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勾唇,“你说的。”
别怪我,这可是你说的。
许思被推倒在床上,红色的喜袍扔了一地,惊恐的声音被沈薄吻的戛然而止。
许思,我来娶你了。自从那日逃跑未成,云悼歌便被郁烈锁在了房间里。
他腰腹间的伤口血肉模糊,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好全,他也因此高烧昏迷了好多天。
云悼歌阖眼靠在软榻上,瘦弱的脚踝处被银色的锁链扣住。
“时间差不多了......”
他自言自语道。
每天差不多这个时间,郁烈都会端着药过来。
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动了动,带起一串锁链碰撞的声音。云悼歌缓缓睁开眼,看向门的方向。
郁烈果然很快就打开门进来了,解开结界后,将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喝了吧。”
云悼歌撑着软榻起身,一言不发的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这药是用来破坏他的魔心的,温和不刺激,喝起来没有心理压力。
一旦他的魔心被破坏掉,那么他的力量就会全部消失,变成郁烈手中听话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奴宠。
郁烈来到他身边坐下,掀开他的中衣,眼神沉下来,“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云悼歌抿了抿唇。
“不会说话了吗。”郁烈眼神阴翳,捏起他的下巴,“嗯?”
“放手。”
云悼歌的唇昨晚被郁烈咬坏了,好不容易结痂,郁烈这么用力一捏,又裂开了。
郁烈倾身贴近他的耳畔,“伤口再不痊愈,奴印可就要烙到你的脸蛋上了。”
“随便。”云悼歌冷笑。
郁烈会舍得他这张脸吗?
“你怎么总是这么冥顽不灵呢。”郁烈被他的态度气的恼火,“你顺从一点,乖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云悼歌瞥他一眼,抬了抬被沉重锁链压着的脚腕,“你待本王如此,本王就要做向你摇尾乞怜的狗吗?”
他这幅骄傲的模样正是刺痛郁烈的兵器。过去的云悼歌强大自傲,就仿佛在说郁烈入不了他的眼。
现在的云悼歌即使已经落到这步田地,却还是没丢掉那让人恼火的傲气。
郁烈的眸色沉沉的与云悼歌血色的眼眸对视。
他要怎样才能收服他呢。
云悼歌坚持不懈的反抗,恐怕都是因为那个人吧。
“那如果是客肃呢?你是不是就主动的跑过去做他的狗了?”
听到郁烈提到客肃,云悼歌才有了别样的波动,不过转瞬即逝。
目光从未曾从云悼歌脸上离开过的郁烈自然没有遗漏这点细细的涟漪。
“只可惜,他已经死了。”
云悼歌缓缓靠在软榻上,轻轻阖眼,“他不会死的,他会回来的。”
他是有史以来地狱最强大的至尊,拥有无与伦比的绝世之威能。
郁烈压制住暴戾,第一次平静了语气跟云悼歌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对他的情,就那么深?”
他刻意压制出来的平静听起来有一些诡异。
“深到不惜背叛友情,为了他一句话就杀了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没有一句解释?”
他在谴责云悼歌。
云悼歌当年风华无双,也曾是神界众星捧月的仙君,可却突然之间入魔,变成了客肃的走狗。
逐渐被客肃锻造成一把扭曲的,无情的,挥向神界亲朋的利剑。
而他第一个剑下亡魂,是郁烈的亲妹妹郁霜。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少时一同拜师修炼,郁烈自认为他们情比金坚。
可至交好友突然之间变成了杀亲仇人,让郁烈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与痛恨。
而与此同时,爆发出来的,还有埋藏多年的隐晦的爱。
这些复杂的感情折磨了郁烈数不清的岁月。
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云悼歌睁眼看他,血色的双眸中带着嘲讽的滋味,“本王爱谁,杀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对,你的妹妹死在本王剑下,一剑贯心,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本王没让她受多的痛苦,是不是很仁慈了?”
郁烈的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看来是给你的惩罚还不够。”
他给过云悼歌跟他心平气和好好谈谈的机会了,是云悼歌自己不珍惜的。
他话音一落,便起身离开。
云悼歌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
郁霜的事情,他绝不能跟郁烈实话实说,就让郁烈这样恨着他也好,就算做补偿了。
他不会爱上郁烈的。
他也没爱过客肃。
知道那件事的人,除了他以外都已经消逝在时光中,化作一捧黄土。
就算他实话实说,郁烈能信他几分?
接连几天,除了每天送药和夜里,郁烈不会踏足这个房间半步。
越少面对郁烈,云悼歌就越乐得清闲,也能趁机养伤。
他想逃。
即使试过一次,失败后遭受这样那样的对待,他还是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