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佘烛抬眸,看到了春秋身后不远处站定的路嘉,含笑颔首点头致意。
他轻声问,“你呢?”
“我出来逛街。”春秋叹息,“宫里太无聊了,这几天能玩的都玩了。”
“那......”佘烛再度压低了声音,“路首领怎么和你一起?”
“我家无良主子给他放了假,叫他陪我玩。”春秋耸了耸肩。
佘烛失神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
佘烛啊了一声,抬眸看他,“没事......只是...不觉得路首领喜欢你吗。”
“我知道啊。”春秋点了点头,微微红了脸,小声说,“我也喜欢他。”
佘烛的手指蜷缩起来,干笑着,“是吗。”
春秋点了点头。
“就像是阿烛故事里的那种喜欢,一看到他,心就怦怦跳。”
佘烛喉结滚动下,勉强露出温润的笑意,“可你之前还说讨厌死他了。”
“我...我现在也讨厌死他了。”春秋垂着头,脸红了一片,“可一看到他,喜欢就忍不住的冒出来。”
佘烛攥紧拳。
“算了,不说这个。”他微微深呼吸了下,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不是来看武器的吗,快看看。”
春秋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目的,就兴高采烈的去看武器了。
“进去看看吧,好东西都在里面,我叔叔会给你介绍的。”
春秋点了点头,便掀开帘子走进了后堂。
春秋走了以后,大堂里就剩下佘烛和路嘉了。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佘烛看着路嘉。
“嗯。”
对于外人,路嘉向来冷淡。
佘烛抿了抿唇,垂眸,“你也进去吧,天枭在后面花园,我怕它飞进去吓到春秋。”
“嗯。”
路嘉也进去了。
春秋正握着一把弓比划,“这个好趁手,只不过我很少用弓,没怎么练过,怕辜负了这好东西。”
“我教你。”路嘉在他身后手把手的教他。
贴的太近,春秋咽了咽口水。
路嘉像是没事人一样,练了一会儿便松开手,“这弓不错。”
这手摸起来也不错。
春秋清了清嗓子,“就这个吧,挺好的。”
他们付完了钱离开后,佘烛来到了后堂,“叔叔。”
“死心了?”
被他称作叔叔的男人刚刚并没有出现在春秋面前,此时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病容。
佘烛摇了摇头。
“烛儿,你不要逼我。”
男人皱眉,那双鹰一般的眼眸带着些暴戾,“我给过你机会了。”
佘烛的下巴被他捏起,被迫与他对视,“三天后我会到宫里去,带你走。”
“不要,叔叔!”
男人话音刚落,便转瞬消失,佘烛抬手却抓空了。
春秋回宫殿的路上总觉得脊背发寒,仿佛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一样。
他看向路嘉。
路嘉握住了他的手,“我也感受到了,别怕。”
刚刚在武器铺的后堂,他就感受到一抹危险的气息,而现如今身后紧紧跟随的人,身上也有这样的气息。
突然之间,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的鹰眸在春秋身上打量了几次,带着特别明显的敌意。
本以为气氛如此剑拔弩张,很快就会打起来,没想到那神秘男人留下一张拜帖便消失了。
路嘉拿过金边拜帖,看着上面的鹰羽标志,“是鹰君天玄雍。”
春秋没听说过他,回宫殿的路上,路嘉便给他讲这个人的故事。
他是一妖鹰修炼而成的,嗜血残暴,杀戮无数,这样的人在地狱是很受人尊敬和崇拜的,所以就有了鹰君这一称号。
他向来独来独往,跟地狱宫也没产生过任何的瓜葛,怎么突然就送来拜帖了呢?
拜帖交到燕瑜容手中的时候,他也垂眸沉思了片刻,“加强警戒,如果他是来找茬的,就让他把命留下。”
鹰君冷血无情,在他还是客肃的时候,与天玄雍有过几次交集,不好用正常词汇来形容他。
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布防,情况特殊,路嘉不得不亲自上阵领导,每天,春秋都化作小蛇盘在他手腕上。
“老流氓,我觉得最近阿烛好奇怪。”春秋郁闷极了。
路嘉随口一问,“怎么了。”
“我每天无聊的时候都去荡秋千,总会见到他,每每看到,他也只是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我觉得他想天枭了。”
春秋好几天没看到佘烛的鹰,觉得是佘烛迫于压力,把鹰送走了。
“这是宫殿里的规矩。”路嘉揉了揉他的头,“他应当是把鹰寄存在他的叔叔家里了。”
春秋点点头,窝在他的怀里。
天玄雍来拜访的那天,说佘烛是他老友的孩子,老友临死前,将孩子托付给他,可他却现在才发现这孩子的踪迹,便想将佘烛带回去。
询问佘烛意见的时候,佘烛望着天玄雍那双凌厉的眼眸,僵硬的点头。
“我愿意跟他回去。”
他避开天玄雍的视线,又几近恳求的对燕瑜容说,“至尊,临走之前,我能再见春秋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