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头的表情,心里有些许忐忑。
“好。”老头忽然开口,说出了我一直期待的一个字,“阿晴,林子。”
阿晴蹙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却又不得不和林子一起保护我们出去。
因为阿晴和林子不懂什么道法,身体除了灵活敏捷以外与常人无异,所以石家的有些旁门左道的道法对他们不起作用。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是要与我们为敌吗?”石奎怒视着淘沙派的老头吼道,“驩兜墓里的宝藏,我们也可以给你!”
这句话让我原本盘算好的计划烟消云散。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石家人是驩兜的后人,驩兜墓里的东西,不也就是他们的东西吗,他们想给谁就给谁。
淘沙派那个老头也愣了,板着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似乎是在思考石奎的话。
我赶紧说道:“驩兜墓里的东西,按理来时是石家人的东西,你真的确定他们会分给你吗。他们难道不是,想把你们淘沙派的人当做祭品送下去吗。驩兜墓里被生祀的那些人,阿晴和林子可是跟我看的清清楚楚。”
君临也附和道:“石家人心狠手辣,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祭品。”
阿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面上多了一丝恐惧,低声道:“师傅,田野就是死在了里面……那里面确实……”
淘沙派的老头眉头皱的更紧,都要拧到一起去了,“你们石家人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别跟我耍滑头。你们弄你们的祭祀,我们挖我们的宝藏。”
听他这意思,应该是选择跟我合作了,我暗自舒了口气,抬眼对上君临关心担忧的眼神,对他绽开一个微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石奎面色一变,他身旁的那几个保镖已经聚在了一起,似乎随时准备围上来。石卿尘和那个女人也一副随时冲上来的样子。
“阿晴!林子!保护她先出去!”那老头总算是做了决定,对着阿晴和林子一喊,两伙人瞬间就像被一把火点燃了似的混打在了一起。
君临趁机扑上来整个人圈住我,生怕我在里面受到一点伤害。
“快走,快走!”我扯着君临的胳膊,急切的想要拉着君临跟我一起出去。
君临一边帮我挡下周围所有的袭击,一边带着我往门口跑。
有了淘沙派那几个人的掩护果然容易了不少,君临很顺利的带着我出了那个酒店。
耀眼的阳光洒下来,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我仰头看到君临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你……你没事吧!你不能见光的啊!”
“没事,快走吧。”君临圈在我身上的手臂,却是没有丝毫准备松懈的迹象,“先回去,再换一个住的地方,这事耽搁不得。”
“好,好,我知道。你不用再护着我了,你快松开啊!”阳光大片大片的洒在他的后背,我似乎都已经看到了阴魂被阳气灼烧起的缕缕青烟,“我真的没事!”
真的不用-->>(第1/2页)(本章节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保护我啊,我不希望你为了保护我,而忘记保护自己。
君临,我依赖着你的保护。可是我对你的喜欢,却更希望你可以保护自己。
“你的胸口……”君临的眼底最深处有一抹心疼的情绪蔓延。
我打断他的话,“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求你了,你别强撑着了……”说出的话有些颤抖,眼泪一下子不听话的簌簌的落下来,“我求你了,我没事,我可以的!”
“那……就好。”君临精致的脸孔在阳光下真的很好看,如果他不是那么虚弱的话,“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受伤害了,不会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字字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一字一句的都砸在了我的心里。
我记着了,你说不会再让我受伤害。
君临的身体渐渐透明,那双圈着我的手臂,一直没松开,直至消失,在他怀抱里的那种触感,似乎还存在着。
他去修养了,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我来不及多犹豫,趁着还有时间,我回到了现在住着的那间旅馆,简单的拿了一点必需品,就退房了。随便打了个车,又随便停了个地方,找了间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
因为这里似乎是个居民楼,里面的小旅馆不大,环境也极差。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办理了手续以后就直奔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滑坐在了地上。
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似的。
石家人的追杀与我无关,淘沙派的觊觎与我无关,抛下慕容白也与我无关……可是真不巧,这一切都跟我有关。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更强一点,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么多,怎么就偏偏是我。
胸口闷疼,我把头深深的埋到了膝盖里去,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就是觉得很烦。烦躁是一种很神奇的情绪,毫无缘由,突如其来,像是晴空突然的暴风雨。
“君临,你还在吗?”我下意识的念着君临的名字,仿佛这样心里烦躁的感觉就能少一点似的,仿佛只要我念了这两个字,就会有人带我离开那些事情一样。
“我在。”他果然还在。
心里那一丝微弱的光芒,逐渐明亮。
房间里被我拉上了窗帘,没有开灯,此刻屋子里昏黄一片,我能看到我的身前有个高大的影子,而影子的主人正在温柔的注视着我。
我的啜泣听起来有些幼稚甚至愚蠢,可是我控制不住,“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连累了你,还有慕容白?”
君临蹲下身子,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轻轻的摩挲,“是我连累了你。如果当初,你和我没有……”
“不是的!”我打断他的话,不是因为结冥婚这件事,是因为一开始我就掉进了一个陷阱,而冥婚,不过是一切的一个序幕,不过是陷阱的一个诱饵。
我从来不后悔我遇到了君临,我希望他也是,所以我不想他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