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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三日后我来接你,你提前跟周大娘打声招呼,到时候陪我去看大夫,行吗?”

  程十鸢轻轻握着莫萤的手腕,她腕骨纤细,外头似只包了层皮,瞧着身上也瘦。

  “你生病了?”莫萤眉心又紧皱在一起,脸色愈发显白,担忧地反握住程十鸢的手,“还是这次他们打你没用鞭子,用了其他的东西?”

  程十鸢连忙摇摇头,而后扑进莫萤怀里,环着她纤瘦的腰肢,鼻尖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稳住声音道:“没有,我很好,你别多想。”

  “我只是想让大夫帮我把把脉,再开些养身的方子,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莫萤对她的话并未生疑,重重点了点头,“你如今有了宋二郎做依靠,是该趁机好好将养身子,一会儿我就去跟周大娘说。”

  听到莫萤答应,程十鸢暗暗松了口气。

  上一世的这会儿,她一心惦记着跟宋言楚在一起,与莫萤疏离了很多,后来莫萤病逝,还是陆乔告诉她的。

  赶去莫家时,人早下葬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莫家人都说莫萤死于痨病,陆乔不信,去莫家大闹了一场,和莫萤的弟弟打了一架,莫家人到官府告他伤人。

  程十鸢将他从牢里救出来后,他性情大变,整日酗酒,死在了城外破庙里。

  如今重活一回,程十鸢想着,先哄莫萤去看大夫,知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如此一来,没有莫萤早年病逝,陆乔兴许也能有个好下场。

  “早知你今日会来,我就把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带来了,如今只好三日后见了面,再给你,”莫萤拉着程十鸢回到亭子里坐下,盯着程十鸢上下看了看,长叹口气。

  程十鸢忙问:“怎么了?”

  莫萤拧眉笑道:“听说大户人家的主子,都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小民结交,怕跌了自家身份,以后你嫁去郑国公府,再想和你见面,怕是难了。”

  “即便你有心还肯见我,免不了你公婆会数落你的不是,若真如此,那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你要是得了空,就画些小像让人偷偷送来给我,见了你的小像,知你过得好,我便知足了。”

  听到这话,程十鸢扬唇苦笑,同样的话,上辈子莫萤也说过,可她自信有宋言楚的宠爱,觉得宋言楚不会轻视她的朋友,反而会看在她的份上,对她的朋友们有所庇护。

  之后发生的事,果然狠狠打了她的脸。

  “我和那人,以后都没有关系了,”程十鸢仰面看着亭子外的阳光,虽已入秋,日头却好,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凉,仿佛那年覆在心上的雪,至今还未消融。

  回过神,见莫萤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程十鸢收敛神色,莞尔笑着,道:“不提他了,以后只要是你找,我都在。”

  “那我找你呢?”

  程十鸢闻声回头,见陆乔拎着食盒过来,她咧唇笑了笑:“你找我也在。”

  接过食盒,程十鸢挑了几个菜留给他们。

  “我们在这里,什么好东西吃不着,难得你那妹妹愿意请客,你自己带回去吃便是,不用给我们。”莫萤说什么都不肯收。

  程十鸢可不依,扁了扁嘴,道:“又不是单给你一个人的,忙完手里的事,你和陆哥、周大娘一起吃。”

  见莫萤还不肯收,程十鸢只得将菜交给陆乔,“这么好的菜,我一个人吃不完,放坏了岂不可惜,何况我刚刚点菜时,这几个菜就是特意给你们点的,收下吧。”

  陆乔睨了莫萤一眼,胳膊肘拐了拐她,央求的口吻:“小鸢儿都这么说了,你还如此见外,分明是没拿她当自己人嘛。”

  “我……”莫萤一抬眼,便见程十鸢眼巴巴望着自己,抿唇笑了笑,“知道了,我收。”

  三人相视一笑,程十鸢又道:“我还有一事,要麻烦你们。”

  莫萤与陆乔齐齐看过来,程十鸢道:“翰林院的郑大人你们都见过,这几日他可能会来昶月楼设宴,到时你们得了消息,到连笼巷孟家告诉我一声。”

  上一世,太后思念远赴南锦和亲的公主,皇帝下令翰林院献公主画像,以解太后思念之苦。

  奈何翰林院无人亲眼见过公主,单凭旁人描述,也倒作出不少画像,偏没有一幅令太后满意的,故而,郑大人在昶月楼集结坊间画师,只为能有人作出令太后满意的画。

  “画侍诏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莫萤问,“鸢儿,你那日是不是遭什么人算计了?”

  不等程十鸢回答,陆乔又道:“这事儿你找郑大人,还不如让宋二郎出面,就他那家世,到了翰林院,铁定比郑大人好使……”

  陆乔话还没说完,腰间软肉被莫萤拧了一把,疼得他五官扭作一团,不解道:“臭丫头,你干嘛?”

  莫萤拼命给他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程十鸢在一旁看得明白,也猜出他们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说道:“我要见郑大人,不是想求他什么,也不是想跟他解释什么,是想凭我自己的能力,再搏一搏。”

  靠真本事跻身进去,有朝一日做了女官,才能接近其他的官,从而查清上一世那起冤案的始末,以防义父一家再被冤死。

  还有……依宋言楚自大的性子,便是毁了程十鸢,他怕是也不会轻易放手,想要和他真正的分道扬镳,须得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

  宋家不会将一个女官放在眼里,但她只有成为女官,才能依附更有权势的人来保护自己。

  ·

  从昶月楼出来,已过正午。

  街边停着一辆马车,程十鸢侧目多看了两眼,心口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下,疼得额头冷汗直冒,总觉得那辆马车似曾相识。

  刚走到巷口,里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大汉,没等程十鸢反应,她的嘴巴已经被布巾捂住,食盒脱手掉下去,饭菜撒了一地。

  大汉拎小鸡仔似的,将她扯进路边停着的马车内。

  程十鸢“呜呜”闷哼两声,瞪大眼睛看着那大汉,他眼尾有道刀疤,来不及细看,迎头丢来一件外袍,将程十鸢脑袋盖住。

  外袍上尽是男人的汗臭味,熏得她头昏脑涨,胃里直抽抽。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许久,渐渐听不到街边的吆喝声,似是出了城。

  到这会儿,程十鸢才想起来,上一世和程桑宁见面后,得知父亲的所作所为,程十鸢气愤不过,去武阳侯府大闹,反被父亲责怪,又遭继母羞辱。

  伤心之下,她去澜园找宋言楚,被告知宋言楚回郑国公府去了。连等了三日都不见他回来,程十鸢便想到师伯那儿住两天。

  出城前,她到街上买师伯爱吃的糕点,遭两名大汉掳劫,被他们带到京都郊外无人处。

  这两人不为财不为色,独独挑断她右手手筋。

  事后,宋言楚找了最好的大夫替她治疗,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右手。

  而那个挑断她手筋的男人,他的眼尾处便是有一道刀疤,狰狞的面目,曾在梦中折磨了程十鸢许久。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两人明明是三日后才出现的,莫不是时隔太久,她记错了?还是因为她这次没去武阳侯府闹,所以后续的事也随之改变了?

  重活一回,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要再次遭受废手之痛吗?

  程十鸢手脚被绑,只能挪动身子尝试找出口,想着哪怕从马车上摔出去,或者在车厢里弄出点儿动静,兴许会有经过的人发现,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