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
他正想细问,楼翩翩已不耐烦地道:“接了旨就退下吧,本宫很忙。水儿是本宫的好朋友,娶她回家后,你要善待,否则本宫不饶你!”
望川正待问清楚,便被怀中的女人推出了书房。
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怀中的女人所吸引,近距离看她,只觉她很精致。似乎娶她,也不是那么一件很为难的事。
“你就是秋水?娘娘给本官赐婚的女人?”望川专注地看着秋水问道。
“正是,你有意见吗?”秋水淡声反问,清澈的瞳眸直视望川。
望川无言以对。
若他说有意见,这个女人是不是要杀了他?看她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最终他摇头。
“没意见就退下吧,凤羽宫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秋水站回她该站的位置,小脸回复木然,目不斜视。望川再次哑然。
奇怪的人他见得多,但这么奇怪善变的女人却是第一回遇见。
走就走。
届时他娶了她,还怕制服不了这个女人?!
望川头也不回地离去,第一次对娶媳儿这种事有了期待。
处理好了望川这个心腹大患,楼翩翩便将精神集中在千尘和腹中的宝宝身上。
偶尔午夜梦回,总觉得月无尘曾经出现。但是醒后,却找不到月无尘来过的证据。
如此日复一日,楼翩翩依然在皇宫静静地等待,安心地养胎。
这日,她信步走至竹苑。
竹苑门口荒草丛生,自从尹子卿离开后,这里便荒废了。
秋雨曾征询过她的意见,问她是否要打理竹苑。
她回答说,既然竹苑的主人已经离开,这里便由着它自生自灭。
“本宫进去坐一会儿。春风秋雨,你们守在外面。”说着,楼翩翩举步踏入竹苑。
不只是门口荒草丛生,就连青石小径上也是荒草横蔓。
她好不容易去至凉亭处,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休息。
看不透的天空,挥不去的乌云,纵目远眺,只有满目荒荑。
寒风呼
啸而过,吹得竹林哗哗作响。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
尹子卿离开之时说过,也许从此将一去不返。
就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是否安好,或许也会在得空的时候想起她……
不知傻坐了多久,她身体的温度渐渐被寒风全部卷走,她这才不甘不愿地起了身。
竹苑,她是不会再来了。
这是尹子卿的领地,或许,她该命人封了这里,只等有一天尹子卿再回来,让他自己重新打理。
楼翩翩施施然出了凉亭,步上青石小径。
临行的一瞬,她回眸看向凉亭,在那里,依稀有尹子卿眉清目雅的俊颜,他白衣翩翩的卓越身姿……
怔傻了好一会儿,楼翩翩才举步离开,一步一步。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在灰色的天光下,模糊而遥远了。
寒风呼啸而过,掀开凉亭后的一群荒竹。
枯败的枝叶散了一地,有一处孤坟立于荒竹之后,隐隐约约得见“子卿”二字……
楼翩翩出了竹苑后,不久便感染了风寒。
她这一病,吓得众人都在为她忙碌。
念叨她的人不在少数,多数是女人。两日病情不见好转,太医们也加入了神婆的行列,每每见到她都要念叨好几遍。
她笑着下了保证书,一定会在尽快的时间内好起来,这才打发了众人。
十天过后,她终于痊愈,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恰逢此时秋水出嫁,她见证了那场盛大的婚礼。看着秋水嫁人,她就像是自己在嫁女儿一般,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复杂,悲喜交加。
把秋水嫁出去了,下一个,便是小月牙和小星,还有春风秋雨。
若她身边的这些女人都嫁出去,月无尘还没有回来,她会不会很寂寞?
带着满腹的心事,楼翩翩回到了皇宫。
这一晚,她在承乾宫的龙榻睡下。
朦朦胧胧间,她感觉自己出了宫,走在大街上,一路晃荡。
仿佛回到了童年,看到好吃的便吃,好玩的便拿上手,那条街漫长而幽远,一直走不到尽头……
正在这时,平静的大街突然变得热闹。
她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走在众女人当中的男子,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月无尘。
她兴奋至极,大力朝他挥手:“月无尘,无尘……”
月无尘正在和众美人调笑,一如既往地风-流快活,像是听不到她说话,径自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楼翩翩呆怔地看着月无尘离自己越来越近,哑声道:“月无尘……”
月无尘拥着众美人正要经过,听得她的声音,顿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楼翩翩屏住了呼吸,傻傻地回视。
“小姐,你好面善,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月无尘打量她半晌,笑意厣厣地轻启薄唇……
楼翩翩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她定了定神,看向夜漏,正值午夜时分,夜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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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川秋水◆洞房花烛夜
更新时间:2012-1-1712:09:18本章字数
秋水安坐在喜床上,红帕遮面,只依稀知道有人匆匆来了又去。很快,新房只剩下她一人。
喜宴处人生鼎沸,她却没什么真实感,只觉人生如戏,她不过是演了一回新娘子。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瞅见望川眸中的不怀好意。
望川是何许人也?
世人眼中的贪官,朝臣心中的奸佞之臣,被望川抓住小辫子的大臣多不胜数,哪一个不是看他脸色行事?就她所知,起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大臣被他抓住不能见光的把柄。
楼翩翩将她嫁予望川,望川定会想到楼翩翩的用意吧?
喜宴方向的喧闹声渐渐隐去,秋水等到打瞌睡也没见望川进喜房。
她不再干坐,索性起身,自己揭下喜帕。
她伸展了一回筋骨,十指关节“啪啪”作响。看来,是时候会会她的夫君大人了。
她拉开喜房大门,守在门口的丫鬟齐齐看向她。
见她自行揭了喜帕,为首的丫鬟名为凝慧,在望府有一定的地位,曾是望川的贴身丫鬟之一。
她上前道:“夫人是新娘子,不能自行揭下喜帕,不吉利。”
眼前的女子容貌极为普通,若非当今皇后指婚,望川断不可能娶这个女人为妻罢?
“凝慧是吧?望川在哪里?!”秋水淡声问道,眉眼不动。
凝慧对于秋水能直接道出自己的名讳有些吃惊,毕竟秋水才进望府。更何况,秋水进府是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下人。
想也是,秋水虽说是秋家二小姐,出身名门,但是庶出。若非曾做过楼翩翩的掌衣,有楼翩翩撑腰,又怎能进望家这样的名门大族?
凝慧以为秋水不足为患,垂眸回道:“大人正在应酬客人--”
“你只要告诉我,望川在哪里,至于他在做什么无需多嘴。”秋水打断凝慧的话,眸淡如水。
凝慧飞快地瞟一眼秋水,震赦于秋水由内至外散发的威赦力。她再垂眸,如实回道:“大人在书房--”她话未完,身着喜裙的秋水便一阵风似地飘远。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有相同的疑问。
新进府的女主人并不好相处,以后能否安然无恙,看各自的造化。
更有几个以为可以欺压秋水,现在这等情形,也不敢再大意。
那厢秋水问清楚书房的去处,不理会守在房门口的男子,直接一脚踹开-房门。
正在书房数礼物的望川闻声而出,看清来人,他眸中闪过一道锋芒。
他本想在洞房花烛夜冷落秋水,给她一个下马威,更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想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敢找上门寻他晦气。
望川的视线定格在一颗手掌大小的夜明珠,爱不释手地把玩,状似心不在焉地启唇问道:“夫人怎么来了?”
“我来是告诉你,夜已深,应该洞房了。”秋水淡声道。
望川闻言错愕,这个女人的直白让他长了见识。
“看来夫人很迫不及待。”他薄唇掀出讽刺的弧度,淡眼扫向秋水。
他依稀记得这个女人有一副销-魂身子,洞房花烛,这主意似乎不错。
若是能抱着银子一起和这个女人上榻缠绵,不知滋味如何。
思及此,他抱着一堆金银珠宝在怀,一手拽着秋水的柔荑往喜房方向而去。
秋水原意是想把望川带到喜房,无论如何都占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再说。原以为要五花大绑才能把这个男人绑进喜房,不想他会这么自觉。
甚至自觉到令她忐忑不安……
待进入喜房,望川忙跳上榻,将金银珠宝铺满床榻,才对怔傻了眼的秋水道:“夫人,咱们开始行-房!”“在这张榻上?”秋水脸色极为不好看,不确定地问道。
人怪也该有个限度,望川这样,真的不正常。
“你不觉得这样行-房别有一番风味么?”望川见秋水远远站着,他索性上前,一把拉住她,往榻上拖,一边不忘帮她宽衣解带……
“等,等等,咱们有些事必须说清楚。”秋水看到满床的金银珠宝,眼花花,心慌慌,她忙伸手制止道。“行-房要紧,为夫等不及了。”望川边笑边脱自己的衣裳,故意放慢动作,还不忘对秋水骚首弄姿。
秋水嘴角抽搐,饶是她见多识广,也被望川这个怪胎唬得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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