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半夜趴在他的身体上,偷偷闻他的信息素?
贺知行的睡意骤然消散,心跳加快,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闪过。
数种不可能的妄念被他一一反驳,最后,贺知行停在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上。
他闻了闻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甜腻的青梅酒味,酸意变得很淡,带着果味的甜朝他扑面而来,最后是极其醉人的酒香。
铺天盖地,张牙舞爪,甚至是带着一点不讲道理的强势。
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这方甜酒制成的无形海洋里。
喉头发渴。
贺知行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他的嗓音比刚才还要哑了。
“江挚。”
贺知行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到发情期了?”
掐指一算
行妹其实是个醋王
以前就是憋着
后面不憋咯~
27“吻。”
江挚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一团被搅浑了的浆糊,高温炙烤着他的理智,令他无法思考,只余下亲近的本能。
他拼命地往贺知行身上挤,口中含糊地说:“行妹…贺知行…贺知行……我好热啊……”
他一声声喊着贺知行的名字,下意识地向他认为最亲近的人求救。
声音轻轻的,哀哀的,可怜得不行。
和平时元气又咋呼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被他拖得很长,半含着潮热的气声,断断续续的。
贺知行几乎都能想象到,这人柔软的舌头是怎样擦过齿间,才能发出这样湿软的音色。
这不是江挚清醒时能发出的声音。
贺知行深知,这只是捕获型omega的本能,在不惜一切地蛊惑身边的alpha。
他正在被江挚狩猎。
再一次的。
江挚两条手臂也开始不安分地在贺知行的身上摸,从胸膛一路往上,最后搭在了脖子上。
他身体发软,有些没力气了,本想借着挂在贺知行脖子上力道,将脑袋往上凑,可两条手臂软得像面条似的,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只能像蛇一样在贺知行的怀里一点一点往上蹭,试图再次将自己的鼻尖埋在人的腺体上。
但贺知行这时突然起了一点恶劣的心思。
在江挚即将贴近他腺体的时候,他往后一撤,头也偏开了。
江挚刚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重新趴回了贺知行的胸膛上。
不敢相信贺知行居然这样对他,江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狗狗眼里泛出湿润的泪光,嘴唇微张,露出受伤又委屈的神色。
贺知行垂眸,浅淡的眸光静静拢着他委屈的面容,不为所动。
如果江挚要捕获他。那就要再努力一点,再过分一点,全心全意的。
只捕获他一个人。
江挚没力气了,抽了抽鼻子,哼唧似的呜了一声,说:“……你把头低下来。”
青梅酒的气味愈发浓厚,一刻不停地对他释放出引诱的信息。
直到江挚咬着唇,眼尾沁出湿润的痕迹,眼神里流露出了黏糊糊的甜浆,勾着贺知行坠下来。
贺知行才顺从地低下头,由着江挚靠近了他的腺体。
江挚立马凶狠地搂住贺知行的脖子,埋头吸了上去。
自以为很凶狠。
但在贺知行看来就只是软绵绵地凑在了上面,小狗崽舔食一样拱来拱去。
贺知行听见了江挚加重的呼吸,在寂静无声的夜晚里格外明显。
空调房里冷得人皮肤发麻,可这道加重的呼吸却一下把贺知行点热了。
他的心跳声也同样明显。
心脏在胸膛下极不安分又剧烈的咚咚跳动,像是要破开了来。
浓郁的甜酒香让他有点微醺,房间里明明很冷,但贺知行白净的脸上却热出了红意。
漂亮的粉意一路漫上了他的眼角,连眼尾那个浅色的泪痣也染上了粉红。
脖子也有些发热,和枕头接触的地方卧出了一点细密的汗,贺知行忍不住动了动脑袋。
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手心微潮的手按上了额头。
这只手的力道并不大,却不容抗拒,摁着他的头不许动。
捕获者察觉到自己的猎物想要逃跑,他有些生气。
于是张开嘴,在贺知行的腺体上舔了一下。
贺知行身体一僵,瞳孔微张。
“……不许动。”
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腺体上,轻轻摩挲。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腺体上柔软的触感上,起码停顿了两秒才将这句低哑黏糊的话收入耳里。
许多人都不知道。
其实alpha的腺体,比omega的腺体敏感得多。
对alpha来说,腺体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地,在原始社会,alpha的性腺是地位与能力的象征,等级越是高的alpha,越是容易成为族群的领导者。
虽然到了文明社会,信息素等级已经不是判断一个人能力与否的绝对指标。
但等级压制的本能却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基因里。
信息素等级仍旧是alpha炫耀的资本。
性腺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绝对不容触碰与侵犯的存在。
即便是自己的伴侣。
但江挚却在这里舔了一下。
贺知行丝毫不觉得愤怒,只觉颤栗,兴奋的颤栗。
江挚呼吸的还轻轻地落在上面,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搔着那一块透薄又敏感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