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上了大学后就和庄敛住在学校附近,只有周末才回庄园陪闻老先生。
庄敛到家的时候(quyou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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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正睡在他的位置,手机搭在耳边,软被拥着他睡得微红的雪腻面孔,睡相很乖。
他耳边的手机始终亮着,这两天没到ddl,小组作业也只剩下最后一点,这个点他的组员们都在小组群里闲聊,手机一直有新消息弹出来。
江予刚才边和他们闲聊边等庄敛,一不小心睡着了,但他心里惦记着这件事,睡得很浅,也没有取下助听器,听到动静就醒了。
他稍稍睁开眼,看见庄敛就撅起了嘴唇,很快得到了一个亲吻,又顺手勾住庄敛的脖颈,借着他直起身的力道从床上坐起来,原本虚虚搭在耳边的手机就掉了下去。
江予亲了亲庄敛的耳垂,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被睡意熏得软乎乎甜丝丝的,“去哪儿了呀小狗?”
庄敛低声说了个地名,托着江予的腰将他抱起来放在身上。江予没穿他自己的睡衣,挑了件庄敛的套在身上,与这件睡衣配套的睡裤正穿在庄敛身上。
庄敛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大了,他一被抱起来,宽松的睡衣自然垂落,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洁雪腻的肌肤,但江予习以为常地半合着眼靠在庄敛肩膀。
很舒服。
江予就这么靠着睡了一会儿,脑子迟钝地运转,好半会才说,“是去找海登·高了吗?”
“嗯。”庄敛很快应了声,“宝宝生气了吗?”
江予闭着眼摇了摇头,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
下午不小心让庄敛听见他们的对话的时候,江予就预想到庄敛会去找他,而且刚才庄敛离开的时候他就有猜测,所以他没生气,也没有意外。
江予艰难地从沉沉的睡意中拔出来,微微直起身离开了庄敛胸口,一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斟酌了片刻,又慢慢躺了回去,一个字都没说。
庄敛低眼,漆黑如夜的眼眸定定凝视着他。
江予突然在庄敛脖颈处嗅了嗅,呢喃说,“庄敛,你用了我的沐浴露吗?好香。”
他们的生活用品都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买的时候没留意,回来后才发现这款沐浴露太香了,庄敛不喜欢,江予就留下来自己用了,重新给他买了一瓶。
江予学庄敛小狗一样埋在他脖颈处嗅闻,嗅着嗅着又感觉这股香气不太像他的沐浴露,倒像庄敛身上自带的,因为这段时间他老是闻到。
——就像庄敛总闻到他身上的香一样。
但庄敛和他从来不用香水。
“……没有。”庄敛说,眸中森意很快散去,搂抱着江予低声说,“睡觉吗宝宝?小狗抱着你。”
江予抬了抬脑袋,让庄敛把他助听器取下来,然后被放进了被窝。他很快闭上了眼睛,眼睛却在眼皮下骨碌碌转了两圈。
他其实有点好奇庄敛对海登·高做了什么,但在问出口前又担心庄敛会多想,沉思了两秒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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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明天去学校亲眼看看。
第二天去学校,
海登·高见到他就立即走远了,去了教室离江予一行人最远的角落,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缠着他。
江予见他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再纠结这件事。
倒是他的组员们还挺好奇,纷纷问他发生了什么。
江予老老实实说不知道。
“不,我们不信。”意大利女孩珀莉狡黠说,“老实说加文,兰斯是不是去教训他了?”
“是的。”江予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我看他头受伤了,绝对是被兰斯揍了。”张心凌幸灾乐祸挑眉,“这不活该么……我们都提醒过他几次了。”
“其他地方看起来挺正常的。”伊森说,“应该不严重。”
亚当闻言也看了眼海登·高的方向,将打印好的资料分给四人,说,“不,可能有精神创伤。”
亚当一说完,其他人就求证地看向江予。
江予:“……”
江予无奈说,“我真的不知道,兰斯没有告诉我。”
“好吧。”其他人有些遗憾地放弃了。
刚好教授进了教室,众人纷纷安静了下去。
江予瞥了眼手机,这会儿他没有给庄敛打视频,庄敛也没有打过来。
亚当说的话八.九不离十,庄敛估计真的恐吓过海登·高,手段可能还有些激进。江予叹了口气,很快收回了眼神,将注意力放在教授身上。
江予没再在庄敛面前主动提起过海登·高,这件事很快在他们之间翻了篇。
过段时间是江予的生日,前两年他生日时,他的朋友们都赶来了意大利给他庆祝生日。
今年他的朋友们都已经大三,比前两年还忙,很难说他生日的那天他们能挤出时间来陪他过生日。
就连戴子明和秦晟也忙得脚不沾地,没办法给他准确答复。
——戴子明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公司,还要兼顾保研的事;秦晟在国外创业,公司才刚起步,秦家和周家没有提供他任何帮助,他必须靠自己打拼出来证明自己。
江予心里隐隐有了底,但还是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些唏嘘:在所有的朋友中,好像就只有他最闲。
他的朋友们除了戴子明和秦晟,褚莺莺在为了她的sci和硕博学位努力,薛燃在为他的外交官梦想奋斗,佟媛在和亲生父亲夺权,林昂也早早进了家里的公司……
就连庄敛也很忙,忙着从闻老先生手里接手罗卡家。
而他来国外读书就真的只用读书,和庄敛谈恋爱,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考虑,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已经为他撑开了足够让他乘凉一辈子的树荫。
我好咸鱼。
江予沉痛地想。
他失落了两天,还是接受了他们来不了意大利的事实。
生日当天,江予和组员们一起从教学楼出来,习惯性去找庄敛的身影,胳膊肘被张心凌怼了一下,“加文,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是找你的吗?”
“?”江予转过头,
看见秦晟和戴子明站在他前方不远,
身边还跟着其他四个人,齐刷刷看着他,微微睁大眼。
戴子明冲过来一把抱住江予,喜上眉梢搓着他的背嘚瑟地说,“哎哟我去我的铁汁!!可想死你了!!!!——你怎么不说话?你高兴傻了?啊哈哈哈哈哈秦哥快过来康康小鱼!”
秦晟原本站在戴子明身边悄无声息地盯着江予,眸中情绪不明。他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眉宇间难掩疲累,听到戴子明叫他,他收敛起眸中情绪,轻轻提起唇角,淡声说,“生日快乐,小鱼。”
“啊谢谢秦哥……你们不是说来不了吗?”江予还有些懵,回头看眼张心凌他们。
他们也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江予愣了愣,想起刚才他们找借口离开教室,终于回过味来,后退远离戴子明逮着他乱搓的爪子,咕哝着说,“好吧,都是骗子!”
他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显然很开心。
“惊喜嘛,不这样说还能是惊喜吗?”褚莺莺挽着佟媛的胳膊笑嘻嘻说,和张心凌打过招呼之后,才和其他组员打招呼,说,“走啊,一起走。江予男朋友的车还在等我们呢。”
江予被簇拥着过去,认出离他最近的那辆车就是庄敛的车,愣了下:他没想到他们还联系上了庄敛。
庄敛还愿意帮他们。
明明,他和秦晟、戴子明关系最好,好到庄敛嫉妒。
车门没有关,江予被推到车门前,看见了坐在里面等他的庄敛。庄敛晦暗阴沉的眼神掠过江予肩上的几只手,下颌可疑地绷紧,唇角郁然。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盯了眼江予,又克制地顿下来,无言。
后面还跟着一辆加长林肯,显然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江予抿了抿唇,让其他人去了后面那辆加长林肯,独自上了这辆车,挨着庄敛坐下来。
他牵起他藏起来的左手,一根根掰开他隐忍攥紧的手指,摸着被掐出来的血痕,心疼地轻声说,“小狗明明会不开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宝宝会开心。”庄敛低声说。
江予握紧他的手,无言。
庄敛已经改变了好多。
“我不想看见你再伤害自己。”江予手指隔着衣服摸到了庄敛的小臂,他们都知道那里布满了狰狞的自残疤痕,“好吗,小狗?”
庄敛一顿,“嗯”了声。
“先陪我过生日,晚点我们再说其他的。”江予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庄敛,你要是……你不要伤害自己,你来亲亲我,好不好?亲我可以让你安心一点吗?”
庄敛低哑地说,“可以。”
江予冲他乖顺地笑了笑,依偎在他身边。
除了他在国内的好友以及组员,江予还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
这些人显然有预谋,背着他偷偷联系上了,瞒着江予提前他和庄敛的家里布置,江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予开门的时候还被过于热烈的生日气氛惊得愣了下。
每个人都做了自己的拿手菜(quyou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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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跟着喝了点酒。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趴菜,不至于一口就倒,但他酒量依旧很差,还容易上脸,喝了点儿就懵懵地坐在沙发上任人摆布。
庄敛坐在他身旁,江予就傻笑着往庄敛身上倒,捧着他的脸亲他,“亲亲小狗,哎呀亲亲,啾啾。”
路过的戴子明:“………………”
戴子明恨铁不成钢一口闷了剩下的酒,郁闷地找秦晟,“哎哟卧槽我他妈就像那路过的狗被他俩踹了一脚……我操小鱼怎么对这狗币死心塌地??!”
秦晟收回凝望着江予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戴子明抠了抠脑壳,细品他秦哥这一眼,心说他秦哥这两年怎么越来越高冷寡言了?明明以前还是个能被他们小鱼说是豌豆射手逮着人乱突的高中生。
……不懂。
戴子明忧郁地干了杯酒。
派对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江予这里没办法收留这些人,他和庄敛把他们送下楼,让司机将他们送回去,又将秦晟他们送去预定的酒店。
江予感觉自己快喝醉了之后就没再喝酒了,出来吹了夜风就清醒了几分,走路还是有点摇晃,被庄敛拢在怀里扶着。
他吸了吸鼻子,拢了拢衣领,和庄敛走在几人身后,听着被他们刺激了一晚上的戴子明和林昂耍酒疯:“妈的!亲他妈一晚上!我他妈真的要在你们的爱河里尿尿!!谁赞同?谁反对?来人,把反对的都叉出去!”
“赞同!我……我没糖尿病,我先尿!”
薛燃和两个女生跟在他们身后吭吭唧唧边嘲笑他们边录视频。
戴子明没走稳,突然一个趔趄,秦晟在关键时刻拎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把他往后面一拽,才没让他摔倒。
“傻子戴子明。”江予嘴里咕哝,“都三年了还这么执着,小乖都被他忽悠瘸了……摔死算了。”
这段路没什么车,他们放心让这两个醉鬼自己走。
戴子明醉得不省人事,抱着路灯的杆撅起嘴学刚才醉酒的江予,“亲亲,嘿嘿……小狗亲亲……mua!”
“…………”江予登时脸红到脖子根,差点跳起来抓狂,“戴子明你有病啊!你再学我打死你!”
戴子明八爪鱼似地缠在路灯杆上:“mua!嘿嘿嘿……”
“好了好了。”薛燃哭笑不得把他从路灯杆上扒下来塞给秦晟拎着,又把躺在地上骑自行车的林昂拽起来,骂骂咧咧,“没一个省心的!”
褚莺莺将已经录下他们所有耍酒疯的视频的手机放进手提包。
江予把他们送回酒店,才和庄敛一起回家。
没了那些人叽叽喳喳,这条路寂静下去,只能听见他们寥落的脚步声。江予突然跳到庄敛背上,微醺的软语扫过庄敛的耳廓,“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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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庄敛条件反射扶住江予(quyoula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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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地背着他往家的方向走,两道脚步声变成了一道。
“我今天21岁了。”江予趴在他背上说。
庄敛双臂微紧,敛着眼神看着地面,又低低地“嗯”了声。
江予滚烫的面颊贴在他直阔的后背蹭了蹭,突然试探地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什么?”庄敛说,反应没有破绽。
江予没回答,无厘头呢喃,“医生说当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是感觉不到痛的,轻飘飘的,很像做梦,不疼。”
庄敛收紧下颌,保持沉默,只是呼吸开始破碎。
江予不说话,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感觉他的心脏都快撕裂了,收紧双臂,贴着他小声说,“所以我不疼。”
“嗯。”庄敛低低地回应,依旧很平静,仿佛并没有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
江予的尖下巴抵着他的颈窝,被皎洁的月色和路灯映亮的雪腻面孔泪水涟涟。
他第一次当着庄敛的面说出以前的事,却试探出来了最不想要的结果:庄敛还是想起来了。
“宝宝。”
江予突然听见庄敛叫他,小声地倒吸了口气,将嗓音中的异样压下去,说,“怎么啦?”
庄敛说,“小狗可以和宝宝结婚吗?”
“好啊。”江予飞快眨眨眼,眨掉眸中水雾,收紧抱着庄敛脖颈的胳膊,贴在他耳畔说,“庄敛,我们去结婚,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前世,但他们都记得很久以前,在曾经被他们遗忘的记忆中,也是这样晴朗的夜晚,还在读高中的江予被庄敛背着送回家,他趴在庄敛耳边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庄敛,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个时候庄敛已经被找回了庄家,他在他漆黑的世界里看不到他们的未来。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江予,直到嗓音变得低哑难听,仿佛哽咽,“好。”
在江予二十一岁生日当晚,庄敛喉结攒动得厉害,嗓子同样低哑,“好。”
他说,“宝宝,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们现在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可以轻易说出永远。
“回家吧。”江予趴在庄敛身上吭哧吭哧笑,沉重的心情终于好转,语气松快,“走吧,我们回家睡觉!”
庄敛背着他渐渐走远,两人交叠的背影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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