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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归云山庄有二绝。

  其一,是那常开不败的一池莲花,每逢莲季,莲香萦绕,沾染衣衫数日不会消散。

  其二,便是归云山庄庄主的义子,苏湛。

  独绝公子,世无其二,形容的便是苏湛那倾世容貌。

  二十岁那年,画圣神手江陵之曾以此人作画,画名引凤。

  画中将归云山庄那一池莲花作的惟妙惟肖,曾有人评论,江陵之后,再无人可画莲。

  相传,将此画置于烈日下一炷香后,便能看到莲花池畔的苏湛,其意为,有缘者得见湛公子。

  而今归云山庄广发请帖,邀各路豪杰七月初一参加赏莲宴。

  明面上是诚邀各个江湖门派以及世家来此地赏莲,实则有心人都知道,归云山庄庄主早就有意攀上揽月宗,想用义子苏湛引诱濯清公子,借此攀附。

  为此,不惜把那一池莲花四散而去。

  赏莲赏莲,但赏的却是苏湛这朵莲花。

  “美则美矣,实则城府深沉,可谓金玉其外。”

  未到赏莲宴时,揽月宗便传出濯清公子的话来,不需几日就传遍了江湖,不乏有抱着看好戏之人,数着日子等着去归云山庄看个过瘾。

  归云山庄。

  自从濯清公子那句戏言传回山庄后,小五已经气的好几日都没什么胃口了。

  “天杀的狗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仗着托身成揽月宗少宗主,竟敢说我主子金玉其外,我呸!”小五把木头当成濯清公子,一斧头接着一斧头通通劈成渣。

  “小五!”院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江陵之那独特的公鸭嗓音。

  好你个江陵之,居然还敢来!

  小五放下斧头风风火火走上前去开门,刚打开门便见到江陵之与另外一男子站在门口,此男子长相穿着虽然都一般,但那一双眼格外灵动,惹的他多看了两眼。

  “江公子这是?”

  江陵之嘿嘿一笑,举了举手里拎的食盒,“我来看看苏湛,他还好吗?”

  提起这个他就气,没事画什么画,连累他家主子沦为供人取笑的玩意!

  “进来等着吧。”小五憋了一肚子气,但碍于自家主子如今的情况,也不好太摆脸色,只能把二人请了进来,“我去喊主子。”

  “好好,你快去。”

  小五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禀告,“主子,江陵之在外求见,还带了聚福斋的食盒。”

  苏湛放下笔,“请进来吧。”

  不多时,小五便带着江陵之走了进来。

  “江公子。”苏湛与江陵之打了声招呼,目光转到江陵之的后方。

  那人一袭黑衣,面容无甚特别,只是腰间坠了一块青绿的玉佩,玉佩右下角雕刻了一朵莲叶,因正巧是翠绿的玉,那朵莲叶便显得极为显眼。

  苏湛的目光停在那枚玉牌上一顿。

  “苏公子。”江陵之把打包带来的食盒摆到了桌子上,略带歉疚的开口,“此事都是因为我那副画惹的祸,此番前来便是赔礼的。”

  江陵之说着连忙把食盒中的菜式糕点都端了出来,并请苏湛入座,贴心的递了一双筷子过去,讨好道,“还热乎的,尝尝?”

  “多谢。”苏湛接过筷子道了声谢,目光转向一旁,“这位是?”

  “在下姓谢。”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偶遇江公子,一同前来拜会于庄主。”

  苏湛放下筷子,刚要站起身来行礼,便被江陵之拦下,“你快坐下,坐下坐下,只是同行之人,不用多礼,快吃饭吧,看你瘦的。”

  苏湛,“……”

  菜式不算多,两荤两素,苏湛每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捧着一盏热茶酌饮。

  美人眉心微蹙,江陵之愈发的愧疚了,世无其二的独绝公子,如今却被他害成这样,早知今日,当初何苦要画那副画炫技呢?

  “庄主此举甚是过了,苏公子可有打算?”

  苏湛顿了顿,放下茶盏,“暂无。”

  江陵之摇头叹气,“不过往好处想,濯清公子为人也是正气凛然,当不会亏待与你,不然苏公子还是听庄主的,走一步看一步……”

  正气凛然?苏湛合上空了的茶盏起身道,“多谢江兄来此探望,回吧。”

  望着苏湛离去的背影,江陵之深知说错了话。

  “我也不想说这些,但实在是不忍苏公子如此自苦,让美人心伤,但我着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两袖清风又怎敢误佳人?”

  一同江陵之前来的谢不离听的眼角直抽。

  误佳人?你是真敢说啊……他两只眼睛都没看到这个苏公子对江陵之有什么情意好吧,在那自作多情什么呢?

  谢不离懒得理会江陵之一副苦恼的模样,“多谢江兄带路了,在下与庄主有事要谈,先走一步。”

  “好,谢兄自去吧。”江陵之摆摆手。

  归云山庄的莲花常开不败,在江湖中早有传闻,谢不离一直想买一些回来,种在他院中的小池塘中。

  奈何从穿到了这里后,一直事务缠身,抽不开身,如今传出庄主要在赏莲宴上,为每个前来参加宴席的人送上一朵莲花时,谢不离终于坐不住了,这么送下去那一池莲花都得被拔光吧,于是连忙动身北上,想着赶在赏莲宴前,买一些回来。

  路上偶遇了江陵之,得知彼此都要去归云山庄,便由对方带路,这一路上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归云山庄。

  同行时这一路都在听对方诉说这位举世无双的独绝公子,听的谢不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不过在江陵之的口中,他们情投意合却因世俗不能成就良缘,相隔两地彼此惦念。

  眼下见到了本人,虽说美人确实是美的,像一朵高洁的莲花。

  但两情相悦之说,怕是这个江陵之自说自话而已。

  况且听江陵之说,苏湛此人体质极弱,一年里半年多都下不了地,谢不离有些好奇,到了山庄没有直接拜会庄主,而是先跟着江陵之一同前来一探究竟。

  眼下人也看了,还是做正事要紧。

  “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谢不离刚走到正院便被门口的家丁拦下,只好掏出了随身的玉牌。

  “药王谷谢不离,有事找你家主人商议。”

  “原来是谢神医,稀客稀客啊。”跟在庄主身边的家丁,也是通晓江湖事的,见到了玉牌,连忙客气的将他迎入了正院。

  与方才见到苏湛住的那小院相比,正院就显得宽敞多了,且园中摆设甚是考究,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

  家丁把他带到了门口,笑的很是谄媚,“谢神医在这稍待片刻,容小人去禀告庄主一声。”

  “好,你去吧。”

  家丁进了屋,谢不离便四处观望了一圈,越看越喜欢,这院子装饰的可比他的药王谷好的多,心想等回头赚够了钱,他也要把院子像这样重新装饰一番,什么假山假水通通搞起来。

  不多时,于庄主便带着家丁快步从屋内迎了出来,“谢神医大驾光临,恕在下失了礼数,未曾远迎。”

  “无妨无妨。”

  被迎进了正厅,谢不离直接说明来意,想要一车莲花,而且是现摘的打算回去培植。

  “这……这莲花可是老夫的心血啊。”

  谢不离自然懂,钱暂时没有,不过他有药,“庄主若是同意,这里是一瓶大还丹,每日一颗,十日后功力便能再上一层。”

  于庄主笑的嘴都合不拢,药王谷的大还丹,当真是可遇不可求,不过是一车莲花而已。

  “哎呀,这种小事,谢神医还亲自来上一趟,您若是有需要,只用吩咐一声,哪怕相隔千里在下也会亲自送到您那去。”

  谢不离着实是懒得听这些话,在他心里这于庄主卖儿求荣,太过可恨,若不是想要莲花,他甚至不会与此人多说一句话。

  遂把大还丹放在桌上,“既然于庄主同意,那在下可要去摘花了?”

  “好说。”于庄主挥手招来了两个家丁,“去帮谢神医摘莲花。”

  六月底,莲花池,一望无际的莲花接天连日,开遍了整片池塘,闻着清雅的莲香,谢不离心情好上了一些。

  “我的马车停在你们庄上的马厩里,马车三丈宽,马有一黑一白很好认,你们燃起这根香,那两匹马儿闻着香味就会跟着你们过来了。”

  谢不离从随身的布兜里找出一根线香递给那两个家丁,“去吧,把马车赶过来,天黑之前,我要摘一车莲花。”

  “是。”

  家丁走后,谢不离站在池边,指尖托着一朵盛放的莲花仔细观看,正觉奇特之时,一旁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落水声。

  有人?

  谢不离目光从莲花上移开,向落水声之处走去,“谁在哪里?”

  按理说,于庄主这样宝贝这一池莲花,平日里没有他的同意,外人不能靠近此地才对,又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落水。

  谢不离脚下未停,拐了个弯,只见隐藏在莲叶之中,果然有一人影,正拽着莲叶努力的想站起身,奈何身上那颇为厚重的斗篷浸湿了水过于沉重,一时间只能勉强还能把头伸出水外来。

  确实不是外人,但谢不离也没想到,此人正是方才才见到的苏湛。

  “苏公子!”

  谢不离脚尖轻点,纵身跃起,连踏两片莲叶,用轻功跳到莲叶中,将苏湛捞到了池边。

  “咳咳咳咳……”

  被捞上来的苏湛浑身都湿透了,没了斗篷,湿到有些透明的月白布料紧贴腰身,侧坐在地上,咳的不能自已。

  这幅柔弱的模样,竟有种异样的美感。

  不过……谢不离挑眉,他发现的早,应当是没呛到水啊,这人怎么咳成这样,吓到了?

  谢不离蹲下身帮着苏湛拍背,拍了好一会儿终于顺过来气,不再咳了,人又开始瑟瑟发抖。

  若是换个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定会脱下衣服为美人披上挡风,但谢不离不会。

  “我去给你捞斗篷。”谢不离挽起裤腿就要下池塘捞斗篷。

  苏湛赶忙拉住了谢不离的手腕,把人拦了下来,“一件斗篷而已,不劳烦谢神医了。”

  谢神医?谢不离瞟了眼被轻握住的手腕,他好像没和苏湛说过他是谁吧。

  谢不离此次出来是带着□□的,但也不曾刻意的隐藏身份,只是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药王谷常年研制流传江湖中各种毒药的解药,得罪人是肯定的。

  “你认识我?”

  “原本见谢公子佩戴的那块玉牌就有些眼熟,现如今见到公子的轻功,便越发确定了。”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谢不离没再问,只是动了动手腕,加上方才瞟的一眼,这举动已经算是明示对方,松手吧。

  然而,苏湛依旧拉着他的手腕,不松不紧的却也让他无法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挣脱开。

  何意啊?这一会儿谢神医,一会儿谢公子的,还拉着他不放,谢不离不解。

  “谢公子方才好意来看我,但我却没有招待好,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眼下谢公子为了救我,弄湿了衣衫,不知可否与我回翠竹院,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沾些水而已,无事。”

  北地六月的风还夹杂着一丝凉意,莲花池畔微风一吹,这美人不知是说了一堆话累到了,还是被微风吹到了,又开始咳上了。

  边咳边顺势攀缠在了谢不离身上,像是生怕他跑了一般,另一只手顺势还搭在了谢不离的腰上。

  谢不离顾不上在意这些细节,反手握住了苏湛的脉息,再怎么说,咳成这样也是过了。

  脉浮,细而软,确实是久病缠身的症状。

  “如今你在吃什么药呢?”

  “今年好些了,不曾吃药。”苏湛边说边半依半靠的凑在谢不离的怀中,“咳咳,公子送我回翠竹院可好?”

  从谢不离这个俯视的角度看去,能清楚的看到苏湛脆弱的脖颈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

  美人眉间微蹙,薄唇轻启,“公子……”

  “嗯。”谢不离瞟了眼对方打着弯的腿,心说这半蹲着不累吗?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苏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