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妖兽卷着厂长穿过迷雾,面前的人茧已经全部被割开露出了人脸变得异常急躁。
紧跟在后面的花柳,盯着这突然变得暴躁的黑毛妖怪,
“这是怎么了?”
花柳跟上几步,眼前的场景让花柳瞬间语塞。
黑毛妖兽丢下背上的厂长,仍在路旁,径直奔向更深处。
一个个被挂起露出人脸的茧子,被挂满周边。
浓重的紫色迷雾,还有这幽深诡异的林子,没有任何虫鸟的声响,本就已经静的出奇的可怕了。
而这些看着毫无气息的人脸,在幽暗的光影之下格外瘆人。
花柳定定的站在原地,仿佛每张脸上紧闭的眼睛都会随时睁开一只,然后说一句,“你怎么没有被裹起来……”
“啊!”
“啪嗒。”烟兽一脸,你在愣什么的眼神,甩着尾巴就是一下。
花柳在极度的恐怖脑补中被烟兽敲醒了。
“完了!”
尽管怕的腿软,花柳还是开始迅速的在人茧中寻找着歺苽·孚竹的脸。
“兄弟你不会已经变成茧子了吧!”
“是我来晚了吗!!”
花柳用最快的速度,一张一张的跑过一遍。
“没有!那这些极有可能就是孚竹割开的,黑毛妖兽一定是去追孚竹了!”
花柳立马顺着黑毛妖兽的方向追去,路过被丢在路边的厂长,
停了下来,
“这么可怕的场景,为了不让你吓出病来,爷爷我帮你一下。”
说完,花柳对着厂长的后颈就是猛的一下继续追,
“睡吧你!”
烟兽看着花柳的举动,歪了下脑袋,蹲在花柳肩头转向后面,对着厂长吐了一口气又跳转了方向。
花柳开启超级赛亚人的狂奔模式。
今天的花柳已经不是六个月前的花柳了。
铲煤铲出的一身精壮的肉总算是派上了大用场,这流星般的步子绝对是归功于透明车底大半功劳的。
轻盈又矫健,而在肩头的烟兽蹲坐的也着实稳固,保持着流线的曲度。
很快前面黑毛硕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它在一个池子里,而对面被扑倒在池水里的正是歺苽·孚竹。
“孚竹!当心!”
他们齐回头看到了花柳,而黑毛妖兽后退了两步,死死的护着后面。
烟兽跳了下来,花柳顾不了那么多,往孚竹那跑去。
“烟兽你当心,离那个黑毛妖兽远一点,别过去!”
“不管了!救朋友!”
虽然对黑毛妖怪花柳真的怕的要死,但是过命的交情是害怕能退缩的吗。
花柳边跑边想着怎么办。
“但是,怎么救?!我要本事没本事,要技能没技能,要法器没……”
花柳撇过头看了眼夹在腋下的花谱,“我有!”
花柳将花谱抽出,拿着它就冲了上去。
挡在了歺苽·孚竹面前,
“兄弟,我来救你了!”
歺苽·孚竹看着花柳飞速冲过来挡在自己面前双手把一本书举过头顶对着黑毛。
当歺苽·孚竹以为会发生点什么。
当黑毛被吓一跳以为会发生点什么。
当花柳觉得花谱会给力的展现点什么。
而短暂又尴尬的几秒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花柳的这一波操作,让歺苽·孚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用我的法器救你!”
歺苽·孚竹看了看花柳举着的一本书,
“这本破书?”
花柳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这是法器!法器!”
歺苽·孚竹扶了扶额,
“这书没反应,也没有特效,是用“搞笑”来笑死敌人的吗?”
“……”
“你不会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吧?”
‘这它喵的命中红心!‘
“你看不起我的法器!”
花柳撇开尴尬的眼神,‘巧了,我也看不起。’
“你除了会撒血还会干什么!”
歺苽·孚竹看着自己被挡住一直在流的血,
“你上不上?不上让开。”
血滴的位置已经晕出了一大圈化在周围,
“你这是在浪费我的血。”
“让开就让开。大丈夫善于改变策略,灵活机制,我观战!”
花柳立马收回花谱,跳到了歺苽·孚竹的身后,
“你上!”
黑毛妖兽缓缓后退了一步,死死护着身后的紫莲。
花柳才看到黑毛妖怪在保护着什么。
此时,烟兽一越便越上了黑毛妖兽的背上。
“烟兽!你回来!”
花柳看到烟兽跳了过去,吓坏了。
而烟兽落在黑毛妖怪背上后,黑毛并没有感觉不妥。
花柳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孽畜!快让开,把紫莲交出来,不要让你爷爷心寒!”
‘爷爷?紫莲?黑毛后面护着紫莲?’
花柳脑中开始疯狂的思考着,
“河边,老人家,被抓来的人,雪球……”
“黑毛妖兽是雪球!”
“孚竹!不要伤害它!”
“你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没有看到那些人茧吗,都是它抓来供养那朵紫莲的。”
“那么多的人,供养一朵紫莲花……”
花柳定定地回响着这句……
他无法想象雪球竟然会这样……
可刚才在湖边,确实是老人家干的,雪球是一伙的?
花柳无法辩驳,他不知道可爱的小雪球为什么会妖化,也不知道这些人茧,和供养的紫莲是怎么回事,我也确实是被黑毛缠住进来的……
这一切,花柳无法解释。
但是,会摘花送给爷爷的雪球,怎么可能会害人。
歺苽·孚竹决断的飞步跑了过去,将血扫向雪球,
“烟兽快躲开!”
烟兽对着紫莲吐了口气,从黑毛身上迅速的跳起,越向了池子外。
没人注意到紫莲花慢慢地开了。
歺苽·孚竹的血撒很多,分散在雪球身体的各处。
雪球痛的倒地,翻滚呜咽着。
时机正好,歺苽·孚竹一下跳到了雪球身上,
“孽畜!受死吧!”
歺苽·孚竹用满是血液的手,对着黑毛的心脏位置戳去……
“孚竹!不要杀雪球!”
而此时,歺苽·孚竹的手并没有击中雪球,被一道水隔断了。
清晰可见的水珠组成的水带,就这么将雪球圈了起来,围护的好好的。
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从紫色莲花中影现出半个身子,
她操控这池子中的水,隔断了歺苽·孚竹对雪球击出的血。
“雪球是个乖孩子。”
雪球看到后立马呜咽了起来。
花柳看到那些滴在雪球身上呲啦冒着烟的血肉模糊的皮肉,在水带的圈绕之下开始修复,
“那些伤口愈合了…”
歺苽·孚竹看着眼前的水带,虽然水带已经不是满满的水,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水滴凝聚成的,但他能确定,
“是河神?不是被雪球吃了吗?”
“河神?”
女人拥着雪球,
“哦,善良的孩子,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了伤,来,到我这边来。”
歺苽·孚竹看到紫莲花女用水带消除了雪球的伤,又将水带圈住了自己的手,
“孩子你的手,”
水珠带绕在了孚竹的手心处,这个女人温柔的眼神中有一丝悲伤,
“血止不住。”
“是我的力量太微弱了吗……”
歺苽·孚竹看着自己的手,
“没事我可以自己治。”
她收回了水珠带,转头看了眼烟兽,
“谢谢你,我实在是本源太弱了,又休眠过去了……”
“你们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我确是纳多河的河神,”她低下头看了看下半身的紫莲花,
“如你们所见,我本来是纳多河河中的一朵莲花。这紫莲是我的本体,已无法神化,撑不了多久了。”
“那些你们看到的人茧,是善良的雪球救下的人们。”
歺苽·孚竹对于这个说法有些茫然,
“救?”
“那些人不是在河边被雪球缠来的吗?”
花柳突然开口,
“不,抓他们的是老人家,不是雪球。”
“老人家?花柳你在说什么?”
“没错我看到了,是老人为了替雪球报仇,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黑毛妖兽,不,应该是雪球和老人可能是同谋。”
河神打断了他们,
“雪球受到了那些鱼魂的祈求而祈化的成了一头灵兽。妖化的不是雪球,是雪球的主人。”
听到爷爷的雪球不断的悲嚎。
“好孩子,那不是你的错。”
“那老人对雪球的想念升级为了无尽的怨恨,最终工厂的污水让纳多河的亡迹使得老人仅剩的一个精神寄托的地方都消失了,”
“憎恨化为了利剑,工厂的人开始一个一个的被他送入他的结界之中。”
“他要让这些人,尝尽孤独之苦。”
听到这一切,他们才明白,雪球一直都没伤害过自己。
“善良地雪球,救下了这些人,带来了这里。”
“人茧是被沉眠了,为了让他们维持体能,活的更久,因为,这里面没有人类可以吃喝的东西”
花柳想起绮萝对自己说过的话,这空间力量太弱了,不足以实化物体。
所以人是会饿死渴死。
“那些输送的液体是我的本体,我也是这因果中的一个,”
“所以你们,才会被雪球拖来这里。”
“它引你们进幻象。”
“希望你们能明白一切始终,救下这些人,并阻止它的爷爷继续错下去。”
“他的结界,那你们为什么也在这结界中。”
歺苽·孚竹疑惑着,难道老人把雪球和河神也一起关了起来。
“不,雪球创的空间一开始并不在这结界之中,这是万源,束困,”
“因果中的一切,一个也不会逃离,”
“他也不曾想到日夜想念的雪球会被自己的仇恨困在在结界中,”
“仇恨,必将延至命之所重。”
“这便是,因果。”
“没错,”绮萝开口说到,
花柳往手腕看去,正是亮起的符文和小白球,
“绮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