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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能吃午饭了。”

  陆歆岚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谢临越却无眠。

  他静静守着她,看着她的脸蛋。

  这丫头真瘦弱。

  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

  谢临越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粉嫩的唇瓣上,喉结动了动。

  他转身,走向了屋檐底下。

  他坐了一会儿,才平息内心的燥热。

  他从小就是孤独一人,习惯了。

  可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妻子。

  他心中升腾的念头,让他呼吸变重。

  他努力压抑着。

  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吓唬这个单纯、懵懂的小女孩,否则他就太禽兽了。

  陆歆岚睡到中午才起床。

  她起床,看到谢临越正在准备早饭,一副贤惠的模样,让陆歆岚诧异万分。

  谢临越的厨艺非常好。

  陆歆岚惊讶的时候,谢临越端了粥进来。

  陆歆岚喝了半碗粥,就没有胃口了。

  “怎么了?”谢临越问。

  “太烫了。”陆歆岚说,她用勺子搅拌着碗,“凉了再喝吧。”

  她把碗推了。

  她穿戴整齐,对谢临越道:“我们去找药材吧。我想快点治好我的腿,早点赶路,免得耽误行程。”

  谢临越点点头。

  陆歆岚的医术,他并不怀疑,她既然能治疗,肯定是有方法的。

  两个人又沿着湖泊边缘走了走。

  他们遇到了一些野兔子。

  谢临越射杀了几只。

  他还猎取了两只鸟类。

  鸟肉味道很鲜美,烤起来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陆歆岚闻着,馋涎欲滴。

  “等下我烤给你吃。”谢临越对她道,“你想吃什么?”

  他总想讨好陆歆岚,希望陆歆岚高兴。

  陆歆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烤肉上。

  她随口敷衍道:“随便。”

  谢临越笑,就将鸟肉扔到火堆旁边烤。

  鸟肉滋滋作响。

  “你会烤肉吗?”陆歆岚问。

  “不太擅长,但我想试试。”谢临越答。

  陆歆岚哦了声。

  “你会烧柴火吧?”陆歆岚又问。

  她记得,谢临越以前教了她一段时间。

  “嗯。”谢临越道,“我父母是农民,每年夏天都会砍柴,所以我比较会。”

  陆歆岚羡慕看着他。

  他们俩在河边呆了很久。

  直到天黑,两人才返回。

  陆歆岚的手臂受伤,行动不太利索,走得有点慢。

  而谢临越,仍像个英俊挺拔的绅士。

  回来之后,两人又开始了新的旅途。

  这是一片陌生的土地。

  他们没有固定的地方居住。

  谢临越带着陆歆岚,一边寻找药草,一边游山玩水。

  两个月后,陆歆岚的胳膊完全恢复了,她的腿也渐渐能够站立了。

  虽然她依旧纤瘦,却不妨碍行动自由。

  两个人一起,走遍了很多的地方,看尽千花万树。

  他们还在海上遇到了风暴。

  风浪席卷着巨石,冲刷他们的小艇,让陆歆岚心惊胆战。

  幸好,最后小艇安全抵挡住。

  “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晚?”陆歆岚对谢临越说道。

  谢临越摇头。

  他们已经走了五六百公里,再往南就是大海。

  如果他们今夜不走,可能明早就要留宿在海上,那就麻烦了。

  谢临越坚持不休息。

  陆歆岚就陪同着他。

  她也不敢走远了,怕自己掉队。

  “你会游泳吗?”谢临越问陆歆岚。

  陆歆岚点点头:“会呀,我从小就会,我爹娘教过我的。”

  “真厉害!”谢临越称赞。

  “你呢?”陆歆岚反问。

  “我从来不会游泳。”谢临越说。

  陆歆岚:“……你真笨。”

  谢临越失笑。

  “其实我爸爸妈妈也不会游泳。”谢临越笑着解释,“我爷爷当兵的,他教了我几招。”

  陆歆岚就问他:“你爷爷教过你什么呀?我也想跟你学学。”

  谢临越道:“我们家祖辈传下来的一种武功,叫‘凌云掌’。”

  “凌云掌?”陆歆岚眨巴着眼睛,显得有点好奇。

  “我听他们提过。”陆歆岚说,“你爷爷会的武功,都好厉害呀。”

  “你想学吗?”谢临越问。

  他眼眸深邃温暖。

  陆歆岚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们俩是恋人。

  现在,他的语气和神态,似乎都充满了宠溺,仿佛陆歆岚是他的珍宝。

  陆歆岚有点羞涩低头。

  谢临越微愣,旋即哈哈大笑。

  “……我开玩笑的。”谢临越笑完,又改口。

  陆歆岚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她抬起头,脸色涨红。

  “你笑话我。”她娇嗔瞪他。

  “我哪里笑话你?”谢临越忍住笑容。

  陆歆岚的脸更红。

  谢临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哄她:“乖,别难过。”

  她不哭不闹,乖得不行,惹得他怜惜不已,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宠爱,都送给她。

  “我没有难过。”陆歆岚说。

  两人聊了很多,彼此感情日益增进。

  他们在沙滩度假的第四个星期,终于走出了森林。

  森林里,除了树木繁茂,没什么特别的景致。

  陆歆岚也喜欢森林里的寂静无声,她不是很喜欢喧嚣。

  她和谢临越走在一起,两人都有点沉默。

  这天晚上,谢临越突然拉着她躲藏起来。

  他抱紧了她,轻声道:“嘘,有人。”

  陆歆岚心头微颤,忙闭上了嘴。

  他们藏身在大石头后面。

  陆歆岚透过缝隙观察。

  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停靠在沙滩处。

  有人下车,朝着沙滩跑过去。

  陆歆岚看清楚了,原来是他的同伴。

  这位同伴,身上有很浓郁的血腥气。

  陆歆岚皱眉。

  “应该不止他一个。”陆歆岚心道,“或许是其他的劫匪。”

  他们俩躲在大石头背后,一动不敢动。

  约莫半刻钟,又有一个人跑到了沙滩上。

  这次来的,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我们走吧,先回营寨。”

  “我们没钱了,这里连电都没有,只有煤油灯和蜡烛,根本撑不下去的。”那个年轻的男孩子说。

  “再等等,我们还剩了些东西。等明天,我们换船走。”另外的男人说。

  三个人嘀咕着,朝远处走去了。

  陆歆岚悄悄松了口气。

  “这帮人,肯定不怀好意。”谢临越冷冷说道。

  “不管他们,我们继续走吧。”陆歆岚说。

  她牵了谢临越的衣袖,两个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谢临越发现,这丛林里很多野果,有毒性非常强烈的刺激性植物。

  他们摘了很多果实和蘑菇。

  陆歆岚的包袱装得鼓鼓囊囊,全是食物。

  “我们走快一点,免得碰上了。”谢临越叮嘱陆歆岚。

  “我知道。”陆歆岚点点头,“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他们继续赶路。

  他们翻阅一座山丘,看到了另一片平坦的沙滩,远处还有条大海。

  陆歆岚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们在海里抓鱼吧?”她说,“海里有很多虾蟹,我小时候经常抓。”

  “可以啊。”谢临越道。

  “我去捉螃蟹。”

  “你小心点。”谢临越提醒,“别弄坏了鞋底。”

  陆歆岚笑,说她会小心的。

  她拿了一双草编的简易凉鞋,脱了皮袜,光脚踩到海水中,溅起一阵水花,飞舞向空中。

  她像只小精灵,欢快极了。

  她穿过沙滩,钻入了茂密丛林之间。

  谢临越看到她的裙摆在夜风里翩跹,犹如盛放的鲜花,美艳而夺目。

  海边的夜,潮湿阴暗,带着淡淡海腥味,并不好闻。

  但是,她的美丽足矣令它甘甜芬芳。

  谢临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视线。

  他转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悉索的响动,他猛然侧耳,听到了熟悉的枪声。

  谢临越立马警惕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他屏住呼吸,借助树木掩盖,寻找枪声的来源。

  陆歆岚则是吓傻了,怔怔站着,不知所措。

  枪声响过后,是短暂的寂静。

  随后,是更剧烈的厮杀。

  陆歆岚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她的腿软了,差点摔倒。

  幸亏谢临越扶住了她。

  陆歆岚慌张抓住了谢临越的胳膊。

  谢临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枪声越来越密集,打碎了林子里的宁谧。

  “别怕,有我。”谢临越柔声安抚她。

  陆歆岚却仍是很怕。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她的心脏狂跳。

  这种恐惧感,让陆歆岚整个人瑟缩起来。

  她死命咬住自己的唇。

  她的牙齿,将自己的唇咬破,有股咸咸的苦涩滋润了舌尖,她才稍微镇定几分。

  谢临越搂紧了她的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他们在黑暗中躲避。

  这片林子很大。

  他们藏匿的地方隐蔽,暂且没有危险。

  过了好半晌,枪声渐歇,陆歆岚听到了几个陌生男人的谈话声。

  他们在商量,今天要休息吗?

  然后,他们离开了这片沙滩。

  陆歆岚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他们应该是回营帐了。

  他们没有发现沙滩的异常,更没有发现陆歆岚和谢临越。

  他们的营帐距离岸边比较远。

  这一路走来,陆歆岚都有点昏昏欲睡,困倦袭来,她伏在谢临越胸膛前,闭上了眼睛。

  谢临越揽紧她纤细的腰肢。

  陆歆岚的头顶上,是谢临越结实宽阔的胸膛。他身上,有淡淡烟草香,混合着阳刚气息。

  他的呼吸,喷在她颈窝。陆歆岚想起他们从前在海滨玩耍,也是这般依偎着彼此,她的脸顿时红了。

  谢临越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羞赧,低声笑起来。

  他的手掌贴在陆歆岚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陆歆岚惊醒。

  “你怎么了?”她问。

  谢临越的眼眸,在夜色里闪烁出幽蓝色的光,像深潭般神秘。

  “你发烧了。”谢临越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喃道。

  陆歆岚愣住。

  她的确觉得有点热,却不知自己已经发了高烧。

  这种天气,正值夏季,海风吹拂着,陆歆岚却觉得燥热。

  她伸出手,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薄衫,裹得严严实实。

  她不断喘着粗气。

  谢临越将他的衬衫解下来,披在她肩膀上,给她挡风。

  陆歆岚看了他一眼,心中涌上暖流。

  她想,这个男人真不错。

  虽然他有点木讷寡言,却总是默默照顾着她。

  她想:“我要嫁给他!”

  她想,他应该不知道吧……

  他一向不苟言笑,对任何人的表白,似乎都不屑于搭理,他们两个的交流不多,他甚至都不曾问过她的感情。