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工作狂,能不用忙碌自然求之不得。”贡潮生伸手去搂连海平的肩膀,“就怕那一日太晚,咱们总不能拄着拐杖去旅游吧?”
“旅行?”连海平笑了,“咱们闲暇时间不是没有去过,钰儿非要等咱们退休?”
“不是平日那种,而是趁咱们还年轻,旅行度过余生。”贡潮生去亲连海平的脸颊,“每天去不同的地方,心情会不一样的。”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连海平表示赞同,“我盼着那天早点来。”
到了第二天清晨,两人就带人出发了。
负责迎接皇帝的官吏已经到村口了,他们本来以为皇帝自己过来,没想到连海平就跟在皇帝身后。
感慨皇帝对天君过于宠爱,御前会议要带着,御驾亲征要带着,哪怕是慰问官兵,给百姓发抚恤金也要带着,这位天君实在不懂收敛。
自然不是要臣子们对连海平做出负面评价的,贡潮生要他们认可天君,天君是芸周不可缺的重要人物,必须要敬重和拥护。
在贡潮生坐在主座上后,就有人对并肩而坐的天君提出不满:“陛下,按照芸周法度,天君纵然尊贵,也比您低一等,没有资格同座龙椅。”
“朕过来就是告诉诸位,天君和朕是一体的,能够顺利地镇压叛军,拱卫河山,天君功不可没。”贡潮生语气严肃,“任何人不得对天君不敬。”
“就算有功劳,天君为陛下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那人不依不饶。
不由皱眉,贡潮生轻轻地按住连海平的手:“在朕御驾亲征之前,你们还在郑智和的地牢里,忘记了是谁出谋划策,把你们救出来的?”
官吏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是一群神秘人物,不知受谁指派。
“出谋划策的人是天君。”贡潮生握住连海平的手,“郑智和阴险狡诈,没有天君的计策,是不可能引诱敌方细作,进一步找到你们的。”
不给这些人反驳机会,贡潮生继续:
“你们的君客、亲长、族人和孩子,没有人受过实质伤害,他们被平安转移,也是因为天君。
难道你们要说,天君殿下为你们做什么也是理所当然?
食君禄为君分忧是你们的责任,然而你们无能,斗不过郑智和,一个个被活捉。
口口声声说天君只能呆在深宫,不能抛头露面,可他不出面,你们早就被郑智和给处理了。
朕不指望你们感激天君,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过于拘泥,应该支持天君、相信天君,拥戴天君。他为了家国操心到今日,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只有误解,朕实在心疼!”
“陛下息怒。”官吏们赶紧弯腰,“臣等辜负皇恩,请陛下宽恕。”
“孤既然嫁入皇家,为楚氏皇族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连海平走过去,把这些臣子一一扶起。“各位只要恪守本职,善待百姓即可。”
“是臣等不懂感恩,一直误解殿下。”官吏们羞愧不已,“臣等今后一定敬重殿下,再也不敢提出无理要求了!”
“好了,孤从来没有怪过你们。”连海平语气谦和,“你们都是文臣,长年累月和君客、族人在边陲苦熬,朝廷不是不记得你们的功劳。”
“殿下,臣等这点苦和您承受的不公,实在无法相提并论!”官吏们齐齐跪地,“请殿下给臣等将功折罪的机会,臣等愿任殿下驱策!”
“快起来。”连海平把他们扶起来,“一国之君是陛下,孤不能越俎代庖。”
“你做事朕放心,你身为朕最亲近之人,难道不该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吗?”贡潮生走过来,“芸周没有你,只怕很多事都做不好。”
“陛下这话说得太严重了,臣不过是遵照您的吩咐而已。”连海平赶紧作揖行礼,“臣不过就是后宫侍君,承蒙陛下宠爱,侍奉陛下晨昏,才是臣之本分。”
官吏们再次跪下:
“天君殿下忠君体国,贤惠大度,实乃芸周之福。
请陛下倚重天君殿下,臣等今后视陛下和殿下为一体,竭尽所能为二位效忠,哪怕肝脑涂地,亦无怨无悔!”
成功地笼络了这些官吏,贡潮生和连海平此番出行的目的就达成了。
慰问品下发以后,两人并没有留下享受宴席,而是携手离去。
帝王和天君尚且节俭,官吏们就更不好意思豪奢了,他们赶紧撤了歌舞,简简单单地吃了饭,就各自忙碌去了。
“那天咱们亲自过去一趟,不仅解决了海平哥哥的威信问题,更是叫他们懂得节俭为荣,海平哥哥的计策就是好。”贡潮生端来鸡汤。
和贡潮生坐在桌子旁,连海平要帮他盛汤:“鸡汤这么烫,钰儿以后不要做这事了。”
“我犒劳一下功臣不好吗?”贡潮生按住他的手,“我来就好,这可是大补的乌鸡汤,你要多喝点。”
“臣多谢陛下恩赏。”连海平笑着,接过贡潮生递过来的汤碗。“叫我尝一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