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喜欢每一分钱》
作者：何荒
晋江文学城独发
ch.1 超喜欢钱
“白先生，你最近感觉状态如何？”
穿着职业套裙的心理医生，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清瘦白皙的青年。
白牧野沉默了几秒，开口说，“跟之前一样，爱钱如命，一天赚不到钱就会感到很痛苦。”
这是接诊以来，她遇见的最奇怪的一个病人。
心理医生轻叹口气，缓缓地说，“现在你感觉好很多了不是吗？你之前不拿着钱就会失眠。”
白牧野淡淡地笑了笑，“是的，好很多了。”
那是因为他把床单下放满了钱，这样让他感觉到安心快乐。
“你现在有意愿告诉我为什么爱钱如命吗？”心理医生望着他，希望能为一年来的看诊得到一个真实的基础答案，“我们已经接触了很久，只有你向我吐露心声，我才可以为你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呢。
白牧野脑海里闪过碎片似的记忆，很快，就被他按了下去。
“抱歉，我现在还不想说，今天就到这吧，我下周再来，谢谢，再见。”
青年说完就站起来离开。
心理医生还想再说什么，门已经被关上了。
她不禁又叹口气，第一次遇见如此有防备心的病人，一点劝都不听。
除了异常爱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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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野开着车驶出停车场，每周六上午他都会来这里看心理医生。
这一天，他允许自己不赚钱。
街景不断倒退，车停在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小区居民楼下。
白牧野停好车，按照周六行程。
先去了小区门口的超市买菜，又去旁边的宠物店买了十斤猫粮，十斤狗粮。
老板娘习惯性告诉他小推车在哪。
白牧野不爱与人交谈，只喜欢跟钱打交道，只是很可惜，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打工人。唯独一点，那就是他的工作比别人好。生活物欲不太高，不追求名牌大牌，只追求实用能用。
这样他就可以把钱全部都留在身边。
猫粮狗粮卸在储藏室后，白牧野照例去流浪动物的地方投喂。
它们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愿意帮助的生物。
人类是他最讨厌的。
白牧野倒完猫粮，狗粮，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家。
他家装修的很冷清，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有用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白牧野去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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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整，他放下筷子。
刚起身走两步，白牧野的身体就一歪，失去了意识，在昏睡之前。
他唯一惦记的就是，他卧室的现金。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他全世界、全宇宙最爱的东西。
再睁眼时，白牧野发觉他坐在一列绿皮火车上。
一个独立的包厢，还有另外其他两男一女，他们都还在睡。
他起身，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圈。
走廊开着灯，什么人都没有，很安静。这里更像是民国时期的列车，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绿皮火车。
窗外是黑暗的，车可以感觉到在动，但没有发出轮齿的声音。
白牧野掐了一下手臂，眉头微皱，有痛感。
那就证明他没死，还活着，只是因为某种特殊情况，进入梦境？现在是他潜意识？
他往外走，右边第二个包间帘子动了动。
白牧野停下脚步，有些防备。虽然可能是他的梦境或者是他的潜意识，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等了一分钟，没人出来。
他愣了愣，要不先回去？
正想着要不要退，那帘子下面滚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狗。
很小，一两个月大。
那小黑狗直奔他跑来，白牧野弯腰抱起他，所以这里是他的梦？
不然这只小狗怎么解释？
跟他喂的那只小黑流浪狗还挺像。
是它爹吧。
这么想着，他没注意到小黑狗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像个狗。
倒像是个人。
正当白牧野重新回到包间中坐下，他突然发现另外三人都醒了。
但他们的状态很奇怪，坐的端正，面无表情，双眼无神。
他伸手碰一下同坐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温热的。
白牧野皱眉，把小黑狗放到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尝试喊他们，“先生？先生？小姐？小姐？”无人应答，如旧的安静。
他再宁愿是梦境，是潜意识，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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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车车小助手启动中。
白牧野捂住耳朵，鸣声骤起，机械幼儿声在耳畔乍响。
好一会，才终止下来。
他脸色刷白，听着脑海中的声音。
【请玩家按照短信链接下载app，根据提示完成实名注册，倒计时300秒。】
【友情提示，如果不按照规则要求，玩家将会死掉哦！】
白牧野摸遍全身才找到手机，点开短信，发现里面只有一条今天凌晨收到的信息。
内容：【友情提示，将于今天十二点进行肃清活动直播。】
早上他看那会，没有链接，现在还有个链接。
白牧野迟疑着是否要点，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板块，是一个直播现场。
他眼神一惊，快速点开连载按照提示下载完成，并注册。
距离他的倒计时结束差10秒。
两分钟前，直播画面中，一个穿红裙子的美艳女人因为拒绝下载，在倒计时结束后那秒。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漆黑的弯镰刀，高高的扬起，迅速的落下在她的脖子上。
一瞬间，人首分离，溅了满屏幕的鲜血。
那个画面太真实了。
即使可能是假的，白牧野也不敢豪赌，他的钱都在家，他得回去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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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白牧野注册成功，现在请抱起下车员开门，下车完成您的任务。】
【目标任务奖励：十万。】
白牧野愣了下，多…多少？十万？
【是的呢，十万金币可以兑换人民币十万元哦！】
他心里是狂喜的，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询问了一句，“什么是下车员？”
【您喜欢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
白牧野诚实回答：“钱。”
【您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吗？】
白牧野面无表情：“是的。”
【好的，祝您旅途愉快，任何事宜可在app车车小助手客服询问，再见。】
耳朵生疼，又是一阵空洞的鸣音。
白牧野用力捂住耳朵，好一会才缓上口气，视线转了一圈，落在蹲在桌子上，正目不转睛看他的小黑奶狗身上。
“你是下车员？”他问。
寂静诡异的环境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小黑狗淡淡地看他一眼，撇开了头。
白牧野明白了，他不言不语看它一会，伸手熟练地拎起小黑狗的后颈，与他平视。
小黑狗不舒服的挣扎，他懒得管它舒不舒服。
只冷冷地问了一句，“怎么下去？”
小黑狗怒瞪着这个不知趣的青年，他懂不懂，别人都是把它供起来的。
“不回答么？”青年过白的皮肤映在光下，泛着某种怪异的冷感，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看它，声音放缓，“如果伤害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小黑狗：“……”
白牧野：“你喜欢被打哪？”
静静地僵持几秒，小黑狗不情不愿地抬起爪子，指了指他放手机的口袋。
白牧野拿出来，点开app，页面上什么都没有，更没什么车车小助手客服。
他递到小黑狗跟前，“然后呢？”
小黑狗对他呲牙咧嘴，十分不满，但碍于它也是打工人，只能愤怒地把脚掌垫按在屏幕上，一个识别条纹来回滚动，页面出现确认成功四个字，
白牧野简单看了下，有一个app提示，但有等级分化，像他这种初级玩家，只能看见几句话。
【白牧野，您好。】
【您的下车员“黑狗先生”已启动程序，开门密码：123456。】
【请注意：任务找到下一关“钥匙”。】
然后什么都没了，多一个字都没有，页面上只有这一块。
白牧野尝试点了一下黑狗先生的名字。
【f级下车员，不可离车。】
f的话。
那就是前面还有abcde？
白牧野看一眼手里放弃挣扎的小黑狗，他刚才也是赌一把，赌刚开始的游戏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任务还没有正式开始。
那么也代表，这只狗没什么危险性。
它看上去确实没有。
小黑狗掀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总觉得被一个普通无攻击的人类鄙视了。
白牧野没在继续招惹它，只说：“麻烦带我下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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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就是车门。
白牧野往那些包间看了看，与他的差不多，只不过有空位，应该是已经下车了。
这里不是梦境，更不是他的潜意识。
而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无法用正常视角、思维和逻辑来理解的世界，可能像是某种被设定好的app，成为玩家，就必须完成公布的任务。
但是，真的可以得到钱吗？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有一个密码锁，白牧野伸手去按，发现那不是锈迹，而是凝固的血。
密码一个一个按亮。
按钮音沉闷，空荡。
咔嚓一声，铁门开了。
白牧野迟疑着拉开，身后突然传来了少年的冷漠声音。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你。”
他回头，车厢暗下来，只有双瞳红的狗眼紧紧地盯着他。
“否则你将成为我。”
白牧野惊诧地看着它，身体被一股气推下车，寒冷的新鲜空气瞬间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