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虞韵的表情变化，乔亦瑶探着脑袋表示好奇，“你在看什么？”
虞韵直接把聊天对话给她看。
看完，乔亦瑶和杨知意一点没气，爆笑出声。
虞韵面无表情瞅着两人，把手机塞回包里，“有那么好笑吗？”
“你自己觉得呢。”乔亦瑶笑的开始咳嗽，“你怎么就手抖的那么刚好。”
“这不都怪你？”虞韵觑她一眼，示意道：“把你围巾给我挡挡。”
大衣过于笨重，围巾刚刚好。
乔亦瑶把围巾给她，忍俊不禁，“待会去洗手间用粉底遮一遮吧。”
虞韵还没说话，杨知意边啃西瓜边吐槽：“她肯定遮过，只不过没遮住罢了。”说到这，杨知意再次感慨，“要不大家都说年下野呢。”
“……”
虞韵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调侃，很是淡定。
等两人说完，她还招呼服务员过来给她们俩倒了两杯茶解渴。
呷了一口茶，乔亦瑶深入八卦，“你们俩现在是男女朋友还是——”
话还没说完，虞韵告诉她们，“和之前一样。”
“啊？”杨知意诧异，“确定？”
虞韵点头。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闻言，乔亦瑶和杨知意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二字。
两人双双沉默了会，乔亦瑶开口，“那我就有点儿好奇了。”
“好奇什么？”虞韵边往火锅里下肉边问。
“好奇江横弟弟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打破不跟大学生有牵扯的这条底线。”乔亦瑶实话实话。
虞韵微顿，给两人先夹了块熟了的牛肉，不紧不慢说：“不知道。”
她想了想，对着两人灼灼目光道：“可能是……他长得比较好看？”
杨知意把牛肉吃下，用语直白，“你不如说他是那方面技术好。”
虞韵：“……”
她无言，正要说也可以这样认为。
乔亦瑶先揭了她老底，“那这个她又没有人能拿来做对比。”
说到这，乔亦瑶想起自己之前一直没问她的问题。
“我其实之前就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江横来放纵？”
她们三是初中认识的，知根知底。
乔亦瑶和杨知意认识虞韵的第一年就知道，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乖，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她骨子里极具冒险精神。
偶尔，还会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
但乔亦瑶还是得承认，当虞韵和她们说她跟人一夜情，甚至还成为了炮友时，她和杨知意还是非常意外的。
知道她时不时会给她们平静的海域丢石头，可她们并没想过，她还会往海域里丢炸|弹这回事。
之前，两人也问过虞韵这个问题。
虞韵的回答都很模棱两可，不算认真。
看着两人好奇的目光，虞韵沉默了会说，“因为他干净。”
“？”
两人大为震惊，异口同声：“什么？”
虞韵知道她们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不是字面意思的干净。”说着，她皱了下眉，“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是那种层面的干净。”
乔亦瑶懵神，“我没明白。”
杨知意：“我好像能明白一点。”
虞韵失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初在旅途中看到江横的第一眼，她觉得这个人绝不像表面这么安静，他身上有压抑的野性。一旦释放，对人是致命的吸引。
而她，喜欢他藏起来的野性，甚至于，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再深入。
她觉得江横很干净，干净这个词泛指很广。
在当下那一刻，她觉得江横是山涧里涌出的，未经任何加工的干净山泉水。只要尝过，就会念念不忘。
当然更重要的是，是他身上迸发的荷尔蒙。
那种荷尔蒙，吸引着虞韵去放纵自己。
听她说完，乔亦瑶和杨知意大概是明白了。
人和人磁场吸引很特别，无法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来概括。
两人动作一致的点头：“原来如此。”
虞韵应声。
当然还有个小原因她没说，江横在旅途中单手开啤酒易拉罐的修长手指，和攀岩时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凸起的青筋，以及那经常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都刚好的戳中了她部分癖好。
她当时就想，有可能的话，和他试试也不是不行。
虞韵正想着，乔亦瑶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想起，“虞韵，我还想求证一个事。”
“什么？”虞韵回神看她。
乔亦瑶笑的不怀好意，凑近她耳朵询问，“你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江横弟弟和你在一起时，其实是个小处男？”
在抓重点这件事上，乔亦瑶从不输于旁人。
“……”
虞韵一顿，“我哪有这样说？”
杨知意在旁边拆台，“你没明说，但你暗示了。”
虞韵无言以对，决定不再搭理两人。
乔亦瑶看她红彤彤的双颊，很懂得进退的不再追问。
毕竟，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吃过火锅，三人消食逛街。
乔亦瑶最近不进组，一门心思想着出去玩。
刚到冬天，泡温泉是最佳的度假选择。
虞韵工作本就清闲，自然没什么意见。杨知意最近虽然忙，可也不是不能挤出两三天时间出去度个假。
不过，她有疑惑。
“就我们仨吗？”
乔亦瑶：“你不想只有我们仨的话，可以临时找个对象一起带过去。”
听到这话，杨知意摊手：“我倒是想，但我这不是没物色到吗？”她看向虞韵，“要不你找？”
虞韵瞅着两人，面无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打的什么主意。”
乔亦瑶笑，“你要不问问江横？”
虞韵沉吟着摇头：“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杨知意睇她一眼，“之前不知道江横是大学生身份确实不是那么合适，但现在知道就无所谓了吧。虽说你们不是情侣关系，但也可以出来一起玩啊。”
乔亦瑶深表赞同，“我也这样觉得，我们仨一起泡温泉，确实没什么意思。”
她用手肘碰了下杨知意手臂，“你要不把杨郁也叫上，让我欣赏欣赏一下弟弟们鲜嫩的肉|体。”
杨知意爽快道：“行啊，我问问杨郁。”
虞韵被两人直勾勾盯着，骑虎难下。
她默了默，妥协道：“我问问，但他没空我不会勉强。”
两人应声：“没问题，你问了他不来，那就是这弟弟不懂事。”
虞韵：“……”
泡温泉行程暂时定下来后，三人立马钻进泳衣店。
虞韵没什么挑选的性质，但杨知意和乔亦瑶不会放过她。
她正打算在等候区休息会，才刚坐下没三分钟，手里被塞了五套泳衣。
“去试试。”
杨知意和乔亦瑶非常热衷给她选衣服。
虞韵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布料极少衣物，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不是你们俩试？”
杨知意：“你身材最好不得你去？”
“……”虞韵瞥她一眼，视线往下，面色不改说，“喜欢樱桃的人不比喜欢桃子的人少。”
听到这话，杨知意阴恻恻问：“你指的是吃不到水蜜桃的人吧。”
虞韵哽住。
杨知意瞪她，“赶紧去给我们试衣服，我要看大美女。”
她强调“大”这个字。
虞韵讪讪，把包丢给两人，起身往试衣间走。
……
与此同时，中午回了趟宿舍的江横，被室友趁机敲诈请。
三人甚至还不同意到学校附近的简陋餐厅吃饭，点名要吃市中心很有名的一家日料烤肉店。
吃饭间隙，他给虞韵发了条消息。
看到她回复，江横扬了扬眉，在宿舍群里找出吴右曾发过的表情包保存，然后发给她。
“横哥。”
不经意看到他脸上的笑，吴右琢磨道：“给包养你的姐姐发消息呢？”
江横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郭来在旁边笑，“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江横等了会，也没再没等到虞韵回复。
他把手机搁在一侧，也不着急。
吃完烤肉，四人准备去玩个剧本杀。
江横纯粹是凑人头，他对这种游戏并没有很感兴趣。
但临时玩剧本杀拼队有些困难，郭来是剧本杀高手，该玩的大多都玩过了。要想挑他没玩过的，又有陌生人搭档的，非常难。
几人纠结一阵，决定去负二楼溜冰。
往电梯那边走时，眼睛极尖的吴右先注意到了隔壁店的人，“杨郁，那不是你姐？”
杨郁扭头，正好看到站在店门侧边的杨知意。
“还真是。”他抬头看了眼店名，有点儿迟疑，“我过去打个招呼？”
吴右：“我们也去。”
“……”
江横抬眸往店里看了眼，没看到熟悉的人。
他脚步微顿，稍稍落后三人一点。
蓦地，吴右再次惊呼：“虞韵姐！”
江横抬头。
虞韵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
“完了完了。”吴右嘀咕，“我都不敢多看虞韵姐一眼。”
郭来推了推眼镜，也默默地收回目光，他总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他碰了下吴右手臂，“她就是你最近一直在宿舍夸，和苏笑笑长得像的那位姐姐？”
吴右：“长得绝吧。”
郭来想着刚刚那惊鸿一瞥，很是认可：“绝。”
听到动静，杨知意探着脑袋看向他们。
“杨郁。”她诧异，“你怎么在这？”
杨郁解释：“我们准备去楼下溜冰，正好看你在这。”他顿了顿，跟乔亦瑶和虞韵打招呼，“亦瑶姐，虞韵姐。”
虞韵正要点头，先对上不远处人的视线。
无声交汇几秒。
虞韵顺着他目光往下，落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肩颈。她微微一顿，扯过一侧围巾披上，将自己包裹起来。
当下这一刻，虞韵庆幸自己因为想偷懒，只换了杨知意塞给自己的上衣。
注意到她动作，江横挑了下眉，把眼睛挪回到她脸颊。
虞韵瞥他，悄无声息地瞪他一眼。
江横勾唇。
蓦地，虞韵手机震了震。
她点开。
江横：这件衣服不错。
虞韵给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包。
江横：衬你。
虞韵直接忽视。
消息刚发出，杨知意回头喊她，“虞韵，待会去溜冰吗？”
“？”
虞韵看她一眼，意思很明显——说好的逛街呢？
杨知意朝她挤眉弄眼，暗示意味十足。
虞韵没辙，只得答应：“想去就去，我都行。”
杨知意喜笑颜开，“那就去。”
她跟杨郁交代，“你们先过去，我和你虞韵姐她们晚点来。”
杨郁：“行，那我们先下去。”
临走前，虞韵手机又震了震。
她没点开，先瞥向旁边两位看戏好友。
“你们俩想干嘛？”
杨知意眨眼，“想溜冰啊。”
乔亦瑶相对实诚，“想看帅哥。”
虞韵无言，“我去换衣服。”
“不急。”杨知意把她拽住，“再试试这件。”
“……”
等虞韵被强制性换了几套泳衣给两人看效果，再去溜冰场时，杨郁几人已经在溜冰场里转悠好几圈了。
周末晚上的溜冰场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大人小孩都有，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商场负二楼溜冰场地方还蛮大。
虞韵手里被塞了一双杨知意拿过来的溜冰鞋，“看看尺码合不合适。”
“嗯。”虞韵溜冰技术一般，兴致缺缺，“我先在这坐会，你们去吧。”
杨知意了解她，也不勉强。
“行。”
她道：“无聊了喊我们。”
虞韵：“知道。”
没一会，杨知意两人加入溜冰队伍。
虞韵在旁边看了会，正要收回视线，先看到不远被女生拦下的人。
察觉到她目光，江横撩起眼皮看向她。
虞韵朝他露了个笑，不仅没任何不开心，脸上甚至还写上了看戏二字。
正看着，耳朵里钻进陌生男声。
“美女，怎么不玩？”
虞韵侧头，看向旁边打扮潮流，戴着耳钉的男人。
她神色微顿，眼睛在他耳钉上停留了几秒。
男人看她这样，猜测道：“是不是不会？”
虞韵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
男人再接再厉，“要不要我教你？滑冰其实很——”简单两个字还没出来，他被打断。
江横从斜对面滑近，停驻在虞韵身侧，神色凛冽，语气平静：“她有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