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曜是喝了点酒,和男生说完话后,回自己客房时头也痛,胸口也闷闷地发胀。
说出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被朝夕相处的情人当猴一样耍,不是戴池打电话时提到见过陆正昂那个小子,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三个月过得就像场混乱糟糕的噩梦,除了勉强维持正常的工作,其他全部都是一团糨糊。
戴文曜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狼狈难堪的时刻。
没有烟,回到房间,戴文曜开了瓶红酒,这些天他都只能借助酒意来进入睡眠。
倒了一杯又一杯,脑子里却还是不断在回放今天看到的那张清秀文弱的脸。
胸口像塞了团棉花,哽得让人喘不过气。
戴文曜放下酒杯,去了套房的健身区域,打了一个多小时拳,再出来时浑身乏力,酒劲也上来了,头发仍然湿漉漉没有擦,只想往床上倒。
然后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被捆住手脚的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余和被易音用领带给捆住,嘴用毛巾塞上,简单粗暴地扔到了戴文曜房间的床上。
看到戴文曜时,原本正在挣扎的余和突然停止了动作。
男人刚才对他说了那么冷硬的话,肯定不想再看到他一眼,余和慌乱地将头埋到柔软的被子里,妄图遮住自己哭的乱七八糟的脸。
戴文曜迈步走近后,躺倒在他旁边。
余和闭着眼等待男人的嘲弄,结果半天都没听到戴文曜的声音,又睁开眼胆怯地抬起头。
男人正侧身看着他,头发未擦干的水顺着额头滴下来,淌过因为醉意发红的眼角,看起来就像是在流泪般。
余和看到戴文曜朦胧的冷茶色眸子,嗅到了他身上明显浓重的酒气,愣住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
戴文曜忽然笑了一下,修长漂亮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哈哈,我真的是疯了,连喝醉后会出现这种幻像。”
余和听到他略带嘶哑的声音,不再是毫无感情的声线,眼泪不由又流下来,嘴里因为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想说话吗?”戴文曜问他道。
余和拼命地点头。
他想向男人解释那件事,即使以后不再见面了,他也不想在男人心中留下那样不堪放荡的形象。
戴文曜却没取下他嘴里的毛巾,声音重新冷漠起来:“说谎的人不需要开口。”
戴文曜抚摸着余和布满泪痕的脸庞,像以前一样用手给他擦去眼角不断沁出的泪。
戴文曜盯了一会儿自己被男生泪渍染得湿漉漉滴水的手指,而后重新看向呆愣的余和,将手指放在唇边,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一下,评价道:“是咸的。”
余和满脸呆滞地看着戴文曜的动作,身上的衣衫因为挣扎露出一小节白皙紧实的腰线,被男人另一只手覆上强势地搂到自己怀里。
戴文曜凑到余和的肩颈处,嗅着男生刚沐浴完香甜的气息,低声道:“我以前以为你浑身都是甜的呢。”
明明那么讨厌甜食,看到男生时又觉得甜味闻起来也没有那么令人厌恶。
余和的裤子被男人灵巧地解开褪下,露出两条纤细匀称的长腿。
戴文曜微凉的手抚摸上那块以前被烫伤的大腿处的皮肤,余和便开始浑身都颤抖起来,眼泪不断地往外流,原本点头的动作变成疯狂地摇头,一个劲地往后缩,却被戴文曜牢牢地挟制住。
“那么想躲我吗?”戴文曜看着他的动作,轻声道。
余和愣住了,看着男人英俊的脸。
这次不是发丝滴下的水。
男人的眼角真切地红了,那双漂亮朦胧的眸蒙上了一层悲哀的雾气,重复道:“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余和停止了动作。
戴文曜粗暴地将他翻转身子,给男生解开了背后手上和脚上的束缚:“你走吧。”
余和终于将嘴里的毛巾取了出来,大口喘着气看着戴文曜。
戴文曜从床上起身,背对着他道:“滚。”
余和,你想要什么?
余和目光惊愕地看着戴文曜笔挺高瘦的背影。
是他看错了吗?
男人,哭了?!
余和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因被领带捆得太紧血液不循环而僵硬的双膝,无力地跪趴在柔软的床垫上,探身想去拉戴文曜的衣角,伸了伸手却没有抓到。
嘴巴里毛巾的堵塞太久了,嘴角酸硬的过分,余和说话时还有些含糊不清,急忙解释道:“戴先生,那天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因为陆正昂他......发烧了,所以我才跟他到了他家......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裴佑把他送去了医院.......”
戴文曜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背对着他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