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月双手渐渐分离,银白的灵光越来越盛,光团上的梵文不停流转。四周的空气变得狂暴起来。她的双手突然再次合十,一朵巨大的金色圆月出现在半空中。
“嗡——”
“破!”
“咚——”
正东方的田野被那圆月砸出个大坑。没一会儿,一朵小小的光团快速地从坑中升起直飘到沐清月身前。
沐清月周身的威压消失了。她伸出右手,那光团像长了眼睛似的自己飘到她的手心。沐清月转过了身,看着前方的村民,微微颔首示意。
那白胡子老村长打头,这次是被那叫刘二狗的扶着上前。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那光团,不确定的问道:“莫非就是这么个妖物,吃了我们村这许多的种子?”
“嗯!”
沐清月察觉有人死盯着她,她不为所动,依旧专注的看着村长。左手在那光团上一扫,那光团瞬间变得透明。她立马情真意切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老鼠精啊!”
那笑容太过灿烂,那声音太过幽美。
想着面纱下生动的表情,某人心里顿时窜上一股酥麻,喉咙一阵发痒,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咽了咽口水,稍微平复着自己过于粗重的呼吸。
其他村民挤了上来,好奇地看着沐清月手中的老鼠。
“这东西是妖怪?”
“这不就是普通的老鼠吗?”
“欸,说什么呢!仙尊抓了它那它就是个妖怪。妖怪还分什么大小。我听说啊,那地里的野花都能修出来人的身体呢!”
“你说的这也太吓人了吧,那我以后要是拔那野花万一它叫出了声可怎么办。”
“你当是什么还叫出声......”
“哈哈......”
村民们胡侃了几句,说着说着就歪了,马上意识到有仙人在,连忙互相捂嘴。不一会儿就生气似的打闹起来。
“仙尊确定真是这妖物做怪?”
白胡子村长不确定地问。
沐清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自己能来一回不见得还会来第二回。要是随便抓个糊弄或抓错了,这些村民们,怕是凑不起第二次的路费了。
沐清月神情平和,温言细语道:“最近我正好无事,这村里的景色实在是好,不知老人家可否收留几日?”
那村长激动地越发颤抖了:“好,好,好......”
连连几声好后便颤颤巍巍地给仙人安排房间去了。
村民们也不傻,激动地跑到家里大开灶火,纷纷做起拿手菜准备给仙人加餐,以示感激之情。
村长给沐清月安排的是村里最好的房屋,而这最好的房屋恰恰是刘二狗家的,真是太巧了。
天色渐晚,送走热情的村民,沐清月坐在院里的小木凳子上,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有点发愁。
饭菜不算珍贵,但色香味俱全。
“会不会太多了?”
刘二狗一直不敢抬头看她,默默地放好碗筷:“不会。”
只剩两人了,沐清月摘掉面纱随意放在木桌上,拿起筷子准备用膳。
刘二狗安静的拿起面纱,整齐叠好,放在旁边的木凳上。
两人不太熟,只能无声地用膳。
刘二狗夹起一筷小炒,沐清月的筷子突然伸过来,无意间夹走了他的那筷子菜,放到嘴边吃了下去。
刘二狗顿住了,不再夹菜,搛起一筷米饭吃了许久。
暮色苍茫,愁云惨淡。
刘二狗正在给仙人烧洗澡水。
明明仙人没有吩咐,他却好像早已习惯。
乡野之人,家中极少有木桶,这刘二狗家恰恰就是那极少人中的一部分。
刘二狗家有两间正房,一侧厢房。每间正房都有单独的屋门。沐清月住在西侧那间。
抬眼打量,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较大的木桌,四条长形木凳。
没有屏风,木桶只好摆在离床不远的内侧。
刘二狗任劳任怨地往木桶里不断加着热水,眼神丝毫不敢偏移。沐清月懒散地靠在木床上,眼睛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移动,嘴角自始至终挂着浅笑。
房间里热气蒸腾,云雾缭绕。
沐清月靠在浴桶中,舒服地闭眼叹息,衣服胡乱地丢在不远处的地面。
正房中,刘二狗一直坐在自己的木床上,双手紧握,眼睛禁闭,一动不动。
“哗啦——”
清晰的水流声从隔壁传来,他的喉咙不停地滚动,身姿越发别扭。
好长时间后,另一处屋子彻底安静,他才终于起身,跑到隔壁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仙尊,睡了吗?屋内的浴桶要收拾......”
话刚说到一半,房间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怎么了?”
刘二狗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呼吸停住,眼神呆滞,仿佛被哪来的山鬼抽走了魂。
屋里的仙人只着一身红色的里衣,松松垮垮,露出了胸前大半的锁骨,一滴水珠掉落,沿着脖颈流向深处。
她还披着一头乌绸般的长发,发梢的水珠缓缓滴落,砸在那红色上,瞬间与皮肤紧紧地黏在一起。红白相称,越发显得勾人心魄。
她的脸颊也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眼角微扬,衬得那抹红色越发娇媚。皮肤在水汽的滋润下显得更加鲜嫩光滑。
“!”
首阳只能想到一句脏话。
一道金光闪过,沐清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大力猛地拽了过去,铺天盖地的□□瞬间堵住了她的呼吸。
房间的门“哐当”一声被重重关上,沐清月还没平稳好呼吸,身子一软,马上就要倒地。
首阳一把横抱住她,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扔,马上迫不及待压了上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木床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床软被。
沐清月正待说话,首阳的嘴唇便重重落了下来,磕得她牙齿生疼。她瞪大了眼睛,首阳的手臂紧紧地环抱着她,浑身挺动,仿佛要和她融为一体。她犹豫一会儿闭上了眼睛,慢慢放松了身体。
万物沉睡 ,夜空灰蓝,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稀疏的月光洒落大地,打在屋外的窗台上。
沐清月眼角泛红,脸上泪痕遍布,不停地喘气。
木床上的被褥皆被尽数换去,沐清月的里衣也成了玄色,宽松地笼罩着她的身体。
首阳把一切安顿好,推门走到了床边,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片刻。
“怎么了?”
沐清月沙哑的声音传来。
首阳没说话,只是蹲在床前,右手放在她的脸颊,不停的来回抚摸,爱不释手。
沐清月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玄玉呢?”
她知道这时候提这个话题不太对,但久别重逢的尴尬在此时笼罩住她,她只好转移话题。
果然,首阳的眼神暗了下去。旋即起身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攥着沐清月的柔荑。
不满地开口:“她很好!”
沐清月转过了头,稍微动了动身体,随即一愣。然后抬眼看着首阳,声音里带着促狭和揶揄。
“嗯怎么个好法?”
首阳的眼眸顿时深邃的可怕,心里翻腾出无数的念头,嗓子仿佛着了火,干涩难言。他猛然间拽起沐清月,狠狠地把她揉进身体里。
过了许久许久,首阳剧烈的心跳声慢慢放缓。他把脸色通红的沐清月轻轻地放到床上,看着她不停地咳嗽,拍了拍她的背。
“还招我吗?”
沐清月赶紧疯狂的摇头。她不敢了,再来就死了。她面色潮红,没骨头一样瘫倒在被褥中,声音哑的不像话。
“你们,后来怎么样?”
首阳终于露出了餍足的表情,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地回答她。
“玄玉如今在魅族混的很好。她已经替代原先的魅主,成为新的魅族首座。”
“才两年!怎么可能?!”沐清月十分之惊讶,原先的魅主那可不是好相于的。
“不是两年,从她刚到闲云谷时,就在准备。”
“我怎么不知道!!!”
首阳趁机挑拨:“她心思深,指不定瞒着你多少事,如今她已叛变,少与她相处。”
沐清月上下打量他一眼:“只有玉玉叛变?你不是还放狠话要把我碎尸万段吗......”
首阳马上抢过话头,态度无比诚恳真挚:“那不是我的手下,那些人都是玄玉找来的,我从未打算离开闲云谷。从来没有培养过别的下属,从来没瞒过你什么事......”说到最后,声音弱了些。
沐清月看着首阳的脸色,目光闪烁,嘴角上扬,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转移话题。
“我知道了。玄玉成了魅主,你呢?”
玄玉一定花费了数不清的代价才坐到如今的地位。她原先真是没有半分修为,也不知道是为何有此执念。
夜风把风铃吹的“叮当”响,首阳把沐清月大畅的衣领收紧,扯起一床被子给她盖好。
“我挺好。那老东西这两年都在闭关,我忙着收拾妖族的其他人,所以......”首阳抿了抿唇,接着说道:“其实也是怕见了你就舍不得走了,这两年......我很想你。”
“嗯......那......”
“还是那样,还没孵化。”
“这样......”
沐清月偏过了头,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首阳感受到她的沉闷与牵挂,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进攻玄门。”
“嗯?!”沐清月不解地眨了眨眼。
“到时魅族也会进攻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