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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朱苑不慌不忙地看着面前这位腰悬宝刀、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使出另一招打工人必备技能:敲山震虎,虚张声势——我先装懂!

  【朱苑的打工秘籍第二章:很多甲方其实什么也不懂,不要轻易被他们唬住。在特定的情况下,一旦乙方表现出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气魄,甲方反而会对你敬畏三分。】

  “哟,连我都不认识了?”朱苑抱起胳膊,佯装愠怒。“老爷马上就要来了,你还在这儿抄着手闲逛?”

  壮汉一惊,连忙出声反驳:“不是闲逛,我在巡逻呢!我刚从翠云楼,不是……我在这儿巡逻了一整天了!”

  看见男人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的模样,朱苑的预想得到印证,这招用得正是时候。将巡逻作为一项重要工作,男人应该是在知府大人府中,担任家丁、保安一类的角色。

  朱苑随手往身后一指:“你还不赶紧去后面看看!我刚才在花园里,看到好长一条菜花蛇,你快去捉了,可千万别吓着大人!”

  “什么,有蛇?!坏了坏了,大人属鸡,要是知道家里有蛇,一定会拿我是问……”壮汉扶着腰间佩刀,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后院跑去。

  很好,朱苑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知府大人属鸡,讨厌蛇,多少有些迷信。

  刚送走壮汉,微风忽起,吹来一阵食物的香气。

  朱苑循着味道走过去,没几步就走到了灶房门口,炉台上炖着几只瓦罐,香气四溢。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正在灶房里穿梭忙碌,想必就是府里的厨娘。

  厨娘切蒜切到一半,抬眼看着贸然走近的朱苑,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是谁,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大人遣我来提醒一声,今天府里有客人,能否多添两道菜?”朱苑张开就来。

  厨娘一拍菜刀,勃然大怒。“加菜加菜,整天就知道加菜!在这府里住了十五年,老婆越娶越多,个个都张嘴要吃的,偏偏这菜钱,一文都没涨过!”

  朱苑立刻使出打工人必备技能:欲擒故纵,以退为进——道歉大法!

  【朱苑的打工秘籍第三章:很多甲方的情绪常年不稳定,即使乙方完全没有任何过错,甲方也可能会一点就着,原地爆炸。一旦和他们硬刚,很可能会引发更激烈的矛盾,不如先通过道歉稳住局面,同时采用适当的话术,撇清自己的责任。】

  “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来客人,又给你添堵了。”朱苑带着歉意,略微颔首。“要不弄得简单点,炒两个鸡蛋应付一下就成。”

  厨娘大姐的表情这才松弛了不少,拾起菜刀继续切蒜,嘴上还是不肯饶人:“哼,鸡蛋就是天上白掉下来的?嘴上说得容易,一颗鸡蛋,也要花好几文钱呢……”

  离开灶房,朱苑的小本本上又添了几笔:知府大人在此地定居已久,妻妾众多,有点抠门。

  朱苑又遇到了一边给小少爷洗尿布,一边哼着山歌的奶娘;追着几个捣蛋的小孩子,气得胡子冒烟的私塾先生;还有地砖洗了一半,悄悄躲在院子一角啃窝头的小工。

  深度调研结束,朱苑立刻返回客堂,和阿提卡会合。

  迈进大门,眼前的景象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阿提卡站在客堂中间的空地上,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奶茶全糖不加冰,外卖小哥骑电驴,吉祥如意尖叫鸡……来!”

  说着,阿提卡一拧扭蛋球,一只尖叫鸡从扭蛋里蹦出来,“嘎啊”一声,落在地上。她脚边的尖叫鸡已经堆成小山,看得出已经表演了好一会儿,正在苦苦支撑。

  “好,再来。”阿提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又开始编新的台词。“来是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洪福齐天尖叫鸡……来!”

  那块“明公正气”的牌匾底下,知府大人一家老小,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神叨叨的外星生物。

  为首的是个身穿绯色官袍、衣饰华贵的中年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提卡的动作,口中连连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事……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周围众人,也都啧啧称奇。

  胖管家陪在知府大人身旁,眼尖瞧见朱苑,立刻伸手指来:“老爷,那位上茅房的仙客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朱苑。

  知府大人笑呵呵地迎上来。“仙客快请,仙客快请!”

  朱苑走到众人面前站定,双手合十,颔首低头。“白大人,堂上诸位亲眷,有劳久候。”

  “不劳不劳,仙客不必客气。”知府大人大度摆手。“请容我斗胆一问,两位仙客究竟来自何处,仙客所说的地丘仙君,又管些什么事务?”

  朱苑面带慈祥的微笑,开始一段基础地理知识科普:“我人效力于地丘仙君座下,是从地丘而来。地丘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球体,七分为海,三分为地。地丘仙君便掌管地丘上的一切飞禽走兽,亿万生灵。”

  知府大人似乎完全没有怀疑她的话,捻着胡子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此番来到人间,有两件事情要办。”朱苑拿出讲ppt的条理,逐一细数。“一是为知府大人送来祥瑞,庇佑永安城中百姓;二是广结善缘,接纳百姓皈依。”

  知府大人拍手称是:“我们永安城乃风水宝地,此番天降祥瑞,实乃大吉之兆!我立刻向圣上上书,禀报喜讯!”

  “大人所言不差,只是……”朱苑一捻手指,话锋突转。“我见此宅瘴气郁结,将引来灾劫,必须尽快清除。”

  屋中一干人等,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知府大人忙问:“仙、仙客,此话怎讲?”

  朱苑从容地踱步一圈,方才徐徐开口。“知府大人命属酉鸡,贵庚五十有三,已在永安城为官十载有余,地无大旱,民无大患,却始终不得升迁。”

  知府大人的一众亲属听了她的话,议论纷纷。

  “这也算得太准了!”

  “仙人慧目,真是说得一字不差!”

  知府大人连忙上前两步,追着朱苑问:“仙客所言不假。你说的灾劫,又该如何破解?”

  朱苑看着眼前迫不及待的中年男人,又缓缓作了个揖,吊足他的胃口,总算抛出破劫之法——

  “狱中有一女囚,名叫刘招弟,实乃无辜之人,含冤入狱。知府大人若能查清此案,沉冤得雪之功,足以消灾解难,仕途亦能有所长进。”

  “消灾解难固然要紧,可是……”看得出知府大人十分动摇,却又面露难色。“此案已经审理完毕,刘招弟毒杀亲夫,并无可疑之处。仙客再如何劳神调查,恐怕也是白费功夫。敢问仙客,要除这瘴气,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知府大人似乎不愿提及此案。想起狱中那个还在经受刑讯的可怜女人,朱苑并不松口。

  “消除府中瘴气,改大人为官之运,只此一法。一旦灾祸降临,永安城将历经千灾百难,生灵涂炭,我便再也无能为力……请大人务必考虑清楚。”

  看着身边一众妻妾和儿女,知府大人犹豫再三,终于咬牙点头。“好,宣原告和犯人上堂,本官要重新审理此案!”

  朱苑和阿提卡,当即跟随知府大人前往衙门,落座旁听。

  刘招弟被两个衙役押了上来,朱苑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五官端庄,气质不凡。

  但此刻,刘招弟显然十分虚弱,嘴角挂着血丝,身上随处可见淤青和伤口,连跪都跪不稳,几乎只能趴在地上,用手臂撑起身子。

  “这几个坏事玩意儿,我只是叫他们严加审讯,没叫他们私自动刑呐!”知府大人气得直跺脚。“快来人,拿件衣服给她披上!传令下去,牢头和底下干活的,这个月的工资,各扣200文!”

  一顶轿子停在衙门门口,走下来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妇人,身着一袭暗色袄裙,拄着楠木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原告的位置上。

  这老妇斜乜了刘招弟一眼,抬头向知府大人发问:“白大人,此案早已真相大白,为何又要重审?”

  “文老太君有所不知,嫌犯刘招娣始终不肯认罪,今日又有仙客登门,问及此案,本官方才重新提审,梳理本案是否还有尚待厘清之处。”知府大人官腔周正。

  文老太君手中的拐杖在地面上狠敲两下,声色俱厉:“这姓刘的歹妇,长了一副蛇蝎心肠,亲手在饭菜中下毒,毒杀我儿,还有什么不清!”

  衙门外头已经聚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听完文老太君的话,竟然有不少人都开口求情。

  “文夫人是好人!她不可能下毒杀人的!”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知府大人明察啊!”

  文老太君怒冲冲地一挥拐杖,声色俱厉:“老身年过六旬,还要经历丧子之痛,你们在这里嚷嚷什么?冤枉她,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刘招弟听了半晌,终于冷笑一声。

  “不过一死,去黄泉路上和夫君作伴,我倒不怕。只恨你们内外勾结,徇私枉法,让谋害我丈夫的真凶逍遥法外,不得制裁!”

  啪——

  知府大人用力拍下惊堂木。

  “休得胡说!师爷,拿上状书,读给二位仙客听。”

  “是,大人。”尖嘴猴腮的师爷取了状书,走到朱苑和阿提卡跟前。“两位仙客,请听案情。”

  文家老太君上状称,他的儿子文善云(即文老爷)于九月十七日午饭后,突然七窍流血,昏迷不醒,随后医治无效,当晚死亡。

  据文家老太君回忆,当日午饭是由家中丫鬟分别给文老爷和她送去的,出自同一个厨子之手,饭菜也都一模一样,但她吃后没有任何不适,而文老爷却中毒身亡。因此,文老太君控告她的儿媳(即文老爷的夫人刘招弟)在饭菜中下了毒,意图谋害文老爷,独揽家财。

  “我已查证过,两份饭菜所用食材和烹饪过程完全一致,若要针对文老爷下毒,只能是文老爷屋中之人所为。可事发当日,屋中除了文老爷,确实只有刘招弟一人。”知府大人捻着胡子,不解地看向朱苑。“若非刘招弟所为,真凶又是何人呢?”

  朱苑站起来,走到堂前,看了看坚定不移的刘招弟,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文老太君,开口询问:“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二位,请问文夫人与文老爷,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我与老爷举案齐眉,感情甚笃,从未红过脸。”刘招弟答道。

  “胡说八道!”文老太君当即出声反驳。“上月初,我儿说要开设凉茶亭,为城里百姓供应善茶。为了茶里加不加火炭母这味药,你俩还吵了一整天呢!”

  听到这里,朱苑转身朝向知府大人。“白知府,刘招弟杀夫动机不足,此案定有内情。请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查清此案,为大人排忧解难,为永安城消灾求福!”

  “文老太君,你也听到仙客的话了。这几日,就辛苦老太君配合仙客调查,助她找到真凶。”知府大人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冲文老太君略一点头。

  老太君恶狠狠地瞪着朱苑,满脸皱纹横飞,像极了连环画里的恶鬼:“岂有此理!铁证如山的命案,岂容你们儿戏!出尔反尔,装神弄鬼,真是反了天了!”

  说罢,文老太君也不顾庭审流程,扭头便走,乘上轿子,扬长而去。

  迎着围观群众吃瓜看戏的好奇目光,朱苑弯下腰,把刘招弟从地上扶起。

  “白知府,既然您同意重审,这位夫人也暂时无罪可言,能否先将她送回府中暂住?您若不放心,派人前去看守即可,我们也会替您多加留意。”

  知府大人连忙点头。“好,好,都依仙客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