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温泉泡着泡着,所有人都发现,沈酌的脸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块淤青。
淤青不算重,但这个大小、这个形状……
怎么这么像被人打了一拳呢???
副导演偷看了第一百零八眼,终于,在沈酌从温泉起来去拿酸梅汁的时候,他没忍住,偷偷问了一句:“这是被那位打的?”
副导演对着舒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沈酌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不是。”
副导演撇嘴,显然不信。
沈酌眼风淡淡:“是只小猫挠的。”
副导演:……
呵,哪只猫能挠成这样?
沈酌裹着浴袍去了一趟前台,回来时双手各捧了一杯酸梅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融正泡得脸通红,最需要这种冰冰凉凉的饮料来降温。梦里的那股气早就没了,这会儿,他仰头看着沈哥,目光闪躲,颇有些后悔和心虚。
沈酌把两杯酸梅汁都朝他递了过来。
舒融顿时更后悔了,深刻反省了自己的冲动。
“帮我拿好。”沈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重新脱掉浴袍下水。
舒融下意识地闭了眼,双手乖巧而又稳当地端着两杯饮料。
轻微的一声响,身边的池水也漾起了一小股波浪。舒融猜测对方已经入了水,刚要开口,却突然觉得手上的重量一轻。
再睁眼,两杯饮料居然都没了。
舒融:?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沈酌就已经拿回了饮料,两个杯子各放了一根吸管,一会儿喝一口左边的,一会儿喝一口右边的,“左拥右抱”那叫一个惬意。
舒融有些呆愣:“不是给我的?”
沈酌凉凉地看了一眼,反问:“我说的是——帮我拿好,什么时候说给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融愣了愣,脸颊慢慢地鼓了起来,气哼哼道:“你有两杯。”
潜台词,都不打算分一杯吗?
沈酌眸中凉意不减,放下杯子,指了指自己右侧接近下巴处的位置,小气道:“你觉得我会帮你拿吗?”
舒融:……
太小气了!
“哗啦”一声,舒融从热气腾腾的水中起来,打算上岸。
沈酌意外地挑了挑眉,啧啧感慨:“适应得这么快?方才脱个衣服还不好意思,现在竟就好意思把屁股对着我了。”
正在往岸上爬的舒融:……
“哗”的一声,舒融的身体重重入水,浇了沈酌满头满脸。
沈酌额间短发垂落,往下滴滴答答地掉着水。他扬起笑容,好脾气地把酸梅汁递过去,温声哄道:“好啦,一人一次,算扯平了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融气哼哼地接过,看着那被凹成了“爱心”造型的长吸管,微微有些脸红。
他垂眸片刻,很不好意思地咬上了习惯,睫毛害羞地一颤一颤。
——他这算不算,和沈哥间接接吻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一入口,舒融突然意识到,酸梅汁的口感似乎有些不太对?
再看沈酌,他已经气定神闲地把另一杯酸梅汁放到了远处,显然是不打算再喝了。
舒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我泼你水,温泉水是不是进去了?”
沈酌笑得有些开怀:“怎么?你还嫌弃你洗澡水?”
舒融:靠!
他就说怎么一股子的药味。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过多久,药池那边就传来了打水仗的声音。
御史大夫原来泡着的地方距离他们有些近,连续被误伤泼到了两捧水后,他就默默地远离了战场,去找自己的老朋友,太尉。
太尉远远看着那边的动静,摇头感慨道:“还真是年轻有活力啊!”
御史大夫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悄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陛下和舒大人,有些那个意思?”
太尉斜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御史大夫恍然醒悟过来,用手点着他,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太尉又笑了一下,随即却收敛了一些神色,低声正经道:“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
“奉常大人私底下同我说过,陛下曾问,能否直接从宗亲那边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大统。奉常大人连追问了一个时辰,才让陛下勉强说出了一句真话,事实就是陛下不想开后宫。”太尉面色平淡,那样子看上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然而,御史大夫却为这话吓出了一身热汗,惊道:“莫非……”
太尉摇摇头:“难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御史大夫皱眉思索片刻,沉吟道:“难道奉常大人没问缘由?”
太尉转头,冷静的双眸对上了御史大夫,沉沉道:“问了,陛下说,他房事不能。”
“咳——咳咳!”御史大夫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
太尉无奈摊手:“反正理由陛下也给了,信不信,就看我们自己了。”
成明帝即位的前三年,半是因为朝堂还不稳定,半说是为先帝守孝,所以后宫一事始终没有提上日程。
景元四年,江南水患肆虐,陛下以修身养德、祈祷上苍的名义,又把后宫的事情往后拖了一年。
景元五年,太后崩,陛下又资源为其守孝三年。
所以新帝继位后,一直到第八年,大臣们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最过分的时候,每天从勤政殿里捧出来的劝陛下大选的折子都有一人多高。第九年春,成明帝不堪其扰,才终于决定于第九年广选采女。
“而景元九年秋,舒大人卒,不过他其实是和我们一样,都来到了异世。”太尉沉声道。
这些事之前就知道,甚至当年参入勤政殿的折子里,也有自己写的一道。但如今细想,御史大夫却恍惚觉得,里面似乎有着太多的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皱眉道:“景元九年之前,舒大人和陛下关系甚密,频频入宫。而那一年开始,他与陛下似乎有所疏远。”
是巧合?
还是真的他们猜测的那样?
背后或许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除了现在在那边玩水的两位,或许其他人谁也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尉慢悠悠开口:“其实真相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大人,若是这一世的二人真如你我所想,你会怎么办?”
御史大夫微愣,却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上一世那样的情形下,不管这两人是真有意还是被误解,反正都是不能在一起的。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不重要”。
而现在,所有人都穿来此地,看样子似乎也不会再回去,所以真正要考虑的,是现在的他们。
御史大夫骤然想明白了一切,面部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惬意道:“改朝换代已久,现在我们如何想还重要吗?更何况,老夫虽然顽固,却也不是说不通道理,此界对龙阳之事并不反对,我一外人又何必去拆人姻缘?”
这说着,显然就是赞同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御史大夫又看了太尉一眼:“倒是你,你素来是动不动就参陛下一本的,这次又是怎么个想法?”
太尉哼笑一声,坦承道:“我只是觉得,陛下已经苦得够久。”
自古贤明的帝王,权欲到达顶峰的同时,也会受诸多的掣肘。那个位置坐久了,背后的孤冷和寂寞,他们这些臣子都看得到。
现在他身上又没了江山的压力,要是能再遇上个知心人,那多好啊?
沉默许久,两人忽的相视一笑,彼此已然明白了彼此的心理。
……
另一头,舒融和沈酌已经彻底淋成了两只落汤鸡。
沈酌很久没有干过打水仗这么幼稚的事情了,现在做起来,虽然有点傻,心情却很不错。
只是,对方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动不动暴露出的一些春光,让他看得委实有些憋得慌。
舒融气喘吁吁地靠在池壁,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不闹了,头发湿了容易着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截白皙的手腕从眼前划过,沈酌都没过脑,下意识地握住了它。
两人突然愣在了原地。
沈酌扣着他的手,此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内心更是涌起了一阵蓬勃的欲望,那头猛兽几乎就要撞破皮肉的限制冲出来。
舒融眼神闪躲,咬着下唇更不敢看对方。
沈酌身随心动地往舒融的方向走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减,似乎沈酌身上还带着一股热意,靠近一些,就传递到了自己的肌肤上。紧要时刻,舒融莫名走着神,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但最深的那层潜意识,却在不断地观察着对方的距离。
似是拒绝。
又似是等待。
沈酌眉眼一动,微微低头,正要俯身下去。
突然,脑海里却闪过了一幅陌生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面里的舒融和沈酌,依稀是他梦里梦到的那身装扮。沈酌自己一身黄色明袍,扣住对方的双手,把人困在了一根盘旋着九龙的红木柱子上。
舒融依然是那身绯红色便服,却卸了发冠,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越发衬得人肌肤如雪。
他的衣襟似乎有些凌乱,双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腰间,脖颈微微扬起,眼角泛红,似是被迫承受着自己的……
亲吻。
沈酌猛然松开了现实里握着的那截手腕。
舒融的双眸迷蒙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揉着手腕躲到一边,目光飘忽,似乎想看看他又不敢看。
他愣愣地看着舒融。
那身着古袍的两人,像极了一场梦。
可是莫名的,他的心却在呐喊,这不是梦,而是真实。
是真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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