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唐伦。”众目睽睽下,林锦砚缓缓走向唐伦。
唐伦敞开胸膛。
林锦砚平静的不像话,她抱唐伦,那场面,要多浪漫有多浪漫,在场下刺耳的尖叫声中,林锦砚对着唐伦的耳朵,轻声道:“你们不一样。”
——小锦砚,你以为sean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唐伦僵了一下。
“你比不上他。”林锦砚轻轻推开他。
即使三班输了,胡朔依然无比兴奋,张罗着要开一场庆祝会。
林锦砚三生有幸,受邀参加。
为此,她推掉了周末的工作。
周五晚,她在周末聚会群里翻了许久,私底下问胡朔——江彻去不去
胡朔一直咂嘴,故弄玄虚半天,才道:“我反正邀请了,来不来就不知道他了。”
林锦砚想,江彻好几份兼职压身上,周末肯定忙得要死,出来玩又要花钱,那个穷鬼肯定搞不起,八成是不来的。
这么想着,她放心了。
余后,又有那么点……失落
不来拉到。
周六那天,林锦砚照着胡朔发来的定位滴滴到一家ktv,她望着门牌上硕大的两个字——慕华
眉头渐渐拧起,她咂了下嘴,烦躁的揉头发。
她还特地赶着他们吃完饭过来,就怕万一他们在慕华饭店吃。
慕华企业是本市一家赫赫有名的餐饮公司,本家是做五星饭店的,今年刚刚拓展娱乐服务行业,老总姓赵。
林锦砚原先只带黑色口罩,下车后她又掏出墨镜,顺手紧紧帽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低头看胡朔发来的房间号,脚下带风,刚跨进大门,两个服务生便90°鞠躬。
“小姐好。”
林锦砚低声咒骂,摘了墨镜问:“爸爸在里面?”
她很少回家,赵总身边认识她的侍从也就那么几个。
“是的。”
林锦砚没和他们啰嗦,快步往里去。
推开包厢时胡朔那群人已经玩疯了,你敬我我敬他,一个个抱瓶吹。
“哎哟锦砚学姐!我说什么来着!”胡朔穿着牛仔外套,蹬着运动鞋,仔细看,原来这小子也有一八几,果然脱了校服都是帅哥美女。
苏沫就更耀眼了,漂亮的红裙子,干净的小白鞋,简直就是青春无敌美少女。
林锦砚向来低调,随便套件背带裤就出门了,她晚点还要去补一个镜头,连妆都没化。
众人推搡着把林锦砚请进来,嚷嚷要她喝酒。
林锦砚喜不自胜。
出道之后她所有的饮料全禁了,唯有酒与茶幸存,茶比较麻烦,所以喝的最多的是啤酒,谈不上千杯不醉,撂倒这些小娃娃不在话下。
林锦砚爽快的一口闷,她用余光扫,并没发现那双眼瞳。
谢天谢地。
自从唐伦那次拉走她,江彻貌似……有意疏远她,其实也可以说成,那天之后,林锦砚开始害怕江彻的眼睛,那双波漂亮迷离的瞳压抑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林锦砚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浑浊沙哑的嗓音——小砚,来
她爸爸的声音。
林锦砚如遭雷劈,全身一个激灵,手机滑落在地,砰一声。
三楼只对会员开放,这个时间赵总喊她过去,可能会发生刷新三观的事,她撂下酒瓶子掀开门,不远处两个侍从自拐角处来。
林锦砚往相反的方向狂奔。
慕华的走廊蜿蜒曲折,两旁墙壁是玻璃镜面,醉汉娼妇,高雅世俗,只要一转头,皆无所遁形。
这个变态的创想被人们尊崇为新奇,引得无数效仿。
林锦砚只觉的麻烦,全是镜子,她本来就不认路,加上九拐十八弯的,整个一迷宫。
她在迷宫里和紧追不舍的侍从们玩躲猫猫的游戏。
到底只是十七八的孩子,不一会儿林锦砚便无处可逃,她徘徊在厕所门口,走廊传来皮鞋触碰地面的声音,哒、哒、哒。
林锦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跳脚。
那个男人就是疯子!她决不能去!
最后一刻,她一头没进男厕所。
那两个侍从深得她爸爸精髓,肯定会进女厕所搜查一下。
林锦砚冲进去的时候已经带好了口罩帽子,她本想躲进隔间,却因跑的太急意外磕到墙上,隔壁这位兄台好像刚解决完问题,被突然冲进来的女人惊的手忙脚乱。
林锦砚一手挡脸,一手挥着示意这位兄台不要看她:“不好意思跑错了,打搅。”
“林锦砚?”
林锦砚哭丧着脸,完了,她要上头条了。但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林锦砚忐忑的放下挡脸的手,蓝灰眼瞳撞进视线。
江彻?
“卧槽!”林锦砚失声。
刚从女厕所出来的两个侍从貌似注意到什么,相互对望一眼,悄悄往男厕所逼近。
林锦砚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她一把揽住江彻健瘦的腰,询问他:“你拍过戏吗?”
江彻非常不习惯和别人靠的这么近,整个人往后斜,想要挣脱:“没……”
“——那我教教你。”林锦砚将他推到墙上,一只手飞速抵着,然后连带整个人靠过来:“这叫壁咚。”
江彻懵了一下,门外的侍从已经进来。
林锦砚踮脚吻上去。
江彻发怔,动也不敢动。
“这叫kiss。”林锦砚再靠近一点,两个人已经缠在一起,她在他耳边笑:“镜头拉近,我们应该——舌吻。”
拍戏这么多年,林锦砚完全没包袱,舌尖抵着他柔软,吻的缠绵悱恻,搞的旁观侍从大眼瞪小眼,小姐毕竟是小姐,他们只奉命带她去326,没有介越的权利。
其实林锦砚也心急如焚,尺度也就到这儿了,这两人再不走,她……
二人一走,江彻下一秒便不解风情的推开林锦砚,白皙的小脸红作苹果。
林锦砚瞧他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试探:“你……不会是、初吻吧?”
江彻衬衫领口被揉的稀乱,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一片肌肤。林锦砚这个问一抛出来,他连带着耳朵一路红到脖子根。
“不会吧……”得到证实的林锦砚非常不能理解,像江彻这样的大帅逼,还是一个土生土长在美国的大帅逼,怎么能……
江彻带着林锦砚去往慕华的安全出口。
他一言不发,倒是林锦砚,叽叽喳喳个没完。
“你说你一个美国来的小帅哥,就没个姑娘跟你,啊,是不是?”
“闭嘴。”
林锦砚偷偷冲他做鬼脸,到底识相的闭嘴了。
“唉,你香水什么牌子。”林锦砚安静不了一会儿,想起方才那个乌龙,印象最深的是直冲鼻观的香,那独属于江彻的,檀木与高山茶的交融,馥郁悠长,比经纪人的古龙水高级一百倍。
“林锦砚。”江彻住步,回头盯着她:“我没拍过电视剧,达不到你这个境界,要没那个意思就不要对我做这种事。”
林锦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可怜兮兮:“哪种事?”
“……”
“啵啵吗?”
前面的人忽然住步,林锦砚一头撞到他背上,两个侍从映入眼帘,他们立在门口,等候已久。
“有句你妈卖批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林锦砚自觉地往屋里走。
侍从推了江彻一下。
林锦砚沉声:“抓我就抓我,抓我朋友干嘛?”
“老板说要见见小姐的男朋友。”
侍从推开包厢的门,偌大的银屏上正放着林锦砚出演的mv,她穿着jk,两个小辫用红色丝带绑起,坐在花丛间,精美的像橱窗中昂贵的洋娃娃。
赵正刚坐在真皮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攥着伏特加,脚下伏着两个衣着清凉的女人,个个妩媚动人,桌上摆着酒水香烟。
“爸爸。”林锦砚只往里走了两步便再不往前了。
“来,到爸爸这来。”赵正刚生的方颌大耳,一双三角眼向上吊,眯眼时显得很精明。
林锦砚咽口水,不情愿的挪着步。
赵正刚一把将她拉到腿上,端酒灌她。
男人浑厚的笑声掺着他脚下女人造作的轻笑全传进江彻耳里。
难怪,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学姐会如此害怕。
林锦砚拼尽全力拍开酒杯,一瓶伏特加碎成无数片,迸溅四方。
赵正刚眯眼,不以为然的嗅林锦砚长发,中年发福的身材堆着肉,大半压到林锦砚瘦弱的身上,她想推开爸爸,可是爸爸正不规不拒的摸她手,说是摸,实则压制,她根本动不了。
江彻就立在门口,整个人阴森森的。
赵正刚像是想起了他的存在:“江彻是吧?我查过你,美国佬,老娘早死,每天挤在70坪的小房子里,没什么拿的出手。小砚,爸爸给你介绍更好的。”
林锦砚挤出笑:“当然了爸爸,我怎么会看上那个穷鬼,玩玩而已,今天就让他走吧。”
赵正刚用粗壮的食指刮林锦砚鼻子:“敢泡我女儿,一定要教训。”
届时,门外冲来快二十个人,带着电击棍,凶神恶煞。
江彻沉静的像春日里的湖,他低头卷袖子,晦暗的包厢里,用林锦砚的角度看,他垂下的眼睫像小小的扇子,饱满红润的唇又温柔又性感。
赵正刚动动手指头,二十多个人围上去。
林锦砚急得跳脚,她尽力笑的轻盈又妩媚:“爸爸,您不要跟他计较,我今天回家住好不好,放了他吧……”
江彻大步流星,上去就是一个过肩摔,二十多个人来一个倒一个,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林锦砚心惊胆战,她不断恳求赵正刚,本来手下不争气赵正刚很恼火,这下彻底惹的他烦了,抬手就给她一下。
江彻眼中那根理智地弦发出一声刺耳的断裂之声,此时,一个侍从握着电击棍狠狠击向他,挺拔如迎风之松的人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