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也注意到了何锦缘的眼神,他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身去招呼别的宾客了。
乔翕跟着封陆离结结实实的在衔月派蹭了几顿饭,不由也觉得乏味。
何需辞·十
如今这仙界大能都到齐了,却也不见何辞动手,不由心中疑惑。
然而,何辞不动手,乔翕也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令众人更不相信他。
到了第二天,何锦缘又闹到了何辞面前。
这一次何锦缘的动静很大,惊动了不少人,就连杜景行也拦不住她了。
乔翕本想着与封陆离在衔月派随便转转,顺便回忆一下当年的美好时光,然而因为何锦缘这一闹,所有的人都去会客厅看热闹了,他们两人若是缺席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封陆离捏了捏他的手掌心,笑道:“你不想去?”
乔翕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声,转而又笑了起来:“走吧,和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是愿意的。”
两人相携来到了会客厅前,他们到的时候姐弟两人的争吵已经全面升级了。
其实也算不上是吵架,只能算是何锦缘单方面的发泄。
只见何锦缘叉着腰立于会客厅中间,手直三思鞭,一双美目冷冷地望着何辞。
何辞略显拘谨的站在一旁,身后还有衔月派的几位长老。
“我要你开棺!”
何锦缘一字一顿的再次重复道。
何辞却依旧坚定回绝:“此时开棺,有辱兄长圣体。”
何锦缘冷笑一声,手一挥,鞭子便像是灵蛇一般狠狠地抽到了何辞的肩头:“那你说兄长是怎么死了?”
“兄长被蒋怀信所练的魔物所伤,回来时便支撑不住了……”
何辞依旧宽宏大量,并无计较。
何锦缘却是咬定了是何辞害了何蕴礼,一时间两人不分上下。
何辞见何锦缘如此,不由苦笑:“姐姐,我何苦去害兄长?”
“你自然是觊觎兄长的位子,嫉妒罢了!你娘是勾栏里的贱–人,你也是阴沟里的爬虫!”
何锦缘生气起来便口不择言了,如此看来竟是有些蛮横无理了。
何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起来,他咬了咬下唇,却并无反驳,只是苍白的笑着:“姐姐非要开棺不可?”
“是!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偏要开棺验尸。”
何辞点了点头,冷声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开棺验尸吧。”
何锦缘见他妥协,面上却并无喜悦之情,反而还多了几分疑虑。这场风波以何辞的妥协收场了,有人觉得何锦缘无理取闹,有人也暗中疑心何蕴礼死因,但更多的人还是怀着一种讥讽的心情,来看衔月派笑话的。
是夜,一轮残月如钩,云色微澜,了无星子。
乔翕躺在封陆离身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他隐隐觉得今日有事发生。
封陆离也并未睡熟,他能顾感觉到枕边人的不安。
到了后半夜,万籁俱静,只剩下夜枭偶鸣一两声。
乔翕迷迷糊糊的阖着眼,却察觉到一缕微弱的妖气。
他猛然清醒过来,惊觉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也连忙穿衣起身,拿起佩剑便匆匆冲了出去。
他站在院中,那一轮残月也不见了。
“阿翕。”
乔翕听见有人呼唤,一抬头便看见封陆离正站在屋顶,目视远方。
他立即跃至封陆离身边,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何辞所居之处红霞满天,妖气纵横。
然而,如此异象,却并无一人出来探查,也是奇怪。
“你睡着了吗?”
封陆离微微侧头,出口竟是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乔翕摇了摇头,颇为苦恼:“正为此烦心,便察觉到妖气了。”
封陆离微微颔首,轻声道:“是执湫。”
乔翕不可置否的看向了那红霞所在之处,他知道执湫没死,却没想到执湫愿意听凭何辞的调遣。
但是,在杜景行的大婚典礼上,执湫为了拖住封乔二人的脚步已经耗费了不少法力,估计这会子也大不如前了。
“执湫虽不如之前势猛,却聪明了许多,知道利用旁人的梦境实现自己的幻境了。”
乔翕听封陆离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被困在了梦境里,所以才没有发觉这横行的妖气。”
“正是如此,”封陆离自如的街上,“只是不知道何辞究竟是何打算。”
“过去看看吧。”乔翕微微抿唇,已经率先朝着红霞奔去。
封陆离望着他矫捷的身影,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两人越接近何辞的居所,天上的云就越红,最后两人站在何辞的院子门口竟然连周身都蒙上了一层红雾。
这红雾浓郁且带着凌厉的杀气,颇为不好惹的样子。
院子里面寂寥无声,似乎空无一人,院门紧闭,让人不敢贸然闯进。
“阿翕,封长老。”
正当两人踟蹰之际,突然听到从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微弱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