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腐败和恶臭在狭小的房内肆意蔓延,到处都能闻见这股刺鼻的气味。
好像已经与这间破旧的屋子合为一体。
温月被人从后脑勺用啤酒瓶攻击,现在伤口不再流血,可是刺骨的疼痛在告示着她现在很危险。
没有见到那人的脸,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温月趴在阴冷潮湿的地面,鼻尖嗅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薄纱,什么都看不太真切。
好像敲打在后脑勺的那几下,温月脑部神经受到损害。
这些就像是一场真实的噩梦,温月又重新闭上双眸,希望这场噩梦可以早日离开。
铁门被钥匙打开,铜锁撞击铁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温月用尽全力睁开眼,想要看清绑架自己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对方身形高大,后背微微佝偻,身上散发的味道与屋内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令人作呕,不应该在温月的身边,应该躺在垃圾场内等到生命的完结。
温月荒唐地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可是在她记忆里面,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人。
她见过多么好的人,哪怕贫穷都是积极向上。
“为什么要绑架我?”温月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浑身酸疼无力,靠在墙壁上,低头检查了下衣服。
“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多少万我都可以。”温月语气轻得一阵风都能刮走。
男人却听不到想要听到的恐惧,反而从她如此平静的神情里,受到严重的屈辱。
自己妻子和女儿在江边溺亡,养育那么多年的白眼狼过得风生水起,他却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到处避着光走。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在担忧会被债主找上门来。
也在担忧被席骁抓到,被席骁剁掉手脚,丢进蚂蚁堆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肉被蚂蚁分解。
温月用手背掩着口鼻,微皱的眉头彰显她对他的厌恶。
温臣易蹲下身,伸手捏住温月的下巴,将她狠狠地拉向自己,语气凶狠地说道:“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你说我是谁?”
温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对上那双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眸子,吓得有些结巴,“温、温臣易!”
“呵呵”温臣易如愿地松开手,看温月眼神里的惊恐,缓缓说道,“这下你终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要我的命,还是要钱?”
“我都要。”
温臣易看她那双水眸瞪着自己,一巴掌打在温月的脸上,看到她嘴角溢出的血渍,满意地呼出口气,“我已经告诉席骁,让他一个人过来,要是敢招来警察,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直接在这里干掉你。”
“我都活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临死之前把你拉下去,让席骁记你一辈子。让席骁知道,你,是被席骁亲手杀的。”
“你在讲什么笑话?”温月冷笑,“就算我死了,也是被你杀的。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再回到临城,要不是你是爷爷的亲生儿子,我真的想对你说一声,不要浪费时间,你现在过得那么惨,惨到没办法在前方开一条明路,赶紧早死早投胎。”
“为什么你会过的这么好,为什么我老婆我女儿都死了!”温臣易崩溃地冲她大吼。
温月想起温晨,也哭了起来,“温晨早就被你们逼疯了,直到最后那天,是温晨的生日啊。”
“是她下定决心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不是你们去找她,温晨就不会死。”
“陈乐元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可能不知道,陈乐元是被温晨拉着下了江水。是温晨,你的亲女儿,1亲手杀掉的陈乐元!”
“你他妈到了现在还在给我说谎!”
温臣易被她这番话激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抬起手准备打她的时候。没料到温月不会坐以待毙,一脚踹在他裆部。
温臣易佝偻着身子,弯腰捂住裆部,痛得龇牙咧嘴。
温月趁这个时候,赶紧扶着墙起身,大步地朝门口跑去。
缓和疼痛的温臣易也赶紧追了上去。
男女体态的差距,让温月毫不费力地被温臣易重新抓住小臂。
往地上狠狠地一推,温月反应过来先捂住脸。
温臣易的拳头都落在了温月的身上,温月咬紧牙关,让自己冷静,不能慌张。
为了避免更多的伤痛,温月假装毫无挣扎的能力,趴在地上放松身体。
任由温臣易拉着自己手臂,把她拖进房间里。
温臣易从温月身上摸出几百元现金,骑着自己从废品站偷来的自行车,去周边的小镇上买些必须食用的食物。
临走前,他特意看了看温月的状态,用脚踩在温月的手背上。
温月拼命忍住反抗他的意识,乖乖地喘着气,等他松开脚。
温月半眯着眸子,看着手背红肿起来,眼眶里渐渐蓄满了屈辱的泪水。
听着铁锁重新锁上的声音,温月握住被踩的没有任何知觉的手,打量起房内来。
温臣易享受惯了,任何事都会被其他人打理。
落得这副惨样,也绝对不会去收拾房间。
垃圾布满房间地面,这里哪能说是一个家,是第二个垃圾场比较合适。
用稻草铺的床上面的被子黑得发亮,比她见过后厨垃圾更加难闻,不知道温臣易是怎么在上面睡觉的。
她晃晃悠悠起身,脑袋一阵眩晕,是被击打后脑勺的后遗症。
温月走到床边,忍住心头的厌恶,掀开枕头,发现躺在下面的笔记本。
温月想要了解温臣易到底想要干嘛,翻开那本日记。
幸好温臣易写有一手好字,温月看的眼睛不累。
她翻到最后一页,被上面的字迹给吓了一跳,差点把笔记本给扔在地上。
席骁去死席骁去死席骁去死……
那些鲜红的字体,不像是用油笔写的,感觉像是是血,是什么血,温月不敢想。
被吓得把笔记本丢在床上,把枕头恢复原状。
温月清晰地知道,温臣易神经不正常,神经病容易被激怒,容易做出各种丧心病狂的事。
她不想待在这里,一刻钟都不想。
走到门口,温月尝试往里面拉了拉,铁门动了动,却拉不开。
温月在房间里找到一根大号别针,使出点力气掰直,尝试着插进钥匙孔内。
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眼看着温臣易会随时回来。温月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着。
最后还是跪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双臂。
咔哒一声,温月眼里迸发欣喜,可是同样也听到陈旧的自行车的声音。
是温臣易回来了。
温臣易看到房门打开,赶紧丢下车,几步就来到房间内。
空空荡荡的,没有温月的身影。
巨大的恐慌重新笼罩着他,没想到温月会用大号曲别针别开锁。
“不可以不可以……”温臣易趴下身子,检查了下床底,没有发现人。
“不可以放走她,放走了她我什么都没有,我还会被追杀……”温臣易精神不正常,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
席骁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仅仅是追债的追着自己,自己绑架人未遂,是要住牢的。
得罪了警方,温臣易觉得自己人生走到了尽头。
忽然脑海里冒出一番话,是温月刚才说的。
他应该早死早投胎。
“不能!不能放过她!我要杀了她!要杀了她才能报复席骁!”温臣易近似癫狂般地咆哮。
温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在两米高的玉米林里穿梭。她担惊受怕,走一段路,得停下来听有没有人的声音。
前方依旧是玉米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被蚊子咬得难受。
一边挠着,一边咬着牙继续走。
这片玉米林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
温月眼底的失落越来越重,越来越多。
如同沉重的身子一样,脚步越来越缓慢,磕磕绊绊地在玉米林里前行。
温月累的停下脚步,坐在地上,她抬头闻见玉米的甘甜。
掰下一根,着急地掰掉外面的叶子,直接啃食着玉米。
她真的太饿了,吃了一根也不管用,又吃掉一根。
吃饱后,温月又开始在玉米地里行走。
直到傍晚降临,温月泪流满面,孤独和寂寞侵蚀着她最后的坚强。
好像一直都逃不掉,她要在这片玉米林里死掉。
直到听见若有若无的轿车发动机声,温月像打了鸡血般,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尽情地奔跑过去。
席骁接到温臣易的电话后,以为他早就死在了临城后山里。
没想到还活着,还在无声无息中活了一年。
他知道对方要的不单单是钱,温臣易之间的恩怨,他必须要亲自去走。
临走前,他对张秘书说,“等我发车一个小时后,你去报警,把这个位置告诉警方。”
把一张纸条塞进张秘书的掌心里,张秘书反握住他的手,“你该不会一个人去吧!太危险了!”
“温月更危险。”席骁说,“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把温月救出来。”
张秘书见席骁去意已决,自己说什么也不管用,索性答应下他的请求。
他盯着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像是一整年般漫长。
终于到了时间,张秘书拼命忍不住声音的颤抖,对警方报出那个位置。
夜色浓重,席骁差点撞到一个人。
明亮的远灯照在温月的身上,温月紧紧闭着眼睛,胸脯因为情绪剧烈地颤动。
席骁吓得脸色苍白,快速把安全带去掉,打开车门,紧紧地抱住温月。
温月也抱住了他,“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
“不会,你不会死……”话还没说完,感到怀里一重。
是温月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席骁的怀里。
他摸到温月后脑勺一手的血,刺眼的颜色扎红他的眸子。
席骁咬紧牙,抱起温月,把她放进后驾驶座里。
他没有开车立马回去,而是继续前往自己本来要去的地方。
温臣易坐在房前的石头上,十指插进肮脏油腻的发丝里。
突然看到前方的亮光,吓得他立马从石头上蹦起来。
等席骁从车里出来,温臣易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呢喃自语,“你怎么会来……”
转念一想,万一温月没有逃出去,席骁或许不知道温月已经不在自己手上……
他嘿嘿地笑着,挺直腰杆,朝席骁走去,“我就知道你会为了温月过来,怎么,钱拿来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席骁空荡的两只手上,眉头不悦地皱起,“我说钱呢,你该不会不拿吧。”
温臣易往后退了几步,笑容癫狂,“我可告诉你,你不给我钱,可以,我马上把门给关上,让你听着温月的惨叫声。让你记住温月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
席骁背对着光,温臣易看不出他的脸色,只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遏住自己的喉咙。
见他把西装服脱下,扔在地上,脚步突然加快。
温臣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地上,被席骁一拳又一拳,打得说不出任何话。
毕竟是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和温臣易这种有病在身的完全不一样。
温臣易想阻止对方打自己,但是无可奈何,席骁是杀红了眼。
直到温臣易毫无反抗的能力,躺在地上接受自己生命消亡的命运。人到临死前,受到巨大疼痛的时候,是再也感受不到外界任何的触感和听觉。
警方及时赶来,举起枪围着俩人。
席骁一脸不知罪地举起双手,从温臣易不知生死的身体上离开。
他被警方带走,以过失致人伤残的名义。
张秘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身上的血,被警察拦在外面,张秘书冲席骁大喊。
席骁没有停下脚步,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毫无悔意地看着张秘书。
那双眸子里,像是有话要对张秘书说。
张秘书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那个男人进了警车,张秘书才跑到席骁的车里,拉开车门。
看见躺在里面晕厥已久的温月。
张秘书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在此时红了眼,“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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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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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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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温月得救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