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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殷序和覃幼君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永和九年,最初在松安待了六年,真正将松安由西部贫困的地方变成满大周都知道的富裕之地。后来三年是在龙安府做的知府,等到任期结束,京城的永和帝终于忍不住将人弄回京城了。

  倒不是永和帝多想念殷序,实在是殷序夫妻实在能折腾,而且每到一个地方总能变废为宝,在松安就力求松安百姓人人填饱肚子,能吃上肉,离开松安的时候松柏的百姓不光送了万民伞还恨不得追着一路送他们到龙安府去。

  即便是到了龙安府,松安的百姓也时常偷偷送东西过去。而到了龙安府,这夫妻俩更是能折腾,用了不到三年的功夫把整个龙安府盘活了。龙安府的百姓无不对殷序夫妻感恩戴德,恨不得将人供起来。如此上下一心支持一个官员,放眼大周这是头一份儿。

  这虽是好事,可一个官员做到这份上,而且功能还不能占了,上头就有人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永和帝,而是其他地方的知府,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殷序的有本事衬托的其他人实在太无能,于是便纷纷走自己的路子让殷序赶紧回京做他的上门女婿去。

  而永和帝也早想将人弄到京城来,于是便直接商量都不商量将人调任回到京城。

  殷序能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覃幼君的钱,既然殷序不缺钱,那便让他到户部给他管钱去。

  只是殷序空有成绩,资历不足,到了户部也只能做个户部郎中,后头还有的熬了。

  他们一家四口能回京城最高兴的莫过于玉阳长公主了,几年前两个镇守西北的儿子打败匈奴,令几个边境民族闻风丧胆,段时间内不敢来袭,终于得以回京城与家人团聚。

  如今女儿一家也回来,覃家这才算真的团圆。

  到了京城第二日,宜春侯便递了帖子,美其名曰找云国公谈事情,但谁人不知宜春侯早已远离朝政多年与他关系不睦,说是见云国公,倒不如直接说来见殷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生宜春侯要面子,哪怕到了云国公府也不敢直接提这话。

  原本宜春侯以为他来了,殷序作为亲儿子怎么也该出来见见,谁承想云国公直接道殷序带着妻儿出门游玩了。

  正值秋季,菊花盛开的日子,谁耐烦在家等着他召见。

  宜春侯呕的不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他以为这么多年未见殷序心中哪怕有气也该消了,谁知道人家并没有这意思。

  宜春侯九年前终于得了幼子,如今家业也被双胞胎把持,林月娘早已不知冷落到哪里去了,没想到殷序还是不能生气。

  宜春侯不甘心,便偷偷守在云国公府外头等着殷序一家回来。

  云国公得知此事忍不住嗤笑,“现在后悔未免太晚了些。”但到底没管,毕竟是人家父子的事。

  殷序一家回来时天色已晚,路过胡同口的时候被宜春侯叫住了。

  唯姐儿和昭姐儿掀开帘子瞥了眼隔壁马车上的老人,忍不住问父亲,“爹,那人是谁啊?”

  殷序笑道,“那是你爹的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俩孩子也不知道该喊什么了。

  殷序又道,“你爹是入赘的,所以你们该喊外祖父。”

  俩姑娘甜甜的喊了声外祖父,宜春侯呕的险些吐出口血来。

  殷序这么多年了,竟还是不肯忘了这事!

  宜春侯叹息一声道,“殷序,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殷序马车都未下去,直言道,“父亲请说便是。”

  见他瞥了眼覃幼君母子三人,殷序忍不住撇嘴,“父亲难道不明白吗,在我看来,我与娘子还有孩子才是一家人,您只是娘家人。与娘家人说话是不需要背着家人的,您有话直说便是。”

  宜春侯闭了闭眼开口道,“殷序,父亲知道错了,你可否原谅父亲?”

  “原谅?”殷序笑了起来,“自然可以原谅。”

  他的话让宜春侯顿时升起希望之心,他颓然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笑意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毕竟是姓殷的,那你可否跟爹回家?”

  “家?”殷序往前看了眼已经掌灯的云国公府道,“云国公府才是我的家。当初我既然入赘覃家,那生便是覃家的人,死是覃家的鬼。世人嫁女儿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入赘的儿子其实也是如此,我已经嫁出去了,一件件是泼出去了。爹还是不要想着覆水收回去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俩孩子坐不住扭来扭去了,殷序无奈笑了笑,“爹,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带覃唯和覃昭回娘家串门儿。”

  说完殷序坐回马车让车夫赶车了。

  宜春侯脑子里嗡嗡作响,上一刻被殷序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打击的七零八碎,这一刻因为俩孩子的姓氏觉得痛苦万分。

  连一个姓氏都不肯给,宜春侯的心突然觉得缺了一块。

  旋即他又安慰自己,那俩只是女儿,姓覃也是没有关系的。日后有了儿子肯定就会姓殷了。

  然而愿望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忍,过了没几日京城就有传言说殷序为了以后不让妻子再受怀孕之苦,九年前就喝下了绝子汤药。

  也就是说日后哪怕覃幼君允许他纳妾也没有庶子庶女的担忧。

  而他们夫妻也没有要生儿子的打算。

  问到怕没儿子继承香火需要过继三个哥哥的?

  不,不管是覃幼君还是殷序都说了,他们家两个女儿只会招赘,不会嫁人。

  这一消息瞬间传遍京城,让京城的这些人不由得想起当年殷序甘愿入赘覃府做上门女婿时的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夫妻实在好大的口气,当然人家也的确有这资本。

  不说云国公夫妻简在帝心,就是覃幼君与当朝皇后的关系也是令人艳羡。

  即便是武安侯府的人也比不上覃幼君与陆从月的关系。

  更别提殷序为官能力出众,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到了知府到了户部郎中,几年过去又成了户部左侍郎,等覃家仅有的两个女孩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殷序已然成了大周最年轻的户部尚书,并且入了内阁。

  放眼大周几十年,也未曾有过如此年轻的阁老。再加上覃幼君这有名的娘,覃唯和覃昭这边一放出去招赘的消息,不说满京城轰动,就连大周其他地方的才子也跃跃欲试。

  入赘又如何,能做到殷序这般谁敢说一句他的不好,谁敢说一句入赘的男子没有男子的尊严。

  满天下的男人除了永和帝,哪个男人与殷序站在一起不觉得心虚。

  是以想入赘的人多的很,想要进入覃家的人也多的很。

  覃幼君和殷序倒不想这么早给俩女儿招赘。毕竟俩人的芯儿还是后世来的,自然想自家闺女养全身子再招赘。

  谁承想到了俩女儿十七岁的时候,俩女儿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各自带了人回来,还说就是招赘的对象了。

  覃幼君一打听才知,唯姐儿挑中的男子才十六岁,父亲是刑部侍郎谢衍的嫡长子谢凛,另一个是一位山东来京城准备来年春围的举子程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幼君顿时哭笑不得,问这两人,“你们都愿意入赘?”

  谢凛到底是京城人,对覃家的事都清楚,闻言便点头,“晚辈愿意入赘。”

  程凯出身山东书香门第,闻言偷偷瞧了眼昭姐儿,面容绯红,“晚辈愿意的。”

  覃幼君扶额,神色复杂的瞧着谢凛,“你父亲可知你要入赘?”

  “知道。”谢凛有些不敢与覃幼君对视,“早前晚辈便见过唯姐儿,那时便倾心于她,后来问过父亲母亲,他们都没反对。”

  当年谢衍也愿意入赘,可惜谢家不答应,覃幼君对他也无情,这兜兜转转到了儿女头上竟然还是让谢家的人与覃家的女儿纠缠到了一起。

  覃幼君便不再多问这个,谢凛什么秉性覃幼君一清二楚,便又问程凯,程凯言道,“父母曾说过婚姻大事虽然该父母做主,但程凯家中兄弟太多,婚事父母让晚辈看着办,以前晚辈也曾开玩笑说入赘可否,父亲也说了可。”

  这回答让覃幼君哭笑不得,少不得派人去山东调查一番,一番调查下来,果真如程凯所说,程家也算大户人家,但程家子嗣也实在是多,程凯是庶出,并不受宠,亲娘也早死,嫡母并不想管他的事,听说他要入赘云国公府也只有高兴的份,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此两个女儿的婚事订下,并且因为来年春围两人都要参加所以特意将婚期定在了四月。

  满京城都在讨论此事,许多人家因为两位姑娘婚事的敲定而感到惋惜,心里又暗搓搓想着这两家能及时出来阻止这事。

  当然最难过震惊的莫过于宜春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他还想着殷序是因为生的两个女儿才同意孩子姓殷,这么多年过去这夫妻俩竟真的不再生孩子,而且如今还当真给俩孩子招赘。

  宜春侯心里难受不已,幼子已然也长成翩翩少年郎,让他一时记起殷序小时候的光景。

  可惜时光永远不能倒流,殷序再也不是殷家人。

  春围放榜,谢凛高中状元,程凯中了二甲第一名,两人这名次一出,让人记起十几年前殷序的辉煌。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两人也如同他们的岳父一般自请去地方历练几年,这又让京城热闹一回。

  成婚后,两对夫妻拜别父母出门远行,覃幼君瞧着两个女儿对殷序道,“十几年前是我们离开,爹娘看着我们,如今是我们看着孩子们离开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殷序瞧着她眼中的爱意散都散不尽,“可幼君妹妹依然年轻漂亮。”

  殷序道,“幼君妹妹,我爱你。”

  覃幼君瞧着马车走远,回身抱住他,“我也爱你。”

  上一世他们是陌生人,这一世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人,他们将携手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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