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一番话犹如湖面上的柳条,撩拨着湖面,撩拨出丝丝涟漪。陶画喉头哽了哽,耳根微热,“你正经一点。”
他单手撑着下颌,修长好看的食指在脸颊上一敲,“我正经得很。”
她错开他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安静地喝奶茶。
丝绒质地的奶茶甜蜜丝滑,如蜜糖凝汁掉落进口腔里。
甜意在舌尖,在心底,悠悠弥漫开来。
平时一直喝惯了的三分甜,此时却不知为何,甜得过分。
陶画有些失神地咬着吸管。喝完奶茶后,陆彦帮她把空杯子扔了,自然而然地拿过她的包。
她陡然一凛,去抢包,“我自己拿。”
“以前又不是没给你拿过,今天怎么回事?”他躲开她。
“因为……”陶画语顿,自己也不知为何,“不重,自己拿。”
他不听,压了下帽檐,“走吧。”
陶画无可奈何,撑开伞,才走了一步,身侧袭来一阵热意。
高大的少年弯腰钻进了伞里。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干净的气息。
一抬眉,就对上少年黑漆漆的眼睛,他的声音擦过她的耳朵,“我没带伞。”
“……你不是不怕晒太阳的吗?”
“你这么白,我也不能晒太黑了,不然不就不配了?”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陶画声带微动,见他为了钻进伞里而微微弯着腰,她下意识地把伞举高,而他却顺势把伞接了过去。
“我来,走吧。”他说。她轻握空荡荡的掌心,没再说什么。
有小孩冲过来,陆彦及时把陶画拉过去。
有环卫工人推着车过来,陆彦及时把她陶画拉过去。
陶画垂目沉思着什么,没注意到他护她的动作。
斜后方有女生指着他们,“你瞧瞧人家的男朋友,都主动拿包,你再瞧瞧你,我要你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
男生:“切,人家明明不是情侣好吧。”
“怎么不是情侣了?”
“没看见吗,那男的手虚护在那女的腰上,根本就没碰到她的腰,要真是情侣,不得直接搭在人家腰上?”
他们俩音量不小,陶画难免不听到。她微微转过头,瞄自己腰后。果然腰后悬着一条胳膊,像是在保护她,却又出于礼节没有碰到她的腰。
体贴细致的细节就这么闯入了陶画的视野里。明明他没碰到她的腰,她的腰却热了起来。
还好再走几步,陆彦的车子就到了。车子里的空调温度适宜,她腰间的热度慢慢消散。
“这里是?”下了车,陶画看着面前长长的台阶,问陆彦。
“上去就是相思鸟湖。”
相思鸟湖?奇怪别扭的名字。她点点头,一步一步上阶梯。阶梯挺长的,走了十几分钟,她就有些累了,“怎么还没到。”
“累了?”他忽然凑近,“累了的话,我抱你上去?”
“……”
陶画捏了一下发酸的膝盖,“不累,一点都不累。”
终于走完台阶,视野豁然开朗,蓝天碧水骤然映入眼帘。
湖水周围繁花似锦,像是给湖水编织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大花环。花环中央,晶莹透彻的湖面波光粼粼,撒了金银似的,其间色彩斑斓的鸳鸯并肩畅游,追逐嬉戏。
人间仙境,画卷一般。
周围的游客纷纷留影合照。
望着湖里的鸳鸯,陶画总算明白过来。相思鸟湖,相思鸟即鸳鸯,鸳鸯湖。
为什么不直接叫鸳鸯湖?
不过这里的确很美。
美得让人可以忘记俗世纷扰,只愿长留于此。
陶画怔怔地凝望前方,鬓边青丝飞动,拂过雪腻冰肌。
她正要和陆彦说话,一转头却对上黑漆漆的相机。
陆彦不知何时拿出了相机,正怼着她拍。她下意识遮脸。
“别遮,我拍几张。”陆彦说。
“……你拍风景。”
“风景又没你好看。”
“……”
见她还是遮着脸,他叫了一声不远处正在拍照的游客,“能帮我们拍几张吗?”
“可以。”
把相机递给游客后,陆彦站到陶画旁边,扯了扯她的荷叶袖,“拍照了。”
咔嚓。
相片定格。
照片里女孩雪□□致的脸上浮着浅淡的笑意,男孩笑得肆意开怀。
他们身后是簇簇繁花,是粼粼湖水,是对对鸳鸯。
把相机拿回来后,陆彦翻看了许久,然后忽然出声,“知不知道相思鸟湖的传说?”
“不知道。”
“相思鸟湖下面有一千三百一十四步阶梯,如果一起走完一千三百一十四步阶梯,抵达相思鸟湖,然后一起在湖边和鸳鸯合影,就能一生一世在一起。”
一千三百一十四步阶梯。
一三一四,一生一世。
陶画愣了一下,思及之前走完的一千三百一十四步阶梯,又思及方才和陆彦的合照,耳根霍然烧了起来,“……你是故意和我到这里来。”
“当然。”
她低下脑袋,语气很含糊,“这些传说都是假的,都是迷信。”
“我信。”
“这里好热,我们下去吧。”她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笑了一下。
从相思鸟湖下来,陆彦开车直接奔往电影院。
本来是口碑很高的电影,但陶画却无法投入进去。她捏紧可乐,眼角余光里是陆彦俊逸的侧脸。
她垂首,习惯性地去拿旁边放着的爆米花,却猝不及防地触及一片温热。
原来她去拿爆米花的时候,陆彦也正好去拿爆米花,两个人的手就这样在空中交汇。
她触电似的,快速缩回去。
华灯初上,霓虹万里。
服务员将精美的蛋糕推过来,放到桌子中央。
烛光映着陆彦的面容,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沉默地许愿。
“我的愿望是,”他的视线从蛋糕转到陶画身上,“我喜欢的人能快点喜欢上我。”
他看着她,眼睛黑白分明,似乎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四下安静如许,烛光氤氲着他的轮廓。
陶画错开他的注视,而后听到他问:“你说,我的愿望会不会实现?”
这话把陶画问住了。
说能实现,岂不是在给他承诺。
说不能实现,但在他的生日里,她又怎能说出这样扫兴的话。
斟酌了许久,刚要开口,手机猝然响起来。她拿出手机,“我去外面接一下电话。”
来自国外的电话。是楼慈打来的。他一放暑假就去了国外他外公那里。
他告诉她,他给她发了之前那位数学大佬刚写的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分析。
她还没说谢谢,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身体猛地滞住,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嘿看到了啥!
陆嫑脸太奸诈了,又会撩又奸诈,搞不过搞不过哈哈哈感谢在2021-08-1822:34:02~2021-08-2007:1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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