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渣攻必须死[快穿] > 渣攻不配

渣攻不配

  1748见他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不免不满:“你不知道?你上辈子功成名就,人人捧着你,你能不知道他死在二十八岁?装什么呢?”

  陆朔喉咙干涩,心里浮现出一个难言的猜想,却不敢承认,“我找过他的,我让人每年给他一笔钱,他都收了。他怎么会二十八岁就......死于非命?”

  “你让你的秘书给他钱,你的秘书查到江牧早就死了,秘密独吞了那笔钱。”17498毫不留情的揭穿陆朔秘书阳奉阴违的行径,“他早就死了,你给的钱全都进了你的秘书的兜里。”

  陆朔惶然,心里骤然聚起一股冷意。

  “我......”

  1748字字见血:“你想逃避责任吗?真正错的是谁?是你的秘书吗?不,是你。你忘恩负义,你野望滔天,你自欺欺人,你识人不清!陆朔,你不仅欠他一份感情,八万块钱,还欠他的一条命!”

  陆朔血液倒流,脸色惨白,头晕目眩地扶住手边的小推车,借力支撑自己麻木的身体。

  “陆朔!”

  江牧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关切地探出脑袋看他。他的睫毛很长,近距离看上去就像一把小扇子,忽闪忽闪,扇得他的心头痒痒。

  “我......”陆朔想推开他的手,对上他纯挚无辜的双眸,想到1748那句“被人劫杀”和“死在二十八岁”,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我没事。”

  上辈子他接了江牧给他的钱,离开松市后就再也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陆朔所有的积蓄,但是他告诉自己,他会还,他一定会还,就此分开是他和江牧最好的结局......却没想到有些债就是算不清楚的,他愿意还,世界早就物是人非。

  江牧焦急地伸手摸了摸陆朔的额头,“陆朔?陆朔?你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陆朔说,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江牧,“把钱收好。”

  “我不要。”江牧推开钱,忧虑地看着陆朔,把钱往他的口袋里揣,“去买药,都给你,我还有,给你用。”说着又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他整齐叠好的钱,一股脑塞给陆朔。

  他靠手工做着小本生意,卖的花有多有少,收来的钱有零有整,大的红色一百面额的,小的连绿色的一块的面额都有。

  陆朔垂眼,天寒地冻,江牧起早贪黑地赚钱,纤长白皙的手指通红,这样的手捏着一叠零零碎碎的钱,莫名让他生出一股烦躁来。

  他早知自己的卑劣,现在发现自己不仅卑劣,更是无耻。他当初是怎么拿着那些钱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些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钱,他是怎么一张一张花出去的?

  “我说了我没有生病,快把钱收起来。”陆朔道。广场上人多眼杂,保不准就有人盯着这个傻子的钱。

  1748出声:“除了你,还有谁盯他的钱?”

  陆朔:“......”

  江牧皱着眉看着陆朔,语气认真:“真的没有吗?”

  “没有。”

  “哦。”江牧低着头数了数手上的钱,又眉开眼笑,将钱都放进小包里拉好拉链,“钱好多,我的。”

  陆朔看着他满足的模样,也不自觉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因为推车上的鲜花都被毁坏了,也得到了赔偿,今晚提前收摊回家。

  江牧十六岁就漂泊到松市,从捡垃圾睡桥洞到如今有一门手艺做起自己的小生意,他的自理能力是与日俱增的,要强过许多人。

  他没有钱买小推车,现在的木制小推车是他看其他人推车结构后,四处捡木板、买钉子回来自己钉的,虽然推车成品是有模有样的,但是不可忽视有些板子钉得歪七扭八,不甚精致。

  歪歪斜斜的小板凳显然也是他的作品,跟小推车如出一辙的只能远观不能细看。

  小推车收拾回去是要将小板凳放进推车里的,江牧埋着头咬牙降小板凳塞进推车的肚子里,不知是哪里歪了扭了,小板凳的一条腿始终塞不进去。

  “坏板凳。”江牧碎碎念,伸手捶着板凳的腿。

  陆朔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蹲下身道:“我来。”

  江牧让开一点,郁闷地盯着小板凳:“板凳的腿变长了!”

  陆朔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推车上的一块木板经过江牧长年累月地捶打,钉子歪了,木板也就歪斜下来。动了动木板,才将板凳整个塞进去。

  “好了。”

  江牧眉眼弯弯凑过去看:“好厉害!”

  陆朔站起身拍拍手:“走吧,回去。”

  江牧抬起小推车的把手,将绳子系在腰间,拖着小推车往前走,“回家咯。”

  小推车不大,里面的东西却装了不少,除却花和包装纸,醒花的水桶也放在里面。

  1748没眼看这一幕:“死软饭男,你没长手还是没长眼睛,不知道帮帮忙吗?”

  陆朔:“他不需要。”

  “你他妈的,你上辈子赖上他后就天天躺在他家里睡大觉,他不仅要赚钱,给你做饭洗衣服,还要陪你睡觉。”1748破口大骂,“你今天这是第一次来吧?他一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做生意本来就难,今天受欺负是你看到的第一次,你没看到的地方他受了多少苦你想过吗?你心疼心疼他会死吗?”

  1748气死:“我真是作孽,他妈的我一个甜文系统来改造你们这些渣攻,我迟早把你们这些垃圾都弄死!”

  陆朔被骂得狗血喷头,又怕这个明显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系统使出杀人电击大法,啧了一声:“知道了。”

  “我来推。”陆朔说,“让开。”

  江牧:“不重。”

  陆朔心说:这哪是重不重的原因,这个尖酸刻薄的系统时时刻刻监督着他,会要他的命。

  解开江牧腰上的绳子,陆朔绕了绕绳子,抬起小推车的把手往前走,使了力气才感觉到小推车的重量。

  “这么重?”

  “我也推。”江牧怕陆朔不会,挨过来帮忙,一字一句给陆朔解说,“水桶翻掉,衣服湿。”

  陆朔问他:“湿了怎么办?”

  “冷。”江牧害怕地抖了抖肩膀,“腿上长大包。”

  大包?是冻疮吧?

  返回家的路走的是人行道,行人多,砖块上的纹路也不便于推车。当然,更难走的是家门口那段泥泞的小路,积雪融化,推车的轮子都要陷进去,陆朔废了很大劲才将车推走。

  房子二层小楼很窄,连带着小院子都很小,小推车放进去就占了大半地方。

  江牧很爱护他的小推车,立马拿来扫把清扫轮子上的泥巴,务必保持得干干净净。

  寒冬时节,无论哪里都是冰冷的,哪怕是进了房间都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陆朔打开灯,布置简陋的狭窄室内显现在眼前。他后半生锦衣玉食,住的都是平层别墅,这个地方实在是久违。

  一晚上经历了电击小子1748的两次折磨,浑身大汗,陆朔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衬衣走进巴掌大的卫生间洗澡。没有太阳能也没有热水器,只能用热水瓶里的热水倒出来混着凉水搓洗。

  “冻死你。”1748碎碎念。

  陆朔已经脱光了衣服,看了眼还发着紫光的光球,“洗澡也要看?还不出去。”

  “谁稀罕看你。”1748晃了晃,飞快地离开了卫生间。

  随便洗了洗,陆朔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手脚都是僵硬的。

  江牧正蹲在地上用热得快烧水,抬眼回头看,连忙去床边掀开被子:“快睡,冷。”被子里有个红色的扁圆水壶,里面灌了滚烫的热水,暖床很方便。

  陆朔刚坐上床,就被1748电击了一下。

  陆朔:“又怎么了?”

  “去卫生间用那个最大的桶接一桶水!”1748指挥,“快去!”

  “你喝?”

  1748:“不去电你。”

  陆朔满脸不耐烦,又穿上鞋子去卫生间。卫生间墙上有水龙头,他按照1748的无理要求接了满满一桶水。这水桶很大,直到他的大腿,装的水相当多。

  “喝吧。”

  1748悬停在水龙上,下一秒,滋啦滋啦的电流穿透整桶水,不出五秒,水桶里就慢慢冒出了热气。直到整桶水沸腾出,它才停手。

  “给你老婆洗澡的。”

  陆朔的脸被热乎乎的水雾糊住,热意与他洗澡时的凉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额头出现大大的井字号:“你刚才为什么不烧?”

  1748:“渣攻,你配吗?”

  陆朔简直都要气笑了。

  江牧还蹲在热得快旁边等待水开,被陆朔叫进卫生间看见满满一盆水时顿时瞪大了双眸:“哇。热的!”

  “洗澡。”陆朔言简意赅。

  江牧像个小炮弹撞进陆朔的怀里,考拉抱着桉树一般抱着陆朔,“你真好!”

  陆朔终于重新上床,抱着滚烫的水壶汲取温暖。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紧闭的卫生间门内不断响起的水声,哗啦啦——哗啦啦——不吵,反而有种夜的寂静与真真切切的安稳感。

  躺着躺着,睡意就悄然来临,陆朔打了个哈欠,裹住厚重的被子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床下的木板响了两声,不多时,怀里就滚进来一具温热的躯体,哆嗦着在他身上乱蹭,抱着他的腰不放了。

  “江牧?”

  陆朔迷蒙地睁开眼,就见江牧趴在他怀里,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不说,脚也在不安分地往他小腿中间挤。

  “放开我。”

  “冷。”江牧姿势不变,只抬起个脑袋,澄澈干净的双眸看起来无辜得很。

  陆朔:“……一会儿就暖了,放开我。”

  他已经十几年没跟人如此亲近了,满身不自在。

  江牧不肯听话,非但不听话,还撒娇卖痴并用,就是待在陆朔的身里不下来。他的身体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陆朔,陆朔一个禁欲了十几年身体哪里经得住如此的撩拨。

  “别动了!”陆朔拎住江牧的衬衣后领,皱着眉扶住江牧的腰,“睡觉。”

  江牧被制住,终于安分了下来。他起得早又劳累,本就困倦,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渐渐在陆朔怀里睡着了。

  陆朔身体不上不下正难受着,想要将江牧扯下来,对方却纹丝不动,怕弄醒了他又开始闹,只能作罢。

  睡意全无,陆朔看着黑暗的虚空。

  上辈子,或者说是昨天。昨天,他尚且独自躺在那张价值几十万的大床上,也是这样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过去,想未来,也许又什么都没想。睡觉就是睡觉,没什么好思考人生的,他的人生也禁不起思考。他闯荡半生,没有亲人,朋友三三两两,真正交心的反而一个都没有。

  孤独是人生常态,他从来不执着。

  江牧不知梦见什么,皱着脸小声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陆朔几乎下意识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做完自己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