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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原中也来说这绝对算是个好消息,让他嘴角疯狂上扬的那种,可人不会一直好运气下去,刚准备去完成一个小任务,他就接到了首领传唤。
上次传唤就是让他协助另一个自己寻找【太宰治】。
说起来,另一个自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中也可以确定,他不在横滨市了。
“你来了啊,中也君。”
今日的森鸥外还算正常,爱丽丝躲在森鸥外身后,盯着中也噗嗤噗嗤笑。
“是,boss。”
“有一项工作要交给你。”
他神神秘秘地在纸上写下一长串地址跟一个数字。
“在这个时间到达河岸滩。”森鸥外小声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在说话道,“应该没搞错吧。”
他看上去有点苦哈哈的,语气也不那么确定,爱丽丝在他身后大声地嘲笑着。
“笨蛋森太郎,这么点小事都猜不到吗?”
他苦笑着说:“我可不是太宰君啊。”
除却剧本组,森鸥外绝对算是第一流的聪明人了,所谓不确定河滩在哪里不过是自谦罢了,以他的智慧甚至能够找到叶藏的去处,这可是被太宰藏匿的人,放其他人身上可是了不得的伟业了。
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见叶藏,这是警告也是提醒,告诉他“人要回来了,你无法一个人独占叶藏”,之前行为所传递的,无非就是这样的信息。
“是。”中也什么都没有问。
森鸥外说:“你应该能在那儿见到太宰君还有另一个【中也君】。”他露出了有点看好戏的表情说,‘如果另一个【中也君】对太宰动手,太过分的话一定要阻止。”
“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
太宰治挑剔地看着柜台。
这栋大楼隶属于港口黑手党,四楼男装充斥着国际精品,论大牌程度与价位跟洋人开的横滨百货公司有的一拼。
他是准干部,虽不至于手一挥便大咧咧地包下整一层楼,可当他穿着森鸥外赠送的黑色风衣外套走进某品牌时,沙耶香便低下头颅,噤若寒蝉。
她日前从横滨百货跳槽至此,原因当然是那突如其来的炸弹魔事件,前辈煞有其事地教育她:
“你明白了吧,这年头,尤其是在横滨,欧美人开的店是最没有安全保障的。”
“你想想看,哪怕是租界,他们的军队也开不进来,最多就派点异能力者维持秩序,可论异能力者,他们有战争年代就驻扎在这的港口黑手党势大吗?横滨又不是没有军警……”
“哪怕是炸弹魔也是日本人,不找英国人的店铺搞恐怖活动,难道去找本国人的麻烦吗?”
沙耶香在心里默默想道:对他来说找那家店都一样吧?要不然干嘛不专门绑架外国人?
可她面上还是虚心求教道:“那应该去哪里?”
前辈挥斥方遒道:“当然是港口黑手党的店,肯定安全。”
她上任不到一星期,就有干部莅临,店长在太宰踏入大厦前三分钟才对他们耳提面命黑手党的恐怖,不要因为对方年纪小就轻视,不想三分钟后太宰治就来了。
看着太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沙耶香有点窒息。
我知道得太多了
立刻就想到了服务过的被包养的叶藏先生。
太宰盯着一排黑西装思忖许久,伸手指向其中之一,沙耶香刚诚惶诚恐地迎上去就听他说。
“他的尺码,你知道的吧。”
沙耶香:“哎?”
店长疯狂对她使眼色,沙耶香赶忙改口:“是的,我知道。”
“拿一件新的。”
他又问:“上次带他来的是谁?”
沙耶香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太宰飞快地说:“算了,我没兴趣。”
“以后要是有谁带他来,记得告诉我。”
“是是的当然。”
沙耶香:这么说未免有点胆大包天了,可我真在心中脑补了十万字的大戏。
……
“哗啦——”
装衣服的包装纸袋被扔至沙发上,硬纸边与包裹衣服的卡其色薄膜纸相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穿上。”太宰言简意赅地命令着。
叶藏当然不会忤逆太宰,他脱下围裙,当着太宰的面套上了新西装,太宰意味不明地说:“按照港口黑手党的传统,领路人会送给下属一件衣物。”
“是的。”他柔顺地说。
“你的也是森先生送的吗?”太宰问。
“嗯……”
“是什么?”
“大衣。”叶藏小声说,“跟你身上一样的黑色大衣。”
太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更接近于冷笑皮笑肉不笑,叶藏胡思乱想道:他是不高兴了吗?觉得耻辱了吗?我跟他有相同的礼物……
就连他自己都要惶惑起来。
可太宰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说:“现在我送了你新西装。”他上前两步,将比他更加高挑也更加瘦削的叶藏按进沙发里,双手死死地钳在他的肩膀上。
俯下身,叶藏能感觉到热气喷薄上脸颊。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是你进入黑手党的领路人呢?”他说。
“他们不会教给你的,不想教给你的,通通由我来告诉你。”
叶藏的手指紧张地蜷缩着,那点套在沙发垫上的布料被他拽起来,夹在指缝间,皱巴巴拧成一团。
“是是的……”
太宰居高临下地询问:“这时候你要说什么?”
“……谢谢。”
“这就对了。”
太宰又看了叶藏一会儿说:“你站起来。”
他顺从地站了起来。
倘若只看面相,他们二者的面庞宛若一对双生子,可细节之处的不同又太多了,叶藏他比太宰更加瘦削更加高挑更加忧郁眉眼间沉淀着一团化不开的怯懦与忧愁。
可同时,他似乎有更加健康,当然,这种健康不是说面色红润,他营养不良又成日里泡在酒精中,面色苍白。
但叶藏身上没有密密麻麻的伤口,也就没有那些绷带。
太宰突然说:“你戴上口罩。”他变戏法似的捏出一块黑口罩来。
叶藏带上了。
“行了。”太宰宣布道,“这样就差不多了。”
“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我不喜欢你的脸,但又容不得别人破坏。”
他的手贴在叶藏裸露在外的苍白的额头上。
……
‘出大事了。’
山田在心中重复一遍。
‘出大事了。’
他不过是港口黑手党中平平无奇的一员,既没有优秀到能够加入黑蜥蜴的身手,也无天赐的异能力,若有什么不同的,便是他所在的部队常受到太宰准干部的调遣。
这是件辛苦的差事,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更愿意去中原准干部麾下,中原准干部更加体贴下属,伤亡率也似乎更低。
但没人敢打转调申请,只要与太宰准干部搭档一次,就会恐惧于他恶魔般的智慧,说到底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相较于中原干部,他们有与高伤亡率媲美的高回报。
黑蜥蜴的广津柳浪用眼角偷偷瞟向站在太宰身后的男人。
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他了,虚弱地笑了一下。
说是笑,也不过是眼角弯曲罢了,谁知道他口罩下的嘴角有没有上扬?
‘他跟太宰大人很像,却又一点都不像。’
广津想:他实在是……太弱气了,几乎说得上柔弱。
“广津先生。”太宰忽然开口了。
“是的。”
“怎么样。”他伸手勾了把叶藏的肩膀,将他向下压,于是两人处在同一水平面,脸颊贴着脸颊。
“是不是一模一样。”太宰笑着问。
广津的冷汗遍布后背簌簌直下:“是的。”
“我啊……可喜欢阿叶这张脸了。”他用婉转的声音说道。
“但是,盯着我看没关系,总是盯着阿叶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不高兴的。”
——他仿佛用全身在诉说“阿叶是我的”。
‘那些滑稽的菟丝子一般的举动多是出于以上缘故。’
……
织田作把多余的公寓钥匙给了叶藏。
“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走走。”他停顿道,“尽量不要给黑手党人发现,也不要被拍到吧。”
时间转至同居的第二天,叶藏站在狭窄的水池台面前忙活,二十平方米不足的公寓屋里有间小小的开放式厨房,不,与其说是厨房,不如说是油烟机水池与台面的组合拼接,贴墙面的位置立着一座织田作收来的二手冰箱,到夏日的晚上它就会发出“轰隆隆”的嗡鸣声。
叶藏身上穿着买一扎朝日啤酒附赠的围裙。
围裙是浅黄色的,正中央映着啤酒杯。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白净的脸上,颜色太绮丽了,就连空气中都涌动着暧昧的气氛。
所谓淫/邪的美貌,说的就是叶藏这样的人吧。
不知是昨天的寿司太难吃,还是想证明自己的“用处”,昨天晚上织田作回来时,小圆桌上放着再常见不过的晚食。
煎比目鱼山药泥厚蛋烧味增汤还有小份的蔬菜沙拉。
本来是路过超市打折时候买的菜,都快被主人遗忘迎接丢弃的命运了,却在叶藏手上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它们的卖相不算太好,却有家常菜的正常朴实感,足以冲刷活力清炖鸡的阴影,织田作盘腿坐下来说“我开动了”。
围裙的绑带勾勒出叶藏纤细的腰肢。
他问:“怎么样。”
织田作那一刻想的是‘你还真会做饭啊’,到头来说出的却是:“很美味。”
是便利超市不会赋予的,毫无塑料与加工品滋味的美味。
等吃完后织田作把碗洗了,洗碗的时候叶藏慢吞吞地说:“你有钱吗?”
‘不知怎么的,我并未觉得奇怪。’
‘放在普通人身上,战战兢兢生活着的人,除非必要是不会问其他人要钱的,人世间的龃龉如果不是基于爱恨情仇,就是钱带来的纷争,这我早就知道。’
光是织田作金盆洗手钱接到的任务,超过一大半都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
‘由叶藏问却有种奇妙的协调感。’
他忽然想起来,太宰治也一直用中原的银行卡,他甚至在某次酒后同自己与安吾洋洋得意地炫耀过。
“需要多少?”
叶藏又慢吞吞地说:“谁知道呢,要买一套画具,先前绘画都是用铅笔与派克笔勾勒的,我想要一套水彩。”
“还有酒钱,老板娘那里欠了不少,她允许我一日日赊下去,还有一些会所需要钱才能进去。”
“此外还有菜金……”
织田作拿出皮夹,他抽了两张万元大钞出来,剩下的则都交给了叶藏。
“银行卡没有密码。”他说,“是储蓄卡,不能无限透支下去,里面的钱也有限。”他工资的大头都捐赠给孤儿院了。
织田作说了一个数字,又问叶藏:“够吗?”
“等我的漫画跟小说能挣钱,姑且够吧。”
“纯子那里将肖像画给她后也是会给我钱的。”
织田作说:“这样。”
“等拿到后你就去买酒喝吧。”
……
‘话虽如此。’
走在去港口的路上,织田作的心情难得沉重。
‘还是要多做些工作啊,加班费是怎么算来着的。’
森氏株式会社,且不论公司的内核是什么,它们不经常拖欠下属工资,织田作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他的工资是由底薪与工作抽成合二为一构成的。
底薪很低,做杂事有抽成,参加火并也有抽成,拆弹之类的技术工作又有抽成,根据工种不同,最后工资也有三六九等的区别。
他对钱不算太执念,主要织田作自己没什么生活需求,除了房租之外只要能吃松屋的套餐,偶尔喝杯酒就足够了。
加上叶藏情况就不同了,他没读过几天书,却知道好的绘画工具,无论水彩也好笔刷也好都很贵听说东京的漫画家还用种叫做数位板的工具,不知道价格跟电脑比起来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