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胆战心惊的折腾到快黎明。
彻夜未眠的东大河慌神的坐在沙发直到天亮,才爬到了床上,假装睡着。
他怕小梅发现自己一夜都在沙发上,追问起来更是麻烦,但他怎么想着这床也才死过人,膈应的很,愣是没敢睡。
索性天亮了,才敢爬上来。
听到小梅窸窣醒来的声音,才假意伸了个懒腰,
“东哥醒了?”
“嗯。”
小梅看了眼东大河的眼,浓重的眼黑圈,满脸的疲惫与焦虑,
“东哥没睡好吗?”
“嗯,做噩梦了,没事。”
“还能再睡会。”
“不了。”
东大河利索地起身,赶紧从这混身躺着哪哪都不舒服的床上起来了。
小梅看着东大河走去厕所的背影,
“东哥做啥噩梦了?看把你给吓的。”
“啊……记不清了。”
小梅乐呵呵地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走去了厨房,
“年纪还不大记性就不好了。”
小梅淘好米把粥煮上后,对着正在厕所洗脸的东大河喊着,
“东哥今天吃粥给你炒个蛋吧?”
东大河顿了一下,
“不用,今天不吃。”
东大河想立刻马上离开这间屋子,去外面透口气。
“不吃吗?”
“昂,工地今天要早一点过去干活。”
东大河麻溜的洗漱完,换上鞋就出门了。
“那你在外面买点吧。”
“行,你不用管了。”
东大河快步走离了家门,才意识到刚才甚至连脸都没擦,撸了把脸上的水。
东大河这么早也不知道去哪,先去路口吃了碗牛肉面。
东大河看了早上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已经都是人了,他现在满脑子惦记的就是昨天丢的那具尸体有没有被发现。
东大河觉得早上人来人往的,应该已经被发现报警了,早点发现,他现在悬着的心也能不用这么提着了。
毕竟是猝死的。
东大河想着,突然站起身,
“说不定早间新闻里已经有报道了。”
东大河想到这,突然站起身,
“去张老头那有个破电视,去那看看新闻。”
东大河到工地门前的时候,来的有些早,正巧遇上张老头在开锁,
“大河,今儿这么早。”
“嗯,媳妇早班,我也就起来了。”
“哈哈,你再早一会儿,唔可还没开门呢。”
“嗯。”
张老头打开门,拿着扫把出来打算扫地。
“张老头,到你那里看会电视。”
“行,看吧。”
东大河打开电视开上当地的新闻台,看了一遍后什么也没有,工人们也陆续都到了。
包工头进来的时候,撇了一眼坐在里面看电视的东大河,和里面穿出来新闻频道的报道声,心里暗暗骂了句蠢货,就径直往里走。
前面一路向他跑过来的小张,向他招着手,
“老大!你快跟我去看看。”
“怎么了小张?”
“出怪事了!”
在传达室的东大河也听到了小张急急急的声音,他跑出去看见张老头拖着扫把也跟过去了。
前面工友们正围成一堵小墙,在对着什么嘀咕个不停。
小张冲着人堆喊着,
“老大来了。”
东大河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还听着有人说着,
“老大,你看看,也不知道这特谁的衣服臭成这样。”
“老大你看看,这可不像是咱们人的衣服啊。”
“对啊,我也没见谁穿过。”
“你说是不是。”
包工头捂着鼻子上前去看这恶臭的不行的衣服,一件花衬衫就这么显在他面前。
包工头眼睛一震,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件衣服。
这衣服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老大是不是,这臭的不正常啊,邪门。”
东大河走到跟前看到那件花衬衫时脸色极为难看,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还是他亲手给穿上的。
而这呆滞一脸我有问题的模样,被包工头撇到了。
包工头突然怒着脸大喊了一声,
“冷静!”
被包工头这么一震大家都静下来了,包括被吓的不轻没缓过神来的东大河。
“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群大老爷们,别没事生事,就是一件臭衣服而已,去丢了就可以了。”
“小张你,去把这衣服丢垃圾桶里了。”
小张摇了摇头,捏着鼻子,
“老大这……太臭了也。”
“去去去,没个本事。”
包工头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捡这衣服,实在是恶臭,他看到边上张老头手里的扫把,
“张老头,扫把给我。”
“给你。”
工友们不看着处理这衣服是不会散开的,他拿过扫想将衣服挑起来去丢掉。
他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把这衣服挑走,想着等人群散了再找个地方把衣服烧了。
包工头刚用扫把挑动衣服,一下从衣服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蜈蚣,蟑螂,还有老鼠。
吓的这一大群男人也又喊又跳的往后退了好远,
“老大!这……太邪门了!”
“该不会是死……”
“闭嘴!”
包工头自己也被吓的不轻,但是为了抑制事态,主要这事态还跟自己有关系,
“呸,别散什么谣言,停工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想着你们的工资,听着没有!干活去别多嘴。”
包工头指了一个人,
“去,去食堂拿油来,把这些烧了。”
大伙一听会停工,拿不到工资,谁也不吭声了,毕竟也只有一件衣服。
工地上干活的,哪个没遇着过什么怪事,毕竟也只有一件衣服,能给自己少一事,他们肯定也是不想多事的。
不过就是早上凑了个热闹,谁也不会想因为这,而影响了自己的饭碗。
被指着的小王,立马跑去厨房拿了油来倒在上面。
工友们看着这火烧尽了,才各自散去,谁也不想再生事端,更怕火没烧尽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这倒是省了包工头不少事。
东大河看着烧成灰烬已经熄灭的火,和大伙一起散了。
包工头给东大河发了条消息,
“来办公室。”
东大河趁着大伙不注意,跟进了办公室立马带上了门。
包工头立马凑上前压低声音,
“这怎么回事?东大河你跟我来阴的是不是?”
东大河被问的一脸不明情况,
“什么?你怀疑我?”
“昨天只有我们两个去丢的,不是你还有谁?别他妈给我装傻,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包工头指了指东大河,
“你搞这一套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那衣服我亲手给他穿上了,那特妈是个死人!我折回去脱他衣服就为了吓你?我有病吗!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想赶紧让事情过去!我也不想和自己沾上边啊!”
“再说,这衣服在这出现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谁让你还带人来,本来哪里会有这事啊!现在事情复杂了。”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包工头按着桌子,撸了把头,
“没事,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他自己死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能知道?”
两人眼睛一对视,
“小梅……”
“你没放药?”
“放了。看着她喝完的,绝对不会在天亮之前醒的。”
“没错,不可能,那……”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来了,真的怪事特别多,”
“滚你妈的,这几天不要来我办公室了。”
“嗯。”
…
回家后的东大河一直魂不守舍地看着当地新闻台,台都快翻烂了,一个新闻中都没有提到。
“怎么没有?”
东大河对着新闻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没有?”
小梅凑上来坐在沙发上,
“东哥,你这都看了多少遍的新闻了。”
“啊,我在看彩票开奖,我买了张彩票。”
“喔,怪不得这么紧张的看着,我以为什么呢,”
小梅靠过来冲着东大河笑着说,
“我感觉能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