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再拽的小狼也要浔贵妃回宫
魏菱早上迷迷糊糊一睁眼,隐约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梦啊?
她打开手机,点开微信。
【明浔已添加您为好友】
【菱菱子:网盘链接分享[珍藏prprpr嘻嘻嘻]】
【明浔:谢谢。】
魏菱面无表情地扔开手机,按住太阳穴,死鱼一样摔回了床上。
好的。她本来打算死前哪怕仅剩最后一秒有意识,也要撑着删掉的东西,竟然就在魏尹那尴尬惊呆的表情中,交代了个底掉精光。
真是喝大了吧……自己。
她叹一口气。
央妤昨晚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机,蒙头便睡,却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觉得身心俱疲,像没睡一样。
可明浔的眼神……也未免太认真,太执着了。
“对对对,干过一阵子。”她勉强笑道,“快还给我。”
裴霖哑然失笑,“当然不是。”
结果打开手机又收到这么一条,昨夜的愤怒涌上心头,让她心内直呼晦气。
剧中女主初来乍到时,怕别人不服自己,故意把年龄说大了5岁,装成一副很有社会经验的模样,不想一朝掉马,遭到男主无情嘲笑。
天气预报一向不准,明明说今天要开始刮台风,剧组连夜加班加点做好了一切防灾措施,本来都打算今天放假了,结果早上起来天气竟然意外的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囫囵吞了进去,低低地应了一声。
“欢迎欢迎,是你家,谁敢不欢迎?”陈诗说,“是吃得不好,都瘦了。”
等一杯温水送到央妤唇边时,连她也隐约觉得意外。
“……小妤,”裴霖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才缓了过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温柔看她,“今天不开心?”
裴霖从善如流还给了她,但并不打算放过她,很入戏地戏谑道,“其实你刚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号称自己摸爬滚打五年,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携带着一股煞气开了机,偏偏又演到被男主角拆穿谎言,发现了真实年龄的片段。
“剧组吃得不好。”她皱皱鼻子抱怨,“怎么?不欢迎呀?”
温度适宜,阳光温暖却不热烈,是很恰到好处的温柔。裴霖的眸带着点张扬的笑意,望向她的时候几乎有些挑衅的意味。
“为什么喜欢妹妹呀?”央妤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负气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因为年轻漂亮?”
傍晚时分,央妤又回了家。
央晖狠狠白她一眼,“我没比你小几岁。”
央妤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两人下场,央妤面无惭色地道歉,“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度。”
希望他能成功。
她比裴霖还入戏,用足十成十的力气,把昨晚的新仇旧恨都化为狠狠地一脚,踩在裴霖的脚背上,气压极低道,“别叫我妹妹。小心我办了你。”
“因为我喜欢的人——恰好比我年纪小而已。”裴霖轻轻道,“喜欢和年龄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吧,如果她是姐姐,我想我也会喜欢她啊。”
她懒懒坐起身接过水,一副长辈模样欣慰道,“哎,孩子长大了。”
“我发现你们男人真的很喜欢认妹妹。”央妤说,“你看你刚刚那样,简直就不像演的。”
“……你进门路过水吧,自己怎么不倒?”央晖书一合,无语道。
也太……脆弱。
【明浔:别误会,只是朋友的妹妹。】
央妤换了鞋往客厅走,往央晖旁边的沙发上一摔,懒散指挥道,“去,给姐姐倒杯水。”
她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坏笑地抬头想刺探一下军情,正好和他对视。
裴霖竟有喜欢的人!
裴霖吃痛,差点出了戏。
陈诗见到她都有些吃惊,“这段怎么天天往家跑呀?”
“我坐这儿才觉得渴。”央妤觉得喉咙冒烟,又累,干脆往沙发上半躺下,很不适地把圆领t恤的领口往下拉了拉。
“谢谢你肯定我的演技。”裴霖挺开心,他淡定道,“但请不要以偏概全,我虽然喜欢妹妹,但我不喜欢认妹妹。”
央晖鬼使神差地起身了,没顶嘴。
一个从小被书本、权利和金钱浸染的男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任何一个有良知、有人性、有对帅哥基本的审美的女人,都无法抵抗这样真诚的求救吧。
他会成功的吧?
他冲央妤坏笑,一字一顿道,“小妹妹。”
裴霖拿着她不小心填错的表,调侃道,“大小姐上学可真早。怎么22岁就已经毕业5年了?难道还打过童工?”
“卡——”郭欣然肯定道,“很好,休息五分钟。”
他装模作样地继续看书,实则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了,余光仍有一眼没一眼地瞥向央妤。
她最近确实回来的很勤,而且每次都会主动和自己搭话……真的是主动搭话,央晖反复确认了,自己真的没在自作多情。
和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她只是顺口和他聊两句,有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意。现在却像是很刻意地在搭话,想和他多聊一会儿。
有时候是问他和陈知微的感情生活,有时候问他的学业和工作,就连他生活上的一些小事她也很关心。
隐秘的喜悦和期待在心中一点点蔓延开来,让央晖忍不住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好一些。
她会不会……
央晖又克制不住地瞥过去一眼。
紧接着他蹙起了眉。他发现央妤的状态很不对劲。
也没躺一会儿,她竟然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颊好像也有些红。
他放下书,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央妤迷迷蒙蒙中感觉有只手搭上自己的额头,她睁开眼睛,正好落进央晖写满担心的双眸。
他说,“你发烧了。”
她昏昏沉沉地按上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央晖整个人都僵住了。
央妤手心的温度迅速从他不太敏[gǎn]的手背传导至四肢百骸,心跳“砰砰”“砰砰”跳得很快,分不清是担心还是什么。
他沙哑无措地张口,“你——”
央妤清醒了一点。她放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
央晖收回手,感觉自己的脸颊比央妤的额头还滚烫。他难堪地咬住下唇,气恼她总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在难受,竟然还第一时间来安慰他。
陈诗给央妤炖了汤,她发着烧,食欲不振,在众人的逼迫下勉勉强强喝下一碗,回屋休息去了。
台风深夜时分才袭来,急风骤雨,混着惊雷,簌簌拍打着窗棂。央妤做了个梦。
z市沿海,经常打台风。她小时候最害怕风拍打窗的声音,总觉得会有坏人来把自己抓走。
她梦见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哄她,说台风很调皮的,它是想和我们小妤玩,才拍窗子,叫你看看它呢。她很害怕,又觉得台风可怜,只懵懵懂懂地问,那要不要打开窗户邀请它进来玩?
那人笑得很开心,刮着她的鼻子,说还是算了吧,它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的。小妤不喜欢要学会拒绝,也不需要交那么多朋友呀。
她往那人怀里又钻了一下,扑了个空,醒来了。
嗓子干涩的很,可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
她拿起水杯走出卧室,发现客厅还亮了一盏夜灯。
谁还没睡?
她一脚深一脚浅走过去,问,“央晖?”
刚醒来,嗓子还有点哑。
央晖“嗯”了一声,他带着睡意从躺椅上起身,走近她,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空着的杯子。
屋内的水流声比屋外的暴雨声要温柔细腻多了。
央晖递给她那杯温水时,又轻轻地将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他生怕她已经清醒,会毫不留情地退开一步。
可她没有。央晖便多停留了几秒,才慢慢撤回手。
“烧退了。”他说。
顿了几秒,他听见她低低的声音。
“央晖。”她问,“你恨我吗?”
“你急什么?”魏尹走出会议室,跟在明浔旁边急道,“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强硬,你也不能太不把老家伙们的脸面当回事——”
明浔脚步不停,冷冷道,“我没时间跟他们耗了。他们的脸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尹苦口婆心劝道,“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再会咬人也不过是兔子。”明浔嗤道,“尽管让他们来咬好了。”
魏尹无奈,“主要是z市现在刮台风啊,航班高铁都取消了,你也回不去啊?”
“嗯,我开车回去。”明浔道。
“——你什么?”魏尹震惊,“a市到z市开车两千多公里吧?开车要多久啊?你没事儿吧?”
“21个小时。”明浔完全不被魏尹的震惊影响,声音平淡地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魏尹声调更高,试图以理服人,“不是,你开车也要开两天啊?两天台风都刮差不多了吧?”
“稍微休息一下,一天半就到了,台风要是过去正好入z市。”明浔蹙着眉瞥魏尹一眼,像在嫌弃他大惊小怪。
魏尹更大声,“你他妈就差这半天?”
“嗯。”明浔说,“而且万一台风两天都不停怎么办?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
魏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头痛地按住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发小了。
他一直觉得许浔懒懒散散,动动脑子还可以,从不愿吃苦受累,对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提不起劲的模样,从来没想过他还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他还记得他们初中毕业,他拉着许浔一起去欧洲度假的时候,许大少爷有多么骄矜。吃喝住行稍微不舒服一点都会阴阳怪气,对那些景点更是毫无兴趣,来这儿像来后花园转悠似的,度假主打一个佛系和勉勉强强的陪伴。
魏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许浔家在欧洲也有不少产业,原来许大少爷平日里过得这么舒坦,伺候他的佣人都好几个。
他能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去赶这两千多公里的路吗?
“叫刘哥开吧,再找个人,两个司机换着开算了。”魏尹叹气妥协。
“刘哥回老家了,我不放心别人。”明浔说,“我要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