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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朱苑将下人们做的第二份饭菜,端进了刘招弟的卧房。

  休息了半晌,在阿星的搀扶下,刘招弟勉强坐到桌边,一见这些饭菜,霎时间又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为了找到凶手,请你务必仔细回忆当天你们吃饭的全部过程,最好每个细节都尽量详细。”朱苑提出需求。

  刘招弟擦去眼泪,从头开始说起。

  “阿星送来午膳时,老爷正好从外头进来。”

  “我就坐在这张凳子上,老爷坐在对面。我们一边商量凉茶亭的选址,一边吃饭。老爷想开在码头旁边,做苦力的工人多,下工休息时能进来喝一碗凉茶,消暑解乏。但地段好的地方,铺子也贵些,我便劝他再另寻别处。早知道这是我们夫妻俩能说的最后几句话,我便遂了他的心意……”

  “吃到一半,老爷突然想起他出诊回家的路上,经过金铺,替我取了刚打好的芍药簪子。他从怀里掏出簪子,不小心落进碗里,赶紧擦干了递给我,他还夸我簪子样式挑得真好,芍药模样艳丽,又可入药。”

  “吃完饭,老爷说想小睡一会儿,谁曾想这一躺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说到这里,刘招弟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再次垂落到脸颊。

  “文老爷吃过午饭,到毒发不幸身亡,中间有多长时间?”朱苑问。

  “约有半个小时。”

  “你那支簪子在哪儿?”

  “老爷过世不久,我就被捕入狱,应当还在原处,我去取来。”

  刘招弟被阿星搀扶着起身,走向内间的梳妆台,一打开抽屉,便惊呼出声:“呀,簪子怎么不见了?”

  “哎呀!”阿星急得直跺脚。“这几天我都在老太君屋里,一定是无人看管,遭了贼了!”

  “府里这几日可有外人进出,有没有丢其他东西?”朱苑当即追问。

  主仆二人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除了那只簪子,屋里文玩字画、贵重衣物,一样不少。

  “这可奇了怪了,我整日都在府里,没有外人进出,也没听说家里有贼啊!”阿星甚是费解。

  朱苑已经大致理清思路:有人本想毒害刘招弟,在那支簪子上下了毒。没想到文老爷不慎将簪子掉进碗中,把毒素也带了进去。

  知道这间屋子无人值守,精准下手,小偷必是府中之人;又独独偷走作案凶器,几乎可以确认,小偷就是下毒者本人。

  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水平,如此微量的毒素,竟能即刻致人死亡,此人必定精通用毒,同时非常憎恨刘招弟。

  朱苑心中已然有了头号嫌疑人,但她还需要再多收集些证据,完成最后的闭环。

  “家中失窃一事,两位先报告警官,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向主仆二人交代完,朱苑转向阿提卡。“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出门一趟,还有些事情要查。不过,我俩刚从地丘过来,这幅模样实在太过显眼,得找文夫人借两套衣裳才行。”

  阿星收拾出客房,让两人休息了一夜。知道官府的人就在门外看守,杀人犯不会轻举妄动,朱苑倒也睡得神安气定。

  从末日逃出来,辗转两个位面,朱苑总算换掉了身上那件脏兮兮的打工人风衣。刘招弟借给她一套暗绿长衫,玄青刺绣比甲,配雪色妆花马面裙,穿在她身上倒也端庄大气。阿提卡换了一身粉蓝色的袄裙,活泼清爽。

  走出文府,阿提卡伸了个懒腰。“哎,没想到招募第一个信徒,竟然这么麻烦~我还以为只要拧几下扭蛋,把尖叫鸡变出来,他们就会对你心服口服呢!”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嘛。”朱苑振振有词。“文夫人虽然有点恋爱脑,但为人善良,性格刚烈,她可不是n品质的普通信徒,至少也是个sr高品质稀有信徒,一定得把她收入麾下。”

  两人沿着刘招弟指的路,走到玉鼎桥边的王家金铺门口。时辰已近晌午,周围的商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王家金铺却大门紧闭,悄无人声。

  见朱苑和阿提卡在门外驻足,一旁举着草把子卖糖葫芦的小贩好心提醒:“这不是昨天知府大人身边的两位仙客吗,你们要找王师傅?可别等了,王师傅得了怪病,金铺都好些天没开门了。”

  “请问他家在什么地方?我们上门瞧瞧去。”朱苑问道。

  “他就住在铺子后门。你从这条巷子里往后绕,玄色大门、蝙蝠门环的那一户就是了。”

  朱苑谢过小贩,拔腿要走,却见阿提卡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草把子上的糖葫芦,口水都快流到地上。“这就是传说中的糖葫芦吗,看起来好好吃啊……”

  出门前,刘招弟塞给她一把银钱,朱苑也不知道物价,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小贩。“有劳,这钱够不够买一串糖葫芦?”

  小贩面露难色:“仙女姐姐,一串糖葫芦只要一文钱。这么大的银子,我也找不开哇!”

  大脑涌出一阵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朱苑这才发现,小贩长得很像她办公室楼下,那家小鹿咖啡的前台店员。

  想到店员小哥被埋在末日废墟里的惨状,朱苑心头一软,将那锭银子往小贩手里一推。“你就收着吧,不用找了,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

  小贩眼泪汪汪地拿着银子,对着朱苑连鞠了好几个躬。“谢谢仙女娘娘,谢谢仙女娘娘!这钱实在太多了,这些糖葫芦,还有这个草把子,你们全都拿去吧!”

  说着,小贩就把插满糖葫芦的草把子,整个塞到阿提卡怀里。

  “不用了……”

  朱苑正想拒绝,阿提卡却已经开心地抱住草把子,笑容万分灿烂:“太好了,谢谢你!”

  事已至此,朱苑也只好接受了小贩的好意。

  “那就多谢你了。对了,这个拿去!”朱苑从扭蛋里拧出两只尖叫鸡,递给小贩。“这是我们从地丘带来的,虽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拿来逗小孩子玩也行。”

  “哎呀,这可是天上来的神鸟,一定会保佑我生意兴隆,家宅平安!谢谢仙女娘娘!!”小贩感动地捧着尖叫鸡,又鞠了好几个躬。

  “好了好了,别客气,糖葫芦也卖完了,快回家去吧。”朱苑赶紧扶他起来。

  虽然离被“奉为神明”的标准尚有差距,但被小贩这番拜谢,朱苑还真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被人崇拜的感觉还真不赖!

  朱苑领着扛着草把子的阿提卡,绕到金铺后门,敲了好一阵,终于有人应门。

  开门的中年男人脸色发白,看得出身体十分虚弱:“咳咳……你是什么人,有事吗?”

  “您是王师傅吧?我们受知府大人批准,在重新调查文老爷中毒去世一案,有些细节想跟你核实,有劳您回答几个问题。”朱苑递上知府大人签发的文书。

  “不用了,我也不识字。”王师傅摆摆手。“我听邻居说了,两位就是知府大人府上的仙客吧?请进来坐。”

  走进后门,穿过一小片院子,就是王师傅平日吃饭喝茶的八仙桌。

  两人刚坐下,王师傅提着水壶过来斟茶,双手有些发抖,看得出已经努力保持动作的平稳,开水还是洒到桌子上,晕开一大片水迹。

  朱苑见他手上有不少伤痕,新旧相间,应该都是平时冶铸金属时留下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手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都抖得厉害,一点也干不了活。”王师傅一脸歉意。

  “王师傅,不用倒茶了,您还是坐着休息吧。”朱苑劝他坐下。“您的手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好时坏的,约有大半个月了。”

  “大半个月前,您是不是正好在做文夫人的簪子?”朱苑问。

  王师傅回忆片刻,连连点头。“对,没错,时间正好能对上!仙客你果真是天上之人,料事如神呐。”

  “这支簪子,可是空心的?”朱苑层层推进。

  “一点不错!文夫人原本要打一支实心的簪子,没过几天,文府的张管家找到我,说文老太君想省些金子,要我把簪头悄悄改空心的,别让夫人知道。簪子快做好的时候,文老太君还亲自来了一趟,看了簪子,还赏了我些银子。不过,倒是有件怪事……”

  “什么怪事?”阿提卡一边啃糖葫芦,一边好奇地问。

  “大约一周前,张管家又把那支簪子送了回来,说现在夫人用不着了,让我把簪子熔了,给老太君打个扳指。我也只能收钱办事,把刚打好的簪子,又给融掉了。”

  所有线索环环相扣,朱苑已经对前因后果都了然于心:“您是不是熔了簪子,又开始指尖发麻?”

  “哎,可不是吗!”王师傅连连叹气。“刚熔了簪子,我就又发了病,只能跟张管家告假,晚些日子再交货了,幸好老太君开恩,说金子存在我这儿,等身子好了再做,不必着急。”

  朱苑几乎可以确定,那簪子里藏的,是河豚毒素一类的神经毒素。王师傅手上的细小伤口,在熔炼时接触到簪子,毒素侵入皮肤,于是导致了手抖的毛病。

  “您也别太担心,这病无药可医,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您平时多喝些水,稍加进补,方可尽快痊愈。”

  朱苑安慰了王师傅几句,又留了银钱和尖叫鸡给他,准备返回文府,了结此案。

  “这就问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一眨眼的功夫,阿提卡已经快把糖葫芦吃光了,举着偌大的草把子,不时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

  朱苑眼下虽然理清了案件逻辑,但金簪作为最重要的物证,已经被设计销毁。看着阿提卡手里的草把子,朱苑突然灵机一动。

  “阿提卡,今天傍晚,你把知府大人请来文府,我想到一桩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