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惨烈的一战。
似乎是魏唐君临走前服下的那枚药丸起的作用,她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丝毫看不出方才托孤时的脆弱。
以一当千,又岂止十步杀一人?
血,逐渐染红了雪,雪又继续冲淡血,反反复复……
魏唐的剑法,逐渐从有条理,变得没有条理。
剑已经开始损了,再厉害的剑,再强大的剑仙,呃不剑魔(念起来感觉奇奇怪怪的)也有极限。
魏唐手里的剑越来越狠,却越来越慢。
首先是力量逐步消失,其次是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意识也开始溃散……
但她没想过以一当千。
打仗,不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么?人间的兵书她没读过几本,但这个道理也隐约知道。
雪下的很大呢,今天稍微晴了一点。
但崞山的雪积了千年万年,小小的一个晴天,他哪能化得了呢?
修仙是逆天而行没错。
但天又哪能真的逆?
三个阵法。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杀阵+障阵,见无那家伙提供的,叫这些人拼命破除,消耗完他们的真气器气。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束灵阵,约束天地灵气,使他们无法利用、无法恢复。
最后来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爆破阵,“peng”,雪崩。
大雪翻天覆地的涌来,吞没在场所有逆天而行妄图翻天的人。
什么仙人,也配这样称?
呵。
魏唐视线模糊着,那铺天盖地的白和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混合在一起,耳畔似乎恍惚充斥着哀号大叫——可能吧,她不知道。
魏唐不知道自己静止在原地多久……她突然转身,疯狂的跑起来。
这是什么力量?
她不知道。
魔气……早已经用光,身体本身的力量……这东西还会有么?
她跑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嘴角不断的在往上扯。
不想死在一起……不想和那群人死在一起。
[唉……]331的悲叹和秋寻渡的混合在一起。
宽泊遥却煞起了风景。
“这故事告诉我们……”,宽泊遥也感叹,“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要抱着一颗必死的心。”
331:……
“……”秋寻渡扭头看她。
“你看,她明明已经跑出来了,可她不向生。”宽泊遥目光并不离开逃过了雪崩一头扎进雪里,还一顿一顿地翻了个身的魏唐。
秋寻渡突然说不出话来。
魏唐感觉自己全身都冰凉——这似乎是好事,代表着她的知觉已然恢复,但又似乎是坏事,因为她没有办法回暖,所以这知觉终归是要再度消失的。
很快她就感觉到热了。
魏唐抬手,用手腕捂住眼。
挺好的,瞧这茫茫大雪,多干净?她葬在这样的地方……这雪会不会也能洗涤洗涤她这身魔骨?
琳琳……
魏唐恍惚间看到的小时候。
“小小唐,”温婉的妇人牵着小男孩,“你还在干什么呢?灯会就要开始啦~”
“娘~你等等我嘛,”女童撇嘴,很是不满……
·
“下雪了。”
“嗯,”秋寻渡应了一声,和宽泊遥一起,看着一片接一片、宛若鹅毛的雪将魏唐掩埋。
“魏唐君拿得起通讯石的。”
“嗯,”秋寻渡不得不承认宽泊遥说的对,“如果她活下来,一切或许会不一样吧。”
这不是废话,宽泊遥心中吐槽,面上还是一副惆怅,她直觉秋寻渡有话说,便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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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魏唐君没有陨身,秋水君也能多一个依靠了,”秋寻渡叹,完了他又动摇,怀疑自己方才所说,“可,如果这样,还有抟睿君吗?”
“六师兄……”宽泊遥被气氛感染,安慰的话不自觉吐露嘴边。
然后……关灯开灯。
画面突然喜庆。
建筑上到处挂着红绸子红灯笼,建筑还稍微有那么点眼熟。
秋宽两人尤其是宽泊遥,差点没因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变化裂开。
宽泊遥看了半天终于摸出名堂:“这……是易山?”
“啊,巽峰主殿,后来经历过两次修缮,看起来会有所不同,没想到子骁师妹还认得出来呢,”秋寻渡道,“这似乎是见无君成亲。”
“这样啊,”宽泊遥应道,本来这声答应只是不咸不淡的,但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卧槽!和白冯打架这种事情都算是印象不深刻,见无君成亲怎么反成重点?
虽然她此生历史学得不太好,但也知道崞山一役后抟睿君也就是“魏唐”主要是活跃在西南那一块,离易山那可远呢!
不不不!宽泊遥忙把脑子里逐步滑向奇怪地方的思维拍出去,怎么能这么想秋水君,不抟睿君呢!像她那样大义的人脑子里岂容儿女长情!
一定是等会还有什么大事要连带着发生。
正想着“魏唐”出现了,她的脸上带着面具,但直觉告诉宽泊遥那就是“魏唐”。
秋寻渡:“那是秋水君,她脸上的面具就是抟睿的象征,魏唐君托付给她的不仅仅是秋和,还有……抟睿的遗志。”
“怎能说遗志呢,”宽泊遥不认同。
秋寻渡也觉得有理,遂点头承认了自己言语的失当。
抟睿君隐在暗处,她身后跟着个小萝卜头,宽泊遥看那小萝卜头还有些眼熟……是长得像魏唐君和尺风君吗?
宽泊遥入此梦境入得比较晚,对于尺风君的印象还不大深刻,回忆着画的分外抽象的尺风君画像,她实在……不能确定这份眼熟是来自于哪里。
好在还有秋寻渡在。
秋寻渡看宽泊遥注意那小萝卜头,贴心的为她解惑:“那是磊砢君。”
!
宽泊遥要是在喝水估计全都给喷出来:“秋和是磊砢君!”
“不,”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呀,“他俩不是一个人。”
“哦,”宽泊遥乖觉点头,一脸“这样啊”的表情。
“寻渡,子骁师妹,”正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宽泊遥浑身一颤,回过头去便见到了南缅思版阿飘。
“二师兄?”
“啊,”南缅思还是一脸笑意盈盈,“这个梦境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呢。”
不是,二师兄你才进来是怎么知道它挺有意思的?难道这样就已经把它全部看穿了吗?
“阿简,”秋寻渡不自觉得松了口气,“你可以把我们带出去吗?”
“当然,”南缅思的笑颜温温顿顿的,却给人以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印象,事实上对于一切法文类的东西,譬如符阵幻境,他也确实如此。
“走吧。”
宽泊遥内心土拨鼠尖叫:不,我还没有看完!哪有电影看到一半就离场了的!
但心里虽然是这么讲。身体却抗拒不了面前的诱惑,还是乖乖把手放到南缅思手上。
“得罪了。”
不不不,不得罪。
南缅思一左一右拉着宽泊遥和秋寻渡,又是一阵关灯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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