻贱他,折磨他,再狠狠抛弃他。
他要栗旬也尝上他上辈子的痛苦难堪。
早先吻的莫名软下来的心重新冷硬下来,段以砚伸出手指点在了青年红肿的唇上,语气玩味:“你喜欢在上面?”
男人话说的奇奇怪怪的,栗旬苦恼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
反正在他的想法里,段以砚接受这个说法后,就算不能说百分百的断掉对他的想法,也该有百分之十几的可能性。
栗旬只当自己想的太多,闻言很快装出情深意切的模样:“是啊,段段。”
“虽然现在才说出来可能有些晚……但我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在下方。”
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握在了他没回过筋的小腿上,栗旬猛吸一口气,抬手摁住了段以砚的手背:“别!抽筋了段段。”
他拧着眉,“疼。”
段以砚的视线一寸一寸剐过对方不似作假的神色,慢慢松了手。
他一只手从栗旬的唇上收回来,直接握上了对方的腰,转而提起了前面的对话:“你说你爱我,对吗?”
栗旬重新悄悄摸上了裤腰,听见段以砚的问话,习惯性的摆出深情的样子,张嘴回答:“我只爱你,段段。”
才怪。
马上就不爱你爱小替身段段了
“你愿意给我一个当男朋友的机会吗?”
“我当然不愿意。”
那可真是太不遗憾了!
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答案的栗旬努力压下满腔的心花怒放,熟门熟路的摆出黯然神伤的神态,欲要表达自己的低落——
就见眼前的段以砚一张俊脸猛然放大,气息灼热,嗓音低哑阴鸷:“因为比起给你机会,我更想要直接答应你。”
栗旬:“!”
喜欢什么?直接什么?你他妈有本事再重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