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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河村:世界中心17】

  回宫这两天,瞿万里一直冷着孟知尧。

  每当就寝时看见龙床,他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那段被扣在山里,只能睡在孟知尧房间角落的一张竹制躺椅上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他扑进温暖的窝窝中,往左滚一滚,往右滚一滚,玩得不亦乐乎。

  是夜,寝殿吹灯,排屋也暗了。

  晓春睡不着,索性往外走。

  “春哥,你去哪?”小弟快要睡着了,被他吵醒,迷瞪问。

  小弟叫王捐,十三岁,瘦猴般的个头,晓春灵机一动,把他也捎上:“走老弟,跟哥去出个差。”

  王捐半梦半醒:“大半夜出差?陛下让我们去的?”

  “走就是了。”

  看见黑黢黢的天子私库大门,王捐清醒过来:“出差?”

  “走吧!”晓春拐着王捐的脖子,强行带他进去。

  老官儿听到响声,打灯笼出来:“晓春?干啥嘞?”

  晓春:“老官儿,找个能藏身的宝箱,陛下有大事要办!”

  老官儿机灵着呢,上回晓春藏进宝箱里,也不仅踪迹,今晚从外头回来,肯定是查这个古怪事的。

  “好!”老官儿二话不说,开了库房,“昨天晚上,你那宝箱也消失了,我给你再清一个出来。”

  这里能藏人的只有最大号宝箱,晓春进去后,还能勉强塞个王捐。

  合上盖子后,里头一片漆黑。王捐浑身不自在,扭了两下之后想要起来:“不行啊,我想去尿尿。”

  “什么时候了你尿尿?”晓春不让他去。

  王捐非要去:“来得及的,我很快。”

  说着就打开了箱盖,晓春不得已跟着起身,两人朝外要走出去,正好对上一张惨白加青黑的人脸。

  “啊啊————!!!”

  那张恐怖的人脸动了动,无奈出声:“晓春头领,是在下。”

  晓春伴着脑鸣,两眼昏花地努力辨认:“徐大人?”

  徐相土顶着那张熬夜通宵的虚脱脸,蹲在宝箱外面,看一大一小两人表演金蛇狂舞……意外之余又高兴他们让这个差事增添了几分乐子。

  王捐跌坐在盖子上,拔剑四顾心茫然:“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石壁,还有一条“天梯”悬挂在头顶,乌黑的夜空缀着繁星。

  徐相土:“松河村,孟知尧家后院的枯井里。”

  晓春没见过这世面:“好快!我们刚合上盖子,再一打开就到了?”

  徐相土点头:“在下从天黑就蹲守在箱子边上,期间打开过两次,都是空的,或许这一回你们只是人过来了,箱子没有动。”

  “好奇怪啊。”晓春拉起王捐爬上去,“你去尿吧。”

  上面也有御林军在,看见自己人,御林军指往屋外的山里:“陛下吩咐,不得使用这里的东西,要去外面解决。”

  王捐皱眉:“陛下什么意思?”

  “此处充满着妖异,谨慎一些为好。”晓春拍拍小弟的肩头。

  徐相土从井里冒出一颗头,两只眼睛仿佛有自己的想法,都快闭上了,而他说话还很有精神:“在下有个猜想。”

  孟知尧被带走的当天,齐闰月也收拾了包袱,不管白天黑夜地奔帝都找爹去。

  陈大娘一行人给她塞了许多吃的用的,尤其是钱,紧紧握住她的手:“闰月,你现在是全村的希望了。”

  齐闰月两行热泪留下来:“我知道的。”

  毕竟是冒犯了皇帝,大家不求齐闰月手眼通天,能传回几个一手消息就好。

  村里唯一的人脉走后,陈大姐正色通知几位大家长:“小皇帝不像是有要杀里正的意思,在闰月传回情报之前,大家好好修路,不要想别的。”

  孟老大首先点头:“好,大姐你说了算。”

  “小皇帝留了人在这里监工,”陈二叔紧绷的脸部放松下来,“他只拿了里正一个人,真要有所行动,不可能放过我们,起码我和大姐都算从犯。”

  齐闰月回到齐府,一群小厮在修屋顶。

  “大姑娘?”

  一个人塔中,几双眼睛乌溜乌溜盯过来。

  齐闰月朝他们点点头:“我爹在家吗?”

  扶手脚架的其中一个小厮愣愣地摇头:“姑娘您走后,老爷在衙门住了小半个月,一次也没回过。”

  “这么忙?”齐闰月嘀咕,她往自己房间走去,想着要是等不到人,就去衙门找他吧。

  一双镶嵌珍珠的金银线鸳鸯绣鞋拦住她的去路,齐闰月抬头,是久违的继母。

  齐夫人笑容温婉,语调婉转:“有道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大姑娘山居多时,再见面,人也多出几分棱角了。”

  “何止是几分,”齐闰月轻描淡写,“古语云‘勿谓言之不预’,继夫人手伸得越近,当心离死越近。”

  原本还准备好家法刁难齐闰月了,谁能想到这个原配留下的女儿不是软柿子了,齐夫人恨恨离场。

  她走后,齐闰月的丫鬟小跑过来:“姑娘你回来了!老爷这段时间也不在家,她就等着拿你出气呢?”

  齐闰月:“是吗?刚才我拿她出气了。”

  丫鬟高兴:“哇,大姑娘变厉害好多!”

  和丫鬟寒暄一路,回到小院里,齐闰月沐浴更衣,没怎么休息,又往外走:“我去趟衙门。”

  主院,齐夫人听说齐闰月去衙门后,冷笑道:“只知道告状,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可不是?”老妈妈讨好地给她捏腿,“老爷那么忙,她这一去,说不准要讨嫌了。”

  京兆府衙,门口正在轮值,刚还一本正经的两个捕快下班后,蹦蹦哒哒从齐闰月身边过去。

  一个跳起来玩闹地给了对方一巴掌:“抚摸你,诶~哈哈哈!诶呦!”

  “哈哈哈哈,我也是抚摸你啊兄弟!别跑,让哥哥再抚摸你一把~”

  就是离开半个多月而已,帝都发生了什么……齐闰月已经听不懂他们的玩笑了。

  松河村出了大事,所有人供着的里正被带走,京兆府不可能不知道。

  齐俢坐在公案前一筹莫展,他无意中抬手,用笔杆挠头,一根黑发慢慢地、慢慢地飘落到卷宗上。

  “唉——”京兆尹齐大人红着眼眶把它拎开,东华县松河村的事,愁死人了!

  小吏在外面通通禀:“大人,大姑娘找您。”

  齐俢抬头:“什么?快进来!”

  “爹!”齐闰月堪称字面意义上的开门见山,“松河村里正孟知尧还活着吗?”

  齐俢闭上了嘴。

  “对了爹,最近那个把互相扇人巴掌说成抚摸的是什么笑话呀?”

  齐俢闭上了双眼。

  “算了爹,孟知尧更重要,她死没死?在哪里?”

  齐俢绝望地后仰,让她回去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日后。

  晓春和王捐“暗度陈仓”,赶在天亮从矿井宝箱回到宫里。

  御林军排屋里,孟知尧正在和瞿万里唠嗑。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女主是齐闰月,她是京兆尹齐大人的女儿。男主我不记得名字了,只知道他是许家军统帅的儿子。”

  瞿万里嘎嘎大笑:“逗呢?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齐闰月就住在你家山脚下,她继母的妹妹还来闹过事,全村都知道齐闰月是京兆尹的女儿。那个许家军,真不是我告诉你,你才知道的?”

  “呵,你可以辱骂我,但不能质疑我。”孟知尧非要他信,“我可以发毒誓。”

  “哈哈哈哈嘎!”瞿万里笑到失态,眼角带上了泪花,捧腹道,“现代人发的毒誓能有多——”

  毒。

  “骗你我是狗汉奸。”

  笑声戛然而止。

  窒息的沉默过后,瞿万里害怕道:“这也太毒了,你对自己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