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送信人的描述不一样,她确实是中老年的年纪,经常戴着墨镜,即使见到其他人也从来不脱下,好像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真实年纪,留有神秘。”
华寻想到曾经在日记本上见到那个照片。
“张养看照片说她长得像我,我当时没怎么觉得,她是真的长得像我吗?”
“某些角度吧。”
钟不离回答着,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要不是因为她像你,我也不会遇见她。
“你说张猴儿问他爸要个电话需要多久?”
华寻语气里有些紧张。
“我现在不想回去,总感觉呼吸不过来,一想到接下来我们可能会揭开这十几年的真相,就觉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华寻在街上走来走去,感觉所有的空气都是凝固的,沉重地压迫在身上。
他俩走着走着走到一个摊子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路边摊。
只标价格没牌子。
周围有几个女人挑着简单的衣物,嚷嚷着叫老板打折。
“老板你看这个丝绸是有点瑕疵的啊,打五折行不行?”
“老板我没带这么多钱,降点儿价行不行?”
老板笑着摇手。
“不行,再打折我就折了。”
摊子竟然还卖眼镜也卖手套,华寻和钟不离百无聊赖地看着货品。
“钟老师,要不要买副墨镜啊?”
华寻随口一问。
“墨镜比较适合你。”
钟不离摇头。
华寻怀疑钟不离在拐弯抹角夸他帅,呲开满嘴的鲨鱼牙。
眼镜旁边就是皮质手套,大热天看着莫名觉得闷。
钟不离转向华寻。
“敏忧也戴着手套,她喜欢戴得是黑色的长款的手套。”
是吗?
墨镜,手套…
华寻的脑海中开始勾勒出一个形象,但还是朦朦胧胧的。
这一切让华寻觉得如同一场雨笼罩在脑海的上空。
虽然他们在外面逛了很久,但还是没等到张猴儿的电话,这不由得让夜晚都变得漫长起来,也因为墨镜和手套而变得玄妙。
当天晚上这种玄妙是被李建国打破的,因为他带着一聒噪的鸟笼子回来。
华东梅见到后立马跟他吵开。“你自己都养不好,你还养鸟呢,这五彩斑斓的毛到时候掉家里谁收拾,你收拾吗?可拉倒吧!”
他们吵起架就跟说相声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华东梅的单口相声,李建国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捧哏。
稍微捧得不好立马就要挨揍,从上到下噼里啪啦。
隔天也完全是在单口相声和鸟叫声度过的,搞得华寻本来紧张兮兮的心情如同抽丝拨茧般变得稀薄。
但bb机也在这嘈杂声中响起,华寻如同电影里的间谍一样赶紧走出门外。
钟不离和他一起走出去。
“老大。”
电话另一头响起张猴儿的声音。
“那个电话我帮你查到手,但是她那个住址已经拆了。按照这个住址往前查,我发现你上次给我那个空号也是这栋房子上挂着的。”
“只不过空号的那个被注销,而你给我的这个电话没有被注销而已。”
华寻皱起眉头。
这不就说明那个女人留下的电话并不是真正意味上想要人送蛋糕,而是留下的线索,或者说一个信号。
华寻看向钟不离。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敏忧在通知我们?”
钟不离点头。
“算是一个线索。”
“你们在说什么啊老大,什么敏忧什么女人的,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俩最近是迷上福尔摩斯了吗?神神叨叨得一大堆。”
张猴儿的叫声和屋子里的鸟叫声融合在一起,莫名有一种喜感。
华寻继续问道。
“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他其实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张猴儿开口。
“我爸帮你们查到了通话记录,然后我爸帮你们看了一下,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就给你们拷贝下来,不透露私人信息的那种。”
华寻和钟不离都愣在原处,互相对视,家内的鸟叫声变得绵长起来。
“你手头上有那个录音吗?”
华寻开口直接对着电话说。
“直接播放给我们吧。”
“好的。”
张猴儿那儿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在拿录音机。
一阵盲音后,对面传来录音带倒带的声音。
紧接着静谧之中,一声喑哑如同在纸张被笔划破般响起。
确实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苍老却宽厚,断断续续。
“我想让你把这些信分批交给一个叫华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