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烹饪一窍不通,却偏偏学会了做桂花糕,每每这金桂开花的时候他便要做上许多,请我们都来吃。”
霍屿安见乔翕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连忙趁热打铁。
乔翕不由问道:“这些年都是如此?”
“自从这棵树开花之后皆是如此。”
乔翕微微低下了头,他没想到封陆离竟会为了自己洗手作羹汤,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封陆离房中总是有桂花糕,如今却是明白缘由了。
他一直相信封陆离是喜欢自己的,只是无法容忍他的欺骗。
“乔宫主,修仪从小便心思深,也不喜欢与旁人亲热,就算是我这个师兄也说不准他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霍屿安望着窗外斑驳树影,“可是他却能把喜欢你这件事情终身成就去追求,由此可见他心里是有你的。”
“我知道,”乔翕略有些局促的接了下去,“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
“乔宫主应该知道修仪开了天眼吧?”
霍屿安也不为难他,突然就转移了话题。
乔翕点了点头,他曾在许家的时候见识过。
“这天眼是乔宫主出了万竹宗失踪一年之久的时候他为了寻你所找的。”
霍屿安定定的看向了乔翕,面上的笑容从容不迫。
可乔翕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霍屿安,他没想到封陆离受那么大的苦楚开天眼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找寻自己。
他只知道封陆离是爱他的,却没有想到封陆离已经把他爱进了骨髓里。
“修仪少年时很喜欢在我面前说起你,也只有他在说起你的时候才给我一种少年人的鲜活感。”
霍屿安似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略摇了摇头,带着点点笑意。
“对了,还记得又一次他跟着琼儿去万竹宗拜访,兴高采烈地跟我说你带他去了灯会,你们两人玩了许久,还买了鲜花赠给彼此?”
乔翕脸一下子就红起来了,他怎能不记得,那还是花潮节的灯会,他买的花半强迫的被封陆离给要走了。
现在想来,当时封陆离恐怕也不是因为拿着花无处安放才送给他的,恐怕是早有预谋的骗得心上人手中的一朵花。
“我记得。”
“他还从那灯会上带回来一颗小珠子,说是什么平安符,将指尖血注入其中可为心上人求平安的,”霍屿安摇了摇头,“他竟也会信这个。”
乔翕则是身形一震,惊愕抬头,封陆离竟然真的去买那平安符了。他苦笑道:“我以前竟不知他的心意,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岁月。”
霍屿安一盏茶喝完,也站起了身,迎着光走至门口:“现在也不晚啊。”
乔翕随之站起来,看着他缓缓地走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他又折返到封陆离的卧房去看他,他还没醒过来,睫毛覆在眼窝处,带着些欺骗性的漂亮。
“你什么时候好过来?”
乔翕趴在他旁边,用手指轻轻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自顾自的念叨着。
他知道那天自己被蒋怀信刺–激到了,所以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封陆离,他也知道自己那一日过于冲动了。
封陆离本就眠浅,潜意识里又怕乔翕离开,他感觉到了异样,睁开了眼睛,轻巧的捉住了乔翕的手。
何需辞·五
他见乔翕没走,松了一口气,开口便道:“对不起。”
乔翕抿了抿唇,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先把伤养好吧,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和个残废过一辈子。”
封陆离一听这话,眸中精光绽放:“阿翕,你不会离开我了?”
乔翕依旧面无表情,他转身坐在床沿上:“看你表现吧。”
“阿翕,我一开始确实是知道蒋怀信的诡计的,但是当时追杀我的人并非蒋怀信,而是一名修为高深的仙修,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人。”
封陆离急急的解释着,生怕乔翕不满意。
乔翕怕他难受,立即捧了杯茶来给他润喉。
封陆离就这乔翕的手喝了一口,继续道:“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无改变蒋怀信的计划,也并没有告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十分委屈。
“你应该告诉我的,”乔翕把茶杯放在桌上,“因为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就像你永远会在我身后一样。”
封陆离大受感动,最终所有喜悦都化作嘴角的一点笑容。
乔翕也笑了起来,这还是这几日来他第一次笑起来。
又过了几日,封陆离渐渐的好了起来,相信不用一月功夫他又是以前那个威风八面的封大真人了。
乔翕这几日也在万竹宗住了下来,两人的感情愈加升温,直教长宫门众人没眼看。
“阿翕,今日师兄请你去校场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