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直报复一直爽!
我当然是要出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不要腿软,爱德华还在这里,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么软弱,不然他不会再信任我。
这么长时间不见,翟凌还是这么难对付,我也始终将他列为最可怕的敌人。
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灭此朝食,恨不能把对方都折磨死的关系,然而,我现在居然妄想着利用他替我办事。能成功吗?
我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房间里的翟凌一直保持着十足的警惕,他状若不经意地摸了摸房间里的一个摆设花瓶,下一瞬,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啪!”
花瓶朝着我们窥视的这一块单向玻璃飞来,将这个所谓的房间里的“镜子”狠狠砸了个稀巴烂。
“别偷偷摸摸藏着,给老子出来!你们的这些招数,都是老子玩剩的!”
翟凌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紧皱眉心道,他话音刚落,忽然闷哼一声,随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中了。”我笑笑道。
爱德华也道:“我就说这个手表很容易上手的,有瞄准辅助镜,对准了,摁一下,麻醉针就射出去了。”
“谢啦。”我感谢道,满意地摸了摸腕上的手表。
我和翟凌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一些小动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还没摸到那个花瓶,只是瞥一眼,我就知道他要干嘛。
我躲得很及时,爆裂的玻璃碎片没有割伤我,倒是我瞅准机会给翟凌来了一针。
翟凌大概是在吃痛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转身就想朝门口跑,不过,我们怎么可能会给他跑的机
z3:〇
爱德华直接把暗门打开,这时隔绝在我们和翟凌之间睢一的阻碍已经没有了,翟凌一扭头就看到了我,还有我旁边的爱德华。
“你们”翟凌瞪向我们,紧紧捂着被麻醉针射中的部位,踉跄着要起身,可惜没走几步就彻底瘫倒了。
爱德华在一旁解释道:“麻醉药嘛,越动,血液流动越快,生效越快。”
我和翟凌两人四目相对,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愤恨地瞪着我,明明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了,倒是有力气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爱德华见他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有些不安地说:“要不要给他再补一针?”
“不用了,”我说,“你先出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爱德华有些迟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翟凌,大概是直观地感受到我和翟凌之间气势的高下差别,他有些担心地说:“你确定?单独?不补一针?”
110.—直报复一直爽!
我摇摇头。
当初做手术体验过麻药的我知道,过量的麻药会麻痹神经中枢,使得人失去意识,胡言乱语。
我要谈话的对象可是头脑清晰的翟凌,才不是一个只会胡言乱语的傻瓜。
“出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成。”爱德华答应着,离开前又看了翟凌一眼,那一眼我注意到,他用上了警告的目光。
说起来还真有点惭愧,连年纪比我小的爱德华气势都比我强。我知道刚才爱德华有些话碍于我的面子没有直说,但是,很明显在他看来翟凌是一头大灰狼,而我只是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就小白兔吧,看起来白不要紧,切开是黑的就行。
好比现在,我就要让翟凌亲身体验一下,被他亲手送入监狱、逼得黑化的我到底有多腹黑。
“不要挣扎了,站不起来的。”
我对着还在地上不安分的像虫子一样蠕动的翟凌说。
他扭头,恨恨地瞪着我:“黎恩,你别得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我确实被他那种可怖的眼神吓得心里发毛,因为我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像他这样能够蛰伏十年不声不响只等咬人的狗,真的很让人害怕。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自己保持镇定,面上挂着轻蔑的笑。
“翟凌,你从入狱的第一天起就说了不让我好受,不过,我怎么就没等到呢。你别是说话不算话吧?你应该跟我学学,我那天说了要让你这只菜鸟感受一下监狱的规则,现在可不就让你亲自体验了?麻醉针的滋味儿,好不好受?”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翟凌,本意是要近距离地羞辱他,谁知就在我离他还有两步之远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给我一拳。
“嘭!”
这是他摔下来的声音。
我没有被打中,因为我对他一直抱有戒心,我知道向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一丝丝报复的机会,果然,他用他仅剩的力气也要揍我一拳。
我没被他打中,他的力气倒是彻底用光了,现在整个人狼狈地趴在我脚下,脸先着地,摔得可惨了。
我心里暗暗痛快,没忍住顺势踩到他头上,听他痛哼连连。
他试图想骂,我就脚下使劲,狠狠地将他的脸挤在地上挤成一团,我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滋昧爽!
太爽了!
我还以为知道他被关进监牢的一刻就是我人生中最爽最快乐的一刻,没想到一时报复一时爽,一直报复一直爽!
爽得我飘飘然,差点就要忘记自己今晚来是为了拉拢他,而不是单纯报复他了。
还好,还好我还有理智,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我还有需要我操心的老公和儿子,我不再是一个人。
110.—直报复一直爽!
低头望了望不断在我脚下挣扎扭动的翟凌,我陷入了沉思。
呃我用这个姿势和他聊合作的事情,他会答应我吗?
想了想,我觉得不会。
于是我颤巍巍地抬起我的脚,刚刚松了一点,翟凌立马就从地上抬起脸,顶着两条鼻血,目眦倶裂,活脱脱一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野鬼,只听他对我咆哮:“你”
我被他吓得心里一惊,又赶紧用力把他的脑袋踩下去。
算了,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聊天比较好,我眼不见我心不烦。
“翟凌,我跟你的恩怨虽然还没有算清,但是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跟你算账的。”
我清了清喉咙,说出了上面那番话,当然,他信不信我就很难说了,毕竟我从出现到现在的每一句话每一举动都是在跟他算账。
不过,他没有出声反驳,我就当他听进去了。
“我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要跟你谈,事情关乎温如故的性命。”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稍稍抬脚让他说句话,但是想到刚才他那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是算了吧。
我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温如故,虽然他只喜欢我,不过,没事,你喜欢他是你的事,他不理你就行。”“咳咳,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感情方面的事情,而是别的大事,但是在跟你说这件大事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温如故,喜欢到哪种程度了。”
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吭声,我的心在他的沉默中越来越凉,差点就想控诉他怎么爱得这么不坚定了,然后才想起来他说不了话。
我赶紧把踩着他后脑勺的脚抬起,但是在抬起之前,我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告诉你,温如故现在在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随时可能没命的,目前只有你能够帮助他,你如果帮他,你也会陷入危险之中,你会愿意帮吗?”说完之后,我就像刚学开车那样,用轻抬离合的方式轻轻松开踩着他的脚。
操作的过程中,我全程惴惴不安,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对于我而言漫长得不得了,生怕一个操作不当就给整熄火了。
等我彻底把脚移开,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翟凌咆哮的准备,然而,他还是没有吭声。
不会真熄火了吧?
我好奇地低下头去看,可惜翟凌并没有把头抬起半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真叫一个度秒如年。
我等着翟凌的回话,然而他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我忽然开始怀疑他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死了。就在我准备用脚把他翻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失去意识了的时候,他说话了,并且抬起了头。
“他在执行什么危险任务?”
这是同意帮忙了?
我大喜过望,但是并没有掉以轻心。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把温如故他们的秘密任务全盘托出,我还信不过翟凌。
110.—直报复一直爽!
起码,我还得观察他一段时间。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这是机密,但是,我可以说的是,温如故正在和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抗衡,某种方面来说,他几乎是孤立无援的,甚至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说的只有我能够帮助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如果翟凌真的有心,那么我点到即止的提醒也足够让他升起戒心。
“我还信不过你,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但是我不确定到底会是哪种喜欢,会不会是叶公好龙的喜欢,或者早就已经因爱生恨了。我来找你,也是无奈之举。”
111.头顶有一道绿光闪过
别看我把话说得像老母猪戴胸罩——套又一套,但其实我心里真没底。
翟凌这家伙,是我能利用的吗?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忽然爱德华急急忙忙冲进来,对我嚷道:“快!快藏起来!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
我这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公鸡叫。
“我看到一个囚犯被好几个人强行带了进来,到现在也没有放出去,温哥,你说这要不要关注一下啊这都
快到点名的时间了”
好吧,这鸡叫得嗓门够亮,隔着一扇门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嗯,我去查一下。”
这个声音阿阿哒,还真是我家那条瘟狗。
“开门!检查!”
一听到温如故的声音,我脚下的翟凌立马就激动起来了,像只毛毛虫一样扭了起来,亏他还使得出力气。不知为何我脑海中浮现了他对着温如故也这么扭来扭去的画面,心里顿时气不过,又用力踩住他后脑勺。
“骚给谁看呢!”
真是外面一只骚鸡,里头一只骚鸭,全特么喜欢那条瘟狗,真讨厌!
爱德华赶紧过来拉我:“得了得了,别踩了,赶紧躲起来!”
外头的声音又适时响起:“开门检查!”
好死不死的我还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看来不止是婊弟和瘟狗站在门口,其他的狱警和看热闹的犯人也来了。
爱德华催道:“快点快点!”
“快点干嘛啊?能藏哪儿啊?”我也急了,越急越火大,简直恨不得冲出去挠花温如故的脸,看他还怎么招蜂引蝶。
外头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还很有破门而入的势头,爱德华着急地环顾房内一周,突然眼前一亮。
“那儿!”
我顺着他指的目光望去,看到了__床。
爱德华直接搡我:“别犹豫了,快去去去去我来打发他们。”
我撇撇嘴,绕到翟凌身后,抬起他两条腿,像拖地一样将他往床那边拽去。
“嘭!”
门被破开了,温如故带头的几个狱警齐刷刷冲进来,进门就质问:“有人举报你强行将犯人绑到你牢房里,我们来检查一下。”
爱德华装出一副稳的一匹的口吻道:“哪来的话儿啊,谁净胡说,诬告我”
说着他的眼神落到了温如故旁边的温慈上,皮笑肉不笑道:“真特么让人火大,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污蔑
我,呵。”
温慈害怕地往温如故身后躲了躲,轻轻扯扯他的袖子,委委屈屈道:“我是亲眼看见的,几个人很凶地把他绑
了上来……”
爱德华眉毛一挑:“绑?有绳子的那种绑吗?你没证据可不要胡说啊,晚上自由活动时间,大家串个门聊聊天,怎么就被你想得那么黑暗?”
我躲在暗处,听到这里也撇了撇嘴。
我大概是听懂了,温慈是看见翟凌被c区大佬爱德华派人叫过去了,联系到监狱的一些规矩,很大可能是要教训新人。温慈他有心拉拢翟凌,想要得到他的感激,所以故意去把温如故找来“借花献佛”。
我恼火地“啧啧”了几声,心里对于那个爱玩小心机的婊弟讨厌得要死,更嫌弃那个温如故居然真的甘心被当枪使,演戏演到这种程度,那也很过头了。
起码我这个原配觉得很过头,很生气!哼!
当下的情况,最好还是别让他们找到我们,不然要是真的坐实了爱德华欺负新人的名头,翟凌肯定会被调离c区,那以后再想找翟凌就很不方便了。
不过这个傻i逼翟凌哪里管得了这些,他一听到温如故的声音就跟精虫上脑了似的激动得要死,要不是我捂住他的嘴巴,他早就发出嘎嘎嘎的鸭叫了。
外边,爱德华和温如故还在周旋。
“你看我这屋子,有人影吗?就算我承认刚才真的有人来我这里做客了一下,那他现在回去了,行了吧,你们要找就外头找去。”
温慈拽拽温如故的衣角,耳语道:“温哥,我们还是搜查一下吧,毕竟不能纵容监狱暴力。”
温如故不动声色地往前跨了一步,挣脱温慈拽着衣角的手,这才道:“我们要进去搜查。”
“不行!”爱德华气势很足,但是眼里目光已经有些闪烁,“你说搜就搜啊,我又不是你们监狱的囚犯,我享有隐私权。”
说话时,也许是因为心虚,也许是拿不准我和翟凌到底有没有藏好,他悄悄往后瞥了一眼。
温如故的态度比他更强硬,他捕捉到爱德华那一刹偏移的目光,盯上了里头的大床,神情顿时凝重。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只要在监狱里,身为典狱长的我就被赋予了管理的权力。让开!”
我听到温如故的脚步正在朝我藏身的床走来,心里忍不住痛骂他。
温如故十有八九还不知道他正在拆的是我的台吧,他因为罗温的事情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爱德华,恰好这次温慈过来告状,他就顺势过来揪小辫子。
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什么叫做猪队友,这就叫猪队友!
偏这翟凌听脚步声都听得荡漾了,中了麻醉针的他为了“爱情”突然又生出了力气,一个劲的想钻出去见温如故。
光是一只手捂住嘴巴已经不行了,我还得压在他身上动用两只手来捂住,就在这时,温如故踩着黑色长靴来
111.头顶有一道绿光闪过到了床边,抓过被子一角,用力一掀。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探过头来看热闹,眼睛里发射出八卦的光,下一秒,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床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藏人!
躲在床底下的我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还好我机智,就知道光是藏在被子里是不行的,还得躲在床底。
然而,刚刚逃过一劫的我立马就被生活教做人,有个说法叫乐极生悲,我一不留神放松了警惕,被我摁住的翟凌忽然就趁机发力。
“咚!”
我被他撞得后脑勺磕了一下床板,不愧是我聪明又漂亮的脑袋,撞击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温慈的反应那叫一个鸡贼,立马冲上来晃着温如故的手臂道:“温哥,温哥,床底好像藏了人”
“出来!”
温如故在外面一声暍,床外立马就多了几双同款的黑色长靴,看来是那些狱警们围了上来,随时准备听从老大的盼咐把床底下的人拽出来。
那可不成,一拽拽俩,更加说不清楚了,非要出去的话,那还是我出去好了。
于是,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手脚并用地往外爬,边爬边咬牙切齿。
温如故啊温如故,你可真是出息了,学会带着小三来叫嚣了。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也没被气昏头脑,一边往外爬的时候,我还记得用脚悄悄地将翟凌往床底更深处蹬去。
被掀开的被子垂在床边,也挡住了我的出口,我半个身体爬出去,把被子拱出一个隆起的弧。
温如故沉声道:“站出来。”
我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然后,轻轻把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抬起头,黑着脸瞪向温如故。
看清床底的人是我的那一刹,全场诧然无声。
我也总算是看到了外面到底有多少人,除了温如故、婊弟、几个狱警,还有前来看热闹的四个区的其他犯人,起码半个监狱都来了。
现在刚好是晚间娱乐时间,大家自由走动,全都走动过来吃瓜了。
我别别扭扭地从床底彻底钻出,站起来,先是瞪了温如故一眼,然后,狠狠甩了个白眼给婊弟。
“我来做个客聊个天怎么了,有些人怎么这么多事,什么绑不绑的,眼瞎就赶紧治。”
婊弟被我瞪了也没能反应过来,毕竟他眼睁睁看着翟凌被送进来,可爬出来的人居然是我。
不过,他那双鸡贼的眼睛一转悠,忽然就大声地问我道:“你、你怎么会从床底下钻出来呢?你和他啊!
你们刚才不会正在”
他这么一嚷嚷,我忽然觉得好不对劲啊。这种恰到好处的沉默和消音,简直就像吃冰欺凌的时候嘴巴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说不清。
原本还沉默的屋子突然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隐隐约约飘过来的声音都是一一“他怎么会从老大的床底钻出来?”
“他们刚才在干嘛?”
“他们刚才该不会在干那种事吧?”
“哇好精彩啊,典狱长当场抓奸,自己的旧情人跟爱德华搞上了。”
“不过典狱长旁边的那个也是他的新情人吧哇好乱啊!”
听到这些讨论,我全身一僵,甚至于当场石化。
我这才后知后觉想到
对哦,翟凌虽然被我藏好了没有暴露,可是我、我特么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暴露呢?
“额……”
我讪讪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温如故铁青的脸。
我怔住了,我怎么隐约感觉温如故头顶有一道绿光闪过?
婊弟再次开口,话是对我说的,但是绿帽子是罩到温如故脑袋上的:“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和他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是被迫绑过来受欺负的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可真是好心办坏事。”
这哪里是好心办坏事啊,这办的是生儿子没屁i眼的缺德事啊。
我都不敢看温如故了,他现在从头到脚都绿的发亮,要形容的话,简直就是苍翠欲滴、绿意盎然,碧浪翻滚,绿荫如盖。
这是,婊弟又适时指着我的脚,关心道:“你怎么光着脚啊,地上凉,赶紧去床上吧。”
我望了望自己光裸的脚丫,心中一阵无力。
这种被人抓奸在床狼狈不堪鞋都来不及穿地躲进床底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只是把袜子脱了来堵住翟凌的嘴啊。
吃瓜群众们的表情我已经不敢看了,爱德华那边也是满脸无语,更不用说温如故了。
全监狱都知道温如故和我有一腿,而现在起码有一半的人看到我从爱德华的床下爬出来,到了明天,剩下的那一半也该知道了。
说实话的话,爱德华就凉了;不说实话的话,温如故就绿了。
凉了还是绿了
我想了想,想到今天下午刚刚放出的豪言壮语,于是我当即就有了答案。
爱上一匹野马,我当然要给他一个草原啊!——
作者有话说——
这,只是开始。典狱长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112.看准了把我吃得死死的
沉默的修罗场持续了好久,我听见外面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多越越来越杂,我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我清清喉咙道:“咳咳咳,既然误会解除了,你们就散了吧。”
温如故突然开口:“我们散了,你呢?”
‘‘我……,,
我挠了挠脸颊,寻思着翟凌还在床底呢,而且嘴里塞着我的袜子,又被踢进了最里边的角落,估计等会儿要我和爱德华一起合力把床移开才能拖出来。
我道:“我就留在这儿啊。”
温如故脸上的铁青迅速转成黑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都快滴出毒汁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了想婊弟刚才的说辞,便道:“这不是还没点名吗,点名了我会回去的。”
不得不说,那个婊弟是真的很会抓重点,他立马就告诉温如故:“温哥,别担心,还有一个小时才点名呢。”我寻思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再看温如故,只见他脑袋上顿时一顶绿帽从头罩到脚,大气都听不见喘了。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干多少次啊,换算成平均时长十分钟一次,不算中场休息,那起码能来六发。
我眼睁睁看着温如故身上的绿光瞬间变成黑色,乌云密度,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一瞅这可太不妙了,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这种时候还是脚底抹油溜了最好。
不过,该死的温如故平常和我半点默契没有,在拆我台这事上反应却贼鸡儿快,我前一刻刚转身,他后一秒就伸出魔爪扼住了我命运的后颈皮。
“哇——”
犯人们见温如故对我出手了,一个个都兴奋得睁大眼,那些站在后面踮起脚都看不清的人,简直恨不能把眼珠子抠出来高举在头顶来看戏。
而作为当事人的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玩,从温如故那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抓住我的那一瞬,我就预期了我八成药丸。
果不其然,温如故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看你这么不舍得回去,估计根本没心情看时间,我来送你走吧。”
听听,他这话,跟说要“送我上西天”有什么区别?
“啊啊啊不要!不要!爱德华救我!”
我手脚扑腾着往前跑,脚底都快要磨破了,温如故扼住的后颈的手纹丝不动,我只能向在场唯一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求救。
不过,看到爱德华把脸埋进手中,我忽然意识到,我是不是不小心在火上浇了一勺油?
我已经不敢往后看了,但是我后背的毛发已经根根笔直,比我的性取向都直。
112.看准了把我吃得死死的
温如故沉着声说了这么一句,在我听起来,就跟说“杀”没有任何区别。
我甚至看到天使已经在向我招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还感觉到自己真的腾空飞起来了。
眼前的事物开始移动,我的脚脱离了地面,但是,我并没有升空,我反而感觉我矮了所有人半个身子。
定睛一看,好吧,明白了,我被温如故夹在胳肢窝下面带走了。
他一手环着我的腰,像夹着一个公文包挤地铁的上班族一样不声不响地穿过众人往外走,原本是围得水泄不通的牢房,生生被破开一条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走红毯呢。
而我,实在是没脸面对这么多人的打量,毕竟刚刚被他们“抓奸在床”,我居然生出了一种不该有的羞耻心,于是我就这么尽心尽力地假装自己是个公文包,闷头被带了出去。
温如故要带我去哪里呢?
一路上,我忍不住想。
人越来越少,而温如故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他显然是有目的地的,那么他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呢?
根据小说的一般发展,通常这种时候,攻吃醋了,就会把受扛到床上去,不管有什么误会和争吵,都先日后再说。
但是,我总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温如故不是一个真正的基佬,像他这样的大直男,他很有可能先
把我绑起来,然后蒙上我的眼睛,再把我摁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逼我有表情地朗诵并背诵监狱守则一百遍。
对了,我猜多半是后面那个吧。
然而,万万没想到,温如故总能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下限。
他的脚步停了,我满以为会是他的办公室,可抬头一看,办公室是办公室,可是并不是他的一一是罗密欧的。
温如故丝毫不打招呼,一脚就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前脚刚一进去,后手已经把我甩了过去。
“带他离开,现在,马上。”
我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回身不可思议地望着温如故。
他居然立马就要我走?
我“绿”了他,他居然都不“惩$罚”、“拷$问”我一下,这就要连夜赶我走了?就不能日后再说吗?
我不服,拍着罗密欧面前的桌子问道:“等等!你这就赶我走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在爱德华房间里吗?”
温如故瞥了我一眼:“没什么好问的,在胡闹就对了。”
我我本来准备好要解释的词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敢情他压根就没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原来刚才他脸色铁青不是因为误会了我在绿他,而是因为我在胡闹啊。
“什么胡闹!我在绿你啊!”我气得故意说反话。
“不可能。”
112.看准了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的话刚出口,温如故的话就接上了。
他说得那叫一个笃定,仿佛吃准了以他的绝世美貌,这世上只有他绿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绿他的份,又仿佛已经看准了把我吃得死死的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什么不可能,你真以为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吗?”
“对。”
我感觉那个气啊,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比起他误会我,我更不想让他看轻我。
于是我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昂着脖子道:“我才不喜欢你!你就是我睡过的一个小白脸而已!我话就放在这儿了,我、不、走!”温如故沉着一张脸,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对我道:“我不会再甶着你胡闹了。”
说着侧头看向一直被我们忽略了当成背景板的罗密欧处长,言简意赅道:“带他走,他要是不配合,那就绑起来、打晕他。”
我气得差点就尥蹶子了。
突然,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不。”
我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连忙低头看向罗密欧,完全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居然会站在我这边。
温如故也有些错愕地睁了睁眼:“你说什么?”
只见罗密欧处长脱下他的墨镜,用着他惯于装逼的姿态和腔调,双手交叉在身前,重复道:“我说,不。”
好样的!
我在心里默默朝罗密欧竖起了大拇指。
我真是看错他了,我以前以为他只是一个为了升职和讨好上司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没有想到他在收到了上级的命令的情况下,还是敢于反抗温如故。
这是勇士啊!
“你说什么?”温如故拧紧眉头,目光里是从来没有对我流露出的森然冷意,“上级已经发了命令,你要违抗吗?”
罗密欧不再坐着了,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并且,走到了我的前面,代替我和温如故对峙。
“我不会违抗命令,但是,我有理由怀疑命令是假的。所以我请求核实,在核实结果出来之前,我拒绝执行。”
点赞!
我在心里默默给罗密欧加了个鸡腿。
低头一看,我发现罗密欧背在后面的手偷偷对我比了个“v”。
我登时,感动!
十有八九是他听信了我之前唬他的话,他真以为我和温如故闹掰了,并且手头上还掌握了温如故贪污的证据,所以才会帮我的吧。
112.看准了把我吃得死死的
不过,不要紧,这一刻你帮我,你就是我兄弟!
这会儿我心里不堵了,轮到温如故的心里堵了。
他绕过罗密欧,目光迟疑并且不解地望向我,而我立马回给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没有想到吧?怀疑人生吧?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问号了吧?
他肯定想不到我之前去找罗密欧做了思想工作了,不过,就连我也想不到,罗密欧的想法能够转变得那么快,他很上道啊。
也许是没有心理准备,温如故沉默了,并且只会对我耍横。
“黎恩,过来!”
“我不!”我躲到罗密欧身后,还学着婊弟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处长,我觉得你这么慎重是非常正确的,哪能随随便便就把囚犯送出去啊,你说是吧,这明显不大正常啊,仿佛有人搞鬼似的。”
我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还故意挤兑温如故,简直暗爽极了。
看吧,刚才还吃准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绿你呢,我现在就给你找一个。
这下,温如故的头上发散出了真正的绿光,我甚至看到了草泥马在上面奔跑。
罗密欧见风使舵的本事非常出众,我递给他一个眼色,他瞬间就get了我的意思。
“典狱长,在没有得到上级的确认批复之前,黎恩在监狱里要时刻受到我的保护,这您没有意见吧?”
温如故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作者有话说——
第二顶绿帽送上。戴稳了
113.我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虽说在爱德华的帮助下,我人仗狗势,成功气了温如故一把,我嗨瑟了一整天,不过,到了晚上,我就有点没底了。
临入睡前,回忆起当时温如故那额头高跳的青筋,总觉得后背一凉。
温如故这么生气,他会不会一激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激动得绞紧了被子,这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是令人窒息啊。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不知何时,我耳边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狱警巡逻吗?
不对呀,狱警巡逻的动静大得很,像是生怕吵不醒你似的,可是这个脚步声,又轻又悄,像猫儿,像偷儿。突然,那晚轻轻的叩击声又闯入我脑海,一刹那犹如中了一支冷箭,我全身冰冷。
该不会、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自从那晚我被刺激到病发之后,我就被调换了牢房,现在我已经不在那个楼道口的房间了,难不成,那个人还特意找来了?
果不其然,那个脚步声向我走近了,并且,驻足在我牢房门口。
那个银行长汉森又来了!
我手一哆嗦,然后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了耳塞。
既然他擅长用话语蛊惑人心,那我就把耳朵堵起来,我看他怎么吓唬我。
总不至于他还能开门走进来吧?
事实证明,好的不灵坏的灵,做人不要到处立flag,不然分分钟打脸。
只听咔嚓一声,我明显听到锁被钥匙打开了。
我擦嘞!
他怎么会有钥匙?!
然而,不待我的脑袋瓜转过弯来,我已经听到了牢门被推开的动静。
惊悚、冰冷、畏惧、瑟瑟、颤抖、麻痹,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情绪。
在这种生死关头,我能做到的只是倒头装睡,不对,是装死。
我半眯的眼眸里看到一双正在朝我走近的鞋子,裤子的下摆是囚服,鞋子却是高档的皮鞋,一看就不属于这个监狱。
我怂得一逼,想放声尖叫,却像一只被人捏住了喉咙的公鸡打不出鸣。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了一声轻笑。
有人捏住被角,一点点掀开我的被子,随着灌入被窝的冷风越来越多,我感觉到有人握住了我汗津津的手。我全身一颤,指尖仿佛触到了一块冰,但是我又瞬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113.我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那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抓住了我的小指,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小指头被冻坏了的错觉。
像是结冰的冰柱,一掰就断。
手心的潮热被他的冰冷驱散,他像一个专门吸取活人生气的恶魔,我整个胸腔的温度也被他夺走。
海绵耳塞也阻隔不了那充满了存在感的呼吸,我听他口唇开阖,然后吐出清晰的字句。
“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戒指吗?”黑暗中他低低的问道。
戒指?想起来了,刚戴上不到一分钟就被温如故拿走了。
我我他妈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装死啊!我傻啊回答他。
“你很不听话,”他用一种兄长教训弟弟的口吻说,“你是把它弄丟了呢?还是你把它送人了呢?”
我依旧装死一动不动,他却好像自说自话似的,半弯下腰,说道:“你知不知道戒指很宝贵,没有它会被杀死的。”
我的脑子慢慢地转,想着:谁会被杀死?是他还是我?
我提着一颗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希望他能多说一点好让我发现什么端倪,然而,他就这么戛然而止了。等了很久都没再听到他开口,反而是他握紧我的手又更加用力了点,而且专门对着我的小指头发力。
完了。
我心想。
他该不会真要掰断我一根小指头吧?他的力气怎么越来越大?
要大声求救吗?我在心里想,还是就这么静静地等待他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我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阵麻痒,像是蚂蚁在咬,酸酸涨涨,刚开始我还不当回事,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就感觉到针刺一般的疼。
这是怎么回事!
我吓坏了,脑袋里不断地闪过能让手指感受到类似感觉的化学药品,浓盐酸?浓硫酸?还是强碱?
他是不是在我手指上涂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的小命重要,我赶紧睁开眼,暍道:“你、你干嘛?”
站在我床边的男人拉高我的手,专注地拿着一个黑漆漆的像笔一样的东西在我手上涂涂画画,仔细听还有细小的嗡嗡声响。
我吓得一挣,明显感觉到随着我手的縮回有尖尖的东西破开我的皮肤。
我整个人防备地坐起来,手掌撑床连连后挪,确保自己的后背贴上墙,我才把手举到眼前。
借着廊道上一点微弱的光,我看清了刚才那个男人在我手上动了什么手脚,他在我的小指上,画了一枚蝎子尾戒。
那长长的勾起的尾巴,恰好是我在缩回手时画成的,那是最后一步,拖拽飞出的线条凌厉而流畅,难怪他会这么轻易地松开手。
在这个阴森漆黑的夜里,小指上那只张牙舞爪的蝎子令我觉得莫名恶心,我感觉用拇指搓了好几下,试图把颜色搓掉,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画上去的,搓不掉,这是纹上去的?
汉森给予了我一个宽慰的笑,然后将他的纹身笔收起来:“不用擦了,擦不掉的。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弄丟它了。”
“你神经病吧?”我忍他也实在是忍得够久了,怕他是一回事,他一直这样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基本上吼完我就怂了。
廊道的灯光打在他半张脸上,过于高挺的鼻梁被光照得泛出通透的光,也投下一大片暗影,他一只眼藏在暗影里,另一只眼荧荧惑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又被他望得发毛了。
我缩了縮,正准备放声尖叫,他却先我一步竖起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不用怕我,我没打算害你。”
我眼眶发红,胸膛起伏。
信他就怪了,上次差点被他害死!
“上次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就像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一样,主动说,“你很可爱,我忍不住逗你玩,我没想要害死你。”
我:“”
我特么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应该害怕,这都是什么变态啊这是。
“不过,我哥想要杀你。”
听到他突然说这句话,我懵了,喉里下意思发出疑问的音调:“啊?”
“我的哥哥,杰克,”他好像完全不怕我知道一样,毫不顾忌地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他说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想要杀你。”
我瞪大了眼睛,身体又往墙角缩了縮,眼睛却朝门口瞥去,我在寻找有没有能让我逃命的时机。
然而,我的视线一动,男人立马就追踪了过去。
“阿阿,我说了你不用怕我,不用躲我,”他笑着,露出他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你戴好这个戒指,哥哥看见了,知道我要保你,他就不会对你下手。”
我大着胆子,惴惴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保我?”
“你想听理由吗?”他侧了侧头,使得脸部大部分暴露在光下,看起来好相与了许多,减少了几分森冷。
我再次壮起胆道:“想”
他忽地弯下腰,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手撑床,探身过来迅速在我额上落下一个吻。
我眸光震颤,而他就像蛇一样吐着猩红的信子在我耳边嘶嘶地笑:“因为我想亲吻一个妈妈。”
亲吻一个妈妈
我石化的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便凑到我颈边深深地嗅了一口。
“你是不是刚刚生过孩子?我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113.我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嗅着嗅着,他偎上我的肩头,用他那双亮得瘆人的眼睛望着我说:“你知道吗?所有刚刚当上妈妈的人都是最愚蠢又最可爱的,你们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你们的怀抱充满了吸引,简直让人想要剖开你们的肚
子,钻进子宫里去。”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争先恐后地冒出。
妈呀他是个变态!还是个有恋母情结的变态!
就在我膈应得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突然眉头一皱,低沉道:“但是,我哥哥最讨厌妈妈。他说,那些愚蠢的家伙就应该杀死,这样才不会祸害孩子一辈子。”
我听出了这话里的威胁,全身僵硬,他拉过我吓到冰冷的手,放到唇边,烙下深深一吻。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哥哥杀死你。可是你要乖,要乖乖的,知道吗?”
我几乎就是心脏卡在喉咙那里,差一点点就要紧张得把整颗心呕出去,我不敢说话,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他满意地弯起眼睛笑了。
“记住我,我叫汉森。”
又一次的,他在我耳边重复了这句话。
宛如在重复一句咒语,他一遍一遍地对我施咒,目的就是要对我加以控制。
我不知道他的咒语有没有实质性的效果,我只知道,在他离开了之后,我的脑海中仍然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起他的声音。
汉森,和他的哥哥杰克,他们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这座监狱对他们来说,是摇篮,还是工厂?——
作者有话说——
老温的第三顶绿帽已经发货。
114.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一觉醒来,我猛地往旁边一看,没人!
再看,牢门好好地锁着,没有打开。
我吁出一口气。
果然是做梦了吧,就说怎么会有钥匙打开门呢,再说了,要是那个变态真的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我哪里还会有小命啊。
“自己吓自己。”
虚惊一场,我抬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突然,视线中闯入一点漆黑,犹如某个幽邃的瞳孔在注视着我,我看到了小指上那枚纹上去的尾戒。
原来不是梦……
这一天我都注定了无法平静,我心里忐忑,夜晚那个汉森对我说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甚至是盘踞在我小指上的那只蝎子也一直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在医务室整理药罐,双手忙活,时不时就看到那只蝎子一晃而过。
心里越来越烦。
水洗不掉,手搓不掉,难道就让它一直盘踞在我手上吗?要是温如故看见了怎么办?
想到温如故,我心里又是一阵心烦。
温如故温如故,这家伙现在指不定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我打发走呢,臭男人!
越想越火大,我一个冲动,差点就打翻了盐酸。
盐酸酸硫酸
不行不行不行,我赶紧摇头,阻止自己脑子继续发散。
绝对不能用极端的手段,一定不能冲动。
想了想,我还是用了比较温和的醋酸,兑了水,希望醋酸能够将我手上的痕迹淡化。
我赶紧四处翻找棉签,可能是有些急切,手脚动静有点大了,那边又在抠脚听电视的那位注意到我了。
“黎恩,你干嘛呢你?”
“没什么。”
我敷衍地答,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应付他。
“噫——”
罗温在一旁摇头晃脑地感慨:“真是翅膀硬了啊,对我说话都这么不耐烦了,你变了黎恩,你再也不是我以前那个小可爱了。”
不得不说,对于这样碎碎念的罗温,我是一直很烦他,但是一直讨厌不起他来着。
他性格乐天,有时甚至乐天得过分,到了无脑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直无忧无虑地被纵容着长大
114.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直到我知道了他的过去,这才感到惊讶一一经历过那样黑暗的人,怎么还能如此不拘一格,或许,他只是表现得这样而已,伪装的外表之下,可能藏着一颗受伤的心。
被罗温转移了注意力,我突然就忘记了我刚才在找什么了,并且一时半会儿也反应过不来,只能继续吧目光放在罗温身上了。
我注意到他的脚,没错他又架着腿一边听电视一边抠脚,但是如果看得仔细,他并不是一直在搓脚丫子,他大多数时间是将手搭在脚踝上,那里有一道已经褪色的疤,是他被挑断脚筋的位置。
可能是伤口太深,直到现在内里的嫩肉还在缓慢生长,对他来说难免会感到发痒,但是又没法挠,那就只能时不时轻轻搔一搔或者搓一搓。
有时候动作大了,袖口被拉上去,同样可以窥见他手腕上的疤,那是同时被挑断手筋造成的。
“黎恩呐,有空帮我切个苹果呗。”
他那副二大爷的做派让我下意识想要出口拒绝,但是视线一落到疤痕上,我立马又心软了。
行吧行吧,就把你当成大爷伺候又何妨。
我停下了手头的活动,帮他洗了一个苹果,削了皮,还细心地切成块,方便那位大爷一口一块。
我将水果盆端到他面前,他习以为常地伸手去抓,抓到之后,满意地嘿嘿一笑:“哇,我家黎恩真贴心,不愧是可以当我弟妹的。”
我朝他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弟妹,占我便宜还是占温如故便宜呢,要叫也叫大嫂。
不对不对,呸呸呸,什么弟妹什么大嫂,谁要和那个温如故在一起啦!就冲他这几天的表现,我就要绿了他!
“弟妹张嘴。”
在我气恼地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罗温拈起一块苹果递到我嘴边,我什么都没有多想,就这么讷讷地顺从张了嘴。
饱含果汁的苹果就这么进了我的口中,我皭了皭,果汁四溢,舌头上的味蕾朝我传递出了满意的信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却隐约向我发出警报。
警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终于,就在我即将把皭烂的果肉咽下肚子的那一瞬,警报声响到了最大值。
我听见我的脑子在高呼:不要吃一一他的手是抠过脚的一一
我眼珠子一瞪,喉结却已经在这时滚动了一下,果肉下肚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罗温被我吓得跳脚,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太急而踩到了地上,脚底一下沾满了泥灰,他连忙用手去拍打。
一边打一边仰头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见他脏兮兮的脚底和同样脏兮兮的手,一想到就是这么一只手抓了一块苹果喂我,我还咽下去了,我的洁癖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114.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啊啊啊__我脏了!我脏了!我不干净了!呸呸呸!你怎么可以这样!呸!”我疯狂地用袖子擦嘴巴,擦得通红也不停下。
我歇斯底里地对罗温控诉道:“你怎么可以玷污我!你还是人吗!啊啊啊啊一_”
就在我嚷嚷的时候,余光一晃,我见到门口多了个人。
多了个面色发黑、头上发绿的人__温如故。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刹就觉得有所不妙,擦嘴巴的动作也顿住了,果不其然,温如故几乎是像猛虎出闸一样朝我冲过来,恶狠狠道:“黎、恩!你够了!”
“喵?”我被惊得都不会说人话了。
什么够了?
眼前的温如故瞳孔紧缩、眉毛高挑、青筋暴突、满脸涨红,这是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表现,可是我做
什么了让他这样生气?
很快,温如故的话就让我明白了。
“你胡闹一时我忍了,你胡闹几次我也忍了,可是你不要太过分!”温如故说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伴随着咯咯的咬牙声。
等、等、等、等会儿?
我的手还保持着用袖子擦嘴的动作没有停,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呆滞,我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更加了。
一旁的罗温一开始也是吓傻了,他可能从来没有听过温如故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吼声,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哆哆嗦嗦地开口。
“威、威廉啊”
“滚!”
罗温立马利索地收拾手机光着脚就往外跑。
我看着罗温仓皇离去的背影,心里真是卧槽卧槽的。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这种被当场抓奸的既视感是咋回事。
而温如故见我眼睛一直追随着罗温,他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突然用力抓住的我手腕,然后不由分说将我往厕所里带。
不对,是拖。
“啊__你、你干嘛啊!放开我!”
我刚刚已经有点整理出来的思绪又被这种强行拖拽而打断,事实证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人,一旦爆发起来十头牛都打不过,我被他拽得仿佛脚下抹了油,一溜就跑。
我甚至脸上感受到了风的吹拂,这特么是拖拽吗?这是开车吧。
妈啊放开我!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我激动地往上一跃,我以为我这一招使出之时,就是温如故被我扑倒之日,万万没想到,他长臂一捞,我就
114.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像一个主动跃上他胳肢窝的公文包,就这么被夹走了。
“卧槽!卧槽温如故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
他神经病啊他!前几天我故意气他,他稳如老狗,今天我什么都没做,他暴跳如雷,是他的反射弧太长还是我的举动生效太慢?
“啊——,,
我被他突然放下,还没站稳,就听得前方“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不对,准确地说,是他推了我一把,然后是我扑过去把门撞上了。
当我双掌贴在门后的那一瞬我已经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妙,果然,下一刻温如故就从后面骑啊呸,欺上
来,单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快速解皮带。
解、解皮带?
我忽然想到了他曾经警告我说的那句话一一皮带是真皮的。
难到他是想要解下他的真皮皮带抽我?
我慌了,慌的一笔。
“等等等等,你、你干嘛啊?干嘛打我!”
“谁说我要打你?”
“那你要”
“干你。”
我凑!
等会儿等会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展开就像前一秒还是动作片,下一秒就变成了动作爱情片。
“你发什么疯!”
说实话,我虽然一直都很期待他用这个体位对我做i爱做的事,但那是在两个人都小心配合的情况下做,像他现在情绪这么激动,我特么是会血流成河的!
我用上了吃奶的劲挣扎,没想到温如故也是用上了同样的力道制住我,见我像一只泥鳅一样揽腰不好揽,他便直接抓住我两只手往头上摁。
完了完了,我怎么感觉他认真了。
“温如故你、你冷静一点,你干嘛突然发疯?”
我说话时声音都在颤,而温如故刚好将他的皮带用力抽出,那一刹的破空之声,让我感觉撕裂的不是空气,而是我的身体。
身后突然用力一顶,我被撞得整张脸都贴上门,五官彻底扭曲。
温如故把脸埋在我的颈侧喘着粗气,说话时每个字都能烫得人一颤:“我干嘛突然发疯?你不就是想把我逼疯吗?短短两天你给我勾了这么多男人,罗温你都不放过,你要我疯,行,我疯给你看!”
我终于意识到他误会什么了,他看见我疯狂擦嘴,他不会误以为我和罗温刚刚打过啵儿吧?
“等等”
我话还没说他就等不了,他发了狠手下使劲,将我的囚服一把扯烂。
我直到身体感觉到凉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衣服都没了。
这、这衣服是纸糊的吗?
“爱德华,还有一个床底下的翟凌”
“罗密欧,再加一个罗温”
温如故每说一个名字就扯我一块布料,等他说完,我身上就剩了一条裤衩,我赶紧夹i紧双腿。
我心道还好你不知道汉森,不然我这裤衩就保不住了。
然而事实证明,做人不能立flag,我刚在心里这么说完,马上温如故就注意到了我刻意缩起来的手指。“你手上藏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么快就生气了,难道不打算凑够七顶绿帽召唤神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