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手去戳小猪的额头,楚郊叹息:“小猪,能不能不搞怪?这些字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写的,没有古韵。”
“非要古韵吗?”小猪撇撇嘴,“我们本来就是小孩子。”
“你这样的话,崔教授会罚你的。”楚繁友情提示。
“好吧。”小猪响起之前被打手心的经历,只能老实下来。“古韵就古韵吧,怎么看起来和那个印章有点像?”
“不算特别笨嘛。”楚繁忍不住夸了一句,“你不知道吧?章草就是这样来的,不过你没有学会爬,暂时就不要跑了。”
乖乖地和楚繁一起练字,小猪沉下心来比对:“我是不是没有写好看字的天赋呀?”
“你进步不少了,只是还没有达到质的飞跃,书法也是讲究悟性的,你可能开窍地迟了些。”楚繁坐在一旁喝着莲子茶。
味道实在太好,他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写字就像你煮茶,不要急于求成,要心静,文火慢熬,火候足了,茶就醇厚了,因为你已经提炼并且汲取了精华。”
只觉得楚繁的声音很好听,小猪点头,继续埋头苦练,他一定要赶上,不能叫两人差距太大。
偶尔发现小猪写字姿势不对,楚繁都会及时纠正,并且捉住他的手,小猪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每次这样,他都会写得好一点。
练了一上午,两人都累了,小猪从壁橱里拿来点心,两人就对坐着享用起来。
到了午饭时间,智能机器人送来饭菜,小猪就在一旁布菜添粥,确保每一块鱼肉都没有鱼骨,楚繁对此很受用,总会报以温和的笑容。
他肌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在小猪眼里就是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就算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小猪也会忍不住想怜惜。
而那温和的笑容,更是叫小猪感到幸福,庆幸自己被楚繁偏爱,能以伴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你别只顾着我。”楚繁夹了一块桂花酥,“我一尝就知道是太子哥哥做的,他这是奖励你呢。”
“太子殿下竟然会做这个。”小猪看着水晶碟里精致的点心,他实在不舍得吃。“太子卿真的好幸福。”
“我也很幸福。”楚繁给小猪倒了温牛乳,“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父君这些日子病得厉害,多亏你了。”
“二殿下不用和臣这样客气,臣不亏,毕竟天君殿下认可我了,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小猪笑着接过,“所以,臣很满足。”
“你真好。”楚繁夹了糖醋排骨,“华儿不会做菜,不过也想表达心意,就叫梁琛做了拿手菜。”
“三殿下有心了。”小猪尝了尝,“梁侍卫的手艺也很好,排骨做得酥脆,却一点不油腻,切得整整齐齐的,甜度恰到好处。”“因为你帮了我们的父君,我们自然应该有所回报。”楚繁去拿果酱,但是果酱距小猪更近一点,就因为这样,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由地红了脸,楚繁不敢看小猪了:“我怎么突然觉得脸烫……”
“心是不是跳地厉害?”小猪没有放开他,唇角不由勾起。“是不是想看我,却不太敢。可是不看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好像是……”楚繁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们都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和他们一样,想那些不该的?”
猛然起身,楚繁差点碰到桌角:“暖阁有点热,我去透透气。”
“繁儿。”小猪突然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日久生情,其实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们还小。”楚繁声音低地像蚊子,“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该等长大了再说。”
“试一试吧。”小猪没有放开他,“你不用像对待洪水猛兽一样,在我们乡下,这种事都是顺理成章的,比我小的也都已经成婚了。”
不由地震惊,楚繁忍不住看过去:“小猪,你这样的想法,父君不会认可的。”
“天君殿下在意自己的孩子,我完全能够理解。可是,我喜欢你,繁儿。”
“小猪,你能不能叫我冷静一下?”楚繁总算明白了,小猪太早熟,所以才事事都能考虑周到,才能叫身为同龄人的自己,有一种被他宠爱着的感觉。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想法和自己不太一样的小猪,楚繁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先回去了。”
“繁……二殿下!”小猪赶紧去追。
“船夫。”楚繁吹了凉风,感觉稍微清醒了一点。“本殿要回寝宫。”
“是。”
“殿下……”小猪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只能把已经伸出去的手收回,对楚繁作揖。“臣恭送殿下。”
“你吃完再去歇息吧,不要辜负大家的心意。”楚繁还是关心小猪的,临走留下了这句。
没有心情享用美味,小猪只想拥有楚繁,他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是,谢殿下关怀。”
小船已经离开,小猪呆坐在暖阁里,他的繁儿还小,不可能一下子接受自己的心意,他应该理解,只是难免失落。
满桌的美味,他已经没有心情吃了,随便喂饱了自己,小猪就坐在书桌旁,拿起毛笔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