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班?”易音淡淡瞟了眼垃圾桶的玫瑰花,“送花?你现在做的是这个?”
“呵,”易音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冷笑了一声,“看来戴文曜做人也真够失败的,情人宁愿跑去花店送花都不愿跟他。”
“真他妈让人无语。”易音拿了本杂志坐到余和旁边的沙发上,冷声道,“你就在这,哪也不许去。”
余和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想到一会儿可能会看见男人,心里又酸又苦,隐隐还带着些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期待。
过了半个多小时,林沐给他打电话:“余和,花送到了吗,你怎么还不回来?”
余和下意识想站起来去角落接电话,被易音一伸手又拽回到沙发上,只得用手捂着话筒,小声道:“店长,花送到了,但我这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回去。”
林沐在那边说道:“行,你人没问题就好,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
“谢谢店长关心。”余和回道。
“客人看到花反应怎么样啊?”林沐有些激动地问道。
余和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玫瑰花捧:“应该还算可以吧......”
“那就好。”林沐松了口气,道,“其他没事了,现在店里也不忙,你做完你的事可以直接去吃午饭,下午再回来。”
“好,谢谢店长。”
余和挂断了电话,看见易音已经放下了杂志,盯着他手里的手机看。
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还又冷笑了一声:“你手机跟戴文曜以前的是同款啊?”
余和有点尴尬地点点头,他到现在都没有换手机。
“难怪。”易音若有所思道。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门那终于发出开门的滴滴声。
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的男人推门进来,声音低沉悦耳:“让我回来有什么事?”
余和的心在看到那张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的冷俊的面容后,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跳动得飞快。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易音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翘起一条长腿,裸白的脚往余和坐的方向轻点。
余和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那双将目光投过来的狭长幽深的冷茶色的眸,感觉连呼吸都有些艰难,放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抓紧裤子,指尖用力到泛白:“戴,戴先生......”
但戴文曜只是淡淡朝他看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收回,语气冷漠道:“找他来做什么,没其他事的话,我回公司了。”
是在嫌弃他吗
男人说话时冷漠的语气,就像从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余和的脸上立刻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痛,极度后悔自己刚才主动叫出口的称呼。
内心的羞耻和不堪像翻滚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
余和蓦地放下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眶酸涩,强忍快要掉下来的泪,小声道:“对,对不起,我花也送到了,真的要走了......”
余和说完后想离开,快走到门口时,戴文曜却还站在那儿,高大的身材将门挡的严严实实。
戴文曜手还放在材质冰凉的门把上,修长的手臂像是扯了一道坚实的栏杆,不说话,也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戴先生,请,请让一下......我要出去了......”余和不敢伸手去推,双手无助地背在身后,垂着头嗫喏道。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才抬起脸去看戴文曜,两人复杂的视线顿时碰撞在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余和抬头就能看到男人俊削的下巴和优秀的五官,
戴文曜瘦了些,显得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庞线条更加锋利,不近人情,薄唇紧抿着,垂着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同样在看他。
浅淡的眸色让戴文曜的眼睛像危险冰冷的蛇瞳,紧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男生。
余和的外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在花店打工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需要搬运各种花卉,耗费体力巨大,因此吃的也多了些。
看起来身体好像结实了点,只是仍没长多少肉,小脸的下巴很尖,纤细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
“黑了......”戴文曜像是自言自语道。
但余和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因为要帮店长送花,每天骑个小电驴在太阳下穿梭在城区的各个街道。他又不懂防晒,肤色自然会被晒深了些。
余和慌张又垂下头,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结结巴巴反驳道:“这,这是正常的肤色!”
只是黑了一点点而已,李青和同事们都说这种肤色显得他更健康些。
男人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在嫌弃他吗?
余和垂眸看到戴文曜搭在门把上还未收回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肤色更是白的像雪一样。
戴文曜本来就很白,天生的冷白皮,余和却感觉他现在好像更白了些。
淡蓝色的血管在手背上显露出来,黑色笔挺的手工大衣袖子衬得男人皮肤苍白的几近透明,有种病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