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又急又气,
急的是不知道自己能为楚言做什么,缓和他和爸妈的关系。
气的是自己又笨又没用,只知道哭。
可是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嘛……
楚言把林薇薇挡在身后,在她耳边又轻声叮嘱一遍,“抓紧一点。”
林薇薇一边流泪一边用力点头,紧紧的抓住楚言的衣角……
楚言转过身看着父母,淡淡道:“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就回去吧。”
“不要在这大呼小叫,把我脸也都丢光了。”
“赶紧回家再生个儿子。”
“我是为你们好。”楚言的语气冷漠的不像话。
“你想造反吗?”楚爸一巴掌拍了过来,“我是你爸,你就该听我的。”
楚言伸出一只手挡住,低喝:“闹够了没有?”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们骂我也就算了,说她!”
“当我没脾气吗!?”
楚言大声咆哮。
“听你的?”楚言冷笑一声。
“做你挣面子的工具?”
“做你们手里操纵的玩偶?”
“可笑至极。”
楚言摊摊手,目光冷厉,一字一句道: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进你们家门一次。”
咯噔……
楚爸心头猛跳,瞪大眼睛,惊骇的看着儿子。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言以前从来不敢忤逆自己。
今天,怎么……
楚言呵呵一笑,冷冷道:
“别拿道德来绑架我。”
“我也不是求着你们把我生下来的。”
“18年的抚养费,折算100万吧,我会在一年内还给你们。”
“别说我欠你们的。”
“这些年,我给你们当挣面子的工具,已经做的够多了。”
“楚言!”楚妈惊吼一声,声音嘶哑,“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为了一个孤儿院的女孩,你要跟你的亲生父母撇清关系。”
“林薇薇,你自己没有爹妈,要让我儿子跟你一样没有爹妈吗?”
“闭嘴!”楚言大吼。
楚妈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
林薇薇身子猛烈颤抖,抓住楚言衣角的手不停哆嗦,都快抓不住……
楚言立刻察觉到林薇薇的不对劲,赶紧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的身子一直在哆嗦。
楚言盯着自己的母亲,他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讨厌被他们拿来跟谁比比比。
“他们家的孩子年级第一。”
“他们家的孩子画画第一。”
“他们家的孩子奥数第一。”
“他们家的孩子……”
……
他就在父母不停的比较中长大,只要他比别人家的孩子优秀,父母就会高兴。
但是只要他比别人家的孩子差劲,迎来的就是父母的冷眼。
他就在这种拼拼凑凑的人生中长大。
在别人眼里,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高干的父亲,温柔的母亲。
父亲母亲从没打过他。
但是他小时候承受的惩罚是比挨打痛苦百倍。
他犯了错,如果是小错,父母不会打他,但他们会用冷暴力。
他们不会大声呵斥,
但他们会用冷眼、用无视、用蔑视。
那种心灵的摧残难以名状。如果楚言犯了大错,父母也不会打他,他们会把他关起来,一天不给饭吃,
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两天半不給饭吃。
饥饿和封闭带来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生不如死。
……
所以楚言的家里,到处都藏着吃的,哪里有个洞或者有个坑,翻开都是吃的。
这叫战略储备粮食。
……
楚言看着自己母亲,满目疮痍的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他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母亲,在她耳边轻声道:“妈,我已经决定了。”
“再生一个吧,对弟弟好点,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言,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楚爸大声咆哮,楚妈急忙拉住他。
“不要再逼他了!”楚妈在这一瞬间崩溃,眼泪决堤。
楚言释然的笑了笑,轻声道:“我有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我有幸遇到了我的挚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在一起。”
“我发过誓,要让她做最幸福的女孩。”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你们也不可以。”
“再说一遍。”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进你们家门一次。”
楚言的声音很轻,很淡然。
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无比决绝。
早就在门口看戏的老徐过来拉了拉楚言,站在中间当和事老:
“孩子说的都是气话。”
“气上头了,什么话都说得出。”
“这些孩子都没进入过社会,没有经验,冲动很正常。”
“给他一点时间缓缓。”
“家长们先回去吧。”
“学生们快上课了。”
老徐苦口婆心的劝诫并没有什么效果,
楚爸已经愤怒到顶点了,儿子第一次敢这么忤逆他并且让他颜面尽失。
“楚言,你不认我这个父亲是不是?”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不要有一天到我面前来求我帮你。”
“你以为在社会立足有那么简单吗?”
“你以为你现在的爱情能当饭吃吗?”
“我告诉你。”
“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楚江河!”楚妈朝他大吼,泣涕如雨,她隐隐明白儿子心中的痛了,“不重要再逼他了。”
“你再逼他,我们现在就离婚!”
“你!”楚爸立刻哑巴了。
楚妈拉着儿子的胳臂,声音哽咽,轻声问道:“能告诉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楚言转过头,看着怀里属于自己的女孩,满目柔情,
轻声道:“因为你们会欺负她。”
……
“前些天,我给过你选择,可你们还是要欺负她。”
“她连父母都没有,只有我。”
“从小到大她吃了无数的苦。”
“可她还是努力的把阳光留给别人”
“她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你们还是要欺负她。”
“你们都嫌弃她出身不好,嫌弃她不会说话。”
“可是,她是我的女孩。”
楚言眼眶通红,一字一顿道:
“我会让你们这些嫌弃她的人将来只有羡慕的份。”
“她会比你们所有人都过得幸福。”
“因为,她是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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