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郡的生日在寒假里,春节过后,元宵节前。
傅久九提前一天从q市外婆家里往回赶,背包里装着他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他们早已约定好,这一天,林郡要把他带回家里去,介绍给他的家人。
林郡的生日一向过得十分低调。
一般情况下,他母亲和哥哥会在家里陪他吃生日宴,并为他送上他们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之后,他们会拥抱他,并认真地对他表达爱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环节的原因,林郡自幼就没有缺过爱。
即便他十岁那年失去了父亲,有过一段十分悲伤彷徨的时期。
但因为哥哥的坚强与担当,让他也很快就走出了晦暗与苦痛,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豁达。
而今年,他的生日也与以往没有太大不同。
只是,家里将会多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郡微微仰头,系着颈间的衬衣纽扣。
镜中的少年人唇红齿白,眉目英挺,嘴角微微勾着,带着些纯粹的喜悦。
今天,他十八岁了,盼了好久,他终于成年了。
可以为自己的感情担起责任,可以保护家人,也可以像他哥哥对他一样,担起傅久九所缺失的“父爱”的担子了。
而同时,家里对他的过度保护,也要从今天开始慢慢解除了。
林启送给他的礼物也不再是车子,玩具,书籍或衣服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而是正儿八经的林氏股权。
早已签好的文件,将在今天正式生效,林氏近一半的股份将于今日正式转到他的名下。
这是他哥盼了很久的事情。
林郡打算大一之后,和路西野那个项目稳一稳,就开始接一点家里的产业,为他哥分担一点肩上的担子。
他很满足,觉得一切都很好。
他的家又暖又好,而傅久九也来得刚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刚刚能担起责任的时候,他来到了他身边。
这让他觉得幸运而感激,一颗心更因此而变得充实而坚定。
因为没有太早也没有太晚,而是刚刚好,没有把傅久九落在空里。
傅久九……,
他的唇角抿了抿,微微出了会儿神,片刻后,深邃的眉眼间又慢慢蕴上了笑意。
那笑意很深,像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一般,映得他一双眼睛既黑又亮,像是星辰与宝石。
林启还没有回来,贺彩衣则刚从厨房出来。
因为林郡今天要带男朋友来,她心里有点紧张,便不停地去厨房看食材看进程,生怕哪里会不周到。
她拐进厅里,恰巧遇到林郡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大衣,身姿挺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只能够到他的肩头了。
他的肩膀与胸口宽广温暖,拥抱的时候喜欢笑,两个酒窝极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爱称赞她,哄她,虽然她是做母亲的,却是孩子宠她更多一些。
她刚要唤他,林郡却已看到了她。
他对着她展唇一笑,长腿迈动间,几步就到了她面前,含笑唤她:“妈。”
贺彩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脸颊。
那张脸青春洋溢,一双眼又深又黑却极清澈,含着笑意。
他几乎挑尽了她与他父亲的优点,长得连明星都比不上,但却从不因此沾沾自喜,对感情更是极认真。
这么多年,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他却都客客气气的拒绝,一旦认准了,就郑重的带回家来。
贺彩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小儿子长大了。
林郡被他母亲盯着看,一点也不局促,他将脸颊在他母亲掌心里蹭了蹭,说:“妈,我去接他。”
“去吧,”贺彩衣松了手,笑着称赞他:“我儿子真能干,这么快又给我带回一个儿子来。”
“人家还不是您儿子呢,”林郡对他母亲露齿一笑,说:“您准备改口费了么,就儿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着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贺彩衣愣了片刻,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句:“小兔崽子,还没怎么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仅贺彩衣紧张,傅久九今天也一样紧张。
他站在路边,远远看到林家的车子开过来,忍不住焦虑地捏了捏自己的背包带子。
车子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林郡含笑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傅久九笑起来,被林郡紧紧抱进怀里,极快地亲了一口。
然后才被他拉了手带着上车。
他为他拉开车门,在他上车的时候将手掌护在他的发顶,看他好好坐进去,才将门推上。
这样的动作,他曾为他做过千万次,可这一次,傅久九却在心底泛起了热潮。
车子前后之间的隔板被放了下来。
他们在后座无声地接了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郡抬起头来,捧着他的脸很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更好看了。”
傅久九过年去了他外婆家,两人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这会儿见了面简直不舍得分开一丝一毫。
傅久九抬头亲他,又将脸埋进他怀里去,抱着他的腰,闻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想死你了。”他说,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蹭个不停,把林郡蹭得直笑。
林家的宅子傅久九来过很多次,可从没有一次这么紧张过。
他被林郡握着手,手心里出了一点薄薄的汗。
“紧张吗?”林郡偏头问他,捏了捏他的手心。
傅久九忙摇头:“不紧张。”
林郡顿住了脚步,将他在他怀里揉乱的发顺了顺:“不用紧张,我妈妈和我哥哥都很好说话,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如果不喜欢呢?”傅久九问。
“不会的,”林郡说的斩钉截铁,过了片刻又说:“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别人,只看着我就好,我喜欢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久九点了点头。
大门打开,管家在门口迎着。
林郡将傅久九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牵着他往里走。
有人通知了贺彩衣,贺彩衣正从厅里迎出来。
她穿着镶钻的黑色丝绒裙,高贵而精致,笑容却亲切极了。
傅久九看着她一步步来到跟前,紧张极了。
他开口,礼貌地叫了他早已叫习惯了的那个称呼:“妈。”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贺彩衣甜甜地应了声:“哎。”
然后又说:“这孩子真乖。”
傅久九羞得脸都要滴出血来,被林郡握着手低下头去。
贺彩衣向林郡打眉眼官司:“看,我说是我儿子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郡抿了抿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难得能见到傅久九害羞的样子,一边笑一边盯着他看,觉得新奇又可爱。
他看傅久九的眼神很温柔,但看向他妈时又严肃了起来,毫不留情地说:“改口费呢?”
管家极有眼色,立刻将早已封好的红包呈给了贺彩衣,贺彩衣拉着傅久九的手塞进了他手心里。
很厚很厚的红包。
傅久九抬眸看林郡,林郡伸手接过来,帮他装进了他的背包里。
林启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上忙工作,这会儿知道傅久九来了,也顺着楼梯下来了。
一家人围坐着,说了几句话之后,傅久九就放松了下来。
他为贺彩衣和林启分别带了礼物,是自己亲手做的贝壳风铃。
每一片贝壳上都有他的涂鸦,色彩斑驳,十分漂亮。
贺彩衣喜欢的不得了,立刻让人挂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晚,傅久九没回去,留宿在了林家。
上了电梯,傅久九就踮起脚尖,将嘴唇贴在林郡耳边,极轻地说:“学长,一会儿送你生日礼物啊。”
林郡偏头看他,抿着唇笑了笑,笑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傅久九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去戳那个涡儿,却被林郡笑着抓了手腕,握在了掌心里。
上一次,傅久九满十八之后,两人就搬进了小公寓去住。
所以,他在林郡这间卧房住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整个五楼都是林郡的专属空间,可因为那时候他骨子里过于自卑的原因,即便贺彩衣很疼爱他,他也还是不习惯住在这边。
他对这边不太有感情,很多东西也没太上心过。
可时隔多年再来,在这间林郡从小长到大的房间里,他却觉得珍贵得不得了。
很多以前没注意过的细节,也一一映进他的眼睛里。
摆放整齐的书籍,挂在墙上的球拍,与网球球星的合影,限量版的球鞋,网球赛的奖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每一样,都是他曾经错过的,无法追回的岁月。
傅久九把卧室门关了,把林郡按在门上亲,热情的过份。
林郡被亲得笑出了声,问他:“礼物呢?”
傅久九不吭声,只顾抬着头亲他,林郡掐了掐他的腰,又问:“礼物呢?”
“我就是礼物。”傅久九咬着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
林郡怔了怔,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了推,认真说:“不行,你还太小了,正长身体呢。”
傅久九有点不甘心,拿额头撞在他胸口。
过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的包包拉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抱出一个玻璃罐子来。
他们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海边捡的。”傅久九拧开罐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一块块大小不同的卵石,唯一的相同点是,他们几乎都是心形。
虽然有些不太标准,但仍然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而每一块石头上,都覆上了流畅的线条和鲜明的色彩。
林郡看着那些边角在岁月间被打磨光滑的石头,忍不住双眸微眯。
他探手捏起一块,看到上面是一幅画。
小小的傅久九,翘着屁股,身体前探,脸颊紧紧贴在铁栅栏门上,往里张望着。
隔着一道门,不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瘦高笔挺的少年,少年人在喝奶,喝的很认真,心无旁骛,一眼都不舍得往这边看。
林郡的唇角抿紧了,将石头握在了手心里。
一块块石头在他手心里走过,每一块上面都是他们,都是傅久九和林郡。
傅久九在石柱子后面偷偷看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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