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也不知道最近是有什么劫数,南临医院新进不少大病不断小病缠身的病人,林潭秋所在的心理科都整日加班,算下来这个月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医院。
但还好她刚来一年,她在科室也处于相对不忙的职位。
“哎?秋秋?你真的有男朋友啊?我怎么没见过?”
林潭秋脾气好性格也好,不少外科新来的几个小实习生暗戳戳萌生情意,隔三差五来这边刷存在感,但看到她手上的婚戒也扼杀自己的小心思。
她长相属于看着很舒服那类,清纯干净,性格内敛对谁都一个脾气,齐悦经常开玩笑说这种类型的人很招男高中生的喜欢。
她戴的那个戒指不少人见过,也表明过已经订婚了,齐悦却从没见过对方来接人,有些怀疑是不是不想谈恋爱的说辞。
林潭秋端着一杯热茶坐在对面,失笑:“这有什么需要骗人的,他公司忙,而且来过好几次,只不过没跟你遇上。”
齐悦哦了声,又好奇:“他是干什么的?”
林潭秋随意道:“公司小职员。”
齐悦毫不惊讶,看这么一个朴素的戒指,就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好像也不奇怪,林潭秋这种性格,大概也是会喜欢一个老实普通的男人。
医院门口小男孩被妈妈拉着看起来不情不愿的,但想到她说的医生是林潭秋,又安心下来,路上路过花店还专门买了一朵向日葵过来,说要送给她。
他还记得林潭秋之前说过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
径直走进去,推门看到林潭秋坐在里面,施年眼前一亮,快速走了过去,乖巧地喊着:“姐姐!”
林潭秋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抬眸看到施年,有些惊讶。
“你……好久不见。”
林潭秋接过小孩儿送的花,勾唇说:“谢谢。”
她也就教了这小孩儿两三个月的钢琴,之后大学忙于学业,跟他也没怎么见过,有时会收到他发来的微信消息,林潭秋也都会回复。
四年没见,长高了不少。
他今年正要上高一,但性格实在过于缄默,甚至有些自闭,很抗拒学校,抗拒跟其他人一起玩,他妈妈实在没办法,只好没抱希望地来了一趟医院。
倒是奇怪,他对她妈妈话都不太多,却异常喜欢林潭秋。
等下了班,林潭秋还收到施年的消息说想要明天一起去吃饭。
明天周末,这周她休息。
刚下班,外面下起了小雨,医院距离公寓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正常情况下她都是去附近的餐厅解决午餐的,晚餐回家吃,下了雨,她正在打车还是淋着小雨把电动车骑回去之间犹豫,暂时决定先去吃个饭。
下大就让陈祁来接。
刚出来医院的门,林潭秋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还有些愣怔,那张脸对比之前成熟了不少,顿足半秒,对方已经歪过头来笑着叫林潭秋了。
林潭秋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回国了?”
丁一飞自打高中毕业之后出国,都没回来过,两人也甚少联系,忽然站在这儿,林潭秋以为他在等人:“你朋友在医院?
丁一飞目光触到林潭秋的面容还有些失神,他很久没见过她了,林潭秋的朋友圈也从来不发什么,回国之后没几天,听说她在医院工作,下了班就下意识走过来了,也没想到会跟林潭秋碰上,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丁一飞踌躇几秒,说了句:“好久不见。”
雨下的有些大,林潭秋往四处看了一眼,说:“我……”
她没说完,丁一飞插足说:“一起吃个饭吧。”
林潭秋微愣,点头指了指对面:“面馆行吗?”
天气变化迅速,在医院还没觉得,出来之后就感觉冷风一股一股地往身上蹿。
丁一飞点了点头:“可以。”
到了地儿,林潭秋点了份汤面,问他:“你刚回国?”
丁一飞摇头:“一个月前。”
他说了个名字,说在那个公司上班。
林潭秋有所耳闻,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你刚才在医院是?”
丁一飞看向林潭秋,她手指上的戒指有些太明显,且即便是外表看起十分简单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又显得不同寻常。
丁一飞眼神忽闪,轻笑说:“听说你在医院工作,想着好久没见了,顺路下车看能不能遇见。”
林潭秋没怀疑,她出门的时候余光瞧见他是顺路下了趟车,站在医院门口的时间不过三分钟。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
丁一飞捏着筷子搅拌着手里的面,轻抬着下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你……结婚了?”
林潭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指,轻抬了一下,银色素戒闪着光,她轻笑摇头:“还没,也快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丁一飞还是手指一僵,轻声问:“是,陈祁吗?”
林潭秋一边吃着面一边含糊说:“嗯。”
手机刚巧响了一下,陈祁发来微信问她有没有下班。
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雨水渐大,路上行人匆忙离开。
林潭秋给人回复:[下了,下大了,你在哪?]
[医院门口,陈太太,请问您在跟谁吃饭?]
这条阴阳怪气的,很明显。
林潭秋往外看,一眼瞧见陈祁那辆新车,林潭秋生日那天买的,说是给林潭秋的,开出去都能让不少人围观的程度,林潭秋没开过。
有些太惹眼,林潭秋弯唇笑了声。
丁一飞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视线往外看,垂眸收敛着情绪,轻笑着问:“陈祁?”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林潭秋的性格变化了许多,而这些都是因为外面那个男人。
他让林潭秋的性格变得愈发爽朗,好似从以前的困境中完全脱离,是她又不是她,是他记忆里喜欢的又不像是他喜欢的。
他喜欢的女孩,被另一个男人拯救了。
他无数次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因为害怕卢辉身边放着的刀子,没有害怕在高三出事辜负爸妈的期望,背上没有太多的期望和压力,是不是也会有不同的结果。
他不得不承认,他骨子里从来都伴随着人性最懦弱的一部分,这天生就跟林潭秋不适合,且那样的生活环境和境遇下,碰巧陈祁出现了,让他有种,好像他们才是世界的中心一样。
他经常用以上的认知开导自己,心情也就不会变得很差,可在国外谈了几次恋爱之后,草草分手,他意识到他再也喜欢不上其他人了。
如今却愈发清醒地认知,他后悔了,如果再有一次,他也想像陈祁一样。
这样一个热烈的青春,会引来无数人的渴望。
可是他又想,又有谁是陈祁呢?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又有谁能够孤注一掷喜欢一个人,这样热烈至死的爱情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他一边承认自己的不配,又一边痛恨不配。
甚至开始羡慕陈祁。
那个少年,从前被人污蔑诋毁时淡然,被人羡慕时也淡然。
林潭秋的面只吃了一半,丁一飞紧握着手出神,一口没动,面都快要坨了。
她不知道丁一飞在想什么,站起身回答:“嗯对,他来接我,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丁一飞点了点头,又急忙叫住她:“林潭秋!”
林潭秋回了下头:“嗯?”
丁一飞犹豫许久,还是说:“如果我当时,救了你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那些本被她放在角落的记忆,忽然被挖了出来,林潭秋却只是像提及一个无足轻重的回忆,她摇头,语气仍旧毫不犹豫:“不会。”
林潭秋裹紧衣服出了门,瞧见门口穿着黑色呢绒大衣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透明雨伞,身高颀长,眼眸漆黑,眼神凛冽,瞧见林潭秋快步走过去把雨伞放在她头顶。
林潭秋鼻尖被风吹得微微泛红,手指冰凉抬眸看着陈祁:“你怎么过来了?”
他们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地皮,从上到下连带这个老板都异常忙碌,好几次林潭秋听到助理说他饭都没来得及吃。
陈祁微微皱眉,大手紧紧揉捻了一下她的手指,紧握在手里,放在兜里暖着说:“这么凉?没带外套?”
林潭秋上了车说:“上班的时候不冷,今天居然下雨了。”
林潭秋收到同事的工作消息,回复完发现陈祁正捏着她的手摩挲那枚戒指。
还是在初冬那天陈祁送的,当时两人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婚是没结成,也算是订了个婚。
后来,林潭秋回想起那天,还很好奇地问:“哪来的那么多玫瑰花?
肖畅幽怨地盯着陈祁,说:“我还以为祁哥想起请我们吃饭了,结果是让我们去干苦力的,上个冬天给他堆雪人哄人,这个冬天铺玫瑰花告白,累的都是我们!”
武景也跟着一脸愤愤不平:“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么冷的天,我们找个了巨能吹风机,把花吹到冰面上,我站了一个小时他妈头发都成了冰条了。”
林潭秋轻笑,瞧见陈祁不快不慢地喝着酒,完全不参与,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武景说:“最过分的是,他自己告白就算了,还让我俩藏起来,说我们在这会耽误他??”
林潭秋回去的路上还问陈祁,为什么是玫瑰花?
陈祁淡然:“你不觉得,向日葵不够浪漫吗?”
况且,向日葵本应生长在一个热烈的季节。
林潭秋没回答,又听到陈祁懒散地说道:“跟我在一块儿,让你下辈子都忘不了我。”
林潭秋回过神,陈祁还在玩她的手指,她挣扎了一下,轻笑道:“干什么?开车啊。”
陈祁抬了抬眼皮,驱车离开,边问:“明天还要加班?”
林潭秋留有余地说:“应该不用吧,你有事?”
陈祁仰躺在驾驶座上,恹恹的,睨向她忽然说:“我买了个兔子。”
林潭秋:“?”
陈祁没吭声,林潭秋问:“什么时候买的?在哪?”
陈祁说:“今天早上菜市场买的,在家放着吧。”
兔子这东西好像挺好养的,买些胡萝卜就行了。
林潭秋一时之间没明白,他怎么忽然心血来潮买这个了。
不过买个也好,家里有个活着的小生物也挺好玩的。
陈祁语气不善地歪头瞥了她一眼问:“他找你干什么?”
林潭秋诧异:“你认得?”
陈祁说:“前几天应酬见过。
林潭秋哦了声,没怎么在意道:“应该就是路过吧。”
林潭秋看着指骨上的银色戒指,很简单,只有一个银色的环,单调却也漂亮。
后来陈祁也在拍卖会上买过其他的戒指,林潭秋也没想换掉这个戒指。
毕业之后林潭秋在医院实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整日忙碌,最终在医院工作,正常上班下班,偶尔跟陈祁一起出去玩,日子过得很清闲。
她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气息。
下了车,林潭秋接到梁希的电话。
这人最近跟胡南重新在一起了,即便过程艰难,也算美满。
陈祁拉着林潭秋的手往公寓走,林潭秋听到对面问她是不是出去玩了。
林潭秋轻笑:“最近在忙,你们呢,医院忙吗?”
梁希说:“我能忙什么,我这个职位就挺清闲的,反正我也没想着升职什么的,就整天咸鱼混日子,明天有空吗?一起出来吃饭,叫上季诗语。”
林潭秋看了一眼陈祁,刚到家,林潭秋走过去逗兔子。
这兔子被困在笼子里,就被陈祁随意地扔在了一旁,还放了一根萝卜在里面。
通白的皮毛,看起来颇为可爱。
林潭秋撸了一把,说了句明天不行,要跟一个小朋友吃饭,后天吧。
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问:“陈祁,吃什么?”
陈祁从卧室出来,径直走了过来,捏了下林潭秋的下巴,眼里神色不言而喻。
“林潭秋。”陈祁眯着眼,身上的西装外套被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精致的锁骨上还染着昨天晚上留下的吻痕。
等人凑过来,林潭秋才伸出手摸了摸陈祁的额头,才意识到这人额头滚烫得厉害,怪不得一路上都有些蔫蔫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工作太累的原因。
林潭秋歪着脖颈躲了一下:“你发烧了。”
陈祁环着人的腰,咬着她的唇边,唇瓣在她的脖颈蔓延,承认:“嗯。
林潭秋一把推开人,无奈道:“是发烧,你不分平舌音翘舌音吗?你没感觉自己生病了吗?说了让你早上喝点热粥的你不听。”
陈祁恹懒地趴在沙发上,压着林潭秋一动不动,眼睛里还泛着很浅的红血丝。
林潭秋丝毫不能动弹,手指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叫他:“起开,别压着我,家里好像还有点感冒药。”
陈祁脑袋埋在她身上:“不想吃。”
林潭秋揉了揉他的脑袋:“快点。”
“想做。”
林潭秋:“……”
“兔子都盯着你看,不嫌丢人?快点起来。”
陈祁坐起身,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林潭秋站起身,去厨房烧了壶水,又把温度计递给他。
“自己量一下。”
陈祁看着林潭秋没动,林潭秋捏着温度计放他嘴里咬着,低烧,便给他泡了袋感冒灵喝下去。
大概是有些头疼,今晚人倒是挺老实,躺在床上就没了动静,连别人给他打的电话都是林潭秋接听的。
“喂?你好。”
对面男人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之后才问:“这不是陈总的手机吗?
林潭秋坐在床边,手掌碰了碰他的额头,瞧见人脸上仍旧苍白,没什么精神气儿。
“嗯,我是林潭秋,你有什么事儿吗?他有点发烧了,接不了电话。”
“哦哦没事没事,那老板娘再见。”
这称呼……
林潭秋挂了电话之后,轻笑了声,捏了捏陈祁的脸颊,又给人量了一下。
倒是不严重。
陈祁睁开眼,抱着林潭秋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潭秋想换件衣服,刚动一下就被陈祁抱紧了,只能这样躺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林潭秋一直睡到早上八.九点才睡醒,窗帘紧闭着,房间里只有隐隐约约的光亮,想起中午还要跟小孩吃饭,林潭秋正准备起床,刚准备坐起身就被人揽着腰压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小病初愈的原因,昨晚存着的火气跟早上的冲动都积攒在一块了,家里剩余的好几盒放在床头柜里,甚有种不用完誓不罢休的劲头。
林潭秋恍惚间瞧见满地都扔着一片一片小包装袋儿。
陈祁咬着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在没什么光亮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暧昧。
“还没用完。”
林潭秋还没来得及吭声,又被人拉着进入下一轮游戏。
陈祁之前倒很会顾着她,大概是到了床上一些不知名的劣根都会冒出来,时常逼着她说些白天不能说的话,久而久之把一些东西教会了林潭秋,自己倒是受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潭秋又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还能意识到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林潭秋茫然睁开眼,还有些失神。
陈祁叫了她一声,意识到人没睡着,又在浴室折腾了许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她醒来已经下午三四点了。
林潭秋睁开眼,又猛的抓着床头放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翻开微信,看到施年给她发了信息,也打了电话,都是陈祁回复的。
林潭秋垂眸看见身上大片的吻痕,正想下床,被陈祁一把捞过去,揉着她酸软的腰部。
“起开。”
陈祁睁开眼,大概是吃饱了,声调一股倦懒之意,挑着眉问:“不睡了?”
林潭秋摇头:“不了,跟施年发了晚上一起去吃饭。你今天公司不忙?”
陈祁摇头:“忙,不想去。”
林潭秋换了件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外套。
瞧见笼子,问:“你就买了一根胡萝卜啊?”
这兔子看起来还挺安静,吃完那根就躺下没动静了。
陈祁坐起身:“老板送了根。”
林潭秋揉了一把兔子的脑袋,皮毛很柔软,这兔子睁开眼,下一秒又继续睡。
林潭秋戳了戳它的脑门,见它晃了晃脑袋,仍旧没什么动静,寻思:“要不把它放出来,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陈祁提醒:“会随地大小便。”
林潭秋想:“兔子的智商是不是更低一点?猫不是还能教上厕所吗?要不买个猫砂盆?有兔砂盆这种东西吗?”
陈祁似笑非笑:“那你干脆买只猫,或者你拉着绳出去溜一圈,说不准它还能跟狗一样喜欢上出去玩。”
林潭秋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眨眼回眸说:“那你试试?反正你今天也没事了。”
“去哪吃饭?结束了我去接你。”
“不用,就在这附近,应该挺快就回来了。”
小孩吃的都少,林潭秋想他应该会更喜欢儿童套餐。
结果不出所料,两人一起去了麦当劳吃了全家桶。
本来施年的妈妈也跟着来的,施年说让她先回去,林潭秋就答应等吃完饭她送施年回去。
“高中在哪上呢?”
他今年好像要上高一了。
“国二,你听说过吗?”
林潭秋点了点头:“那跟你家也不远,你放学能直接走回家。”
今年还没开始上晚自习,正常高中年纪下午五点多就下课了,时间还算宽裕。
国二也并不是一个随便就能考上的学校,施年虽性子内敛,但脑子很聪明,在学钢琴的时候林潭秋就发现了,他学什么都很快。
施年啃着汉堡,弄了一嘴的沙拉酱,眨巴着眼睛问:“姐姐,你今年能生个小孩儿吗?”
林潭秋没反应过来:“啊?”
施年念念有词:“你都结婚了,你要是生个小孩儿,以后就能跟我在一起。”
“……暂时应该,不会。”林潭秋嘴角抽动,又说:“况且你今年都十五岁了,我生出来也差了十六岁。”
施年抱着鸡翅一口没咬下去,失落地垂眸:“姐姐,你嫌我老吗?
林潭秋只好换了个说法:“……这种事情,随缘吧,你为什么不喜欢跟别人说话?”
施年皱着眉头:“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去学校,在家里学习也是一样的。姐姐,哥哥对你好吗?”
林潭秋点头:“挺好的。”
除了昨天晚上,她默默补充。
林潭秋后知后觉意识到陈祁是不是吃了点乱七八糟的醋,平常也没那么狠,她出门的时候双腿都在发颤,且平常,这人在某方面也没那么多花样折腾。
施年谆谆教导:“我看到电视上都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你可要小心点,哥哥那么有钱。”
施年幽怨地瞥了一眼林潭秋的戒指,想着这什么破戒指,连个钻石都没有,别是假的,简直太抠门了,要是他早点生那么几年,准没哥哥的事儿。
林潭秋失笑:“好的小年同学,我记住了,还想吃什么吗?垃圾食品还是少吃点。”
施年点头:“我知道的。”
施年吃东西很慢,林潭秋中途收到陈祁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林潭秋以为他想来接他,想着也行,反正她还要把小孩儿送回去。
[还要半个小时吧,怎么?]
[别回来了。]
林潭秋:[?]
过了几分钟,陈祁发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说订好房间了,让她直接过去就行。
大概是受到昨天晚上的影响,以及现在还在酸痛的腿,林潭秋以为他是在玩什么……
下一秒,陈祁发来了一张照片。
林潭秋盯着图片看了一眼,才认出这真的是他们家。
陈祁手里大概抱着兔子笼子,长腿已经浸泡在了水里,整个人都湿漉漉。
林潭秋给他发了信息问:[水管炸了?]
陈祁:[楼上在往下滴水,不太清楚什么情况。]
这个房子还是当初陈祁刚来南临买的那套,不大,陈祁毕业时也想过另买一套房子,但最终也没买,林潭秋住习惯了也懒得搬地方。
[这下不换也得换了。]
陈祁:[我先处理一下,你一会儿就回酒店。]
林潭秋回复:[好。]
回复完,林潭秋送施年回去,给陈祁发了条信息问他书房的书还有几本能用,对面发了个照片过来,基本全军覆没。
早知道她就早点搬家了。
林潭秋在麦当劳没吃多少,在酒店坐着又点了份水果,一边吃一边看电视,时不时询问陈祁那边的情况。
[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用,处理好了,我现在去酒店。]
施年回去之后又跟着她妈妈坐车出了门,他姥姥家就在附近,妈妈跟他爸爸要出差,顺便把施年送到姥姥家里住一段时间。
也是因为这个,施年最近都在闹脾气,他妈妈对他向来溺爱,也没什么办法。
施年扒拉着窗户看着外面行走车辆与霓虹灯,无聊地敲着车窗,撇着唇一脸烦闷的样子。
目光落在远处熟悉的身影上,才叫着他妈妈:“妈妈!那个是不是哥哥?”
妈妈转过头往那边看:“什么?”
“就是陈祁!姐姐的男朋友。”
“嗯对,好像是,怎么了?”
施年眯着眼睛,一脸谨慎道:“他进去了?那是什么地方?
他妈妈犹豫了一秒,说道:“应该是餐厅吧,跟你爸爸一样在应酬。”
施年满脸黑线,急匆匆忙地说:“你当我傻子吗?那明明写的是酒店,你快把手机递给我,我要给姐姐打电话。”
林潭秋收到梁希的电话时正在吃饭,跟她说了在酒店的事儿,对方还笑着说:“要不来我家住一段时间?房子能那么快买好吗?”
“不知道,不用,先住着吧,你现在自己住?”
梁希点头:“隔壁那两个终于搬走了,我特意跟老板说了我一个人租房,宁可多交钱,也不想每天听到他们喘。”
林潭秋:“你那工资能租得起吗?”
梁希绝望:“租不起,目前我一个人,下个月胡南跟我一起住。”
林潭秋点头:“那还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领证啊?陈祁就没点动静?”
“十月吧。”
陈祁想在十月三号。
“也就下个月了,准备婚礼的时候叫上我。”
“嗯。
“哎哎?你现在在酒店是吧?正巧,虽然我挺讨厌隔壁那对的,但也学了点东西。”
林潭秋毫不犹豫:“……你自己用吧,挂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林潭秋收到跑腿送来的东西,装在袋子里,垂眸往里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潭秋洗完澡拿出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她审美不在线还是什么,除了布料少点,基本没什么可看的。
脑子里想到昨天吃醋的陈祁,林潭秋还是换上了。
披着一件厚厚的长褂子给陈祁开的门,开门之后陈祁浑身还湿透着,林潭秋给人倒了杯热水让他快点去洗澡。
昨天晚上低烧导致今天说话都带着鼻音,现在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别真的感冒了。
陈祁正准备往浴室内走,挑眉瞥了她一眼:“你穿着大衣干什么?”
林潭秋眼神忽闪,面不改色说:“有点冷。”
陈祁笑了:“就不知道把空调打开?”
打开之后陈祁就去洗澡了,没过多久人就出来了。
林潭秋正在玩酒店放着的ipad,找了个电影看,看到一半觉得索然无味,抬起眼皮看了眼陈祁。
他正在擦头发,林潭秋问:“兔子呢?你没抱回来?”
陈祁嗯了声,说:“让武景抱走几天。”ωww
也是,她估计还要住在这儿两三天,到时候拉屎什么的她也没办法解决,可怜了她书房里的许多书,都要重新买了。
林潭秋疑惑问:“你是刚滴水就发现了还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的?”
陈祁擦完头发坐了过去,把人勾在怀里说:“临时去了公司一趟,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们家被淹了。”
林潭秋:“……”
“那兔子还能活着?挺命大。”
看图片上的水,都能淹了大半个笼子。
陈祁抬了抬眼皮,松散道:“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了吧,历练一下挺好。”
“还能成仙呢。”林潭秋勾着陈祁的腰部,下巴抵在他胸膛出问:“吃饭了吗?”
陈祁手指一边揉着林潭秋的腰部,一边挑着她的下巴:“吃了。
视线往下看,目光落在女孩领口处半隐的白色蕾丝花边上,眼神一止,轻轻挑眉。
施年给林潭秋的电话打通了,也听到了对面熟悉的声音,但一直没人接听,他喊了好几声也没人理会。
妈妈轻声:“估计是不小心摁住了接听,你先挂了吧,听到是姐姐的声音不就行了吗?”
妈妈接过手机,听到些动静,迅速把电话挂断了。
施年更郁闷了,随后又满是不解地问着:“妈妈,他们为什么回酒店?他们也不能回家了吗?”
妈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不是。”
“那为什么?”
“这个,妈妈也不知道,可能是忘记拿钥匙了吧。”
“不会的,我记得姐姐家里可以指纹解锁。”
“好了年年,要到姥姥家了,你到了要听话知道吗?”
施年不开心:“哦。”
陈祁瞧见她身上穿的不能称为衣服的东西,紧紧噙着她的唇。
“谁教你的?”
陈祁敞着肩膀,林潭秋手指划过腹肌,倒也没见过陈祁经常去健身房,也不知道这样的身材是怎么保持的。
“嗯,梁希。”
“以后别跟她玩。”
林潭秋往下看,又抬头盯着他的眼眸目不斜视:“你不喜欢?”
陈祁声音微哑:“喜欢。”
酒店床边放的有东西,林潭秋咬着拆了一个。
“戴不上。”
陈祁沉了口气,声音难隐压抑之气,眼尾都被室内空调热气熏染得微微泛红。
狠啄了一下林潭秋的嘴角,动了动唇下了床,声音嘶哑至极:“我去买。”
林潭秋置身事外一样,乐着看了看他:“你这样……下去买?”
有点太明显了。
陈祁阴着眼看她,没什么理智地叫她。
“林潭秋,男朋友要死了,你他妈还笑的出来?”
林潭秋舔唇,手指微勾,轻哄着:“别戴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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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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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桃因的仰冬
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