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难受地躲在角落画圈圈的亚卿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跳,下一秒便噗地一下又变成了小奶娃。
“你说的都是真的?!”奶声奶气地坐在萧晏腿上,小奶娃干净的眼里印出男人苍白冷冽的面容“真的是我吗?”
萧晏勾唇:“你不是说时间到了吗?”
“现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啊,告诉我吧。”亚卿心底已经确定了答案,但还是想要听到对方亲自承认。
萧晏举起小奶娃,在亚卿的目光下一点点靠近,然后,虔诚而又认真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卿,那个人从来都是你。”
——
薛耳眼观眼鼻关鼻地在马车外坐了很久,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什么都没有,关于爷车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小娃娃的声音,关于爷突然变得温柔的样子,都是幻觉,通通都是幻觉!
听到身后铃铛响了,知道爷要出来了薛耳立马下车站好。
看到爷如往常一样雍容贵胄,面色冷冽地下了马车,他心底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看见萧晏离开之后走,薛耳才小心翼翼地窥视了车内一眼,没人。
果然是幻觉啊,薛耳拍了拍胸口,终于放心了。
变成梳子的亚卿被人系上了绳子挂在胸前,听到萧晏有力的心跳,他就忍不住想起刚刚萧晏说的正真情实切,自己却突然变回了木梳的人间惨案,老脸一红,这人怎么这么会撩人了,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也幸好我变回去了。
萧晏缓步朝宫殿走去,感受到胸口一阵一阵的热浪,就知道是某个小家伙又害臊了,勾了勾嘴角,就见到柳寒秋迎面朝他走来。
“萧王,君上在御书房等您,请随我来。”
柳寒秋眉眼带笑,楚楚动人朝萧晏一拜,萧晏冷漠地从他身旁走过。柳寒秋也不气馁,跟上去低声细语:“结束之后,萧王可否来御花园一聚,我有话想要同您说。”
“本王并不觉得与你有何可说。”萧晏步伐不变,没有丝毫动容,“聚,就不必了。”
亚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暗搓搓地竖起耳朵认真听两人对话,这人就是那个男孩儿吗?刚刚没仔细看,不过好像是个小美人,既然是其他世界遇上的,那应该也是一个任务者吧。
“萧王,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柳寒秋突然开口,将亚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柳寒秋不死心地牵住萧晏的袖子,目光幽怨,萧晏终于停下步子,却是毫不留情地拂开牵制,转头冷漠地扯起薄唇。
“我当然知道你,柳君妃。”
说完,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柳寒秋,直接离开了。
柳君妃?他难道还没有认出我来吗?柳寒秋咬牙,还是他故意不想理我?
御书房内。
萧元面无表情询问跪地之人:“本君记得,昨日你已送去了生辰礼物,为何今日还要请求亲自回去齐国?”白凤埋头跪地,平静地回到:“是,但毕竟是兄长生辰大事,加之臣已一年未回,思家之情逐日而增,恳请君上准许臣回国探亲。”
“若是本君不许如何?”
“臣,将跪到君上同意为止。”
萧元怒极反笑,举起茶杯用力朝白凤一掷,“好,好一个不起,你倒是会谈条件!看来是本君平日里太宠你了,今日本君倒要看看,你能跪到何时!”
“君上何故如此大怒意?”
萧晏进门,双指夹住飞溅而来的碎片,随手递给了前来侍奉的太监。
“白君妃为何而跪?”
萧元见状连忙上前,面露关切:“皇叔可未伤到?他?他居然威胁本君说是不答应让他回去探亲便不起了。”
萧晏挡开萧元探查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哦?那让他回去便是。”
吹了口茶,萧晏轻抿茶水,萧元粗着声拒绝:“可是昨日他便送了礼回去,今日就变卦要自己回去了。”
“是吗?你送去了什么?”
白君妃平静地回话:“回萧王,是由千年木所制的古梳。”
感受到胸前一阵微颤,萧晏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胸口,“即使如此,那也便不用再去。”
“可...”
“可什么可,皇叔都发话了,你难道还想拒绝吗?!”
萧元打断了白凤的话,白凤咬了咬下唇,头垂得更低,掩饰住了他不甘的神色。
“既然嫁到萧国,还是请白君妃多多心系君上,本王记得前些日子君上生辰白君妃你正巧生病,闭门不见不说连生辰礼都未送上,现在对你兄长生辰如此用心...”
“夫君和兄长,你如今嫁过来已有一年之久,孰轻孰重应是能掂量地清楚。”萧晏淡漠地搁下茶杯,提醒道:“且这宫中的男妃里,君上最宠你和柳君妃,可现下却似乎只有你二人还未有子嗣,这其中倒是稍有几分耐人寻味了。”
白凤闻言全身一僵,这萧王果然不是盖的,这一年虽人不在宫中,却对宫里的事如此了解。
萧元讪讪一笑:“这,皇叔您可不能怪我啊,是他们不争气...”
萧晏不置可否,该说的他都说了,“君上这次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听到萧晏询问,萧元也严肃了起来,令人将白君妃带出去,关上门他缓缓开口:“这次突然让皇叔您回来,一是为了齐国之事,我前些日子察觉到书房被人动过了,昨日白君妃所送回的生辰礼物,本君虽不想承认但还是怀疑是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