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回答,“不用了,谢谢。”只是理智还没有到的时候,就被潜意识里的那个东西出卖了。
“好,我等你。”吴昊的声音传到她的脑海里。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对着声音没有任何的抗拒力。
她慢慢的站起身,看着握着门把的手有些颤抖,因为这个们打开的情况下,他们就要相见了,上次她从他的房间里逃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的心里很忐忑。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门打开,她看到吴昊坐在餐桌前,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她将她所描写的所有情景里,挑选了一个她觉得最好的开场白。
她伸出右手,朝着他摆了一下,“好久不见。”晃在半空的手,突然间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吴昊看着她有些无措的表情,他朝着她微笑着说道。
“过来吃饭,一会该凉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起身向前,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面前精致的意大利面,上面还放了一个荷包蛋。她苦涩的笑了出来。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吃过他做的饭,没想到在五年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却吃上了他做的饭。
吴昊看着她看着面前的意面,没有吃的打算。
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是饭菜不合口吗?”
听到他的话,她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走神了。
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说道。“没有,很好吃。”
声音有些微弱,他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饭桌上的两人很安静,都在吃着各自面前的意面,由于有些使不惯岔子,期间于小波拿了一双筷子,吴昊让她帮着拿了一双。其余的时间毫无交流。
于小波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了吴昊,不管怎样,他们之间并没有撕破脸,和平分手,她并不欠他什么,即使是上次睡在一起,吃亏的也不是他,她没什么可以欠他的,所以她无需这种表现,她不欠他什么。只是在交易的过程中爱上了他,唯独这一条她可能违背了他们本来的打算。
“昨天,你喝醉了过来敲我的门。”她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有办法离开。”她将缘由告诉他,并不是她想抱着抱着他在地毯上躺了一夜。
吴昊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些难受,他想着她可能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为何会抱着他一夜,她的腿是那样的酸涩,也没有在意。
她的回答解释他刚才在心里的幻想,一下子破灭。
“小波。”他磁性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称呼她的名字。
她记得第一次是在她非要求他带着她去参加酒会的时候,他叫过她一次小波。其余的好像没有了吧,她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一种情绪贯穿在里面。
“我很好,有淼淼陪着。”
她这是在变相的说他从没有陪在过她身边吗?他不是有意的,之前是他没有意识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他。
他忽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无能为力,有些薄弱。
“你呢?过得好吗?”于小波抬起头看向了吴昊,这张她心心念念的脸,出现在她的每一个梦里,如今近在眼前,却感觉不真实。
她想知道她离开之后他过得好不好,没有她的时间里,他应该过得很好吧,毕竟少了一个累赘,少了一份交易,应该会很轻松吧。
吴昊看着她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就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他的心里,被刺的生生发疼。
“不好。”
于小波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他过得不好,是因为事业上不顺吗?他母亲给他安排的女孩不合他的心意吗?好多好多的问题出现他的面前。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不好吗?”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甚至是她的目光。
于小波苦涩的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一句话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吴昊的心,没有关系吗?好一句没有关系,那之前的心心念念,现在的苦苦追寻,在她看来没有丝毫的意义。他的脸上强带着笑意看向于小波。
“真的没有关系吗?”他的眼神丝毫不显弱,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想知道。
“那你觉得应该有关系吗?”她笑着看向吴昊,既然他们不能在一起,就该断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念想。
“两个月前。”他还没有说完,于小波紧立马打断。
“那时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一个解药。如果不是你,我想会是其他人。”要断就断的干净吧,一点点念想也不要留给自己。
只是需要一个解药,不是你,也是其他人。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早已经是其他人的存在。他感觉心脏要炸开了一般,他有些承受不住这些消息。
他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眼神冷冷的看向刚才说话的人,再次开口问道。
“真的是这样吗?”他想听到她的说一句“不是这样的,”即使不是这句也希望是否定句,他不想看到她如此肯定的告诉他,你只是个路人。
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于小波看着他受伤的眼神,有种错觉,他还爱着她。
“我只是一个解药?”他不死心的接着问道,他是如此的,迫切的想要得到她否定的答案,即使是骗他的,他也愿意。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这五年来的寻找,这两个月的找寻,意味着什么。这就仿佛就抽走了主心骨一样。
心心念念的人突然间告诉你,我不爱你,你只是个路人。
“是。”
听到她的回答,吴昊忽然间笑了。
看吧,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这两个月的寻找就是个屁,你知道什么,全他妈的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睁着大眼睛看向于小波,再次问道。
“真的只是解药?”
他看着于小波点头的模样,忽然想将她的头吊起来,不让她点头,只能摇头。
于小波看着他满脸失望的表情,心里发疼的厉害。
“任何一个人都行?”他倔强的再次发问。
这次于小波差点摇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会有了解药。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想她会在冷水里泡一夜,或者是去医院,她不会让任何人来当她的解药。
想到他母亲厌恶的表情,看着他如此的优秀,她还是有些不敢上前,她没有那麽大的勇气,她需要生活。
吴昊看着她点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在下一秒有了它的归属。
他猛地转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他的眼泪,因为她不值得。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于小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她看的出来,他是痛苦的,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吗?还是因为他还爱着她?还是因为他用过的不希望被被人接手?
她对自己是那么的不自信,她何德何能能让如此优秀的他喜欢上如此渺小的她呢?她没有勇气,丑小鸭可以变成白天鹅,但是丑小鸭本身就是白天鹅。她呢,她只是一只丑小鸭,怎么能变成白天鹅呢?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吴昊愤怒的走出去之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空气,太阳。
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路人,那天为什么会在醒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吗?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不应该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和他将事情处理完在离开,而不是慌张的逃跑。
所以她一定是在欺骗他,她的目的只是想赶他走。他偏不走,即使是路人也可以在次发展为恋人,他来的目的不就是和她和好,他不想在一个人了,有些累了,想要一个人来陪他了。
他拿起手机给陆焱去了一个电话。
“大哥,这五年来,有人陪在她身边吗?”
陆焱大清早就接到吴昊的电话,起床气还没有消散,直接回答道。
“有!”
一句话让吴昊的心突突的发疼,有啊,原来有人陪在她的身边,刚刚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自信,在他的的一句话面前,忽然没有依据。
陆焱本想吓唬一下吴昊,谁让他昨天打了电话之后,晚上自己的福利就没有了,心里对他还有些小怨恨呢,今天又那么早的打来电话,真是在太岁上动土。
“那个人对她好吗?”
陆焱其实想笑,当然对她好了,也不想想那个人是谁?可是她于小波的闺蜜,他的老婆顾淼淼同学,能不对她好吗?
“很好,就差天上的星星没给他摘了。”他的一番话成功的让吴昊闭了嘴。
吴昊没在继续打听,而是将电话挂断。
外面的天空好像变天了,太阳被乌云遮住了,他看不到阳光了。
他缺席的时光里,有一个人代替了他的位置。那他该怎么办呢,谁来代替她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