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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在妙心面前重现了当年招魂铃被封印在祭坛之后的一幕场景。
即便只是侧影,她也能从少年稚嫩的五官辨认他将来的模样,正是折丹。
直到厚重的迷雾将前方的画面再次淹没,怨灵的声音复又响起:“那是后土娘娘,也是将你带来这世间的天神。”
“折丹也是后土娘娘......”妙心言至此,戛然停住。
“怎么了?你在可怜他?”怨灵讥笑道:“可怜堂堂的九尊之首,世人敬仰的地界之神,竟是被创造出来的。”
“创造的又如何?他如今再不受后土娘娘束缚,三界之内无人能左右他的意识。”她只是心疼他也曾在后土娘娘的掌控之中,但凡冒出一点相悖的念头,就会被压制。
“即便后土娘娘已不在,他当真不受约束了吗?”怨灵诡异地笑,四周弥漫的绿雾也随着笑声泛起阵阵波纹。
妙心皱着眉没应话。
怨灵又道:“殊不知,出生即为命定。你如此,他也如此。”
妙心着实反感他故弄玄虚,不耐烦道:“要说就说清楚点,弯弯绕绕的。你入我梦中,不正是想与我说点什么吗?何必忸怩作态。”
“呵!你这急躁的脾气倒是没变。”
怨灵遂将久远之时不为人知的秘事悉数道来——
当年后土娘娘携众仙建立不死城,表面上是为容纳众多鬼魂,以稳定冥府轮回秩序。却鲜少有人知晓,不死城的下方有一座庞大的地宫,那里囚禁着不死不灭的怨灵。
天界起初想借用远古之力彻底摧毁怨灵,以绝后患。而三界之中,唯有开天辟地的盘古斧拥有劈碎世间万物的力量。
后土娘娘四处搜寻盘古斧化为天地后的残骸,最终在大泽深处找到了一根残木和一块碎铁。
她用残木延伸的岔枝做成了一只可斩铜墙铁壁的笔,后交与冥府的判官,取名为判官笔。再将神力融于残木,造出肌肤血骨。这人天生便有神智,且拥有盘古斧及后土娘娘的无穷力量,名为折丹。
后土娘娘原本希望折丹长大后能使出盘古斧的开天辟地之力,却发现怨灵始终无法彻底消除。只要世间尚存怨念,怨灵便能汲为养分,肆意生长。
那时她算出自己时日无多,为后继有人担起守护地界的重责,她便将折丹收为义子,将毕生功法尽数传授。
怨灵既然不能消灭,就得想尽办法镇压。
后土娘娘想起那块锈迹斑斑、残缺不堪的铁块。她尝试用神力重塑铁块,最终炼出了一枚神器——招魂铃。
招魂铃不仅能平复怨灵的躁动,亦可掀动怨灵的情绪,乃控制怨灵的绝佳神器。
起初招魂铃没有神智,全凭后土娘娘操控。但招魂铃毕竟源自盘古斧,力量岂是普通神器所能比拟,没多久便有了自主意识。
后土娘娘并不相信招魂铃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不死城镇压怨灵,所以强行将其封印在不死城,迫使招魂铃镇压怨灵。而她深知招魂铃力量强大,终有一天会挣脱封印。唯恐她做出报复天界的举动,后土娘娘便在祭坛下方埋入重新封印她的咒语。
“鬼王是第一个念出咒语的人,至于他为何有能力识别咒语…”怨灵道出个惊人秘密:“因为那咒语只有怨灵能念出来!鬼王的体内恰恰被你融合了怨灵,否则凭他一介凡躯如何能使用后土娘娘的咒法封印你?”
“与其让你挣脱束缚,变得不可控,不如与怨灵互相压制,这才是后土娘娘的打算。她十分精明,将这一切设计的天衣无缝,为的就是死后也能把你牢牢囚于掌中,作为一枚为天界所用的招魂铃,不必有自己的意识。”
妙心脑中蓦然闪过一段记忆,画面之中有个男人正对她念着:承之天,受之地,效以法,束以诀......
她还能清楚地感觉到每句咒语对她的压迫,浑身骨头仿佛被蛮力给撕扯扭曲,再碾碎挤压,剧痛无比,痛得她此刻都忍不住拧紧眉心。
妙心闭眼深深喘了两口气,却才好些。
“是不是对那道咒语心有余悸?”怨灵呵呵地笑道:“后土娘娘掌管阴阳、孕育万物,被称作大地之母。她造化世间生灵,也引导轮回秩序。只要你对这既定的秩序有任何威胁,即刻除之,绝不留患,又岂会在乎你是否因咒语而痛苦?”
妙心绷着脸,沉声道:“既然我的作用是束缚怨灵,一旦我被怨灵封印,谁来镇压?她就不怕怨灵在世间作恶?”
“你忘了我刚才所言?”怨灵提醒道:“她创造的可不只是你。”
妙心忽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利用折丹.....”
怨灵道:“所以才说她精明。一旦你被封印,除了折丹,这世上无人有力量镇压怨灵。而他身为地界之尊,不得不担下这个责任。”
“被用作棋子的,何止你一人。”
怨灵最后两句在妙心耳边翻来覆去地回响。棋子两个字就如两根尖锐的长钉,狠狠钉住她躯干,纵然心中怨懑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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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法挣动。
后土娘娘早已仙逝,却将这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竭尽他们的力量,维护这三界太平。
可他们又有何义务献于三界?只因她给了他们身躯,便要掠夺他们的意愿?
妙心正愤恨,忽想起陆吾曾说:“怨灵最擅侵入人心,令其怨念膨胀,蛊惑之力仅次于招魂铃。”
怨灵绝非善类,否则一向以慈悲自诩的天神为何如此忌惮,想尽办法要除掉他们?怨灵所言字句又有几多可信?
折丹随大帝处理怨灵作乱之事,多日未归。而它此时突然出现在她梦境,绝非是浪费时间讲这渊源因果,必定有所企图。
妙心收敛心绪,冷静下来,直接问及心中所虑:“折丹现在何处?”
怨灵沉默地在她面前飘来荡去,似在观察。他忽而贴在她耳旁,阴恻恻地说:“是不是很担心他,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妙心冷着脸:“你说不说?”
“呵呵,不急不急。”怨灵笑道:“耳听为虚,不如你自己亲眼瞧瞧……”
他说罢,妙心前方的迷雾复又散去,视线顿然开阔,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显现在面前。
山体轮廓愈渐模糊,漫天浓稠的绿雾重重压在山顶,将日光尽数遮掩,窥探不见山内究竟。
山外罩着一层坚硬的结界,任凭里头的绿雾化作尖刀利箭,也撞不穿。
半空中,大殿下龙奎携百员天兵列阵镇守,以防突发状况。陆吾正焦急地守在结界外,身旁站着雨神玄霖和河神川后。
夏吾急匆匆赶来,问及他们情况。
陆吾道:“仙尊为限制怨灵的行动,以己身为阵法,将他们禁锢在大峡山内。我们无法靠近,不知里头详情。”
夏吾面色凝重地看了眼迷雾笼罩的山体,问道:“大帝呢?他也没办法进去协助仙尊吗?”
玄霖道:“怨灵吸食了地狱众鬼的怨念,力量剧增,大帝无计可施,才请仙尊相助。而眼下地狱结界破损严重,冥府又乱成一团,大帝只能暂且赶回冥府修复地狱结界,他也是分身乏术。”
“破除结界呢?”夏吾心中担忧,语气不免冷硬几分:“你们合力也无法破除仙尊的结界?”
“不是我们破除不了结界......”河神川后无奈叹道:“是仙尊命令我等不可擅做主张。”
玄霖见夏吾视线落来,遂点头解释道:“仙尊好不容易将怨灵封锁在大峡山,倘或贸然冲破结界,担心怨灵失控乱窜,再次封印恐怕不易,这才严令禁止我们破除结界。”
夏吾满目沉色地看着前方不明情况的大峡山,深深的无力感令他不由攥紧拳头。倘或不破除封印,对仙尊的情况一无所知,又该如何助他一臂之力。
“而今或许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仙尊。”沉默良久的陆吾突然出声。
众人听言,急急问:“什么办法!”
陆吾双唇张翕数次,终道:“招魂铃。”
绿雾猝然涌来,将前方场景尽数淹没,又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迷雾空间。
他们或许还在商谈如何解救折丹,但于妙心而言,最后一句‘招魂铃’才是她要获取的关键信息。
怨灵深知如何抓住她的软肋,见她严肃地绷着脸,问道:“他就在那山体中央,你要看看他吗?”
妙心面无表情,也没回话。
怨灵兀自将人呈现在她眼前,却故意只闪现了刹那,画面眨眼消失。
虽是一瞬而过,也足以妙心抓住这宝贵的瞬间,看见折丹正盘坐在云端,已是入定冥神的状态,也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若隐若现的一丝丝绿幽幽的光。
“他试图以己之身作为为阵法的符印,将我们封印在他周身。你们虽然同为盘古斧,力量却各不同。你有镇压蛊惑之力,他有开天辟地之力。他若不尽早脱身,等我们一步步蚕食他的神智,侵袭他的意识,他终究也会像骧一样,失去自我,变得贪婪和凶残。”
怨灵话语极尽夸张挑衅,竭力打击她的意志力。即便妙心心知他话里真假难辨,但她不敢冒险赌他真话有几句。
“说吧,我该如何做?”妙心放弃耗费时间的争斗,直切正题。
怨灵飘在她面前,两束阴森的绿光就似两颗惊悚的眼珠子,正激动地盯着她:“只要将我们引入你体内,往后与你共生共存即可。我们夺去不了你的意识,你也能用神体封印我们,一举两得。”
“呵!封印?”妙心讥讽道:“你是要我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你们吧!你们怎么不选择与折丹共存?”
“因为你们力量不同,长久下去,他难以承受我们的怨念。”怨灵见她目无波澜,似乎不为所动,他渐渐有些着急,催促道:“你若不这么做,他就会被怨灵侵蚀神智,最终成为被世人唾弃的神,你有的选择吗!”
妙心默然睇着他,了然地点点头:“你所言确有道理,看来我没得选择。”
却又摇头苦恼:“皮皮虾不让我离岛,我怎么过去将你引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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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道:“只要你愿意,我便能打通梦境和大峡山,你只需将我从他的阵法中拽过来即可。”
怨灵的能耐这般大,竟能打通梦境与现实。妙心想到个事,问道:“你既然这么厉害,能否帮我找回丢失的记忆?否则我不晓得如何将你封入体内。”
“当然可以找回。”怨灵自信满满地说:“鬼王当初将招魂铃剥落的碎片以及你的意识封存在他体内,而后被我们夺去。”
“所以我的记忆一直都在你手里?”
“正是。”
妙心诡异一笑,眨眼敛为云淡风轻:“开始吧。”
***
大峡山。
夏吾等人正焦急不安的思索办法,天帝也带着几位仙家急忙赶来协助。
“迷雾缩小了!”陆吾突然惊诧地指着前方。
大家纷纷举目望去,就见山体周遭的绿色迷雾正极速收敛。不消片刻,大峡山的原貌赫然呈现,再无一处遮掩。
众人正疑惑,只听嘭地巨响,结界碎裂。就见一道身影极速掠过上方,风驰电掣地往西边飞去。
“那是……仙尊?”天帝聚睛望去,却只瞧见飞云掠起的帚状尾烟。
“正是仙尊。”夏吾道。
只是他们不知怨灵去了哪里,仙尊又突然往何处去?
***
折丹一路上飞行如电,周身结界因速度过快而扭曲变形,不断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
但他心急如焚,还嫌速度不够快。
终于火急火燎地抵达方壶岛,他径直飞去四方院。守门的皮皮虾见到他,激动地抬头要叫。折丹不等它开口,闪身去了妙心的屋子。
他片刻不缓,破门而入。
只见妙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情况不明。折丹心中忐忑一提,立刻闪至床边,坐了下来。
等察觉她轻柔的呼吸,一路上的心惊胆战才算稍稍缓解。
仔细端量下,这才发现她的脸很白,却非毫无血色的苍白,更像是雪一样透着清冷的白。
折丹伸手小心翼翼拂开她颊边的发丝。妙心忽然动了动,脸颊亲昵地贴着他的掌心,来回摩挲。
醒了吗?折丹没抽手,轻柔唤道:“妙心?”
妙心缓缓睁眼,目光落去时,眼波流转几分媚色,眸生笑意万般柔情。
折丹何时见过她醒来后这等勾心慑魂的姿态,一时呆了眼。她忽而撑起身,未系腰带的衣裳顺势滑落,莹肌雪肤即刻铺满他视线。
不等他回神,妙心攀着他肩膀,长腿一垮,就坐在了他腿上。
见他淡然如常,妙心故意松开手往后倒去,惊呼一声故作慌张。折丹急忙握住她腰,将她揽在身前,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妙心得逞一笑,忽而使出蛮力,猛然将他推倒在床。
折丹被压了个猝不及防,正想坐起身,才发现她不知几时用了禁锢术,他竟没法动弹。
妙心像只淘气的小猫,微眯杏目,小舌舔了舔齿间。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伸手抓住他腰带,使劲一拽,再用扯下的腰带将他两手手腕绑在上方。
她俯身趴下来,素指挑逗般划过他鼻梁,沿着唇线压了压,再掠过下巴,肆无忌惮地往下延伸。
“妙心......”直到她不安分地碰在法器上,折丹刹那绷紧身子。
她狡黠一笑,终于开口:“你离开许久,也不打声招呼,我该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