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过去,楚郊点头:“儿臣明白了。”
次日,御前会议。
“朕只是来告诉你们接下来如何做,不是要你们反过来教朕做事。”贡潮生大发雷霆,“程伟业永远都是太子卿,某些人最好不要抱有别的心思。”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陛下息怒。”
“孟卿要是不满意,就来朕书房。”贡潮生扔出来投诉状,“朝廷养着你们,是要你们给国家和百姓办事的,可是你们想法子横征暴敛,贪了军事要塞的墨,朕如何保你们?”
“念到名字的,出列跪听帝训。”洛羽沉吟。
在场大臣一个个冷汗直冒,他们头也不敢抬。
“顾鸾、齐若森、度九……”洛羽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大臣在皇帝御座的空地上双膝下跪。
并没有念到自己的名字,孟雨荣和方维中松了一口气。
“下诏狱,听候朕亲自审问。”贡潮生起身,“要没有旁的事情,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其他大臣从座位上起来,鞠躬送贡潮生离开。
“陛下,孟大人来了。”洛羽单膝下跪。
“知道了,叫他进来。”
“是,臣告退。”
“陛下。”孟雨荣小心翼翼地过去,“太子卿的事,您误会臣了,臣是轻信谣言,以为太子卿他……”
“皇孙好好地,无须孟卿过分关心。”贡潮生目光冰冷,“你还有要说的吗?”
“没了……”孟雨荣语塞。
“朕要处理公务了,下午就要审问贪墨案,孟卿回府歇息吧。”贡潮生摆手。
“陛下……”
“还有事?”贡潮生放下御笔。
“其实太子不一定非要独宠一人……偶尔有个人帮太子卿也是挺好。”孟雨荣说话吞吞吐吐地,“臣那边有个孩子,生来就是好容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好好地孩子给人做侧室,实在太过委屈。”贡潮生打断了孟雨荣的话,“你要是真的觉得孩子不错,就该给他找个靠得住的人。”
直接被掐住话头,孟雨荣不敢废话了:“臣不打扰陛下了,先行告退。”
下午,贡潮生坐在审讯室内。
“审问难免血腥,臣等恐伤龙气,请陛下稍移玉步。”胡烨躬身作揖。
“朕又不是没见过更血腥的场面,无妨。”贡潮生坐在椅子上,“把那几个贪官污吏挨个地押送过来。”“是。”胡烨赶紧照办。
“单独问过你们了,不过你们的供词互相矛盾。”贡潮生走过去,“朕记得你们过去还算尽责,难道是向天借的胆子?”
“陛下,臣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开恩!”度九用力磕头,“就算陛下不饶臣性命,可臣家里的君客并不知情,孩子更是没有用到那些钱,他们不能死!”
“贪图军饷,按律当满门抄斩。”贡潮生面无表情,“你本人将会凌迟处死,君客会被车裂。”
“陛下……”度九膝行过去,“求陛下从轻发落,君客真的是无辜的,孩子只有四岁,您饶了他们吧,陛下!”
“贪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些?”贡潮生不为所动,“要是老实交代,朕可以赏赐你们全尸,孩子不用斩首,只要赐毒药就可以了。”
“只要陛下肯放过臣家人,无论您怎样处罚臣都可以。”度九哭哭啼啼,“臣把知道的都交待出来,陛下您再考虑考虑。”
“你要说的真的很有用吗?”贡潮生并没有看他,“胡烨,拉开他。”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度九死活不肯离开,“陛下要是杀了我,您就没有机会知道了。”
“竟敢威胁陛下!”胡烨把度九吊起来,“来人,抽十鞭!”
皮鞭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咬在度九的光屁股上,每一道鞭痕都非常清晰。
听着度九的惨叫,一旁的罪臣吓得缩成一团:“陛下息怒,只要陛下想知道,罪臣不敢有所隐瞒。”
“顾鸾,你先说吧。”贡潮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遵旨。”顾鸾跪爬着过去,“陛下请问。”
“背后指使你们的是什么人?”贡潮生抿了一口茶,“之前说的那些,朕可以不治你们的欺君之罪。”
“臣只知道,方维中方大人要我们去物色年轻美貌的孩子,给他们吃流云丹后再送去tj。”顾鸾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不过后来才知道,那些孩子都死了。”
“既然是选美,为何会死?”贡潮生放下茶盏,“齐若森。”
赶紧跪在贡潮生面前,齐若森不敢抬头:“臣听说方维中方大人养死士……也许那些孩子不够用作美人计,方大人就干脆收做死士了。”
“方维中背后就没有人了吗?”贡潮生继续审问。
“回陛下,方大人最近和方昭方公子走得非常近,臣等觉得他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父子。”顾鸾赶紧道,“方昭又经常和孟雨荣孟大人来往。”
“不仅如此,方大人还经常一个人出去,就算我们这几个亲近的手下,也是不许跟着去他所在的禁地。”齐若森跟着说。
“哦?”贡潮生拿出一把断剑,“谁认识这个?”
被吊着的度九赶紧喊:“臣见过!”
“说。”贡潮生挥手。
洛羽把度九放下,把他扶到贡潮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