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简直倒了血霉。
林锦砚腹诽,她就带罗清音来这么一次迪吧,竟然撞见江垣。
“江总。”她护着罗清音,窘迫的笑。
江垣的视线移到林锦砚那儿,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锦砚啊,还认识我吗?”席导和江彻一个姿势,但他显得特别猥琐。
这就是身材优势了。
林锦砚十分懂规矩的抄起大理石桌上的酒杯,委身与席导碰杯:“席导的戏多少人争破头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锦砚一个机会?”
仰头喝酒,眼睫半阖,镁光灯下盈盈一握的腰,脚背上细细的血管,林尤物总有叫男人血脉喷张的本领。
席导眼见着她轻呷那杯酒,充血的眼球转而锁定怯怯的罗清音:“这位我也认识,全韩偶像,国民小天使,人长得好,戏也棒。”
罗清音瑟缩在林锦砚身后,不敢回话。
这种情形她从前不是没遇到过,但身边有经纪人,有诸多打点过的圈里人,更不谈在这种地方碰面。
她是象牙塔的公主,混娱乐圈也有资格出淤泥而不染。
林锦砚将罗清音护在身后:“席导,小音不会喝,我替她赔罪。”
一口闷。
这阵仗把罗清音骇着,她拽着林锦砚。
“没有这种规矩的。”席导不依不饶,壮臂一揽将林锦砚扯到身旁,端起那杯下了药的酒,软硬兼施按她喝:“这杯喝干咱们就没账了。”
江垣略显焦虑。
江彻冷眼旁观。
林锦砚被猛灌一大杯却不能反抗,当下头晕目眩,酒劲太大她完全无法抗御。
罗清音醉的站不稳,没了林锦砚就没了凭依。她无依无靠的站在一边。
“不自量力。”江垣冷哼一声,简单陈述散场语,随后粗鲁拽着罗清音离开。
林锦砚大脑一片空白,她抵着沙发背,周遭虚晃杂乱,这混沌世界里摇晃着一道影,是她从头至尾故意避开的人。
从前以为他对谁都淡,所以不管不顾擅自喜欢,反正不问结果,也只是她自己的事罢了。
如今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这样一来她的一厢情愿就是季颖的困扰了。
林锦砚还是没敢打扰江彻,强撑着站起来,艰难的跟着远去的罗清音。
对罗清音来说,江垣的冲击力和席导比只增不减。
江垣和罗清音在车里起争执。
林锦砚鬼鬼祟祟蹲在车下听,她生怕罗清音突然发病,到时候场面不受控。
“你到底想怎样?威廉,明明是你先不要我,为什么又把我调回来?”
“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对。”罗清音语不成调:“你只是不要我的孩子,我知道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不能生下江家的孩子……”
那头陷入久久的沉默。
“你知道吗,我打掉他的时候才四周不到,我每晚都梦见他,我怎么也睡不着。”罗清音几近崩溃:“解约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
再后面林锦砚就没听了,她漫无目的的往对面的柏油马路走。
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偶尔窜出几辆风驰电掣的出租。
她抬头,漫天星辰。
酒精麻痹理智,林锦砚干了件自己设想已久的事。
脱下高跟鞋,回到久违的真实高度,脚尖迈出,步伐轻盈的向危险的左车道去。
如果当初那辆车真的撞死她就好了。
刺眼的远光灯打在她身上,喇叭声越发近,她就这么笔直的驻足。
骤然间冲出一团雪白色,他护着林锦砚,二人扑向花坛边,昂贵衣裳沾了春泥。
林锦砚的臂都要被捏碎了,痛感压制醉意,一个低低的声线震动耳膜:“学姐,你不乖。”
车里空调打的很低,林锦砚最后一点意识湮灭,她醉的史无前例。
“老江,你怎么教育小孩的?罗清音被你那龟儿子无情伤害了你知道不知道?而我……”她捶着胸口,垂泪涟涟:“我签了30年合约,你们还有人性吗?”
燥热的拨开领子:“还有sean,我就睡了他一夜而已,我太难了……”
江彻扶着方向盘,眸中沉郁。
回到酒店,林锦砚赖在自己房间门口死活不肯进,指着隔壁江彻房间:“我要去那里。”
江彻强制按着她手刷开房间的门。
林锦砚挣扎不开便化成一滩水躲进江彻怀里,在他颈项间呓:“老江,你带我去找sean,他欠我钱……”
言罢一口咬下去。
林锦砚被反绑双手扔在江彻床上,被迫喝下第一口味道奇怪的醒酒汤。
“江彻救我——”她蹬脚,扯着嗓子嚎。
一句话没讲完被强制灌下第二口,委屈的要命:“老江你别太过分!你以为毒死我就能阻止sean拈花惹草吗?你做梦!他很快就来救我了!你给我等着——”
第三口来了,林锦砚哇一声哭出来。
醒酒汤只能醒酒,能不能压住酒里的药就不得而知了。
江彻冲完澡刚拉上浴室的门,柔软的唇贴来,夹杂着future独有的熏香和烟味。学姐很少吻他,记忆里只有几次。
自他二度回国,他们之间充满强制与被强制,从前的温情淫灭殆尽。
江彻愣着。
林锦砚的手很烫,嵌进江彻指间,带着他覆在自己胸前,脚尖踮起维持这个吻。
其实future的药没有那么恐怖,催情程度也没有剧本小说里那么神乎其神。归根究底是合法药物,只用来提高敏感度,使人轻易亢奋,从而增进性生活质量。
“我爸说,要我跟你认错。”她笑的太假,故意上翘尾音,在他耳边不要脸的呻、吟。
很好,这碗醒酒汤不仅没能压住药性,也没压住酒精。
江彻反推将她按在床上,眼瞳渐渐晦暗。
手不能动便用腿,极具挑逗蹭着江彻,使尽浑身解数作践自己。
“说到底,你不就要这个结果吗?”千娇百媚,“喜欢季颖,又纠缠我,说不定还有甲乙丙丁,你就是全都要吧?”
“孟浪。”江彻骂她。
她满不在乎的侧过头:“好,依你。”
林茂中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回荡。
——先转三百万吧,没酒喝了
——我不嫖不赌,喝酒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一个女人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我又给你找了个人,他说彩礼能给这个数,你拍多少年戏也赚不来!你也别挑了,差不多行了
——江彻!男人都是念旧的,你跟他认个错
江彻蹙眉。
林锦砚一挣开手便瑟缩成一团,捂着耳朵全身颤抖,她无助抽泣,疯魔般用指甲抓手臂,血痕显现。
要坚强。
这是她涌现的第一个念头。
所以就算眼泪汹涌而出,她还是尝试憋回去,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鼓励自己:“林锦砚,忘记他吧,生活会好起来的,你要努力呀……”
好像陷入一个迷宫,怎么绕也绕不出去。
恍惚之间,有个很温柔的人环住她,像深夜褪去后的第一缕曙光。
“虽然问了很多次。”他心疼的顺她的背:“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才惹得你抛弃?
“许琦说,你喜欢季颖。”林锦砚像说给自己听:“多余的人总要离开的。”
五月中旬,《今夜情浓》剧组来c市取景。
林锦砚因为“养小鬼”的事工作滞后,一直补到五月末,之前的戏份才大致补完,而江彻那边已经到中后期,她还要继续赶,二人一个在a组一个在b组,基本完全错开。
这日,江贤忽然致电江彻。
他生日在即,为了提醒两个哥哥给自己准备礼物,特地补了两个快递过去,说是补给他俩的生日礼物。
言外之意,礼尚往来。
咚咚——说曹操曹操到,江贤的快递来了。
江彻开门,一个巨大的快递箱子堵在门口,高一米多,宽三十公分,好不壮观。
这个江贤又搞什么……
快递员压低太阳帽,递过笔给他签字。
江彻无意间瞥见他腰间的车钥匙。
宝马的钥匙。
他随手将那庞然大物往玄关一扔,转身去浴室了。
水声渐起,季颖就是这时候进来的,她将维纳斯交给她的房卡往床上一扔,对着浴室喊:“sean,晚饭来了。”
径自走到床边,往桌上坐,一眼便瞧见桌上的小票,就是上回从会场捡回来那张,抱臂:“听维纳斯说你们剧组在灵鹫山取景,山顶有个姻缘庙,你什么时候跟组了帮我弄个姻缘结?”
其实根本就不信这个,就是觉得新奇。
四下张望,目光定在玄关处的快递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彻从浴室出来,季颖堵住去路,手里还扛着刚拆开的充气娃娃,咂嘴:“sean啊sean,原来你是个假正经。”
她细细瞧手里超大的林锦砚:“据说张晴那版是经典款,但林锦砚这版的销量比较好。”
一手小票,一手充气娃娃。
江彻知道自己没必要解释了,直接越过她。
好不容易逮到sean的小尾巴,季颖怎么能放过他,手里的东西潇洒一丢,转而拉开紧身外套,露出性感吊带,大步朝他来,狠狠一推把他按在墙上:“林锦砚不稀罕,我陪你玩啊。”
“松开。”不喜欢别人离自己太近,江彻挥开她。
季颖可不是林锦砚,她就是缠着不松开:“肖恩,我教训她就跟逗蛐蛐一样,你别逼我。”
“你可以试试。”学姐可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打架不在行,真玩起来还不知道谁逗谁。
“这么有信心?”季颖逼的更近。
啪——
一块蛋糕呼到地上砸的稀烂,林锦砚尴尬的站在门口。
来的真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小朋友们,今天不用等第三更啦,因为三次元出了点问题,接下来暂定日两更了。
感谢你们来看我,鞠躬。
愿大家新年快乐,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