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蜡烛烧得只剩下了半根,房间里光线昏暗,气氛暧昧得让纪淼淼喘不过气,唯有床边不时拂过的几缕夜风,能让她保持片刻清醒。
陆暄恨不能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纪淼淼身上,她往后躲,他就不容拒绝地追,然后霸道地再次夺走她的呼吸。
不知是不是因为缺氧,纪淼淼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混混沌沌的,只有陆暄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有他手上的灼热温度,仿佛烧了一把燎原的火,让她的感觉变得愈加清晰起来。
属于陆暄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清冽却又醇厚,炽热中又带着一丝香甜,仿佛标记领地一般,陆暄的动作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等等……纪淼淼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香甜……陆暄身上哪会有什么香甜的气味?
她余光瞥见桌子上那根燃得只剩半截的蜡烛――白色的烛身上,闪着点点暧昧的粉色。
她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
陆暄感受到她的动作,将她放开,疑惑地看着她。
“蜡烛……”纪淼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蜡烛有问题。”
陆暄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种事情都这么晚才察觉到,我以后可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纪淼淼不明所以:“你早就发现了?”
陆暄乖巧地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纪淼淼剑眉倒竖,冷下脸来质问他。
陆暄委屈地垂下眼,倘若他有耳朵的话,这会儿也该恹恹地垂下来了:“原本不想让你担心的,谁知你……”
他故作犹疑地停顿了一下,纪淼淼突然发觉,好像先“动嘴”的是自己。
“可是你也不能……不能……”她理不直气也壮,只是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淼淼……”陆暄却等不及听她讨价还价,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纪淼淼只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一般,从尾椎骨一直麻到天灵盖,可陆暄还偏要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愣是搞出了杜比环绕的效果,让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和他说的话――“这东西闻久了若是不纾解,说不定对身子有害,你肯定舍不得看我难受吧……”
说罢,便贴得更近了些,纪淼淼只觉得有什么烫得吓人的东西正着,看她脸色不好,便说道:“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现下已近人定之时,你早些休息,我便先走了。”
两人这些天议事,都在纪淼淼房中,陆暄此时说要走,纪淼淼也没留――她确实想休息了。
只是陆暄刚走到门口,纪淼淼想站起来送送他,却突然觉得腿一软,脑袋一沉,眼皮重若千斤,身子一歪,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