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他昨晚很卖力勾/引他的份上,今日就暂且饶他一回。
段琅还不知道自己不小心逃过一劫,让小二送了桶热水,泡进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爬到床上本来打算睡觉,突然想起最近没怎么修炼,干脆盘膝开始打坐。
他已经是元婴期,经脉和丹田都比金丹的时候扩大了一倍不至。
丹田处的金丹已经化成和人参果一样的元婴,不过模样却是他的缩小版,透体淡紫,又袖珍又可爱。
“咦。”
看清小人的模样后,段琅奇怪地咦了一声。
之前在妄忆境时,墨渊往他丹田里注过魔气,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魔气入了体,自己差点被冻成冰人,可现在元婴却干干净净的,别说魔气,连个黑芝麻大的黑点也没有。
奇怪。
难道是他记错了?还是说墨渊突然良心发现,把魔气帮他吸走了?
段琅摇了摇头,飞快地快否认了这个可能。
那孙子会突然良心发现的机率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低,不可能会帮他吸走魔气!
难道是容枝?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容枝的修为好像挺高的。
—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段琅从入定中睁开眼,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走出房门,看见凤啾啾站在树上打瞌睡,小黑像麻绳一样缠在它旁边的树枝上,寻宝鼠卧在树底下。
听到段琅出门的响动,寻宝鼠懒懒地睁了下眼,又闭上了。
墨渊还没有动静,段琅用神识悄悄往他房间扫了一眼,看见他盘膝坐在床上打坐,墨眸紧闭,玉般的面孔比雕塑还要冷。
似乎觉察到他的窥探,他眼皮一抬,目光冰冷地望了过来。
段琅心头一跳,迅速地把神识撤回来,凤眸微转,扬声问道:“师弟,我出去买早点,你要吗?”
不就窥探了他一下嘛,竟然还瞪他,堂堂魔尊真是小气得要命。
吃了早点,墨渊还是没有出门。
段琅也不管他,和三只小的玩闹了一会,就回房间继续打坐修炼,顺便在识海里练练剑招。
一连两天,墨渊都没有迈出过房门。
第四天,段琅正和三只小的一起吃早点的时候,看到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墨渊踏步走了出来。
出来后,他冷眸扫了段琅一眼,“师兄过得倒逍遥。”
段琅已经习惯墨渊无时无刻的嘲讽,把最后一口包子咽进肚子,凤眸一弯,“是师弟选的地方好。”
这院子住着又舒心又宽敞,还没有人打扰,简直舒服得要命。
昨天太阳好,他还把软榻搬到院子里,晒着太阳睡了一觉。睡醒后,慢悠悠地遛到夜市上逛了一圈,突然觉得这日子有点美得没边。前提条件是,墨渊不找事。
墨渊冷嗤一声,对段琅的奉承极为不屑,看了三只小的一眼,“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你和我一起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没头没尾的,段琅眨巴了下眼,“师弟,我们要去哪?”
墨渊迈开腿往院外走。
“你问这么多废话有用吗?”
段琅:“.....”修为高了不起等哪天我分神期的时候,你再说这句话试试。
他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对凤啾啾叮嘱道:“不要出去乱跑,也不要出去惹事,知道吗?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现在凤啾啾这三只小的,是和他们同伙,万一沾上人命,惹了其他的是非,因果也要算到他和墨渊头上。
凤啾啾眼睛本来在骨碌碌地转,听完段琅的话,瞬间驀了下来。
“知道了。”
段琅又往桌子上扔了一瓶辟谷丹,叮嘱它们饿了就吃后,匆忙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墨渊已经出了客栈,结果刚走出客栈和后院间隔的影墙,就看到墨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暗沉墨眸静静静望着客栈大厅的一角。
段琅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看的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说书先生。
此时,那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
“要说咱们奉天城百年间排得上名号的美人,非首富月家月簪白莫数。这月簪白有多漂亮呢,据说啊,当年求亲的人,从奉天城南城门一直排到郊外十里。据说就连当时皇宫那一位,都想要娶她为妃。”
客栈里的人听到这里,立马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月簪白真那么美吗?”
“怎么不美?!现在还到处有她的画像呢。”
“画能看出来什么,全都美化了!”
“我祖奶奶当年就是服侍过月家的人,说那画没有画出月簪白一分一毫的美貌。”
说书先生还在继续,“可偏偏这月簪白谁也看不上,却看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书生,还非对方不嫁。本来才子佳人,也算一通佳话。可谁知.....”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一顿,拿起桌子的茶慢慢饮了起来。
段琅见墨渊走过去,往说书先生面前的盘子里扔了一块碎银。
说书先生心中一喜,抬起头,正在道谢,却被墨渊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谢谢客客馆......”
墨渊不悦地皱眉,“继续。”
他不皱眉还好,一皱眉,浑身散发的冰寒更重,偌大的客栈瞬间变成了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