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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祟祟

  “都几点了,还磨蹭?”

  房门遭到拍打,林穗穗什么心思都没了,连忙行动起来。

  “起了起了,这回真起了。”

  踢踢踏踏一阵,终于迈出房间门。

  小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清甜的红薯粥,林妈自己蒸的实心大馒头,和摆放最中间的半碗八宝咸菜。

  “妈,我想吃海白菜,那个夹馒头里好吃。”林穗穗小声提意见。

  “吃吃吃,就惦记着好吃,你学习要是上去了,想吃肉吃鸡吃鸭,想什么我给你来什么,轮个遍儿都没在怕的。但你说说你能么?”

  林妈继续撂下话来:“就这了,爱吃吃不吃拉倒啊。”

  林穗穗不敢招惹,撇撇嘴,安生坐下。

  对面,早就落座的林爸发话了,“你说你,不能好生生跟孩子说话吗?干嘛扯那个。”他转头正对大闺女,解释道:“你妈那脾气呀,不讨好,咱甭理她。不是想吃海白菜吗?今儿赶不上,咱家里的吃完了,明儿吃吧,我下午有空出去买回来。”

  林穗穗立马点头,笑着,“好。那个真好吃。”她还跟林爸强调呢,她是真喜欢。

  “行了,赶紧吃吧,父女俩别搁那儿挤眉弄眼的,看着烦人。”

  催促完一大一小,最主要是催促‘喜欢’掐点儿上学的林穗穗,林妈搅着碗里的清汤跟林爸聊起来工作的事情。

  “哎,你说咱厂会不会有事情?现在好多大厂都不景气,裁员的裁员,还有清算资产完直接宣布破产,厂都没了的。吓都吓死个人。”

  “弄得大家伙儿心里都没底儿,操心死个人了都。”

  林爸也是一声长叹,不过他明显比林妈知道的消息要多一些,只听他道:“至少眼前,不好说会破产。我听咱厂看大门的老李说的,上头最近拉来个外资,听说是会搞什么投资之类的,具体也没定下准话来,擎等着吧。”

  “不过这话你可别乱嚷嚷,传出去不好,反正不能是从咱们这里传出去。”

  林妈点点头:“那我肯定不能瞎说。等就等着呗,那么多人等着呢,怕啥。”

  旁边,林穗穗咕噜咕噜喝完半碗,嚼着甜滋滋的馒头就着闲话,打磨时间。

  林妈反应过来,瞪她一眼,“还不走?你爸等下刷碗,别老想着偷懒不走路,让他骑车送你。平时懒到抽筋儿,也不运动,那身体能健康吗?啊?”

  “唉。”大闺女同样叹了一声,无奈单手挎起书包,匆匆出门。

  可能大清早的,真不应该叹气吧,很容易把霉运给招引过来。

  林穗穗走在半路上就后悔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身后那个陌生男子,在尾随她。

  步伐加速,加速,再加速。那个人,却一直不远不近。

  林穗穗的心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视线尽量不动声色往后瞟,注意力随之跟着转移,一心几用,步伐越来越混乱,她一个稍不防备,脚上重心偏移,自己绊自己,“噗通”一下给摔了个实在。

  “嘶——”

  “我的妈呀。好疼。”

  她整张俏脸皱皱巴巴,勉强手肘支地打算借力起身,左边膝盖位置火辣辣的疼。就着这个姿势一抬头,冷不防正对上清俊少年的变脸。

  “噗嗤”一声,他给笑了。

  虽然他很快收敛笑脸,反应迅速摆出平时那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桀骜不驯面孔,但眼底的笑意还没能及时收尽。

  林穗穗顿时脸颊发烧,一直蔓延到耳后。

  又羞又恼。

  又生气又害怕。

  又疼。

  眼泪不自觉掉了出来。

  不幸运又幸运的是距离学校大门不远,这时候路上已经没太多人,出糗的事情不会引来过多关注。

  “啧。”贺春秩懊恼。怪他嘴欠,笑什么笑。

  这下好了,人给笑哭了。

  唉。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吧,刚来到陌生地方,正打量周围呢,没防备,就瞅见一漂亮姑娘跟演哑剧一样,神态表情呀,肢体语言呀,都贼丰富多彩了,他一个过多关注,最后还看到她自己绊倒自己表演了个平地摔。

  实在蚌埠住,反射性就笑出声来。

  真是罪过了。

  反省完自己,贺春秩大跨步上前,准备扶起人、递上纸巾,告罪。

  近了,他感觉敏锐,视线划过右侧方,瞬间眯起眼睛。

  大白天的,又是墨镜,又是口罩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异男子,正隐蔽在大树后方,狗狗祟祟看向这边。

  一刹那,方才她的异样举动都有了解释。

  贺春秩停下脚步,蹲了身子,小声安抚女生:“别怕。周围有同学在,我们人多。”

  林穗穗含着泪抬头,眼里有光在闪动。

  心,稍微安静下来。

  呜呜。

  她决定,原谅他笑话她摔倒的事情了。

  “我扶你起来?纸巾给你,等下……”

  他话没说完,林穗穗就打断,“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说着,一生要强的姑娘,果然自食其力,根本没用得着贺春秩帮忙。

  那故作坚强,抖动着嘴角坚持不龇牙咧嘴的模样,看得贺春秩又好笑又感觉有意思极了。

  好在这回,他蚌住了。不然,恐怕又要伤到人家女孩子的脸面了。

  他心虽然在眼前,但对于五十米开外的关注也不少。若无其事递上纸巾,他细问:“那个人,怎么回事儿?”他隐晦点了点林穗穗侧后方。

  听他提起这个,林穗穗深觉自己绝对是遭了无妄之灾。

  她捏着纸巾轻轻按压手肘刮伤处红血丝的动作无意识加力,疼得她一个激灵回神,也顾不得。止不住地抬头跟人小声愤愤吐槽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敢停,也不敢停下来扭头看他,一路上跑得飞快,都没甩掉他。”

  “我家来学校的好长一段路上早上都没啥人,快吓死我了。”

  她哭腔未消,引得贺春秩忍不住朝她脸上多看了两眼。得天独厚的小姑娘,大概天生的冷白皮,便是放在人群中恐怕都是绝对亮眼的存在。

  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忧伤大眼睛,鼻梁高挺,因为不满而嘟起的红嘴唇儿……

  贺春秩清咳一声,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因为美貌么?才被跟踪?他心中暗暗猜忌。

  “走路有问题吗?我们得正常往学校大门口走,先不能激怒他,省得他身上有伤人的刀具也是麻烦。”听他这一提醒,林穗穗才是后怕。

  是呀,说不准那个危险分子真的藏有……

  这么一想,吓人指数翻倍。

  幸好贺春秩及时发现不对,温言道:“别怕,咱们表现正常一些,跟平时走路一样,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这里视野开阔,发生点儿大动静很快就会引起人注意的。”

  “你想想,他既然之前人少的小道上没有做出出格的事,现在更不会。”

  在他拍拍胳膊肘的提示下,林穗穗身体仍旧有点儿僵硬地一瘸一拐、不敢快来不敢慢,尽量匀速前行。

  她实际更想的是:快跑,快跑,咱们进学校,那里好歹安全。

  但是奈何硬件不允许了。

  其实按他说的话也对,就是挺让人心跳起伏跌宕的,她是真得感谢那位跟踪犯一路上没有下死手!谢谢他八辈祖宗嘞!

  贺春秩慢林穗穗一步,眼观四方,却没停止和她交谈,“趁着还能看到他这个人,等下让门卫大爷做个见证,最主要是可以去跟学校领导提建议,动员组织同学们不管在校离校时间,必定要注意人身安全问题。”

  “额,你等下就用门卫室电话,直接通知你爸妈或者打电话去他们单位,让他们晚上过来接你放学,最近一段时间劳累劳累他们,多接送你。”

  贺春秩说得认真,林穗穗倒是头一次听一个不熟悉的男生这么唠叨,婆婆妈妈,顾及到全方位。

  哎?怎么说呢?跟又一个她爸爸一样,林穗穗心里挺适应又不适应的。

  矛盾情绪压倒性战胜隐隐不安的惧怕,耳朵支棱着,她的眼神无处安放,有些乱飘,偷偷多看两眼快要完全笼罩住她的影子,又转瞟向给她挡住一大半后背的人。身心暖暖。

  路不长,担惊受怕的心很快就重回温暖港湾。

  见着门卫保安老大爷,林穗穗跟看到亲人似的,眼泪刷一下哗哗往外流。

  真是头回碰上这样的事儿,在确定自己终于安全的时候,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完全爆发,外力根本阻止不住。

  倒是她这么一闹,变脸把戏一般,把人家大爷给弄懵圈了。

  “不是,闺女,你摔得挺狠吗?要不你说说你班主任老师是哪个,大爷给他去个电话,让他补你个请假条,你就现在回家去吧?”他热心肠建议。

  所以说,贺春秩方才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刚刚地方视野确实开阔,闹点儿动静很容易被看到。

  林穗穗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是外面有坏人,我害怕才哭的。”她抹抹止不住的泪水,脑袋抽筋儿,上手扯了下借着房间遮挡正暗暗打量外面情况的贺春秩。

  胳膊上皮?肉冷不丁一痛,贺春秩轻“嘶”。

  不是疼得忍不住,而是……意外加傻眼。

  “贺同学,你快来说清楚,我,我有点儿抽不上来气儿,去,去歇歇。”

  腿疼,腿软,加憋了气儿,开始打嗝儿,林穗穗没办法快速描述清楚事情发展,只能赶紧让出位置,交给另一个知情之人。

  贺春秩仰天一望,不纠结,快速引导保安大爷往外看。

  “大爷,往三点钟方向那里看,虽然有点儿杂物遮挡住了,但你仔细看最大那颗树后,有个男……”指完方位,贺春秩三言两语简单讲解怎么个情况。

  完了,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