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成绩出来前刚好是元旦前夕,崇英拿了全市第一,死死压了附中一头。
崇英每年都有元旦晚会,恰好崇英刚换了新校长,新校长三十岁出头,直接将晚会改成了蹦迪。
当天晚上,校长亲自上台唱了首某个出名乐队的摇滚乐将气氛烘托到沸点。校长和年级主任带头蹦迪,这群被压抑了许久的高三学生直接疯了,校服和荧光棒满天飞。
庄敛总是与热闹格格不入,但他没有离开,只是孤寂地站在喧嚣热闹的人群中,眼神沉寂地守着完美融入热闹中的江予。
他心爱的少年温柔、纯真热情,没有人不喜欢他。
庄敛盯了会江予漂亮的、带着笑的侧脸,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妒火和独占欲几乎将他燃烧殆尽,但他不再让它们流于表面吓到江予。
——他现在即便抠烂了手心,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江予,在江予回头看他的时候温驯地朝他弯弯唇,将所有的嫉妒都咽回喉咙。
然而江予却很快就从热闹中退了出来,牵住了他的手,还带着兴奋的轻喘,眼睛很亮,竖起手指抵在弯起的唇前,悄无声息地和庄敛溜走了。
他们溜去了紫藤花走廊。
紫藤花已经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走廊,但就连在这里,他们也能听见远处遥遥传来的摇滚乐。
江予的眼睛始终很亮,俨然心情很不错,他知道庄敛刚才肯定在不高兴,一言不发主动坐在他腿上,小声地趴在他肩上和他说着话。
这个地方也不是完全没人,也有像他们这样偷偷摸摸溜出来谈恋爱的小情侣。小情侣们走近看见江予和庄敛,都心领神会一笑,又转身离开,去找另一处偏僻的地方。
江予和庄敛在紫藤花走廊待到了结束,一起回了教室。
教室里坐满了人,江予刚进教室,就看见戴子明和褚莺莺几人坐在一起嘀嘀咕咕些什么,秦晟淡然坐在座位上,微微侧着耳,显然也在听他们说话。
但江予一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们就停止了嘀咕。
江予:“?”
他不明所以,路过讲台的时候看见讲台上放着老舒定做的大蛋糕。
蛋糕款式挺简单,上面立着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五只姿态各异的立体大白鹅,以及一个戴着园丁帽笑眯眯的饲养。
老舒带了新相机来,有人挤在一起用拍立得自拍,老舒就站在讲台上拍他们,乐呵呵的模样和蛋糕上那个笑眯眯的饲养员如出一辙。
没有人敢找庄敛说话,但江予和他牵着手,所以江予被他们叫过去拍照,庄敛也被他带了过去,站在江予身后,落下冷冰冰的合影。
只开了后面的灯,教室内荧光棒零零散散,不太亮,很少有人注意到江予亲昵地牵着庄敛的手。
江予正认真地盯着镜头,余光中忽然亮起了闪光灯,相机的咔嚓声下一秒接踵而至,他条件反射向讲台看过去,刚好看见老舒放下相机的动作。
老舒也发现了他的眼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和蔼欣慰地对他笑了笑。
江予当着他的面有点不太好意思,却也没松开牵着庄敛的手,也卖乖地对老舒笑了下。
戴子明吹了下流氓口哨,“小鱼。”
江予转头向他看过去,见褚莺莺和其他人也都看着他,顿了顿,听见戴子明说,“明天出来和我们跨年?”
明天才是12月31日,2022年的最后一天。
这几个人显然已经约好了,只差江予点头了。
——前两年也是他们一起跨年,江予原本就打算告诉他们今年他就不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
庄敛不喜欢热闹,而且戴子明和秦晟都不太喜欢庄敛,尤其是戴子明,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针对庄敛。
江予一直夹在中间打圆场,庄敛从来都是收敛锋芒不计较。但江予也没办法责怪戴子明和秦晟,因为这一切都是庄敛自己做的孽,戴子明和秦晟当然向着他。
但江予不想跨年的时候也这样。
而且——
庄敛的生日也快到了。
江予正愁没找到机会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们,现在的时机刚好,于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不了。”
戴子明“靠”了一声,挠了挠头,倒也没真的勉强他让他为难,“行。”
“你有对象,你清高,你了不起。”他心酸地说,又磨着牙剜了眼庄敛。
江予笑嘻嘻揉着他的肩撒娇,“好啦,你们去玩吧,别打扰我们谈恋爱。”
庄敛低下眼盯着被江予松开的空落落的手,不到片刻就抬起眼,恰好撞见戴子明剜他的眼神,蓦地微妙地向他提了提唇角。
戴子明眉心一跳,古怪地看了会庄敛。
但庄敛很快收起了笑,安静地看着江予,没打扰他们。
直到老舒亲自分了蛋糕放学时,戴子明端着蛋糕走在江予和庄敛身后,看见庄敛微微弯着脖颈,在江予耳边耳语,“宝宝,你在心疼小狗吗?”
戴子明眉心又狠狠一跳,下意识快走两步,听见江予小声说,“他总是针对你,你不难受吗?”
“小狗不介意。”庄敛低声下气,善解人意地说,“如果这样能让宝宝的朋友出气,小狗会接受。”
“好啦。”江予笑眼弯弯,摸了摸庄敛的侧脸,微微侧过脸,刻意压低声音,“要跨年了,就让他放过你吧,好不好?”
“没关系。”庄敛低声说,“是小狗对不起宝宝,这是小狗应该受的。”
他说,“小狗不想宝宝为难。”
戴子明:“……”
他正觉得庄敛的话有些奇怪,正琢磨着,感觉庄敛似有若无地掠了他一眼,忽然脚步一顿。
“操。”戴子明回过味儿了,窒息地低声骂道,“庄敛这个老阴比!绿茶狗!”
江予已经和庄敛走远了,其他人也刚走近,戴子明一把将蛋糕塞给褚莺莺,骂骂咧咧地说,“老子要在他们的爱河里尿尿!”
“?”褚莺莺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只手都拿着蛋糕,无语说,“你不吃吗?”
戴子明气得脸红脖子粗,激昂愤慨差点跳脚,“吃什么?我吃个屁我!老子要在他们的爱河里尿尿!吃了这玩意儿万一让那个狗东西尝到甜头了怎么办?!呸!谁要奖励他?我回去就扎他小人!我扎不死他!狗比庄敛还我小鱼!”
褚莺莺:“……”
褚莺莺转过头对佟媛说,“这就是恶毒婆婆吧?”
佟媛赞同地点头。
明天放假,江予和庄敛第二天就飞去了武城古镇看打树花。
——两年前,江予不想庄敛像书中写的那样孤寂站在台下看着庄家人拍全家福,曾经提议要和他去看打树花。
可惜后来没能如愿。
室外的打树花有两个场次,他们约了傍晚七点钟的。
今天跨年,来看打树花的人只多不少。
绚丽的树冠状火花组成一场震撼的视觉盛宴,江予裹得严严实实站在人群中,隽秀白皙的面孔被映得明明灭灭,他在人声鼎沸中偏头看向庄敛,眼里的温柔和喜悦几乎让庄敛溺死在他眼中。
江予面上带笑,明媚鲜活,问,“好看吗,庄敛?”
庄敛黑沉的眼睛里倒映着逆着火光看向他的江予,眼睛微亮,痴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攫着他,嗓音低哑,“好看。”
于是江予展颜笑得更开。
“眼睛要一直看着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庄敛的胸口,漂亮的眼睛里划过狡黠的流光,他引人注目地欺在庄敛面前,低声耳语,“小狗。”
天气很冷,他们只看了一场打树花就回了订好的温泉酒店,打算去泡温泉。
温泉酒店的温泉是人造的,有私人汤池。
江予洗了澡出来,看见庄敛正拿着他故意放在床上的围巾轻轻嗅闻,最后几乎埋在他的围巾里,眼神微微闪烁,唇角很快抿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他没出声打扰庄敛,庄敛却已经发觉了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微微凝滞片刻,说,“宝宝的围巾好香。”
其实江予从来没闻到过自己身上的香,这股香好像也只有庄敛才闻得到。他“嗯”了一声,说,“我去温泉等你。”
末了,江予又补充,“不准拿我的围巾干坏事,我只带了这一条。”
庄敛听话地说,“好。”
江予离开了房间,去了他们预定的私人汤池。
私人汤池的私密性很好,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
江予小心翼翼下了汤池,没让他的助听器沾到水,微微烫热的温泉温柔地包裹住他的身躯,舒服得他全身毛孔舒张,唇畔微叹,闭着眼倚着池壁,慢慢开始犯困。
没过多久,他感觉唇被碰了一下,睁开眼,看见了凑在他唇边的杯子。
杯子里盛着冷饮,是这家酒店的特色。
江予顺着拿着这只杯子的手抬起头,看见庄敛单膝跪在汤池边敛着眼皮看着他,于是就着他的手慢吞吞啜了口,尝到了凉丝丝、酸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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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只喝了一口就轻轻推了下庄敛的手腕,被热气熏得粉嫩的指尖依旧搭在庄敛的腕上,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因为喝了冷饮清醒了点,说,“这么快?”
“嗯。”庄敛放下杯子,从放在汤池边矮桌上的托盘里取出一瓶精油,低声说,“宝宝想按摩吗?”
酒店有提供按摩服务,汤池边还有按摩床,但江予没叫,刚才汤池边也没有精油,他猜到是庄敛叫了之后只留下了精油,直接从水里站起来,湿淋淋地往按摩床方向走。
他甩了甩脚上的水珠,坐在按摩床上朝庄敛招招手。
——过来。
庄敛拿起大的干毛巾裹住江予的身体,仔仔细细擦干之后才让他趴在另一张按摩床上,搓热精油按摩他的脖颈。
他的掌心有薄茧,按摩的时候压在江予的后颈,触感有些粗粝,让江予不自觉哆嗦了几下。
庄敛的掌心从他的脖颈流连到肩胛,再到软韧的腰身,江予舒服到有些受不了,喉间压着轻吟,翘起小腿晃了两下,面颊压着手臂,说,“你学过按摩吗?”
庄敛低低地“嗯”了声,老老实实没有乱摸。
江予笑了,鼻腔里充斥着精油的香味。
“你刚才用我的围巾做了什么?”他问,抬起上身看着庄敛,“真的只是想闻闻吗?”
庄敛沉默了片刻,才又低沉地“嗯”了声。
“我才不信。”江予嘀咕,但也到底没再说什么。
庄敛按摩的力道真的很舒服,江予趴在按摩床上几乎昏昏欲睡,但庄敛一结束他就又睁开了眼睛,被庄敛抄起腿弯抱起来,一起进了热汤池。
庄敛凑近和他贴了贴面颊,眼神渴切,想吻他,江予抱着他的脑袋半合上眼接受他的亲吻,启开唇被他吮吻唇瓣。
吻了许久,他轻轻推了把庄敛,庄敛就克制地离开了他的唇瓣,却依旧抱着他,眼神隐忍。
江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亲昵地搂着他的脖颈,享受和他的温存。
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点,这个酒店的房客大都不在酒店,而在聚在一起准备倒数新年的来临。
江予没泡太久的温泉,在新年来临的前十分钟就和庄敛回了房间,听见窗外渐渐喧嚣。
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江予站在落地窗前,被庄敛拥在怀里,他在烟花升空炸裂的前一秒说,“新年快乐,小狗。”
“还有……”
江予抬眼,看见庄敛低眸看他,于是反手扶着他的脸,在他的颌尖上落下一个啄吻,低声说,“生日快乐。”
“新的一年,要好好爱我。”
“最好爱我爱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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