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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先想起了这样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比他还要重要的人吗?
对于他的所思所想,宁娆全然不知,只是有些抑郁地捂着脑袋思索:“难道是宣若哥哥……不对啊,那声音不像……”
她眼眸一亮,陡然想起陈宣若对她说过的话,她曾告诉陈宣若,自己要为了一个人去成为太子妃、皇后……那这话会是那个人说的吗?那又是谁呢?
宁娆只觉如坠迷雾中,乱糟糟的撕扯不尽,宁娆啊宁娆,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抬头看向江璃,他的背影沐在沉夜被窗棂筛成碎玉的月光里,温默而沉静。
她跳下床榻,小心翼翼地绕到他前面,歪头在他颈间蹭了蹭,像一只惴惴不安、抓耳挠腮的小狐狸。
江璃凛寒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抬手搂住她,有些安慰地心想,这一点倒是比从前可爱了许多,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亏心事,要来向他示软示好。
宁娆偷眼看了看江璃的神色,发觉好了许多,便试探着问:“这话既然是旁人说的,那……是在我们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呢?”
成功的再一次让江璃面若寒霜。
他抱着怀里的软玉,环视了一圈寝殿,心想是从窗户扔出去还是直接从门扔出去……
好像感觉得到了危机,宁娆从他怀里跳出来,些许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可能真不是个好人……要不……”她眼睛莹莹亮,看向江璃:“我补偿你吧。”
江璃的脸色又稍稍缓和,补偿他……算她还有点良心。
“我给你选几个貌美如花的妃子。”
江璃疑心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对,就这样办。”宁娆找到了灵感,丝毫没有察觉江璃阴沉的脸色,兴致勃勃地说:“选几个会看账本、会算账的,这样就齐活了。”
说完,拍了拍手,她可真是冰雪聪明,连自己都要开始佩服自己了。
江璃双拳紧握,长吸了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他是一国之君,胸怀丘壑,不能跟给个快傻了的人计较……
一国之君……一国之君也是人啊,他将那口气长长地呼出来,欺身上前,将还在自我陶醉的宁娆横抱起来,快步走到窗前,高抬轩板,丢了出去。
拉下窗,关上搭扣。
殿宇重归于寂,他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宁娆:……
她跌在一堆绣球花丛里,被花枝刺的浑身发痒,本能地扑通了几下,扫落了一把叶子兜头浇下来,覆过来一股泥土味。
她这是……被丢出来了?
仰头拍了拍窗,发觉被从里面关上了。
廊檐下、殿门前值夜的内侍宫人都偷偷地往这边瞟,憋笑憋的浑身颤抖。
宁娆被他们看得脸涨热,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在院墙下绕了半圈,从正门回去。
正要兴师问罪,见江璃十分端正地坐在案几后,一本正经地问:“你刚才说账本……什么账本?”
宁娆扑上去,将他压倒在绣榻上,恶狠狠道:“账本你个头,你敢扔我?!我跟你拼了!”
她亮出了尖细煞白的指甲,在愤怒与羞辱的烧灼下全然不顾章法,往江璃的身上挠,江璃纵然身手敏捷,还是不慎被她在脖子上挠出了一道血印。
他翻身将宁娆压住,扭住她的胳膊,歪头冲在殿门前偷瞄的崔阮浩骂道:“关门!再敢多看一眼朕挖了你的眼睛!”
崔阮浩哆嗦了一下,忙将殿门关上。
江璃压制住胡乱扑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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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娆,歪头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幽幽道:“你是属猫的?爪子够锋利的。”
宁娆挣扎着向后踢腿,咬牙:“有种你放开我,咱们认真打一场,打个天昏地暗……”
江璃歪头思索了一番,望向她尖尖的长指甲皱了皱眉,抬腿松手把宁娆放开了。
两人打了一架,没到天昏地暗的地步,只不过是扫落了两个白玉瓷花瓶和一尊兽首摆件……
江璃觉得在昭阳殿里打架比在外面打有趣多了,若是在外面,他充其量只能把宁娆绑起来,可在昭阳殿里打,他可以把她绑在穹柱上……
绕着穹柱转了一圈,看着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的宁娆只能恶狠狠地朝他呲牙,心情大好。他捡了根从花瓶里掉出来的樱花枝,蹭了蹭宁娆的脸,拖长了语调道:“你说说你,火气这么大,你又打不过我,吃了多少次亏都不知道学乖,这脑子啊,还真是不怎么够使。”
说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宁娆咬牙,瞪他。
江璃见她这怒气外放的样子,眼眸清澈有神,像颗滚圆莹润的黑宝石嵌在凝脂一样的脸上,脸颊微鼓,唇若流珠丰满且红润,瞧上去美艳而生动。
他将花枝扔了,拿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又弹又滑,不禁笑道:“别说,生气的模样还真好看。你怎么从前都不大生气呢,还是都闷在心里……”
宁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江璃,心想他莫不是受了刺激,疯魔了……
……爹,娘,你们快来救救女儿吧,女儿要回家,不要当这劳什子的皇后了!这个皇帝,他不太正常啊!!
看着泫然欲泣的宁娆,江璃忙道:“别哭,别哭,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松开。”
他左右环顾,跑到箧柜前一阵翻腾,找出一把金丝剪子。
在瑟瑟发抖的宁娆面前,蹲了下来,给她挽了袖子,开始剪指甲。
剪完了指甲,正想给她松绑,却发觉她竟哭了,晶莹的泪珠沾在颊边,濡湿了垂下的发丝,紧紧地贴在面上。
眼角飞着旖旎桃红,魅惑动人。
他想起了幼时为躲避滟妃派来的杀手,太傅带着他去陶公村隐居,那里的小女孩都喜欢布娃娃。
浓密乌黑的头发,尖细的下颌,大大的眼睛,还有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们喜欢给布娃娃梳各种各样的发髻,然后簪上花,再换上漂亮的衣服……虽然他是个男孩,又被太傅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整日里板着脸,似乎对这些幼稚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其实……他也很想玩啊。
他的阿娆这副样子,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布娃娃好看多了。
他倾身将宁娆颊边的泪一点点吻干净,又一头扎到妆台前,拿了梨花木梳和首饰盒过来。
头发梳开,盘起来,再比照着簪几支钗。
宁娆已经不敢说话了,哆嗦也不敢太哆嗦,只站得笔直,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江璃。
江璃托着下巴端详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他去妆台前取了胭脂盒,那指腹蘸了一点往宁娆的颊边抹。
他玩的正开心,忽听殿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定是崔阮浩那不长眼的,正要破口大骂,殿门被推开,崔阮浩躬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太后,您慢着点,别绊着。”
太后借着幽微的光慢踱进来,一抬头,见被绑在柱子上的宁娆,还有她面前端着一盒胭脂正往她脸上抹的江璃。
……
宁娆再也忍不住,仰头放声大哭。
宁娆端正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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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
顿了顿,仰头看江璃的反应,……江璃没反应,只这么端袖站着,清汤寡水地垂眸看她,好像在等她什么时候卡壳,什么时候出丑……
陈宣若一点点靠近江璃,贴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等了,她会背,宁大夫当年拿着棍子教的……”
江璃立马道:“好了,别背了。”
宁娆乖顺地闭嘴,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我还会背《诗经》、《说苑》……”
江璃看向陈宣若,陈宣若淡定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呵呵……看不出来,还是个文武全才。
宁娆脉脉含情地凝着江璃,一脸的春水荡漾,看得江璃不由得打了个寒栗,道:“别以为我愿意跟她们磨嘴皮子,我有我的考量……”
宁娆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神秘的、玄虚的摇了摇头,又清了清嗓子,学着刚才江璃对南莹婉说话的腔调,拿捏着,柔婉的轻声呵气重复道:“别以为我愿意跟她们磨嘴皮子,我有我的考量”,她双手交叠于襟前,羞答答地扭着身子,像一只抽了筋骨等着慑人心魄的小妖精:“你以后也要用这种调调跟我说话。”
“哈哈……”陈宣若没忍住笑了出来。
江璃眼风阴戾地瞥向他,他忙憋回去,站直了,只是憋的难受,身体老是一抽一抽的。
江璃白了他一眼:“戏好看吗?还想继续看吗?”
陈宣若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地端袖揖礼,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戏精上头的宁娆,满含遗憾地走了。
江璃知今夜的重头戏还没上演,怕会牵连到宁娆,吩咐左右:“送皇后回去。”
玄珠刚应“喏”,宁娆不干了。
她紧扒着桌角,一脸幽怨地抗议:“不对!不对!你得说:娘子,你可否先回去?为夫马上就去陪你。”
玄珠正前倾了身体去扶宁娆,闻言一怔,当即没忍住笑得露了四颗贝齿,她忙捂住嘴,怯怯地看了一眼江璃,微低了头。
江璃有沉甸甸的心事,还是耐着性子弯身抚宁娆的背,轻声道:“你先回去,等这边事一了,我就去找你。”
宁娆将头摇的犹如筛骰,扒着桌角,固执地说:“你没说娘子!”
江璃闭了闭眼,一脸的认命,道:“娘子,你可否先回去?为夫马上就去陪你。”
宁娆抱着桌角,歪头:“语气不对!”
“你差不多行了啊……我还有正事!”江璃忍不住炸毛。
宁娆抱着桌角咬牙:“你不爱我!对我一点耐心都没有!英儒说对了,你就是变心了!”
江璃深吸了口气,一歪身见崔阮浩在捂着嘴偷笑,泄愤似的锤了他一拳,崔阮浩憋着笑道:“陛下,宴席已散了,照您的意思请了端睦公主去侧殿,她可等您有一会儿……”
江璃叹了口气,捏着嗓子冲宁娆柔声道:“娘子,你可否先回去?为夫马上就去陪你。”
宁娆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坐起来,咧嘴笑道:“否。我要等夫君一起回去!”
江璃:……
合着是在逗他玩呢!
他左右四顾,瞅准了白釉大肚广颈瓶里的鸡毛掸子,就要去拿。
崔阮浩忙拦腰抱住江璃:“陛下……娘娘要等就让她等吧,只要她安生在这儿,没什么大碍的。”
“端睦公主在等您!”
江璃深吸了口气,指着玄珠问:“皇后今晚喝药了吗?”
玄珠低头:“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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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到药碗里还剩了一半的药汁,怯怯地补充:“只喝了半碗。”
“再去给她煎一碗!盯着她全喝了!”
玄珠忙连连应是。
江璃冲崔阮浩道:“你留在这儿,看住了皇后,别让她出来,你知道厉害关系,不能有差错。”
崔阮浩应是。
江璃神色复杂、满含心事地看了一眼宁娆,转身走了。
琉璃灯盏上蒙了一层铂纸,将烛光筛的细细蒙蒙,如一缕轻雾飘转而出,辗转落于青石板上。
陈宣若的声音无波无澜,沉定至极:“臣查问了安北王府的侍女和家丁,在当日都没有见过钟槐。但在安北王府的后院西厢房里却发现了寒食散,那钟槐生前寒食成瘾,极有可能去过西厢房。”
“当日安北王在府中设宴,西厢是供女眷更衣之所,若想不引人注目地进去,只有充作仆丁。钟槐正在被全城通缉,不急着逃命,反倒敢化妆成仆丁潜入安北王府,恐怕是另有所图。”
“当日楚王也去过安北王府,他说那日的压轴好戏是戏法‘仙人羽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大活人变没,并且怎么找也找不出来。”
“臣审过戏法师们,严刑之下他们招供,是拿人钱财,要在那一天在安北王府里碰面,表演戏法过后将钟槐藏进戏法箱里,直接运出城。因是从王府出来,戏法箱又是特制,一般的守城军根本查不出。”
“可人算不如天算,那日安北王世子和楚王起了争执,后院着火,城防军路过进去救火。戏法师们见事情闹大,不敢再偷运犯人,便想扔下钟槐不管。两厢里发生了争执,无意中杀了钟槐。这也印证了钟槐身上为什么除了致命伤口之外没有外伤……”
说完,陈宣若看向侧首的端睦。
端睦公主面无异色,只若寻常道:“钟槐本就是死罪,这样一来倒是他的命数了。”
御座上的江璃也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递给了陈宣若一个眼色。
陈宣若继续道:“钟槐自然死不足惜,可重要的是谁将他运进了安北王府。谁……是他的党羽?”
这下端睦公主有些坐不住,眸中暗含厉色,瞪住陈宣若:“你是什么意思?”
陈宣若垂下眉目,淡然道:“大理寺呈上了戏法师的口供,与他们接触的人是姨母府上的管家。”
“胡说!”端睦公主拍案而起,怒喝道:“我府上的人怎会与那些下九流有瓜葛?你在这里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微忖,转而看向御座:“陛下,冬卿如此胡言乱语,是你在给他撑腰么?”
江璃面若沉水,淡淡道:“姑姑,朕特意支走了端康姑姑和莹婉,您该明白朕的意思。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您不必紧张,朕只想听一句实话。”
他顿了顿,道:“朕若想追究,您的府上不会到现在都风平浪静罢。”
端睦公主一怔,一时颓然,禁不住后退数步。
陈宣若忙上前扶住她,却被站住的端睦一把推开。
她稍稍镇定下来,缓声道:“钟槐……是安望生前的挚交,他求到了我这里,我一时不忍,顾念他与安望的旧时情谊,便想搭救他。”
陈宣若正要再问,却见江璃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他便息了声,默默地站回来。
江璃的声音如云遥雾隔:“钟槐这些年执掌大理寺,经手了许多案子,可是……他用什么要挟姨母,才逼得您不得不救他?”
端睦公主的脸上一晃而过惊骇,但很快息敛下去,却是脸色发白,冷汗涔涔:“没有,臣有什么可被要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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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沉默片刻,道:“既然姑姑是看在太傅的面上才搭救钟槐,那么朕也看在太傅的面上不追究此事了。左右钟槐已经死了,就让此事随之入土吧。”
端睦公主明显长舒了口气,忙鞠礼谢恩。
江璃将一切收入眼底,却不揭穿,只是看向轩窗之外,春水映空,絮烟如织,映入眸中,显得神情高远,难以捉摸。
“莹婉的事姑姑也不必挂心,她是太傅唯一的孩子,朕总不会不管她。”
端睦再谢恩,告退。
她走后,江璃掀开了御案上的黄锦封,下面一叠卷宗,宣纸发黄,边缘微皱,看上去已有些年岁了。
这是七年前太傅南安望在陶公村被云梁人所杀的案卷。
陈宣若忖道:“钟槐逃走之前单调了这个案子出来,恐怕是另有隐情。”
江璃静默片刻,问:“冬卿,你说若姑姑真有把柄在钟槐的手里,那得是什么样的把柄足以让她这样滴水不漏的人去铤而走险搭救一个囚犯?”
陈宣若躬了身道:“那必是会伤其根基、毁其多年圣恩优渥的把柄。”
众人皆知,因为太傅南安望的缘故,江璃多年来对端睦公主和南莹婉母女两颇为优待,食邑、封赏堪称勋贵宗亲之首。
江璃又沉默了,许久才将卷宗合上,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傅的祭日,朕想亲自去一趟陶公村,去祭奠太傅。”
……
端睦公主从祈康殿出来,正见南莹婉和端康等在外面。
端康见陈宣若没有跟出来,些许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端睦公主神情晦暗,良久才道:“你记得滟妃当年是怎么死的吧?”
端康公主一愣,神色大变,忙道:“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起滟妃留下的那个儿子,楚王殿下……呵呵,楚王殿下,若是他有一天知道了滟妃是被他的姑姑们和叔叔们合力害死的,会如何?”
端康公主揽住妹妹的臂膀,眼中冒出冷硬的光芒,全然不似刚才的温善、慈悯,冷哼了一声:“他能如何?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待见的亲王,身上还有一半的异族血,能翻出天去吗?”
“他是翻不出天去,可有人能啊。”端睦公主意味幽深地说:“前几日楚王与安北王世子起了冲突,皇后挺身而出,可替他狠狠教训了世子。这让我想起五年前,皇后娘娘可也是这般护着楚王,生怕他吃了亏。”
“我又想起,当年因为这个,我们又合力用了和对付滟妃同样的法子去对付皇后,让她险些难产而亡。只是可惜,她命大,躲过了一劫。”
末了,端睦凝望着姐姐,似笑非笑:“陛下当年就对宗亲起了疑,再也不用官中的人,将他心爱的皇后护得严严实实。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主使之人是对皇后甚是疼爱的姐姐你吧……”
“瞧瞧皇后今晚的模样,可还把你当亲人一般,也是,当年你可是一心地想让她当你的儿媳,宁家的门槛都快要让你踏平了。”
端康脸色一暗:“还提这个干什么!”她狐疑地觑看端睦:“陛下留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变得如此奇怪?”
端睦挺直了身,敛起袍袖,道:“没什么,只是提醒一下,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当年我们家安望就是生生死在滟妃的那些云梁爪牙手里,若是有人不念旧恩想要过河拆桥,那也不会单拆我们家。”
“……那也说不准,姐姐的冬卿如今越发能耐了,深得陛下恩宠。”端睦扶了扶鬓侧的珠珀钗,笑道:“只是若陛下知道他的皇后当年差点死在冬卿的母亲手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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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他?”
说完,拉着莹婉撩裙登上辇轿,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璃带着一身疲惫回侧殿,见宁娆趴在桌上睡着了,玄珠见他进来正想叫醒她,江璃摇头。
他蹲在宁娆跟前,平视她在梦寐中恬静安详的睡颜,勾起手指用指背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焦躁、忧虑在这一瞬全都消失无踪,逐渐安定平静下来。看小说,就来!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