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兄弟反目
上官烁拍了拍惊堂木,充满威严地沉声喝道:“陈九,你为何要作假,哄骗衙门,差点令本官断错此案?你可知罪?”
陈九连连磕头,惶恐道:“大人,小人知罪,小人错了。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再想那木建平日里为非作歹,况且有人亲眼目睹他砸伤葛海,这才作假。”
“你个王八蛋,你敢冤枉我?你等着,回头我让你们一家鸡犬不宁。”木建一听到这仵作居然敢作假冤枉他,不由咆哮着威胁陈九。
谢子芸不由摇摇头,这木建真是不长脑子。
“混账,公堂咆哮,拉下去打三十大板!”仇千户猛然喝道,那雄浑的声音,比起上官烁更具有威慑性。
木建愣了一下,正要辩解,两名衙役已经上前把他拉下去了。
“大人。”木盛跪着往前蹭了蹭,开口哀求道,“我儿确实为人所冤,故而口不择言,请大人开恩。”
仇千户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上官烁可不敢违背仇千户的意思,反正打的不是他,那就打呗!
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交替地拍下,谢子芸瞄了一眼,发觉都没下死力气。
看来木盛打点得不错,知道木建会被押回衙门审判,早早买通了官府里的衙役。
可木建杀猪般的哀嚎声却是一点也不假,他都未与木盛有所交流,相信还不知道这些衙役被他爹收买,已经下手轻了很多。
看到木建被打得嗷嗷叫,韩思思和葛家众人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就差没拍手叫好。
打完三十大板,木建被拖回讼堂上,只见他脸色苍白,一副出气多过进气的样子。
“再敢咆哮讼堂,决不轻饶。”上官烁凛然说道。
事实上,木建此时的状态想说话都难,更别提大声咆哮。他趴在地上,忍着疼痛点点头,乖得像只小猫咪。
“陈九,是何人与你钱财,让你做假证的?”谢子芸开口说道,把众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案件上。
“回夫人,是木家二老爷木沉。”陈九恭敬地说道。
谢子芸看了一眼跪在后排的木沉,这个二舅倒是很镇定,规规矩矩地跪着,没有急于辩驳。
木建和葛家众人则惊讶地看着木沉,有些无法理解木沉这么做的原因。
上官烁拍拍惊堂木,问道:“木沉,可有此事?”
“回大人,此乃栽赃嫁祸之说,草民并未做过此事。”木沉回答道。
上官烁看向陈九,陈九连忙争辩道:“木沉,分明是你在路上拦下了我,让我私下改了验尸格目,并且事后给了我五十两。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账了?”木沉看着陈九,久久之后,开口问道:“你说我指使你改验尸格目,可有证据?你说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作为酬劳,又有何凭证?”
陈九顿时愣住,这种事怎会有凭证?他瞒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找个人来见证他受贿篡改验尸格目?
上官烁皱着眉头,看向了谢子芸。
谢子芸用目光扫了扫三名假证人,示意上官烁从这些人去质问木沉。
上官烁醒悟,又拍着惊堂木喝问道:“你们三个证人当初在讼堂做虚假口供,一同诬蔑木建敲打葛海额头两击。如今真相大白,你们还不快快说出当时做假证的缘故,等着本官下令打你们板子吗?”
“大人,我说,我说。是木沉给我们钱财,让我们统一口供,并且主动到衙门来做证人的。”其中一名作假证的男子着急地说道,另外两人连连点头附和。
如果只是一个陈九,那大家还有些可疑。但如今又多了三个人指认木沉,不由得让人深思这里面的真假。
“木沉,你有何话可说?”上官烁看着木沉问道。
“回大人。草民还是那句话,他们指认草民以钱财买通他们,可有证据?若无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冤枉草民。”木沉不紧不慢地说道。
上官烁噎住了,三名作假证的证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何证据可证明木沉收买了他们。
“大人,他们四人在讼堂之上公然诬蔑草民,又无凭证,还请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将他们治罪。”木沉对着上官烁拱手道。
陈九气不过,忍不住说道:“木沉,想不到你这般阴险。那木建是你侄儿,你欲要害他性命。而今我等拆穿你的阴谋,你却强词夺理。若非你用钱财收买我等,我等又岂会作假欺瞒府衙?”
“不错。木沉你口口声声跟我等说,那木建作恶多端,如今遭劫,正是让他伏法受诛的好机会。这是为高阳城造福之事,我等才会听信你奸佞之语,昧着良心作假诬陷木公子。”又一名作假证人开口敞言道。
木沉轻蔑地扫过他们一眼,缓缓开口道:“木建是我木家子孙,我木沉之侄,我为何要陷害他?木家家业如今由我大哥与我共同打理,正是需要同心协力之际,否则唇亡齿寒,我又有何道理要害我侄儿,害我大哥?”
“二弟。”木盛在此时开口说道,“建儿出事当日,你去了何处?”
木沉侧头,看向兄长木盛。
谢子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萧奕告诉她,即便这些人没有证据,但木盛肯定会怀疑上木沉。
所以,那一晚萧奕才会带着谢子芸故意去找木盛,将这个消息泄露给木盛,让木盛来对付木沉。
“大哥,我当时跟伙计说了,我是去城东郭家收回一笔银子。”木沉沉声说道。
“然后你收债回来,路过了兴和酒楼,对不对?”木盛说道,“你也不用狡辩,我问过兴和酒楼周边的店铺,的确有人当日在那条街上看到你。”
“那条路是回店铺最近的路,我自然是走这条街道。”木沉说道。
兴和酒楼那条街道是主干道,周围店铺林立,不少掌柜的都认得他。
“我问过郭家,从时间上推敲,你路过兴和酒楼时,正好碰上建儿行凶一事。兴和酒楼出了命案,街道都围满了人,你想装作不知晓都不成。”木盛询问道。
木沉沉声说道:“大哥,我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